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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百三十六章 一直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文/呦呦鹿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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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你这个表情?”卿酒酒不信:“你详细跟我说一下,那天晚上后来你们是怎么脱险的?为什么你在这儿,谢时跟徐白却没有下落?”

    不是卿酒酒要怀疑,而是季时宴这个人以前就做过太多这种不让人信任的事情。

    在她身上就算了,药王谷的人是她的家人,要是出了什么差错,她根本没法去想后果。

    谢时跟‘宋旬’在一起,如果孟九安发现谢时彻底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会怎么样对他?

    他那个人,比起季时宴来,又能好到哪去?

    都是运筹帷幄唯利是图的人,一旦谢时在他那失去价值,保不齐就会动手杀害。

    而且季时宴提起谢时的时候语气总是很差,这让她不得不忧心,是不是季时宴故意视而不见的。

    他嘴上说着谢时下落不明,实际到底派人去找没有?

    季时宴看懂了她眼底的怀疑,心底的不悦直冲天灵盖:“你这样想我?”

    他又有挫败,更多的是愤怒。

    在谢时跟徐白这件事上,他确实派了大量兵力去找,没有结果不是说谎。

    卿酒酒竟然以为他是在骗她?

    “那一日谢雨带着援兵赶到,对容锦的威胁不过是眨眼之间,我的注意力都在容锦身上,所以飞奔上前控制了容锦,哪知道有人突然对谢时出手,徐白为了谢时扑上去,宋、孟九安也是被人踢下山崖的,等我们要去救,他们早没影了。”

    季时宴说着,心底的戾气越发沉重。

    他紧紧盯着卿酒酒:“你觉得我会故意害他们?”

    “你不能否认,当时你不知道 宋旬是谁,如果你知道,你可能就不会管他们几人掉下去的生死,是不是?”

    卿酒酒不甘示弱,她知道季时宴是个什么样的人,也知道他这个人在权力上有多不分公私。

    如果他知道宋旬就是孟九安,还会派人下去搜救么?

    谢时于他而言,可以算毫无瓜葛。

    他自己方才也说了,谢时于他来说,连个有瓜葛都算不上。

    就算当年曾经相识一场,但是他连小皇帝都不放在眼里,更何况当年连个人物都算不上的谢时呢?

    卿酒酒如此笃定,也不过是深谙季时宴的为人而已。

    季时宴听完,又重复了一遍:“你这样想我?”

    他原本不想生气的,尤其是对着卿酒酒。

    重逢之后他就一直告诫自己,绝不可以卿酒酒生气,再让她伤心。

    可是她说的话却没有一句是他爱听的。

    还误会他不想救谢时。

    他怎么可能真的不救,那个徐白,当年还在燕京京宅,卿酒酒还是谢京华的时候,就跟在卿酒酒身边了。

    他知道卿酒酒这个人念旧情。

    不然当年怎么会因为云琅三番两次遭到他的威胁?

    他了解卿酒酒,她是个很长情的人,除了对他以外。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我会帮你找到徐白谢时的,我说的是认真的。”

    卿酒酒冷哼:“你最好说到做到,还有,你爱待在哪里是你的事,你要留在这个宫里也不关我事,但是,我不需要你救我。”

    “你真想靠那个孟长安?”

    季时宴再也受不了,一把抓过卿酒酒的肩,企图让她清醒:“他看你的眼神你还不明白吗?根本不清白!”

    “要怎么做都是我自己的事,承安王殿下,我就并不劳你费心了吧?”

    “你为什么情愿求一个陌生人,也不要我的帮助?我就那么让你不能忍受?”

    卿酒酒一把扯下他的禁锢,有点无奈又有点烦躁:“你觉得呢?换成你是我,你怎么想?”

    “季时宴,我不知道你为什么要对我诸多纠缠,但是你不觉得可笑吗?”

    卿酒酒指了指他身上刚刚自己弄出来的伤,甚至伸手剥下他左边的衣服,显现出腹部的几道旧伤来。

    季时宴不愧是个征战南北的人,身上的伤不计其数,新的旧的,在白皙的皮上痕迹斑斑。

    然而他身上有几处伤还都是卿酒酒亲自给的。

    右上腹,心口,肩胛。

    每一道伤都可以代表他们之间的纠葛,孽缘,还有不能解开的心结。

    卿酒酒按着他胸口那处。

    冰凉的指尖让季时宴产生一种战栗的情绪,虽然冷,可是他无法抗拒。

    “我跟你,我们之间永远都会隔着这些东西。”

    卿酒酒仰头盯着季时宴,说出的话温情,但是如同她的手一样冰冷:“你做过的,我做过的,都会在我们身上留下痕迹。”

    有些话她很早就想说了。

    在四年前王府,季时宴抱着她说,等他从滨州回来就带她去一趟江南的时候。

    在飞狮寨,无论他是装傻还是真傻,说她是他的妻子的时候。

    季时宴好像总是想抬抬手,就觉得可以抹掉他们之间过往发生过的所有伤害。

    “你身上的伤疤不会恢复如初,我对你的偏见也会一直存在,季时宴,除了孩子是我们之间断不掉的纠葛以外,我这辈子,下辈子,都不会想再跟你扯上任何的关系!”

    卿酒酒不知道自己说的话残忍,她只是说了她一直想说的话而已。

    但是季时宴的脸色却一寸寸灰白下去。

    就好像她做了什么严重伤害他的事似的。

    怎么会呢?

    堂堂承安王,呼风唤雨,对五洲权势都能呼来唤去,难道会看不破卿酒酒点名的这些东西么?

    怎么可能?

    卿酒酒说完,将他推开:“你快走吧。”

    自己把话说到这份上了,季时宴只要不傻,就不会再放任他承安王骄傲的自尊在她这儿找罪受。

    天之骄子,哪儿受得了?

    他们之间,确实早就应该断清楚。、

    现在她没有凤凰胆的掣肘,云琅也长大了,会明辨是非。

    至于丸丸,一个女孩儿而已,季时宴更不会放在眼里。

    她没有什么能被威胁的,所以没必要再跟季时宴玩四年前的那一套。

    她一眼也不再看季时宴,翻了个身侧躺,留给季时宴一个背影。

    因此没有看到背后的季时宴,在听完她的话后,脸色灰败的模样。

    他一直觉得自己还有机会。

    只要卿酒酒没有死,他就总有机会的。

    他们经过患难不是吗,卿酒酒难道就看不到他的心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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