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七十五章 “天才的担当”

    界影校区之中，此刻集结了七十余位镇国，囊括了炎国的大部分顶级制卡师。

    这几天，古都大学陆续将识界通途发到了他们的手中，所以，他们多多少少都尝试着来过界影校区几次，以测试不会出问题。

    但，之前来的几次，都是由界影出手在界影校区之中特意固化出了一片独立的区域，和一个普通的小房间差不了多少，那里面也看不到外面的景色。

    如今，当笼罩在界影校区之上的星云被于苍挥散，璀璨星空一时间完全显现的时候，震撼可想而知。

    星天视域，辽阔无垠，它其实可以看做星界的一个投影，而星界何其广阔？就连无名帝国这样强大的文明，也不敢说能够确定星界的边缘在何处，更何况蓝星了。

    此刻，在韵律的深化之下，头顶星空那近乎无限的深度切实可感，甚至可以说，越是强大的人，便越是能感知到这片星空的幽邃与瑰丽。

    眼前这群镇国，便感同身受。

    不过，他们都是活了大半辈子的人了，虽然心中暗暗吃惊，表面上看，也都镇静自若。

    “各位镇国，你们好。”于苍的韵律之躯站在古树之下，面带笑意，“我是于苍，很荣幸能邀请诸位来参加第一届界影峰会，这次峰会的举办稍有仓促，如有不周之处，还请见谅。”

    镇国们各自沉默，看向于苍的目光之中，多有复杂之色。

    界影校区，乃至星天视域，对于他们来说都是一个十分陌生而新奇的词汇。

    事实上，他们大多数人，都是在最近几天才知道了这个概念。

    说实话，初见的时候，确实狠狠地把他们震惊了一把。

    借助命星的视角，毫无遮拦地观看整个世界！

    这是何等夸张的方式……蓝星用了一千多年的周天共鸣法，在星天视域面前简直被秒杀得渣都不剩。

    这优越性，都已经摆在脸上了！

    而当他们得知，发现星天视域的竟然就是最近风头正盛的那个年轻人时……可想而知，他们的心情会有多么复杂。

    同调与星阶已经可以让一位学者投入一生去研究与完善了，何必再多出一个星天视域呢……这个星天视域，还如此的危险。

    是的，这里在他们眼中，就是危险。

    他们手中的只有识界通途，没有彼界通道，也就是说，是不能自主进入星天视域的，只能来到界影校区之中。

    但哪怕界影校区的韵律已经十分固化，他们也能感受到蕴含在其中的那难以窥见全貌的巨大危险。

    他们都是学者，自然知道知识对于一位学者的诱惑，但有的时候，全知并不是一件好事。

    强大的力量往往伴随着代价，知识也同样如此。

    其实到了他们这个层次，已经隐隐能够感知到，星空之上，或许存在着未知的强大生命，那些生命都是现在的蓝星所招惹不起的。

    但好在，蓝星去不了星界，星界存在似乎也同样很难降临蓝星，这之间存在着某种力量，隔绝了两方世界，让蓝星能够在星空之下保证自身的安全。

    他们很有安全感。

    但是在这星天视域之中……他们完全感受不到一点安全感！

    一旦在这里暴露，很有可能立刻被顺藤摸瓜地找到这里，并且和现世不一样，那些强大的制卡师大多无法进入星天视域，只靠他们这单薄的几道视线，怎么可能抵抗的了那种存在的觊觎？

    更甚至，在这里学习到的所有知识，都有可能是那些存在对蓝星抛出的饵食，一旦蓝星咬钩，便会立刻万劫不复！

    “于苍。”一位镇国直接举手，“这次的峰会是分享全新的共鸣法，也就是星天视域……这里的基本情况我们都已经了解得差不多了，所以，那些没有意义的闲话就少说点吧，我只问一句：你怎么保证这里是安全的？”

    于苍的眼神落在那位镇国身上，同时，视线也扫过其他的镇国。

    这些镇国都还算沉得住气，但是他们毕竟不熟悉星天视域，他们视线之中晃动的韵律，已经或多或少暴露了他们内心的想法。

    他知道这些镇国的顾虑。

    无非便是害怕，这里是一方潘多拉的魔盒，一旦打开，便会释放出未知而恐怖的危机。

    其实，他们是很乐得看到星天视域这种跨时代的东西面世的，但他们希望的方式是慢慢探索，逐步熟悉，而于苍却想跳过这些阶段，直接从上到下逐步推广。

    这种方式他们不喜欢，无论是出于何种考量，他们都不喜欢。

    起码，要等完全确定安全性，要等每个城市都有了两到三个界影校区这样的地方，要等有了一批凝聚了韵律之躯的人才在……这样才能安心推广。

    但，于苍不敢等。

    他缓缓张口，道：“我可以肯定地告诉你们——星天视域，危险至极，我无法确定这里的安全。”

    “伱怎么能肯定……嗯？”这位镇国一时愣住。

    于苍则是继续道：“我是蓝星第一位进入这里的人，我在这里凝聚了韵律之躯，从无到有地建立了界影校区、冰城，在这里了解了识兽，也了解了识虫。这个过程，本该有无数的牺牲者前仆后继去完成，只是我运气还算不错，避免了这些代价。

    “我可以很明确地说，即便是现在的我，也不敢保证在星天视域之中用不迷失，星天视域是危险的，这毋庸置疑。”

    那位镇国皱了皱眉，语气严肃了下来：“那这种方式，就不应该推广——我不同意！”

    “……”于苍看着那位镇国，没有回应，而是抬起头，转而道：“但，我见过更加危险的东西。”

    “是什么？”

    “在那之前，先听我讲个故事吧。”于苍轻轻开口，韵律之声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个人的耳中，“这次去神都，我见到了一位朋友——她来自星界，来自一个强大的帝国。”

    镇国们面面相觑，不知道于苍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也没有开口打断。

    一些镇国眼神波动之间，已经知道了于苍说的朋友是什么。

    神都八号遗迹，来自星界的意识！

    叶衍神话亲口说过不可强行破坏这处遗迹，就是为了保护这道意识。

    “各位应该已经猜到我所指的是谁了——她叫星尘。”

    哗啦啦！

    一道光芒忽然在场地之中升起，在于苍的身边，星尘的身影缓缓出现。

    见此，不少人的神色都是一凛。

    力量体系虽然不同，但是气息做不了假，王女本身的能量或许很弱，但其身后那庞大的阴影却昭示着，她或许已经拥有了传世巅峰的实力。

    “诸位学者，你们好。”星尘轻轻躬身，举动之间合乎礼数，“很荣幸能在这里与诸位见面。有关于苍先生接下来对帝国以及星天视域的阐述，我可以以个人以及帝国的名义，确保他所说的真实有效。”

    不少镇国眉头皱起，正想说什么，却见人群之中，传来了一道声音。

    “我也可以作证。”

    镇国们目光望去，便把嘴里的话都吞了回去。

    宁星移！

    面对这位，没有人会不尊敬。

    这可是实力、地位和战斗力都直接拉满的存在，要说星尘一个来历不明的人，他们会怀疑一下，但既然宁星移开口了……那就之后再怀疑吧。

    于苍见没有人有问题，便继续开口道：“星尘，来自一个实力强大的帝国——帝国的疆域在星空中央绵延，拥有整片星空最丰沃的资源，星界之内，几乎没有什么存在能在帝国面前称得上危险，所有的一切，都可以利用。

    “帝国最强的技术便是星天视域——他们用灵子模糊现世与意识的界限，在星天视域之中建立起一座座宏伟的奇观，帮助帝国维护统治，他们借助星天视域隐藏起‘战争天体’，以确保可以短时间内对星空下的任何空间进行饱和式打击。

    “他们是名义上的星空共主，曾经彻底‘清理过’的文明之中，与蓝星相仿的也不计其数。”

    随着于苍的讲解，他身后升起了一面由灵子组成的“屏幕”，上面不断播放着一道道画面，那都是“帝国”发动的各种针对一方“世界”的战争。

    这些画面，都来自于王女的记忆。

    众镇国在台下，默不作声。

    只听描述的话……这似乎是一个十分强大的文明，绝对是蓝星招惹不起的存在。

    而那屏幕上的画面，看上去非常真实，起码以他们镇国的感知来看，画面之中的逻辑没有任何问题。

    此时，于苍语气一沉：“帝国假如想要入侵蓝星，可以直接通过星天视域将战争天体运送进来，不费吹灰之力——这与我们是否了解星天视域都毫无关系。

    “这是我要告诉各位的第一点——星空与蓝星之间的‘壁垒’，并没有你们想象中的牢固，借助星天视域，有太多的存在可以绕开它进入蓝星了，对此，我们能做的唯一一件事，就是尽快探索星天视域，以此来应对入侵。”

    镇国们眉头稍皱，若有所思。

    忽然，一位镇国开口道：

    “那……我问一下，星尘女士，现在，‘帝国’对蓝星的态度是什么？”

    这位镇国现在心里只觉得麻烦。

    假如这些都是真的，那星尘的存在无疑会是一个烫手山芋……没人知道她来蓝星的目的是什么，又为什么在这里沉睡了一千年。

    星尘看向于苍。

    于苍则是直接道：“我来回答你的问题……帝国，已经灭亡了。”

    “什么？”这位镇国一时愣住。

    你刚才渲染了半天，那强大无比的帝国，一句话的功夫……就没了？

    这也太转瞬即逝了！

    “诸位，请抬头看看。”于苍稍稍仰头，“诸位觉得，这片星空之中，除开蓝星，该有多少文明？”

    “……”

    没人说话。

    他们都还没反应过来，这强大的“无名帝国”，怎么就转瞬即逝了。

    于苍似乎也不期待他们的回答，只是平静道：“我现在可以肯定地说——星空之中，一片死寂！”

    这八个字随着韵律之音荡漾开来，每位镇国都不由得内心一震。

    一片死寂……什么意思？

    “哪怕是最强的帝国，也已经在‘荒’的入侵之下支离破碎，连名字都被抹去——我的识兽‘界影’在见到我之前，曾经流浪过三十五个世界，他们全都完全被荒侵蚀，没有任何生命幸免……不知道你们有没有见过世界沦陷的场面？”

    大屏幕上画面一转。

    “……大地四分五裂，天空于虚无中消融，被荒同化的生灵在末日下咆哮、痴语……直至目之所及的一切都化作混沌中的泡影。”

    这是夜来的原话。

    大屏幕上放映的，也是夜来的一段有些模糊的记忆片段。

    在星天视域之中，这些没有凝聚韵律之躯的学者本来就容易受到情绪的感染，于是，这幅世界末日一般的景色令众人感受到了一股几乎要窒息的绝望。

    他们之中，有些镇国早就知道了荒的危害性，但如今的记忆画面……却是他们第一次见到的。

    震撼，难以言表。

    “荒？可是……”一位镇国道，“荒没有这么强大的力量吧？”

    “荒没有你想的那么简单。”于苍解释道，“我们之所以觉得荒很好对付，是因为现在的荒，无法感染人类——但，荒已经在适应了。我们都小瞧了荒的学习和进化的能力，一旦荒找到了感染人类的办法，那么——沦陷在所难免。

    “并且。”于苍的语气稍稍严肃，“理论上，荒是无法进入星天视域的，但是在星空深处，我的识虫遇到了可以影响星天视域的存在，一旦它们完全学会了进入星天视域的方法，那么……整片星空的荒，都会汹涌而来！到时，有没有办法感染，便已经不重要了。

    “帝国没有对我们出手的理由，但是荒不一样——所以，我们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荒是真正可以毁灭蓝星的灾难，我们没有时间慢慢来了，探索星天视域，必须尽快！”

    于苍视线扫过：“无论是星阶、同调，还是现在的星天视域，或是将来的崭新成果，我都会与各位分享。我的时间有限，可能没办法确保所有的成果都已经是研究好的状态……只能拜托各位一起了，我会为蓝星的存续寻找更多的机会，现在，还远远不够。”

    ……

    人群之中。

    庄宗已经愣在了原地。

    他看了看宁星移，又看了看叶承名，视线又扫过了任铮乃至其他在协会之中身居高位的镇国……却发现他们的视线之中，俱都透露着凝重的韵律……这从侧面反映了，于苍所说，都是真实。

    别的不说，这么大的事，连叶承名都没有表示反对，足以说明这件事的真实性，甚至已经得到了那两位神话的首肯！

    这……

    庄宗抬起头，看向于苍，目光之中流露出复杂的神色。

    他又想到了之前当面指责于苍的时候说的话，不由得脸袋发胀。

    他只是不想看到于苍也像当初的赵央一样，年少成名，过于飘了，不满足于已经拿出来的成果，偏要去研究那虚无缥缈的……最终才华耗尽，精神也出了问题，泯然众人矣。

    在他看来，于苍都发明了同调了，就该脚踏实地把这一条道路走到头，不然东一榔头西一棒槌，迟早得出事……就算不出事，这也是心态不过关的表现，现在的年轻人，都不知道脚踏实地。

    所以他才会当面呵斥，希望能对他有所警示，甚至拿出了边疆士兵这种大义来压于苍。

    他觉得这没有什么问题，每个人对炎皇勋章的理解都不同，在他眼里，这就是炎皇勋章该有的重量与责任，理所当然。

    但是却没想到，他的格局还是小了。

    于苍的目光早就跳过了眼前，直接开始思考整个蓝星的安危了……假如他说的确实是真的，那眼下他拿出来的这些东西，确实还不够，确实还需要更多。

    但……

    庄宗看着台上的于苍，眼神不由得晃动了起来。

    为文明寻找出路，这种沉重的事情，怎么能让一个孩子去背负呢？

    这不公平！

    庄宗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却发现一时什么都说不出来。

    毕竟，于苍的才华，确实盖压当世！

    没有他，没人能进入星天视域，没人能感知到星阶，更没人能在召唤方式之中见到如此多的可能！

    甚至，连那高悬在头顶的巨大危机，都没人能有所察觉！

    这一刻，他忽然有所理解了于苍的感受。

    有的时候，过高的天赋……或许也是一种诅咒……

    一定是夸张的天赋让于苍看到了常人难以察觉的东西，让他从小就把自己绷得很紧，不敢有丝毫懈怠，这才在做出常人不可企及的东西之后，义无反顾地继续向未知的高峰去前进！

    看着于苍那完整到极致的韵律之躯，庄宗更加确信了这一点。

    虽然只进入了星天视域几次，但是凝聚韵律之器的困难与危险，已经令他印象深刻了，稍有不慎，便会迷失其中。

    这绝对是常人难以忍受的痛苦，而于苍……想必从小便受此折磨吧？

    于苍的人生轨迹他大概都了解，转折点在哪里显而易见——想必就是从帝都回来的时候，他真正从一次次冒着生命危险的星天视域探索之中，真正掌握了这种伟大的共鸣法吧。

    现在，于苍正在分享他眼中的世界，而自己，竟然在质疑这样一位天才的担当与心态……不冤啊，张问贤给自己的那两巴掌是真不冤，他现在自己都想给自己两巴掌！

    于苍哪里需要自己给他压力，他自己肩上所承担的，可是一个世界，乃至整片星空的安危啊！

    人家把同调放出来给大家一起完善，这是信任他们这群老家伙，不亚于在对他们说：“我前进的时候，后背就交给你们了！”

    他们怎么可以辜负这种信任？

    一时之间，老人家只觉得热泪盈眶，沉寂已久的热血竟然再次沸腾了起来。

    好，那就大干一场！

    场上，许多镇国的眼神一下子就变了，显然，他们的想法和庄宗大差不差。

    台上。

    于苍清晰地感知到了这一切。

    咳咳。

    他有些心虚，但是韵律之躯的强大能力让他没有表现出来。

    喂！你们是不是把自己脑补的太伟大了啊喂！

    天可怜见，他可没想这么多……他也是血肉之躯，也会想着摸鱼，甚至前两天还刚谈了恋爱。

    ……算了，就目前来看，似乎是好事情。

    一旁，王女乖巧站立，见到这幅场景，也不由得捂嘴偷笑。

    “于苍！”庄宗站出来，“我为我之前的言论向你道歉……很对不起，我确实小觑了你的决心和意志，放心，既然你已经为我们铺好了路，那我这个老家伙自然不会给你丢人，我会帮你找出星天视域的所有隐患，确保它能安稳推广！”

    “我也支持！”

    “我还是觉得……”

    “你还在犹豫什么。”一镇国勃然大怒，“叶镇国都默认了，这说明于苍所言非虚，这是生死危机，你怎么好意思磨磨唧唧的？”

    “……我同意。”

    见此，于苍稍稍松了口气。

    虽然貌似出了点偏差，但是总归结果不赖。

    “于苍。”有镇国眉头紧皱，“现在事情也说完了，我就先回去了……这星天视域现在对我的负荷还是太大了……”

    “不急。”于苍微微一笑，“负荷大的话，休息一下就好了，我们古都大学专门准备了会场，已经恭候多时——正好，换个场地，我也好介绍下一项内容。”

    “什么？”那镇国一愣。

    ……

    问古报告厅。

    “……好无聊啊。”李四靠在椅背上，“张姐，这都这么久了，他们怎么还没回来啊……真就在线上开会呗？那咱们布置这场地干嘛啊……”

    “……”张三三也是有些沉默。

    她叹了口气，刚想开口说些什么，忽然，他见到前排有几个人站起了身。

    那些人都是古都大学的研究员，这是干嘛……等等，怎么开始召唤魂卡了？

    张三三眼睛瞪大，正当她愣神的时候，无数信息洪流忽然席卷全场！

    嘭！嘭！嘭！

    信息洪流撞入锚点环的声音此起彼伏，七十余位研究员此刻一齐发动“学者之我”，这种场面，不可谓不壮观。

    学者之我需要和魂能井保持相互连接，也就是说，一位魂卡师，便只能召唤一张学者之我，并且在维持学者之我的时候，无法召唤其他的连接召唤兽。

    虽然是一种限制，但是依然十分强大！

    嘭！

    一瞬间七十多个由光点构成的人形出现在了场上，从表情来看，他们现在大概十分茫然。

    能看得出，这些人的学者之我比起于苍的，光芒要暗淡不少，少了几分质感，应该是都没有凝聚韵律之躯的缘故。

    “这……”

    “好了，诸位。”于苍在台上笑着开口，“请在志愿者的引导下各自落座，接下来，我将会为各位介绍我发现的另一种全新的召唤方式——连接召唤！”

    “等等，于苍。”一位镇国连忙开口道，“我们这是……被召唤到古都了？”

    “并不是。”于苍摇了摇头，“只是韵律之躯被召唤过来了而已——诸位可以随时回去，也可以在这里自由活动，只要召唤诸位的魂卡师精神压力不超标，便可以一直存在——甚至，还可以在这里感悟韵律哦。”

    ……

    “卧槽！”一位镇国不可思议地叫出了声，“我在国外啊……这一瞬间，就回来了？”

    这么会的功夫，几位镇国已经想到了各种奇妙的运用。

    最为诱人的，自然是会大幅度减少魂卡师的死亡率！

    好家伙，星天视域的危险性他们还没感受到，这福利倒是确确实实地吃到了。

    这……无法拒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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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