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32章 时间、空间以及记忆混乱

    周乔将丝黛芬妮母亲催眠，让其陷入了沉睡，然后，他自己的意识也进入了其识海。

    这里是对方的大脑内部，一个神奇的空间。许许多多记忆、意识，全部储存在这里。是人体的真正中枢所在。

    人类的心脏，并不具备承载“灵魂”的作用。

    “好混乱！”周乔意识化成的小人，一进入这处空间，就好像来到了一处混乱之海。

    一股一股意识形成的乱流，胡乱飞舞，翻涌，完全没有秩序。

    正常人的大脑（硬盘）之中，意识（文件）都是分门别类，按照时间顺序，井然有条。但是丝黛芬妮的母亲，“硬盘”里的“文件”杂乱无章。

    周乔开始一一辨识，疏导，将那些混乱的意识分门别类，归档。他此刻，就好像化身成为了一个磁盘整理大师，在给丝黛芬妮母亲混乱的磁盘整理文件。

    即便是周乔，也依然感觉到这是一个繁重的工作。

    足足一个小时，他清理掉了表层的“乱流”，进入了更深处。忽然，他发现了“混乱”的根源所在。

    在丝黛芬妮母亲的意识海深处，有一头狰狞的“巨齿鲨”，胡乱冲撞，四处游走，搅动，激荡起阵阵漩涡。

    就是这些漩涡，才彻底搅乱了原本秩序井然的识海，让她变得精神不正常。

    “吼~”那头巨齿鲨发现了周乔，张着血盆大口，朝着周乔疾扑而来。

    周乔双手一拉，一杆金灿灿的长枪出现在掌中，他抖擞精神，运用众神之王奥丁的绝世枪术，开始与这头巨齿鲨激战。

    终于，在数十回合之后，他枪影一闪，狠狠一枪杆，抽在了这头巨齿鲨脑袋上，将其抽爆，化作了朵朵碎云飘散。

    周乔连忙“收拢”这些记忆碎片，将其重新整合起来。

    但是，在“阅读”这些记忆碎片中蕴含的信息时，却发现了惨然的一幕。

    那是大约十六年前，丝黛芬妮的母亲与父亲发生了争吵，半夜时分，其父亲被赶出了家门。

    这个男人驾驭着汽车，上了高速公路，行驶了没多久，就与一辆大货车相撞。

    当丝黛芬妮的母亲接到警方通知，赶过来的时候，只看到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

    这具血肉模糊的尸体，许多地方都被碾成了肉泥，法医拿着铲子，费了好大的劲，才将肉泥铲起来，收集在一个透明塑料袋里。

    丝黛芬妮的母亲看见这一幕，当场撕心裂肺哀嚎。

    这个场景，一直残留在她记忆深处，越来越“妖魔化”，最终，形成了那头“巨齿鲨”，在其意识海中胡乱冲撞，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永不停歇。

    她的意识海无时无刻不被搅动，整个人就精神失常，越来越严重。

    所有的意识变得无序，整个人就变得疯疯癫癫，甚至，影响到她的感官认知。比如，她有时候看周围的事物，就会发现，那些事物忽大忽小。

    一只蚊子绕着她飞舞，想要吸她的血，忽然，就暴涨到数米长，俨然一个怪兽，她自然吓得惊叫连连，胡言乱语，自然会被人认为是精神病。

    有时候，经过一条不到一米宽的小溪，忽然，她认知发生错误，见到自己来到了一处万丈悬崖边，悬崖底下，海水激荡奔涌……

    一条大狗出现在她面前，她有时候会认定是一只巴掌大的小可爱，便忍不住用手去摸……

    除了空间的大小变幻，还有时间，比如会将中午认为是午夜，半夜认为是白昼，然后中午去睡觉，半夜出来闲逛。

    看见丝黛芬妮，经常叫她小宝贝，是因为她看到的是“缩小版”的丝黛芬妮，脑海中冒出来的记忆，也是十几年前的场景。

    凡此种种，不一而足。

    意识混乱无章，导致时间、空间和记忆的认知都出现问题，被认定为严重精神病人也就不足为奇了。

    足足三个小时，周乔才将她混乱的意识整理完毕。

    “乔，辛苦你了。我妈妈怎么样啊？”丝黛芬妮掏出纸巾，细心地给周乔擦汗，然后又取来一杯水，亲自喂给周乔喝。

    “谢谢。”周乔喝了一口水，说道，“你妈妈应该暂时无碍了。”

    果然，很快，丝黛芬妮的母亲就醒了过来，她诧异地望向了丝黛芬妮，眼神中，少有的清明。

    丝黛芬妮惊喜莫名，上前抱住她妈妈，说道：“妈妈，亲爱的妈妈，你终于恢复了？”

    “丝黛芬妮……是你吗？……你都这么大了？”丝黛芬妮的母亲摸着女儿的脸和头发，简直不敢置信。

    “是我，是我。”丝黛芬妮感觉有无穷无尽的话想要跟母亲说。

    周乔就默默离开了房间，将空间留给这对“久违重逢”的母女。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丝黛芬妮惊慌地跑出来叫道：“乔，你再帮我看看我妈妈，她好像又变得不正常了。”

    周乔走进去，果然，丝黛芬妮的母亲又开始说胡话。

    “没事，让她先休息一下。”周乔施展催眠术，让丝黛芬妮母亲再次陷入沉睡。

    “乔，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丝黛芬妮望向周乔，问道。

    周乔就将病情大致讲了一下，随后说道：“我之前也说过，你妈妈的病很严重，多年的心结，化解起来需要时间。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以后，还要你自己多多费心，亲自给她做心理疏导。”

    “我，我行吗？”丝黛芬妮有些不自信，因为她以前也曾尝试过，可惜，根本没有用。

    周乔知道丝黛芬妮在心理学、精神治疗方面很有天赋，想了想，说道：“我教你九种高深的心理疏导术，不仅仅是言语，还需要一些按摩手法来配合疗效。甚至，必要的时候还需要口服一些药物。”

    “好啊！”丝黛芬妮碧眸闪亮，绽放出惊喜的光芒。她知道周乔在这方面很擅长，若是自己学会之后，亲手将妈妈治好，那便更加有意义。

    “乔，谢谢你。”

    “我们之间还需要客气吗？”周乔笑着说道。

    丝黛芬妮想起两人之间那么多花样繁复的玩法，不禁也莞尔，心中荡起圈圈涟漪。确实啊，都发生那么多次数了，再客气就生分啦！

    于是，用心跟着周乔学习心理疏导术。

    这九种心理疏导术，都是周乔在系统里兑换来的完美级医术，丝黛芬妮在这方面真的很有天赋，初学乍练，就达到了专精级巅峰。

    估计再过些时日，给她母亲亲自实践诊疗之后，进阶大师级水准不成问题。

    而且丝黛芬妮现在也有了自己的“专款账户”，周乔可以择日给她加点了。

    只不过，现实中没有达成“一百次”小成就，所以仍旧只能加医术，而无法进行身体属性加点。

    丝黛芬妮的母亲经过周乔诊疗后，每日都有大约半个小时的清醒，然后丝黛芬妮每日过来给母亲做两次心理疏导，渐渐的，她清醒的时间就越来越长。

    身体也一天一天好转。

    精神病院的医生和护士听闻后，都惊奇不已。

    甚至，里面有些资深的医生还主动找到丝黛芬妮，向她讨教这方面的知识。

    ……

    周乔他们的三篇综述终于拿出来了初稿。

    写综述，如果是随便写写，非常简单，这里抄几句，那里抄几句就行了。但是，多米特里院士给他们的都是顶级期刊的约稿资源，三人自然不会胡乱糊弄。而是每个人都拿出了浑身解数，反复修改，最终才将初稿发到了多米特里院士的邮箱。

    这位老院士看了之后，进行了批注，给了许多宝贵的修改意见。

    还专门抽时间，和他们约了个视频会议，一起讨论了接下来的修改工作，可谓尽心尽力。

    诺奖得主、顶级院士的指点，自然是效果非凡，这样的机会，一般人根本享受不到，周乔三人都获益匪浅。

    最终，又花了一个多星期，每个人又足足修改了三至四遍吧，周乔三人这才修改到了院士满意的程度。

    他们是第一作者，院士是第二作者，将稿件发了出去。

    因为这本来就是约稿，有院士的大名在后面，对方很重视，顺利发表。

    莉姿夏尔蒂听说后很惊讶，因为之前，研究所里其他人写综述，哪个不是改个十来遍？院士这么精益求精的人，居然只改三四遍就通过了？

    而且，之前研究所里其他人写的那些综述，约稿的期刊，级别还比不上周乔他们这次的那三家。

    研究所每周都有周会，大家会在会议上分享自己的研究进展，每个人轮流来。周乔他们虽然不能去波士顿，但是也每周都参与，通过视频连线的方式。

    之前，他们是听别人讲，但是这次三篇综述完成后，多米特里院士就让他们来主讲。

    三人都分别做了精美的PPT，在会议上侃侃而谈。

    哈佛大学，多米特里院士的研究所，报告厅中，莉姿夏尔蒂等人看着大屏幕上的投影，听着周乔等人的“真知灼见”，心下不禁叹服。

    高手看门道，当周乔三人分享了综述内容之后，他们才知道，周乔三人写得有多么好。心道，不愧是被院士看中的天才级人物。

    ……

    “来来来，我给你们介绍，这就是我们的全美心脏手术冠军，周乔周教授！”张建军作为周乔的铁杆，又给周乔介绍生意了。

    他带来的当然是华人。

    对方姓黄，年纪挺大，六十八岁，人称黄大伯。

    对方在老伴的陪伴下，经张建军引荐，这才抱着试一试的心态，过来鸢尾花诊所。但是，当看见周乔如此年轻时，又不免忐忑。

    心说，这么年轻的医生，真的行吗？

    但是一想到对方全美冠军的名头，就又有了几分信心。

    听说黄大伯是心脏病，周乔就连忙将墨菲和丝黛芬妮叫了过来，一起了解病情。

    艾琳娜给每人都倒了一杯纯净水。

    张建军见到墨菲和丝黛芬妮进来，就忍不住在边上补充，颇有几分自豪地说道：“这两名美女医生，就是这次全美手术大赛的亚军和季军，周医生这里，包揽了手术大赛的前三名，连浩克州长都在媒体上公然称赞周医生医术高超，给他站台。大家都说，加州不大，创造神话！”

    浩克州长之所以公然在媒体上力挺周乔，就是因为他后来也隐约听说了周乔总决赛的事情，也替周乔感到不忿。

    只不过，阿美莉卡的氛围在这里，他除了公开支持一下，别的也做不了。甚至，没法去找对方的麻烦。因为对方的级别并不比他低，由于身居中枢，比他还要略微高上那么一点点。

    好在，多米特里院士爱才心切，帮忙化解，还收了三人为徒。

    多米特里院士本身出身权贵之家，又是国家科学院院士，诺奖得主，学界泰斗，拥有的专利、产业无数，本身的地位和财富在阿美莉卡都能排进前一百，并不惧怕那些人。

    当然，并不是每一名院士都能有多米特里院士这样的能量。比如有许多外籍院士，在美国并没有特别大的势力。有些人甚至相对清贫。

    “周医生您好，我是一年前感觉到自己的身体出问题的。当时，我走路走一下，就需要坐下来休息。”

    黄大伯喝了一口水，开始缓慢讲述。

    “只要超过五百米，就会出现胸闷气急，随着病情的不断加重，我和老伴都意识到，可能是心脏出了问题。”

    “然后，我就在老伴的陪伴下，去医院检查，结果就被诊断为冠状动脉粥样硬化性心脏病，也就是冠心病。”

    “怎奈，祸不单行。做检查的时候，医生还查出来，说我左侧肺部长了个肿块，极有可能是恶性肿瘤。”

    ……

    这话一出，周乔三人对视一眼，都忍不住坐直了一些。实在是病情有些严重。

    冠心病+恶性肿瘤，谁吃得消？黄大伯又这么大年纪了！

    黄大伯讲了这几句，就开始胸闷气急，周乔示意他休息一会。然后，他老伴就开始补充先前看病时的一些事情。

    黄大伯的老伴说道：“当时我们就咨询做手术的事情，但是医生说很困难，风险太大，做不了。于是，推荐我们去了另外一个医生那里，然后那个医生了解情况后，也说风险太大，他无法解决。”

    “后来，我们又去了好几家心脏专科诊所和大医院，医生都说不好做，建议去其他家试试。”

    “后来小张听说后，就主动联系我们，向我们推荐了周医生你。”

    “周医生，老黄的病情能解决吗？”

    黄大伯也用期盼的眼神望了过来。毕竟，还不到七十岁，还想多活几年啊！

    可是，心脏病+恶性肿瘤+多次就医被拒，他简直回家等死的心思都有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