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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卷 第三百零一章 做抉择吧,伯爵大人

文/星渊
神座之上 本章字数:2441 神座之上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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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应慢半拍的桑迪诺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还在炫耀的好哥们要和一个成年人打起来了,撸袖子还要上前帮忙,立刻被希尔顿拦下。

    希尔顿很是清楚,放这小子过去无疑是给切萨雷徒增更多的风险。

    直到切萨雷和对方的剑就快摩擦在一起绽放出火花。

    台上的阿斯托图准公爵才缓缓开口,及时制止了事态的进一步升级。

    “叔叔,这位年轻伯爵是拿着我的邀请函而来的,无论如何都是我的客人,您这样未免太过于失礼?”

    “你说什么?你说我失礼!”加西亚侯爵顿时间愣在了原地,只觉得自己的大侄子简直无法理喻,猛地一震握着剑的手臂表达不满。

    “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我这可都是为了你撑腰!难道你要任由这群小屁孩在你的婚礼上胡闹乱来?抢走你的未婚妻!”

    阿斯托图轻微地摇头,那副比死人还要僵硬的脸上竟然出现一抹比神迹还要稀有的笑意。

    “我相信这位年轻的伯爵并不会像叔叔您所说的那般鲁莽。”他将目光落在了切萨雷的身上,继续开口说着。

    “在我看来,在这里没什么东西是不能被用来谈判的,切萨雷·匈雅提,值得我们彼此高兴的是,你想要的,我这里都有。”

    阿斯托图直呼着切萨雷的全名,他的手还按在安雅的肩膀上……

    渡鸦的嘶鸣声仍在礼堂中回响,仿佛故意地不再让时间变得死寂,又或许是为此时此刻奏响沉闷嘶哑的背景乐章。

    两侧的宾客席已经在局势的变化下黯然失色,神圣的礼堂化为了剧院,红毯沦为了演出的舞台,将持剑的切萨雷推在一切目光的正中间。

    四周的烛火同一般地明亮,无死角地照在了男孩的身上夺去了一切的阴影,就连他脚下的影子都不得幸免。

    切萨雷强压着手中的利刃,将锋芒抑于理智,而另一侧手杖的头骨亦在抖动,乌鸦的眼骨中若有光芒闪烁,一切皆在那件漆黑斗篷下化为对于圣洁之地赤露露的亵渎。

    黑衣的骑士们在他的身后护航,观众们的视线如双翼般将他的身侧包裹,正对着的则是站立于高台上的“国王”。

    于此一刻,原悬于上方的烈阳向着西边倾斜,于彩窗投射进来的阳光打破了原本光线的平衡,让切萨雷的影子浮现出来,并不断地延伸,笼罩神明的壁画。

    他们相隔的距离绝非只是几阶台阶而已,还有更加复杂的东西充斥在不再神圣,已然浑浊的空气当中。

    这里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对于切萨雷的考验,他都必须保证自己站在自己绝不是因为双脚的麻木。

    倘若神明真的全程会注视这场仪式,那么切萨雷将会向其祈祷,祈祷自己永不再麻木,希望自己意识不会在这场至关重要的演出中迷失方向。

    “我和你没什么好聊的,阿斯托图先生,我要听到的是安雅亲口的答复。”

    切萨雷说着,抬头注视着那位女孩的脸庞,鲜艳红发下的婚纱是如此的美丽,但对于切萨雷来说只是格外的陌生。

    他看着安雅,心中回想着的只有那位同他一起在森林中度过夜晚的疯女孩。

    也在心底抱有着一丝的想象,能够再回到曾经的样子,或者说……做到比曾经更好的样子。

    可是切萨雷所看见的只有那红色的发丝低垂,安雅头发上的花冠于此时渐渐倾斜,直到掉落,花瓣散落地面……女孩的声音传来。

    “我……”

    那娇弱的声音几乎被空间中任意的杂音所掩盖,但唯独能被全身心都关注着安雅的切萨雷所听见。

    如果硬要去用通俗的话语来形容这一刻的感受,就仿佛是将一枚硬币抛向了空中,而等待着是否正面向上的结果。

    可准公爵阿斯托图态度却强硬地将安雅的身子向他的身后拉着,好似他才是那个保护女孩不受到伤害的人。

    他打断了安雅即将说出口的选择,转而将另一只手甩向半空中,对着切萨雷慢慢失去耐心般说着。

    “新任的伯爵啊,你的生命不能一直依赖别人口中的答案活着,如果一味地只考虑他人的感受,到最后你一定会后悔终生的。”

    阿斯托图轻轻摇头,很难说清他是设下一个圈套,还是单纯地想要教育人几句。

    “你需要知道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又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来获得它。”阿斯托图轻蔑地冷笑了一声,那抬起的手臂朝着礼堂中的众人轻轻扫过。

    “我今日已经听到了太多的祝福,然而没有一句不是该死的谎言,所有人都清楚,这场表面庄重的仪式不过只是为了家族长远的利益而已。”

    他说着,抓着安雅的手指更为的用力,可怕的力道迫使着女孩的表情难以忍耐,面露苦涩。

    当切萨雷恶狠狠地咬着牙向前逼近一步后,阿斯托图准公爵才继续毫无感情色彩地说着。

    “所谓的谈判只是一个亘古不变的道理,你给予我更好的条件,我就把这头小鹿让给你。

    而为了表达我们第一次合作的诚意,我还会慷慨地放你们活着回去,好好考量一下吧,年轻的伯爵,你的答复,将比这虚荣的一切都更有价值。”

    阿斯托图的话刚刚说完,便让切萨雷保持着向前逼近的姿势……愣在了原地。

    不过在男孩旁边的加西亚侯爵则是恼怒地凭空挥剑,就连他那光秃秃的头顶都恨不得皱起纹路,加西亚对着台上的阿斯托图卸下了所有的伪装。

    像是只被夺走晚餐的老秃鹫嘶吼着。

    “等等……我的耳朵应该没有听错吧!阿斯托图,你真的清醒吗?你真的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吗?

    联姻可是家族内的成员共同决定的方针,其中牵扯的事情可不光是你一个人能够做主的!”他抬手指着阿斯托图,接着用力向着地面一压。

    “别怪我说的难听,就算是你父亲站在这里,他也没有权利擅自做主更改这个买卖!更何况你现在还……”

    加西亚转过身去,面对着来访的宾客们笑了笑,似乎是在表明一件众所周知的事实。“你明白我什么意思,阿斯托图,别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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