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亡者之痕 507 星球保卫战与夏夜的异能

    ……

    林德的出现让马修大感意外。

    联盟四大神法师之中，马修和伊莎贝尔、苏瑞尔都算有点关系，和林德、无名之间则是相对陌生。

    他只知道这位神法师性格刚烈，手段激进。

    而在联盟高层之中。

    林德是比伊莎贝尔更为激进的人类至上主义者。

    他其实也是为联盟或人类付出最多的神法师之一——

    作为最早一个离开物质界，前往星界守护智力谜锁的神法师。

    林德几乎将他最巅峰的时期全部奉献给了艾恩多。

    据马修所知。

    林德也是天伦宫众神最恨得牙痒痒的那位。

    毕竟正是他以一己之力，正面挫败了诸神的谜锁计划。

    而在漫长星界岁月中。

    林德几乎每时每刻都在面对星界生物与诸神的暗杀和消耗。

    他的立场始终未变。

    从这一点来看。

    林德同样是一名非常难得、又令人敬佩的法师。

    在马修看来。

    这一切和林德也曾试图获得黄金之环并不冲突。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立场。

    每个人也都会权衡利弊，最终做出最符合自身或群体利益的决策。

    特别是到了神法师的角度。

    他们所看到的世界万物已经和普通人不同。

    马修并不会因为先前的潜在冲突对林德产生不必要的负面印象。

    就好比他也不会因为那一发奇点炮而过度埋怨伊莎贝尔一样。

    或许这就是成年人的世界。

    只要能忍。

    那么一切都得往前看。

    思绪间。

    马修飞快地接近了林德身边。

    看得出来。

    这位神法师的心情还挺不错的，他的脸上始终挂着笑容，马修刚一靠近，便听到林德在和阿列斯特聊天：

    “长到你这么大是什么感受？”

    阿列斯特温和地回应说：

    “没什么特别的。”

    “一开始会为自己的庞大而沾沾自喜，时间久了便也习以为常。”

    “更何况站在缥缈宇宙的角度，我们和蝼蚁之间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林德摇了摇头：

    “你太谦虚了。”

    “人类尚且没有机会飞升，更何况蝼蚁。”

    “而你们，却可以将这宇宙作为自身的育种场，只待一阵风来，便可完成超脱。”

    阿列斯特答道：

    “所有人都是这么说的。”

    “我自身受到的传承也是这么记载的。”

    “但坦白地说，我对是否飞升仍怀有迟疑——”

    “打個不恰当的比喻，猪圈里的猪也不会知道，离开牢笼之时便是它们的丧命之日。”

    “我对外面的宇宙充满了渴望。”

    “但同时也充满了恐惧。”

    林德沉吟道：

    “至少你们拥有选择权。”

    “发光发热，或者在无边无际的孤独中寂灭，一切取决于你们自己。”

    阿列斯特诚实地说：

    “是的。”

    “所以我一直认为自己很幸运。”

    林德笑了笑。

    随后他转身看向马修，和后者打了个招呼。

    便在此时。

    羊角黑猫和同步构装再次出现在马修面前。

    将军的声音听上去充满了压抑与愤怒：

    “七圣联盟的神法师是打算要把手伸到外面来了吗？”

    格莱希亚更加直白：

    “林德，你要给这小子撑腰？”

    林德很平静的回应说：

    “我来看看我的老部下们，怎么，有什么问题吗？”

    此言一出。

    亚历山大及黑金部队的其他成员都是眼眶一热。

    法师们仰望着林德的身影，曾经的记忆浮上脑海——

    在林德被迫去镇压智力谜锁之前。

    他一手训练了这支黑金部队。

    目的便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反攻外层位面。

    然而后续因为联盟的对外政策变更。

    导致黑金部队被迫解散。

    亚历山大等人也摇身一变成为了黑索山的典狱长与狱卒。

    虽然处境有所变化。

    但他们的复仇之魂仍然深深的埋藏在心中。

    如今的黑金部队已然完成了当初的部分复仇执念。

    变成了在炼狱与星界小有名气的远征势力。

    在这种情况下。

    亚历山大等人内心深处最渴望的恐怕还是来自这位老上司的认可。

    林德能说出这种话。

    证明他不仅在意这群曾经的下属，同时也认可他们现在的作为。

    这对于在星界也吃了不少苦头的亚历山大的人来说当然是无比的慰藉。

    “林德大人！”

    “林德大人！”

    黑金部队的旧成员们纷纷冲上前去。

    他们围绕在林德身边。

    用克制的目光与简单的词汇表达着自己的怀念与爱戴。

    林德笑着一一回应。

    “伱们干得很不错。”

    “我早就说过，想要外面这些小崽子们信服，就得狠狠的打。”

    “我没能兑现承诺，这是我的过失，但你们做到了，这就是你们的荣耀。”

    “我为你们感到骄傲。”

    林德这番话不仅说的黑金部队众人热血沸腾。

    也让斯图卢克工业和巴托地狱两方胆战心惊。

    将军的声音已然带着丝丝的冷气：

    “你们承诺过，不会干涉物质界之外的地方……”

    他的话被林德无情打断：

    “那是伊莎贝尔的承诺。”

    “和我无关。”

    将军听上去更愤怒了：

    “这难道不是你们联盟高层的集体决策吗？”

    林德慢悠悠的说：

    “她做这个决策的时候没经过我同意。”

    “怎么，你想和我打一架吗？”

    “说实话，我很乐意奉陪。”

    这话放出来。

    现场所有人立刻沉默。

    没有人敢在这个节骨眼上挑衅林德。

    情报灵通点的都知道，这家伙疑似已经炼化了智力谜锁，不说实力是否更上一层楼，恢复到当初的鼎盛状态应该是问题不大的。

    尽管斯图卢克工业不是没有能和神法师抗衡的战略级武器。

    但和神法师相比。

    这些战略级武器的缺陷在于太笨重了。

    没办法随取随用。

    没人能预测到林德突然会在这个节骨眼上跑过来骑脸。

    这就导致了不仅是斯图卢克工业准备不足。

    格莱希亚方面也被打了个措手不及！

    “看来七圣联盟已经不是伊莎贝尔说了算了，很好……”

    欲魔女王的声音难听到了极点：

    “我知道你憋了很久，想要发泄，但你别忘了，神法师的力量会造成怎样的负面……”

    林德突然爆粗口道：

    “别他妈用这种东西绑架老子！”

    “老子想干嘛就干嘛！”

    “世界都他妈要破灭了，物质界已经千疮百孔了，还指望老子乖乖跟你们在牌桌上慢条斯理玩心理博弈？”

    “你再多说几句，老子先掀了你的炼狱，让我看看巴托到底死没死！？”

    格莱希亚被怼的硬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而将军那边的语气倒是平缓起来：

    “这就是七圣联盟的态度吗？”

    “我算是领教到了。”

    “很好，这次我们认栽，这颗星球我可以拱手让给你们，我们的人会在三天之内全部撤离……”

    林德面无表情的说：

    “现在就给我全部滚走！”

    “一个小时之内，如果我在斯图卢克星球表面发现有你们的人，我不介意送他归西。”

    将军同样被林德的霸道气的话都说不出来。

    在场众人也是第一次感受到了神法师的说一不二。

    他们不仅对神法师的威能产生了无限的遐想。

    究竟是怎样的力量，能让占据一颗星球的强大文明直接退缩？

    不过下一秒。

    林德突然话锋一转：

    “也别说我不讲道理欺负你们。”

    “三个月后，我给你们一次攻打这颗星球的机会，不动用神法师级别的人物或者战略级武器，只要你们能拿下这颗星球，那这里就是你们的。”

    “三个月内，如果你敢攻打斯图卢克，呵呵，我会让你们知道什么是神法师之怒！”

    “现在，都给老子滚蛋！”

    说到这里。

    格莱希亚和将军总算是得了个台阶：

    “三个月后？我记住了！我们走！”

    “很好，想必神法师不至于说话不算话，我们就给你们三个月的时间！”

    没多久的功夫。

    陈兵于南部边境的炼狱大军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空之上如蜂群般密集的飞行器也纷纷撤离了太空，朝着休谟三星的方向停靠而去。

    马修听到林德最后一句。

    心里反而踏实了不少。

    如果说林德直接以势压人，这说明他对这颗星球也有所求，在伊莎贝尔和苏瑞尔不介入的情况下。

    斯图卢克多半只能送给林德。

    现在的情况不同。

    马修意识到林德对这颗星球并没有太大的兴趣，三个月后自己还是得打一仗来决定这颗星球的归属。

    对方还帮自己扫平了可能出现的神法师级别的武器。

    这对马修来说几乎是最好的境况了！

    赶走双方人马后。

    林德先是和亚历山大等老部下聊了一阵。

    随后才轮到了马修。

    二人站在阿列斯特宽阔的背部，眺望头顶之上闪闪发光的休谟三星。

    林德悠然说：

    “先用自然梦境稳住星球内核，然后想办法收服那三颗卫星。”

    “等初步平定了斯图卢克的战事后，你可以找无名帮忙，让他将这颗星球进行切割——”

    “想必你也意识到了，这颗星球的南部被炼狱所污染，长期重叠之下，炼狱血河会渗透到新的自然梦境之中，到时候你总不能又杀一个星灵。”

    “唯一的办法就是切割。”

    “这需要很高明的位面学法术功底，整个多元宇宙中也只有无名能做到。”

    “至于你怎么求无名去完成这件事，那就是你自己的事情了。”

    “如果能顺利完成切割，炼狱的那一部分可以当个顺水人情，送给血旗王国，他们也正需要这个。”

    “而完好的部分，则可以找秦无月的帮忙，让她用月亮给你拉到艾恩多附近，或者干脆和月亮形成双月的位面系统……”

    “我只是提出一个大致的思路，具体的方案，还是你自己去实施比较好。”

    “毕竟，这里以后是你的星球。”

    马修听完之后极为受用。

    脑海里有一种豁然开朗的感觉——

    他只想到了用自然梦境去稳定这颗星球，然后迎接其他挑战。

    但林德却把所有后续都安排好了。

    不愧是见多识广的神法师！

    “谢谢您！”

    马修真心实意地道谢。

    林德摆了摆手：

    “我也是受人之托。”

    马修微微一怔：

    “老师？”

    林德微笑道：

    “这次她不方便出面，所以让我来。”

    马修微微点头。

    “半年前那发奇点炮，其实是个误会，你应该能理解她的立场吧？”

    林德忽然这么说道。

    马修有点意外，但还是点头说：

    “当然。”

    “所以你也要理解我的立场。”

    林德顺着往下说道：

    “我很需要黄金之环。”

    “并非是因为魔网，也不是因为混乱以太的力量，而是这件神器能帮我抵达一个非常重要的地方。”

    马修屏住呼吸，知道重点来了，于是问道：

    “可是真理之神已经被我放逐……”

    林德咳嗽一声：

    “但混乱以太核心还在。”

    马修迟疑道：

    “您是想？”

    林德快速地说：

    “我知道承载了混乱以太核心的那名传奇构装体是你的朋友，你放心，我也没打算把他怎么样，就是需要他帮忙合作一下。”

    “我想要打造一个微型的黄金之环。”

    “这对他本人不仅不会造成什么伤害，反而可以降低他身上来自混乱以太的压力。”

    马修想了想：

    “如果是这样的话，我当然没问题，但还需要您和蝴蝶本人沟通一下。”

    “我得看他个人的想法。”

    林德点点头：

    “可以。”

    “一会儿你带他过来，我可以当着你的面，给你们解释清楚该如何打造一个微型的黄金之环。”

    马修暗暗松了一口气。

    林德表现的还算好说话，已经是很不错了。

    如果他强行要蝴蝶身上的以太核心的话，那才是糟糕。

    “三个月后的那场星球保卫战，你有信心吗？”

    林德忽然问到。

    马修思索了一下：

    “起码有六成把握。”

    林德摇了摇头：

    “不够！”

    “战争就是要竭尽一切手段然后获得胜利。”

    “有什么盟友都拉拢过来。”

    “有什么策略也都使出去。”

    “不要太在意一时的得失或者外人的看法。”

    “只有胜利是最真实的。”

    马修点头表示受教。

    林德又道：

    “你知道为什么是三个月吗？”

    马修面露思索之色：

    “和老师有关？”

    林德点头：

    “差不多。”

    “她能对这个宇宙施加影响的时间已经不多了，这也是她在离开前能为你做的最后一件事，你要好好珍惜。”

    “此外，当微型的黄金之环打造完成之后，我和无名也会离开一段时间。”

    “联盟里的神法师就只剩下了苏瑞尔。”

    “到了那个时候，你所面临的考验才真正的开始……”

    神法师们的相继离开。

    马修内心早有预感。

    但从林德口中得到确认后，他的脸上仍然冒出了一些疑惑。

    林德解释说：

    “我收到了太空死灵部队的头子——也就是那位深寒之王的邀请，去探索据说是安图帝国起源的废墟宇宙。”

    “无名为了追逐天灾法师的脚步，也打算和我去一趟。”

    “伴随着奇数天变的加剧，我们的离开会是一种常态。”

    “你应该能理解吧——

    我们是守护者。

    但不会永远都是。

    除了舍不得俗世财富的苏瑞尔之外，每一个神法师都渴望触碰到天灾级别的力量，完成类似费资本先生的飞升或者超脱……

    说来也是讽刺。

    弱小的时候渴望强大。

    可真正强大了又觉得环境束缚了自己，觉得自己被困在牢笼之中，渴望挣脱一切枷锁，前往未知的外界。

    人类似乎永远也不会知足……”

    说到这里时。

    林德的脸上泛着自嘲的微笑。

    但马修却觉得。

    比这微笑更真实、更动人的是他在说到“超脱”时眸子里闪过的殷切渴望。

    “安图帝国起源的废墟宇宙中，难道还藏着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吗？”

    马修认真的问道。

    林德摇了摇头：

    “不知道。”

    他的眼里闪烁着前所未有的兴奋：

    “正是因为什么都不知道。”

    “所以才要过去看看。”

    “不是吗？”

    ……

    随后在马修的介绍下。

    蝴蝶与林德进行了一番简短的交流，前者同意了林德给出的关于「打造微型黄金之环」的方案；

    林德离开之后。

    马修火急火燎地开始筹备各种事宜。

    三个月后的星球保卫战不容有失。

    面对将军率领的斯图卢克工业以及格莱希亚麾下的魔鬼军队。

    马修必须进行一番超级军事动员。

    俗称爆兵。

    当然。

    对于死灵法师来说。

    爆兵并不是一件稀罕的事情。

    相比起数量上的提升。

    马修更在于寻找高质量的盟友。

    他第一时间返回艾恩多，呼朋唤友、预约时间之余，又从滚石王国境内抽调来一批法师和德鲁伊。

    前者大部分都是当初在法师营地中表态追随马修的成员，这半年间也融入了滚石城的社会；

    后者则大多是大地结社的年轻德鲁伊，如今在马修的生命圣所里也算过的愉快。

    把他们带到斯图卢克星球后。

    马修将重铸自然梦境的任务交给了他们——

    在过去半年间。

    这批人也都各自成长了不少。

    在无干扰的情况下重铸自然梦境对他们来说并不是难事。

    更何况还有赖皮熊的帮忙。

    随后。

    马修还从失乐园中召唤出了旅者之神，把圣橡树的种子交给对方，让他负责最终把关。

    干完这一切。

    他又从舢板位面运了一大批不死者前往斯图卢克星球的北方——

    在那里。

    他让苦力之母带人开辟土地，修筑墓地。

    对于死灵法师来说。

    想要富、先修墓！

    别的东西先别管。

    大战之前，多修上几个拥有基地意义的墓穴比什么都强。

    此外。

    帕顿也派了一些人手过来，主要是帮忙收缴斯图卢克工业基地里的各种装备和图纸——

    他本人其实对这些科技非常感兴趣，恨不得亲自过来，只是碍于国王的位置和斯图卢克相对危险的境地，才被马修给制止了。

    当然。

    马修也是有正当理由的。

    前滚石王国已经被炼狱魔鬼给勾走了魂，如今斯图卢克星球毗邻始作俑者巴托炼狱，万一再被勾走一个，岂不是贻笑大方？

    总而言之。

    在马修的安排下。

    一个个传送门拔地而起。

    一支支队伍浩浩荡荡地奔赴斯图卢克星球，陆陆续续地展开了工作。

    这一切被休谟三星上的帝国后裔看在眼里。

    除了恨得牙痒痒之外是什么也做不了。

    他们也只能将这一切寄托在三个月之后的那场大战了！

    “三个月？”

    “呵……”

    “林德说他们三个月之内不能攻打斯图卢克，又没说我不能主动出击！”

    忙碌了一阵过后。

    马修望着外太空的卫星，眼神闪烁。

    ……

    血旗王国。

    红与黑城堡。

    天空花园旁的房间里。

    “他，就是夏夜？”

    马修心情微妙地望着那名正在小床上酣睡的婴儿——

    后者四仰八叉地躺着，右手还仿佛抓着脐带似的虚握着什么，即便在睡梦之中，两只脚也很不安分地总会蹬上两下。

    他耐心地观察着婴儿的面容。

    几分钟后。

    他有些沮丧地承认——

    这孩子的外貌似乎更像西芙。

    等等。

    夏夜翻了个身，变成了侧卧状态，马修忽然惊喜地发现——

    “他还是挺像我的嘛！”

    便在此时。

    婴儿突然在睡梦中打了个嗝——

    轰！

    一道恐怖的熔岩火柱冲天而起，直接激发了设置在婴儿床上空的类法术屏障！

    滋滋滋！

    火柱喷射在屏障之上，激发出极为可怖的动静。

    附近的空间出现了轻微的扭曲。

    “饿……”

    夏夜无意识地呢喃了一句。

    他闭上嘴巴。

    熔岩与高温消失不见了。

    马修摸了一把汗。

    他小心翼翼地检查了下夏夜的屁股，果然摸到了一根细小的尾巴！

    “还是提夫林啊……”

    “魔鬼的基因果然强大。”

    “但鼻子和嘴巴还是像我的……”

    “嗯，眼睛也有几分相似。”

    “等等……”

    就在马修思绪万千之际。

    睡梦中的小婴儿忽然又翻了一个身，竟然从一名提夫林，变成了一个半人半银龙的形象！

    紧接着。

    他干脆直接变成了一头银色的雏龙。

    又过了几分钟。

    夏夜又轮番变成了龙龟、仙猿、渡鸦、翼龙、月熊……等等生物！

    就在马修目瞪口呆之际。

    他又恢复了原型。

    紧接着。

    马修竟看到夏夜的灵魂离开了肉身，前往了不知道什么地方！

    ……

    「提示：你察觉到了夏夜.血旗的两大天生异能！

    1.变形大师（血脉传承）：

    夏夜.血旗传承了父亲血脉中强大的变形能力。

    他能变化成其父亲掌握的所有荒野形态，并具备与之一致的成长潜力。

    特别的。

    每当夏夜.血旗的父亲掌握了一项新的荒野形态。

    双方只需要完成一次近距离的接触。

    夏夜.血旗便会同样地掌握这项新的变身能力！

    2.蓝纱一梦（未知之地）：

    夏夜.血旗受到巴托之血与混乱以太的影响，生来便被动地掌握了传奇法术“蓝纱一梦”。

    每过一段时间。

    他便会魂游异界。

    夏夜.血旗将遗忘大多数来自异界的记忆与知识，但也会保留其中极少数的一部分。

    这对他的成长来说大有裨益，同时也埋下了未知的隐患。」

    ……

    屋子外。

    马修望着表情淡漠的西芙，皱眉问道：

    “他会魂游异界？”

    西芙点了点头：

    “刚出生时就会，我们已经试过了，这种异能无法封印，无法控制，只能由他自己应对。”

    马修眉头皱的更紧了：

    “他还这么小……”

    西芙沉默了片刻，轻声回应道：

    “你以为我不知道吗？”

    “我是他的母亲，我比你更关心他的安危。”

    “之前每次他灵魂离开时候，我都守在他身边，有时候他一去要好几天，在那些时间里我什么都做不了。”

    “有一次我甚至想要让自己的灵魂随他一起去，结果差点出事，幸好姑姑把我救了回来……”

    “不过也正是那一次的机会，让我意识到，夏夜本人并不排斥蓝纱一梦的过程——”

    “他甚至还很享受。”

    马修面露愕然之色。

    西芙轻轻一哼：

    “你儿子比你想象中的要厉害的多！”

    “在你了解他之前，可别自以为是地下定论了。”

    马修面色稍缓、微微点头。

    两人又聊了一会夏夜的其他方面。

    随后某一刻。

    话题突然止住了。

    气氛突兀地进入了一种很尴尬的气氛之中。

    忽然间。

    西芙冷冰冰地说道：

    “虽然和你说了这么多夏夜的事情。”

    “但你也要清楚。”

    “夏夜的存在和你我之间的关系都是独立的，他是我们的儿子，但不意味着更多，明白吗？”

    马修望着她那副总是有点小生气、有点小怨妇的俏脸。

    突然想起了希伯特和费丽雯之间的奇特关系。

    “所以，我们只是有一个孩子，对吗？”

    马修笑着问。

    西芙冷淡地道：

    “没错。”

    “就是这样。”

    “等等？”

    “你干嘛？”

    “这是走廊？！”

    “夏夜在旁边睡觉！”

    “侍女还在看着！”

    “嗯……隔壁有床……”

    “动静小点……”

    “没有下次了……啊！！！”

    ……

    两小时后。

    苏瑞尔的水晶宫殿。

    马修神清气爽地走进三号贵宾室，面对雍容华贵的神法师，他底气十足地道出了来意：

    “我要——”

    “借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