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卷 第二百三十三章 完美的服装

    除了眼前的道路和远处那高耸的城堡轮廓外切萨雷什么都不再去想。

    见夜晚升起的月亮宛如一颗微弱发光的明珠，如同一位羞涩的少女躲在云层的掩护下不愿完全展露自己的光芒。

    圆盘似的轮廓透过云雾若应入选，一层薄纱遮挡住了世人的眼，却也宣告着信中所说的月圆之夜即将来临。

    一只双眸猩红的渡鸦正踱步于森林之间，黑色的羽毛在月光的照耀下闪烁着诡异的光泽，专注于觅食全然没有发觉危险的降临。

    直到疾驰而来的马蹄声传入它的耳道里，渡鸦才猛然抬起头，警觉地扭动脖颈。

    就在马匹的前蹄即将撞在它身上的瞬间迅速地展开双翅，振动着羽毛，快速地扑腾着离开了地面。

    黑色的身影从切萨雷的眼前飞快经过却并不能引得切萨雷的注意，像是一道黑色划过了夜空。

    翅膀拍打着空气，喙中发出低沉嘶哑的呼啸，从那鸟喉咙里大声吼着——“永不复生！”

    就这样飞进了夜幕当中，羽毛的轮廓与景色融为一体不再被人辨认，掠过树林与河流，划过小镇与田野。

    其独特的叫声传遍了整个匈雅提森林，像是一座独特且会飞翔的警钟向着所有的生灵宣读着些什么重要的信息。

    当它飞过了城堡的外墙，鸟身体的阴影投在了一座石像鬼的雕塑的头顶，从无数黑色的瓦片旁经过，直到绕到了塔楼之后才彻底没了踪影。

    而此时，在城堡当中某个空间狭小却又看起来意外温馨的房间。

    除了一张小小的床铺和衣柜和桌台以外便没了其它贵重的家具。

    不过房间内的每个台面或是不起眼的角落里都堆放着手工缝合的玩偶，烂粗布和纽扣仿佛成了绝妙的素材，动物或是人形的娃娃一个个无论是姿态还是表情倒都是活灵活现。

    一些还未做好的娃娃被摆在桌台上，肚子里露着棉花，还未缝上的嘴巴似乎很开心的样子，针线也被放在一旁。

    似乎有种重要的事情刚刚发生，以至于手工作者只好临时搁置了一个新玩偶的诞生。

    再看向那张平平无奇的床铺，只有三个人形的玩偶有着一份特殊的殊荣可以摆放在上面，哪怕整座城堡都是阴森森的样子。

    但唯独玩偶们没有一个是阴沉的脸，都是一副开心阳光在玩耍的样子。

    那三个娃娃从某种角度来说还有些眼熟，用着不同颜色的碎布来做出三个娃娃不同颜色的头发，一个是金发的女孩模样，一个是黑头发的男孩模样，而最后一个……

    则是脸上只有一枚纽扣作为右眼，而有着银发的女孩子模样。

    镜子前，一位拥有着一头银发的美少女优雅地站立着，光着脚踩在地毯上穿着一身简单的睡衣，似乎心情难得的不错，嘴角总是抑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月光透过窗户洒在她的身上，照亮了她那如银丝般闪耀的秀发。镜子里的倒影展现出那张清秀又有些紧张的面容。

    皮肤或许是因为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城堡中常年不见太阳，真的如雪般白皙，甚至能够清晰地看见皮表下青色的血管，女孩子的左眼被发丝遮盖，而右眼眸中的神色……

    似乎在期待些什么又因此觉得不安，反复犹豫着，从柜子中拿出了自己所有的衣服。

    轻轻地摆弄，将一件件服饰对着自己的身材对照，手指轻柔地触摸着面料，感受着每一寸细嫩的质感，一双神色复杂的眼睛总是显露出期待，而又很快觉得失望的样子……

    仿佛在努力寻找出一件完美的服装来显现出自身的风采。

    但挑来挑去，无非只是一堆难看的黑袍子或是一堆破损程度各异的布甲，好不容易翻出了一条自己手工缝制的布裙子，在镜子前比着自己的身子开心的显摆了许久。

    与达官贵族的服饰完全没有可比性，没有任何的装饰，也没有夺人眼球的色彩。

    除了制作的手工精细以外，和一条乡下穷姑娘穿的亚麻布衣服没什么两样，说不上是难看，但也觉不值当多看上半眼。

    但哪怕只是这样一件穷酸的手工制品还是让银发的少女激动不已，似乎也从未见过真正好看的衣服。

    一边对着自己身子摆弄着，确认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还是否能合身。裙摆在她的腿间轻轻摇曳，散发着陈年堆积而导致的腐朽味。

    但银发的少女仍不在意这些，似乎早就闻惯了这个刺鼻的味道。

    都觉得不稀奇了。

    可当她将衣服转过来查看后背的布料时，却看到这间裙子上竟然有着个极其丑陋的大窟窿……

    窟窿边缘的线条还留存着被强酸的液体烧过的痕迹，发黑发焦，就算是细心的重新缝合也不可能修复原样了……

    少女突然想起来……自己为什么好长时间都没有穿过这条裙子，想起来当时缝好这件衣服后由于过于兴奋，在学习炼金和药物的配置时也总是穿在身上……

    穿在防护的实验袍子里，当时自己刚刚入门不久，好多的常识性错误频有出现。

    一不小心打翻了装有强腐蚀性液体的玻璃罐，当时外面的黑袍子就出现了被腐蚀的现象，可少女却没有察觉……

    直到被安德尔先生发现，并及时脱掉了衣服才没有伤到那时候自己的皮肤。

    好消息是，银发的少女自那以后学会了制作强酸的配方，但代价就是将这件刚刚问世不久的裙子封存在了柜子里……已经没办法再穿了。

    失落的摇了摇头，将这件贵族们都会视为抹布甚至垃圾的裙子小心叠好，念念不舍的暂时放到一旁。

    看着本不宽裕的房间很快便被一堆衣服占满，可少女鼓着嘴唇四处望着也没有一件符合心意的服饰……

    都看起来糟糕透了，唯一一件看起来最为完整飒爽的是“鸦群”每晚狩猎怪物时穿着的黑色布衣。

    沉甸甸的重量富有安全感，经过巧妙设计的兜帽和面纱既能保证猎魔人的视野，也能有效的遮掩身份的信息。

    大量的皮带能够带满充足的猎魔道具，以及袍子的边缘做了破碎化的处理，能够保证双腿和腰部的活动不被衣服所束缚影响，以此丢了小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