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220章 出征波士顿

    苏姆森大叔的小女儿狐疑：“周医生，你说好好的怎么会有赘生物呢？难道是当时手术没有做好？医疗事故？”

    她心说，如果是医疗事故，那我要索赔的。

    在美国，有很多律师会很高兴接这种业务。

    周乔摇了摇头，说道：“可能性有很多。但最大的可能，还是细菌感染性心内膜炎引起的，比如一些外界因素，拔牙、洗牙或是伤口破裂等，都会导致细菌进入血液，然后就有可能引起心脏瓣膜的感染。丝黛芬妮，安排个细菌培养和高通量基因检测，看看到底是什么种属的细菌感染引起的。”

    “好像也没有受过伤，或拔过牙啊……”苏姆森大叔的小女儿不信地说道。

    周乔便看向苏姆森大叔。

    大叔一阵茫然，但是旋即，眼神中闪过一缕光芒。

    丝黛芬妮惯于察言观色，当即诧异问道：“还真有受伤？”

    大叔的小女儿也愕然，眉头一挑，看向自己的爸爸。

    苏姆森大叔微微耸肩，十分虚弱地说道：“我之前是自己修过指甲，当时不小心剪到了一点点肉，破皮流血了。也就是一点小伤，当时没有在意，也没想到会弄出这样严重的后果。”

    “这，这……真的有关系吗？”苏姆森大叔的小女儿不确定。

    周乔认真说道：“有可能的。不过，还是要通过检查来确证。我们一切等检查结果出来再说吧。”

    于是，丝黛芬妮就给苏姆森大叔安排了相关检查。

    等到结果出来，果然，是金黄色葡萄球菌感染，而这种细菌的感染通常是由体表感染引发的。

    苏姆森大叔：“……”

    苏姆森大叔的小女儿：“……”

    这下，不得不信了！

    周乔就给他们解释：“心脏置换人工瓣膜，实际上属于异物植入，对于我们人体来说，这种外来的东西，会引起一些排异反应，如果再加上外来的细菌入侵，就更加容易引发心脏瓣膜的感染。”

    丝黛芬妮微微点头，心中对周乔愈发钦佩了，因为，在接到这个患者之初，她是没有想到这一点的。她也觉得，是当时手术没做好的缘故！

    事实上，不仅仅心脏手术的人工瓣膜，其它一些科室，比如骨科的人工关节等，术后都需要注意控制感染，否则一旦侵染，情况严重的话，可能有致命风险。

    找到病因之后，再对症下药，苏姆森大叔的体温就被控制住了，恢复了正常。

    周乔将这个病人放手，让丝黛芬妮去负责。她给苏姆森大叔再次安排了心脏彩超检查，之前虽然有做，但是已经过了这么多天，她需要知道患者最新的身体状况。

    结果很不好，在检查时，丝黛芬妮发现，苏姆森大叔植入的那个人工瓣膜和心脏缝合的地方已经撕裂，形成了一个漏口，还伴有脓肿。

    “shit!”苏姆森大叔的小女儿听说后，都忍不住爆粗口了。怎么还恶化？

    这种手术真的是后患无穷啊。早知道，当初就不做了！

    可是，当初不做的话，父亲又没办法正常生活。

    丝黛芬妮安慰他们：“不要慌，交给我们鸢尾花诊所就行。”

    苏姆森大叔和其女儿也听之前的家庭医生说过，鸢尾花诊所可是这次手术大赛加州赛区的冠军，即便是眼前的这个漂亮美女医生，那也是排名第五的专家呢！

    说实话，光看外表，她们很难相信。但埃尔内斯托医生的话是值得相信的。而且获奖这种事，网上一查都能查到，不仅还能查到名次，还能看到获奖选手们的照片。

    甚至私底下，一些赌场还拿这次比赛来开盘口。

    “丝黛芬妮医生，那接下来会怎么进行治疗呢？”苏姆森大叔的小女儿问道。

    丝黛芬妮就说道：“现在大叔的情况，是比较严重了，光靠抗生素解决不了问题，唯有进行二尖瓣替换手术。”

    “二尖瓣替换手术？”

    “是的，苏姆森大叔这个病，属于瓣周漏伴瓣周脓肿形成。瓣周漏一旦形成，就必须要及时处理，否则漏口就会像‘决堤’一样越来越大，然后危及生命，必须重新更换瓣膜并将漏洞补上。这个手术我非常在行，如果你们信得过我，我可以立马安排手术！”丝黛芬妮微微一笑，很有自信地说道。

    “那我和我爸爸商量一下。”

    “好的，你们商量好可以随时叫我。”丝黛芬妮就走了出去，将空间让给了这对父女。

    很快，苏姆森大叔的小女儿就出来，表示愿意接受手术。

    一系列的流程，比如手术方案和风险讲解，手术同意书签字，术前检查安排，艾娃打电话给加州大学医疗中心，预约手术室，提前过去核对物品清单，等等，然后，手术就正式开始了！

    丝黛芬妮主刀，周乔协助，墨菲没有来。艾琳娜器械护士，艾娃巡回护士。

    虽然丝黛芬妮主刀，但是艾娃还是放的中文歌曲，没办法，谁让周乔是老板呢？

    即便是丝黛芬妮，也赞成放中文歌曲的，一来是好听，听不懂的才高大上，二来，她也是以周乔为中心的。

    开头的第一首曲子，是等什么君的《辞·九门回忆》。

    “戏子多秋，可怜一处情深旧，满座衣冠皆老朽，黄泉故事无止休……”

    虽然除了周乔，其余人都听不懂歌词的意思，但是那旋律很优美，令人沉醉。

    舒缓的音乐中，丝黛芬妮从右侧进胸，术中发现患者的二尖瓣人工瓣周，有赘生物形成，瓣周穿孔，跟之前的检查结果一致。

    于是，将原有的人工瓣膜小心翼翼拆除，彻底清除赘生物，冲洗消毒，同时替换新的人工瓣膜。

    整个过程采用内引流的方法控制出血，同时术中上ECMO支持体外呼吸与循环。

    说起来简单，其实做起来相当复杂，而且手术时间极长，足足用了六个多小时，等手术做完，天都黑了！

    好在，手术全程顺利。

    患者暂时安置在加州大学医疗中心的重症监护室，等确定无碍后，才会转入普通病房。

    而且，手术视频也录制完毕了，因为丝黛芬妮觉得，这台手术比她上次参赛的那个更加有难度，拿去总决赛的话，可能排名会前进一些。

    当然，录制视频也是事先征求了患者和家属同意的，丝黛芬妮沟通能力极强，这点小事并不在话下。

    如果对方不同意，大不了不录就是。

    而结果就是，对方同意了。

    为了感谢对方的配合，丝黛芬妮在征求周乔的意见之后，给对方的手术费用进行了打折，给了个七折的优惠。

    “实在是太累了。”手术结束，大家都叫辛苦，第一时间竟然是往厕所跑。

    穿戴尿不湿？那是不可能的。

    相比这个，他们更愿意术前禁水。没错，医生也会跟着适量禁食禁水，免得手术做到一半尴尬。

    “我请你们吃夜宵吧！”周乔说道。

    夜宵，在英文里叫“nighttime snacks”，就是晚上的小零食。

    这话一出，艾琳娜吃吃直笑，艾娃也笑。

    周乔：“……”

    丝黛芬妮：“……”

    周乔讪讪道：“别理她们。走，这附近有一家咖啡店应该还没关门，现在去还来得及。”

    艾琳娜在后面阴阳怪气地叫道：“我们晚上经常吃夜宵的。”

    周乔忍不住回头瞪了她一眼。

    边上的丝黛芬妮悄悄撇了撇嘴，心道：“真当我傻啊，你们那点事我还不知道。哼，我在梦里也吃过的。”

    ……

    苏姆森大叔的预后非常好，三天后，转入了普通病房。康复出院指日可待！

    接下来一周，丝黛芬妮足足做了八台心脏微创手术，不得不说，得感谢洛娅、张建军等人的病源推荐。

    尤其是洛娅，动员组织内的职工，贡献了足足八成的病人。

    现在，基本上全部做完，唯独留下了三名病人，养在鸢尾花诊所的二楼病房之内，金姬真和朴秀珠每天精心护理。比如心电监护、吸氧、输液，都是常规操作。

    这三人，病情特别复杂，但是又不是很危急（马上要死）的那种，周乔是打算留着，等手术直播的时候派上用场。

    既然是直播，那肯定不能现在就做，需要在组委会规定的日期进行。

    而手术直播，也绝非每个人都有机会的。但周乔有自信，他们三个都能进入最后一轮的终极决赛。

    虽然在麻省举行的全美心脏微创手术总决赛只有每个州前二十强参赛，可是，美国足足有五十个州加一个哥伦比亚特区，足足一千多人参赛呢！

    要是每个人都直播，那一千多台下来，评委团的老专家们估计都要看吐。

    所以这次总决赛，也是分三轮，第一轮模拟竞技，第二轮手术视频，第三轮才是手术直播。

    只有前两轮的前二十名优胜者，才有机会参与最终的手术直播，决出最后的胜负！

    而直播，是各自回到自己的医疗机构，在各自的“主场”进行，这有利于参赛选手们发挥正常，不至于因为场地“不适”，而导致失利。

    另外就是，心脏病人不适合长途奔波，必须得留在当地医院静养。不可能将病人全部运输到波士顿来比赛。那样的话，患者和患者家属估计就有很多不愿意了。

    万一途中出现什么变故，是对患者和其家属的不负责任。

    鸢尾花诊所养的这三名病人和其家属，听说要去参加全美总决赛，都相当惊喜和期待。

    原因有二：一是，既然是全美手术比赛，那么医生肯定会拼尽全力，不用担心手术质量，或者主刀医生不尽心。二是因为比赛的缘故，不仅医药费全免，还有额外的补贴。

    这三名病人，其中有一名是华人，张建军介绍来的。有这种好事，自然欣然在协议书上签字了。

    能杀入全美手术大赛的总决赛，那医生的水平毋庸置疑。可以说是全美顶尖的那一批。

    另外两名病人是洛娅组织的员工家属，本来医药费就是全额报销的，但是，现在鸢尾花诊所额外给予补贴，他们又怎能不高兴呢？

    在特殊的日子，顶尖专家的注视下手术，仅此而已，还能多拿一笔钱，也没什么不可接受的。

    反正，手术时是蒙着脸，也不会给脸部来个特写。

    其中有一名落落大方的女病人，以前经常穿着清凉，甚至干脆不穿，去海滩晒日光浴的，也丝毫不在乎被人观看。

    看看比赛的时间差不多了，周乔就带着墨菲和丝黛芬妮，乘坐航班来到了波士顿，降落在了爱德华·劳伦斯·洛根将军国际机场。

    他们提前了两天抵达，下榻在了道尔顿街一号四季酒店，这家酒店位于后湾区，靠近地铁站，交通非常方便，他们定了三间特大号套房，价格两千多美金一晚。

    折合人民币一万五了，相当之豪奢。即便是在波士顿，也是排名前几的豪华酒店。

    在订房的时候，墨菲拉了拉周乔，悄声说道：“给我订一间差的，嗯，就特价的那间，八百多美金的就行了。”

    却是有些舍不得，因为三间同样贵的房间，未免太浪费了。反正，她晚上要和周乔“挤”一间的。

    丝黛芬妮诧异望过来，说道：“那我也住便宜一点吧。”心说墨菲这么懂事，我不能不懂事啊。

    周乔摇了摇头，笑着说道：“既然大家出来比赛，肯定要住好一点。住差了，休息不好，心情不好，就会影响发挥啊！这点小钱还是出得起的，之前加州赛区给的奖金还没花完呢！”

    挣奖金花奖金，没毛病。周老板就是这么豪爽大方！

    所以最终，还是周乔拍板，订下了三间豪华房。

    周乔他们提前过来，就是想要在波士顿玩一玩，提前适应一下这里的水土。

    毕竟波士顿和旧金山相距太远，一个东，一个西，初来乍到，有可能会水土不服。

    波士顿，也是美国有名的城市，三面环水，东临大西洋，是非常优良的海港城市。

    在波士顿的北部港湾，有一个宪法号帆船护卫舰博物馆。

    里面陈列着的“宪法”号风帆巡洋舰，是世界上服役年限最老的军舰，拥有54座炮，于1797年10月21日在波士顿下水，排水量2200吨、船长175尺、宽 43.5尺、吃水 22.5尺，别名“老铁壳”(Old Ironsides)，实际上是木壳，曾参加过多次海战，均有辉煌战绩，从未打过败战。

    这艘船，在前些年还开出港口巡航过，当时许多人拍照，围观。

    周乔他们乘坐帆船，在清澈的查尔斯河上泛舟，欣赏两岸如画的风景，打算沿着查尔斯河出海，在波士顿周边海域游荡一圈。

    平静的河面上，白帆点点，周乔他们只是其中很普通的游客。查尔斯河，蜿蜒曲折，横贯波士顿，往东直入大西洋。

    河面上，波光粼粼，不时还有肥硕的野鸭子嬉戏。

    见到周乔盯着那些野鸭子看，目露精光，丝黛芬妮不禁好奇问道：“这种野鸭子灰不溜秋的，又不漂亮，有这么吸引人吗？”

    心说，放着我和墨菲这么两个大美女不看，去看野鸭？

    周乔咽了一口口水，说道：“你不懂，在我们中国，这不是野鸭，它可以有很多名字。”

    “哦？都有哪些名字啊？”丝黛芬妮好奇问道。

    周乔就如数家珍，说道：“有BJ烤鸭、南京盐水鸭、桂花鸭、酱香鸭、柠檬鸭、啤酒鸭、芋泥香酥鸭、炖炆武鸭、白果鸭煲、冬瓜焖鸭、竹笋烧鸭、桂圆红枣蒸鸭、神仙鸭、四喜鸭、葱扒鸭、荷香笼仔鸭、广式烧填鸭、八珍扒鸭、腌鲜梅菜鸭、八宝糯米鸭……”

    墨菲正悠闲地躺在帆船上的躺椅上，手拿一杯咖啡，一边小口啜着，一边欣赏两岸的风光，听见周乔这麻利的话语，不禁一口咖啡喷了出来！

    “你这英语怎么练的啊？”墨菲坐直了身体，一边抽纸巾擦拭，一边诧异地问道。

    周乔：“我就当练拗口令了，你知道吗？中国有一种拗口令就是报菜名！”他来到美国后，虽然英语基本交流后来不成问题了，但事实上，他没有一日放弃过英文的学习，基本上每天都会抽一点时间出来，专门练习。或看英文文献，或阅读英文报纸，或练习一些复杂的句式。

    反而，跟双胞胎们妹子、墨菲她们的日常交谈，是最最基本的，不值一提的用功了。

    周乔琢磨着，国内的报菜名挺时尚的，尤其是相声界，于是也活学活用，自己列出了许多套菜名，这不，“关键时刻”就派上用场了！

    丝黛芬妮石化，整个人都不好了！在海风中凌乱！

    半晌，她才回过神来，结结巴巴地道：“那鸭子虽然丑，但是也不用这么多复杂，花样繁多的死法吧？”

    周乔笑道：“我说的只是冰山一隅，在我们中国，还有许多种烧法，我并没有刻意研究过。以后带你们回国，去好好品尝一下各地的美食！”

    墨菲说道：“先别提你们国内的美食了，波士顿就有好多好吃的，我们先去吃个遍再说！”

    跟着周乔时间长了，小墨菲也成为了标准的吃货一枚。基本上去哪个城市，干的第一件事，就是吃吃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