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部 亡者之痕 423 公会徽章的“妙用”

    ……

    马修很淡定地回应道：

    “你说说看。”

    莫松语速稳定的陈述道：

    “很简单，你我之间在不得互相伤害的基础上，在探索饮血山以及应对其他危机方面，我希望我们可以做到情报共享、守望相助的程度。”

    “一直到成神为止。”

    “介于是我主动要求的结盟，我会在结盟达成之后赠送你一个对饮血山之行相当有帮助的情报，不过这个情报我现在还不能说。”

    “如果我们合作的很愉快，我甚至考虑可以将上次没有透露给伱的死之秘藏的坐标也拿出来跟你共享。”

    马修没有被莫松的许诺给诱惑到。

    他注意到了对方的限定词：

    “成神之前？”

    旅者之神微微一笑：

    “是的，你我的结盟只在成神之前完全生效。”

    “毕竟谁也不知道在成神的过程中会发生什么，至于事后更是有着无数种的可能。”

    “马修，相信我，我一定是你可以合作的人里最有诚意的那一个。”

    “如果有人在与你合谋的时候，只是一味的告诉你事成之后能分给你多少利益，那么对方一定是在给你画饼！”

    “没有人知道成神之后大厅里的这些人会不会相互翻脸——这种情况出现的概率较低的唯一原因还是因为他们要应付联盟。”

    “其实我之所以选中你，也和这一点大有关系，毕竟说到底你还是联盟的法师，如果你能成为法则之神，那么你有机会成为联盟和新天伦宫之间的重要纽带。”

    “我想泰拉斯特也是看中了这一点，所以才想要急切的拉拢，以至于露出了逻辑上的破绽……”

    莫松这番话说的倒是挺诚恳的。

    马修想了想：

    “所以我们的结盟只是口头承诺？”

    莫松脸上的笑意更浓了：

    “是的。”

    “但相信我，有时候口头承诺可比书面契约更管用。”

    “特别是在和法则、古神打交道的时候。”

    “不要小看了口头承诺，你我之间守望相助的承诺需要在进入饮血山之后再次重复一遍，到时候你就会明白口头约束的效力有多大了……”

    马修闻言心中一动。

    莫松这句话里可谓隐藏着极大的信息！

    对方似乎对饮血山里的情况有所了解。

    “难道在巨魔的远古避难所里，口头承诺有着非常大的约束力？一旦有人违反就会遭遇不可抵挡的反噬？”

    马修暗暗揣测。

    他看着满脸笑意的莫松沉吟道：

    “所以这就是你附赠给我的小情报？”

    莫松摇了摇头：

    “这还不是最关键的。”

    “但也是我的一点诚意，放眼整个大厅，会把这些情报分享给你的只有我一个人。”

    “别指望泰拉斯特，那小子吝啬的很，哼！”

    马修听着觉得有点怪异。

    不过旅者之神毕竟是活了近千岁了，喊泰拉斯特小子没什么太大的问题。

    长生种之间的辈分关系往往是比较混乱的。

    在漫长的时间尺度下。

    大家往往都是各论各的。

    尽管如此。

    当马修再次被提醒莫松和泰拉斯特的年纪时。

    他的心中仍然有一种强烈的不适应感。

    “听着，马修，我很看好你。”

    “你很年轻，也很有潜力，更有这个时代大多数人所缺乏的胆识。”

    “你欠缺的只是足够的阅历和丰富的经验，你需要一个真正的老资历来替你保驾护航，而我正适合扮演这样的角色。”

    “其实你我之间早该合作的，上次你拒绝了我，可如今我们又来到了一起，按照东大陆的说法，这就叫缘分，不是吗？”

    旅者之神继续侃侃而谈。

    不能不承认。

    他的话很有说服力。

    马修不是很情愿和旅者之神结盟，他总觉得这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情。

    但摆在眼前的事实是。

    他也的确需要另外一个人来和泰拉斯特抗衡。

    至少在大厅众人之中。

    旅者之神是对马修态度最好的。

    退一万步。

    马修身上现在还挂着旅者之神的祝福“八方旅途”！

    也正是因为这个祝福打消了马修剩下的疑虑。

    “明明已经转生，但先前施加的祝福还能生效，这分明是已经达到了法则的地步。”

    “莫松只是旅者之神的临时状态，他或许会比其他人更快成神！”

    “所以他的结盟承诺才只到成神之前吗？”

    想到这里。

    马修默默的在心中调高了对旅者之神的重视程度。

    随即他缓缓的开口道：

    “可以。”

    “我愿意结盟。”

    “在不影响其他人的情况下，在大多外部条件发生剧烈变化的情况下，我绝不会主动加害于你，我也愿意与你分享情报、守望互助，直到成神为止。”

    莫松听完之后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限定词可真多。”

    马修淡淡一笑：

    “和曾经的天伦宫神明打交道，谨慎一些是应该的。”

    他本以为自己还需要说些什么来说服对方。

    谁知莫松竟是释然道：

    “可以，我相信你的诚意。”

    “你我之间的盟约就这么说定了！”

    马修眼里流露出些许的诧异。

    旅者之神自然捕捉到了这一点，他微微一笑，主动解释道：

    “谨慎就代表你认真思考过了，说明你是真心想和我合作的。”

    “而且告诉你一个秘密——我有读心术。”

    马修本能的皱起了眉：

    “不可能。”

    “我的感知没有任何反应。”

    莫松淡定的说：

    “放心吧，我并没有主动对你使用读心术，只是通过这一能力的被动效果，我也能看出一个人是否是在说真心话。”

    “没有人能在我面前说谎。”

    “虚空主宰也不能，你觉得对吗？”

    说到最后一句。

    旅者之前的脸上露出了似笑非笑的表情。

    马修表面上不动声色。

    内心里却暗骂一声“淦！这家伙不会也发现了吧？”。

    他不能流露出任何情绪的变化。

    因为对方有可能是在使诈——

    尽管马修表现的无可挑剔，但旅者之神玩味的眼神能让他感到自己仿佛就在裸奔。

    和这帮老狐狸一起下副本。

    压力真的拉爆了！

    马修尽可能的调节心态，他主动岔开了话题：

    “所以你先前承诺的情报到底是什么？”

    莫松低声道：

    “带上尽可能多的宝物。”

    “相信我，这会给你带来不可说的好处！”

    “此外，像饮血山、秘光丛林这种地方，普通的召唤术是无法生效的，只有安置在契约槽里的召唤物才有机会被召唤到你身边，出发前别忘了这一点！”

    马修表情凛然。

    这其实是两条情报了，如果对方不提醒，自己还真的有可能犯下类似的错误——

    长久以来。

    马修都是将契约不死者直接丢外面的。

    他很少把他们主动塞到契约槽里，毕竟那样对契约者来说是很糟糕的体验。

    看来这一次出远门。

    必须得委屈佩姬等人一段时间了！

    “谢谢。”

    马修真心实意地向旅者之神表达了自己的感谢。

    后者挥了挥手。

    他从地上拾起铜灯，带领马修走出了幽密走廊。

    踏出幽影的那一刻。

    旅者之神脸上再次挂起了笑容，仿佛在和马修聊刚刚没有聊完的话题般地说道：

    “……代我向嘉斯丽雯问好，作为天伦宫曾经的老友，我有时候其实还蛮想念她的。”

    “人老了总是会情不自禁的怀念过去的时光，那可真是好时候啊……”

    “我还记得我的一具分身曾和嘉斯丽雯有过一个孩子，可惜不久之后就夭折了，那孩子如果活到今天，可能也有一千岁了……”

    话音未落。

    大厅里就投来一连串或好奇、或欣赏、或厌恶的复杂目光。

    马修第一个感知到的就是短发卓尔蜜拉的眼神了。

    她看上去相当好奇？

    还有一点点小兴奋？

    马修不敢完全确定，不过他可以确认蜜拉对于莫松的话是很感兴趣的。

    因为马修能清晰地感知到说话前后蜜拉在大厅里的存在感——

    这个卓尔女孩有个超强的隐匿天赋。

    而这种天赋似乎可以让她将自己的存在感变得极低，直到她感兴趣的事情出现为止。

    至于蜜拉到底对什么感兴趣。

    刚刚的表现再加上假粉丝的身份，让马修心里多少有了数。

    他在心里暗暗记下。

    日后说不定可以利用一下蜜拉的这个特质。

    回过神来。

    马修又迅速意识到，莫松这是在用实际行动提醒马修，大厅里的有些人可能是对嘉斯丽雯比较了解的！

    森尔和莫松就不用说了；

    龙巫妖斯蒂芬妮的前身是太古绿龙，她的寿命很长，活动区域也和曾经的千变者领主有过交集，双方有交情的概率不低，刚刚莫松谈及嘉斯丽雯的时候，龙巫妖投过来的注意力也明显比其他多；

    还有就是邪灵主君奥玛多奇了。

    这厮另一个身份是天伦宫的欢愉之神，旅者之神都和嘉斯丽雯有过孩子，欢愉之神没道理出淤泥而不染的……

    至于其他几个人，反应倒是相当漠然。

    即便如此。

    也足够马修头疼的了！

    “该死，万一还有其他人和嘉斯丽雯有过孩子怎么办？”

    马修出门前偷偷看了一眼泰拉斯特。

    后者淡定无比。

    估计是早就想好对策了。

    既然如此。

    马修也懒得给自己加压了，他只能相信泰拉斯特指鹿为马的能力了！

    嘟嘟嘟。

    马修迈着稳健的脚步离开了这栋恢弘大气的建筑。

    门外。

    贝安娜正环抱着双臂等候。

    少女背靠在一根有着不规则凸起的石柱上，她的眼神失焦，光滑白皙且赤裸的右脚搭在左脚之上，并不自觉地抖动着。

    伴随这个动作，她身上点缀的白色小花也一跳一跳的，看上去煞是可爱。

    “在想什么？”

    马修故作轻松地走了过去。

    “啊……！”

    突然被惊扰的贝安娜显得有些慌乱，她的脸上飞起一抹霞红，随机竟出现了些许的口吃：

    “没、没什么。”

    “你、你们谈好了？”

    她稍有些紧张地望着马修。

    马修轻轻点头。

    贝安娜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的脸上露出了释然的笑容，给人一种由衷的喜悦感。

    “那真是太好了。”

    她说。

    马修有些奇怪地看了她一眼。

    他能感觉到，贝安娜似乎有话想要对自己说。

    于是他开门见山道：

    “你是不是有什么话想和我说？”

    谁知贝安娜又是小小地吃了一惊。

    随后她摇着头跑开了：

    “我、我没有，我只是……我忽然想起来还有很重要的事情没完成，抱歉，马修。”

    “总之，你们能……也是一件好事，不用管我，我很开心，再见，平安……”

    少女跑得飞快。

    以至于有些单词显得模糊不清，就连马修的感知都无法精准识别，这让他忍不住怀疑对方是否干脆就是省去了某些词没说出口。

    贝安娜欲言又止的态度让马修感到好奇。

    但眼下显然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

    他返回法师营地，先是分批将法师们带回了滚石城，随后交代雷加和泽勒给这些法师安排临时住所——只要在马修的新法师区区域内就行。

    在那之后。

    他简单地交待了一下自己接下来的行程。

    而后一头扎进了墓园里。

    墓园密室。

    一处布置了隔音结界与隐秘结界的石屋里。

    马修沉吟着取出了法术公会的成员徽章。

    关于嘉斯丽雯的扮演着，他目前有三个人选，以下三人都拥有一定的乔装打扮的能力，也有传奇级别的实力，他们分别是——

    理查德；

    洛兰；

    卡梅拉。

    其中战力最强的应当是卡梅拉。

    马修一开始也是最倾向于邀请她同去的。

    但卡梅拉的职业是牧师。

    而且信奉的是古代甚至是异界的初月之神。

    从这个角度出发。

    她是不能成神的。

    就算是法则神也不可以，法则神也带有少量的信仰，而根据“神信不相容”原则，一个人不可能既是信徒又是神明。

    最重要的是。

    卡梅拉最近很忙，马修与她的联络也不多。

    这家伙先前去了飞来岛，和女德鲁伊萨曼莎、兽人剑圣克莱尔一起，致力于帮助当地的兽人脱离困境。

    不同于萨曼莎和克莱尔是在实际行动方面帮助兽人，卡梅拉提供援助的方式有点特别。

    按照她自己通过私聊告诉马修的内容，牧师大人打算通过给兽人们搞钱的方式来缓解兽人部落的穷困处境。

    至于搞钱的具体手段——

    飞来岛下方的一座海底大墓便成了卡梅拉近期频繁出入的场所。

    她声称自己在远古气息方面有了惊人的发现，还曾邀请马修一同前去。

    可惜马修自己也很忙，一直也只能忍痛冷落盗墓这一爱好了。

    “卡梅拉的身份还是个大问题，而且她不见得能立刻回我消息。”

    马修抱着试试看的心理给她发了一条。

    几分钟过去。

    果然是石沉大海。

    于是他又将目光放在了成员列表里的另外两位传奇之上。

    按理来说。

    银蛇理查德其实是最好的人选。

    他是游荡者出身，易容变化的功夫必定比其他职业更胜一筹。

    他的战斗力不赖，而且家底看上去挺丰厚的，除了马修借给他的平等匕首，估计还藏着其他宝物……

    可想着想着。

    马修还是摇了摇头。

    “理查德需要坐镇滚石城。”

    “另一方面，他据说已经很多年没有和同级别的高手实战过了，这也不稀奇，他加入滚石镇、成为五人委员会的一员，本质上就是退休了……”

    把一个半退休的老同志拉出去打打杀杀。

    马修心里还是有点过意不去。

    他思来想去。

    还是只能喊上洛兰。

    于是马修打开法术徽章，通过会长的独特权限，给洛兰发送了一条会令徽章自动高亮并强烈震动的消息——

    ……

    「马修：方便抽身吗？

    洛兰（半分钟后）：不方便，我刚进去。

    洛兰（四十秒后）：这几个术士小妞很难缠，我正在努力降服她们……

    马修：急事。

    洛兰（迅速）：好吧，等我五分钟，这个面子我只给你。

    洛兰（五分钟后）：拉我！」

    ……

    “这家伙还真准时啊……”

    马修嘟囔了一句，便立刻使用了会长专属的“成员召唤术”！

    嗖的一下。

    一道白光闪过。

    一名穿着睡袍、袒胸露乳的金发男子便出现在了马修面前。

    他往前走了两步，一边走还在一边系腰带：

    “马修，你真该和我们一起去艾西杜的，那里简直是人间天堂！”

    “我爱死千湖之国了！”

    “深蓝港和他比起来简直不值一提……”

    一股混杂着各色香气的味道扑面而来。

    马修忍不住醒了醒鼻子，然后才和热情的洛兰完成了一个拥抱。

    “由于恶魔术士的体质原因，千湖之国男女比例严重失调，阴盛阳衰就是艾西杜的主基调。”

    “为了刺激生育，恶魔术士们开放的吓人，我一个诗人过去了居然都是保守派！”

    “你是不知道，我的那几个小女友一个比一个会玩……”

    洛兰笑着介绍了几句。

    随后向马修伸出了手掌：

    “你的会长专属徽章呢，借我一下。”

    “我给她们发条消息……”

    马修一边递过徽章一边好奇的问道：

    “至于吗？”

    “你们不是刚刚分开吗。”

    洛兰神秘一笑：

    “我们刚刚发现，你在给我发消息的时候，那个法术徽章会发烫且震动。”

    “于是我们临时起意准备玩个小把戏……你猜我把我的公会徽章放在了哪里？”

    马修大为震撼。

    他刚想阻止。

    眼疾手快的洛然已然用马修的徽章给自己发了一条消息——

    「我在翠玉苍庭很想你们」

    “草！”

    “快住手！”

    马修突然开始怀疑自己呼唤洛兰是不是一个错误！

    他呲着牙说：

    “你这是在亵渎我们的法术公会！”

    洛兰忍不住耸了耸肩：

    “嘿，别那么老古板！”

    “而且我只是让我一个小女友把它含在了舌头下面，然后感受一下来自远方的问候，你想到哪里去了？嗯哼？”

    他用不怀好意的目光审视着马修。

    马修连翻白眼。

    “要我说，死灵法师干久了是会变得极度保守的。”

    洛兰戏谑道：

    “我觉得你应该开拓开拓……等等！”

    他的眼神突然尖锐起来：

    “你竟然不再是处子了？”

    马修揉了揉太阳穴：

    “这很重要吗？”

    洛兰猛的一跳，旋即尖叫起来：

    “当然重要！”

    “快说，谁干的？”

    “不，是你干谁？”

    “佩姬，还是雷加？”

    “草，总不能是雷加的女儿吧？”

    他似乎有从马修眼神中辨别正确答案的能力。

    几秒钟后。

    洛兰使劲的拍着大腿：

    “你你你……你踏马的取向竟然这么正常？”

    “难以置信！”

    “我一直以为你喜欢的不是男人就是死人……”

    马修觉得洛兰这一反应有点过激了。

    他迅速琢磨出了点什么：

    “你干了什么？”

    洛兰哭丧着脸说：

    “我前两天刚写了一篇你可能是恋尸癖或者同性恋的绯色新闻……罗茜知道了一定会把报道打还回来的！”

    “我又得重新写新的稿子了！”

    马修本能地就想问“胡编乱造难道不正是你们吟游诗人的特长吗？为什么还会被打回来？”。

    但事关自己。

    他立刻义正言辞地说道：

    “禁止刊登那种文章！”

    “还有，就算你要写新闻，就不能脱离下三路吗？”

    洛兰生无可恋地回答说：

    “干诗人这行久了，你会发现脱离下三路意味着无人问津。”

    “总之我们也是无可奈何。”

    忽然间他又有了些精神：

    “要不我们来一篇破身体验访谈吧？”

    马修伸出两只手强行把他按在了椅子上。

    他眼神锐利地注视着洛兰的眸子：

    “先说正事——”

    “我可以完全相信你吗？洛索伦？”

    见马修少见地唤出了自己真实的名字。

    洛兰的表情也不再玩世不恭。

    他移开了马修的双手，随后认真地说：

    “我不喜欢别人叫我这个名字，这会让我感到不安，还会让我想起小时候妈妈抓到我偷邻居家阿姨的内衣的糗事……”

    “但我以诚实，不，欺诈半神的位格起誓，马修，倘若这个世界上你只剩下了一个朋友，那个人就只能是我。”

    马修默默注视着洛兰的双眼。

    两分钟后。

    他迅速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诉说了一遍。

    “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居然都不知道！”

    洛兰听完之后直瞪眼：

    “看来他们把消息封锁的很死，甚至都用了半神器或神器级别的力量来锁定信息流动……”

    马修抿了抿嘴：

    “有没有一种可能，是因为千湖之国确实太不错了，小女友们轮番上阵，磨平了你对大新闻的敏锐度？”

    洛兰尴尬一笑：

    “我只是犯了诗人和男人都容易犯的错误罢了……”

    “假扮嘉斯丽雯对我来说完全没问题。”

    “我对天伦宫的隐秘了如指掌，可能那些神明自己都没我知道的全！”

    马修轻轻点头。

    他相信洛兰作为欺诈半神以及八卦咏唱者的专业素养：

    “但你要明白，这一趟甚至不能用危机四伏来形容，我刚入伙，就有两个人拉拢我去算计其他人，鬼知道这个新天伦宫里有多少个小团伙。”

    洛兰答道：

    “放心吧，我对危险有着天然的感知和规避能力，作为一名吟游诗人，我不可能错过这种近距离接触大新闻的机会。”

    “谢谢你，马修，不瞒你说，作为一名半神，我一度以为自己的上升之路已经被堵死了，没想到他们竟然还能搞出这种曲线成神的手段……”

    “不过我也必须要提醒你，成为法则神的路没想象中的那么好走，不仅会丧失人性，还会面临许多风险。”

    马修坦白道：

    “我就不是冲着成神去的。”

    “在能全身而退的情况下，尽量分到一定的好处就行。”

    “这种事情即将在眼皮子底下发生，总不能全然不争取不是？”

    洛兰点头表示认同。

    随后他沉吟道：

    “既然有这种好事，我也和你透个底，如果时机合适的话，我有可能会去争取欺诈以及黄昏这两大神职，我未必会彻底成为法则神，更倾向于在半神之路上获得更多的法则专精与权柄奖励……”

    “对了，我还得提醒你，虽然我对危机的预判和规避有一手，但我真的是不太擅长打架，平时虐虐菜还行，到了传奇这个层面，我可能会拖你后腿……”

    马修摇头表示不在意。

    洛兰能够帮忙已经很讲义气。

    而且他也相信这位黄昏咏唱者的实力绝不只是先前表现出来的那么简单。

    二人接着又相互交换了一轮意见。

    不多时。

    洛兰意气风发道：

    “走吧，骷髅与僵尸之神！”

    “让我们去会会那帮亡命徒！”

    “让他们瞧瞧吟游诗人的勇气与赞歌！”

    然而马修一把拉住了他：

    “先去洗个澡。”

    “然后换一身衣服在这里等我。”

    “你身上的脂粉气太重了，会被他们看穿的。”

    随后马修便再次通过墓园的传送阵抵达了翠玉苍庭。

    他没有直奔神木之谷。

    而是悄然来到了灰湖畔。

    马修再次激活了“灰烬漏斗”，利用这一能力对于灰烬要素的分解效果。

    他一路畅通无阻来到了灰湖中央。

    今天不是沸腾日。

    灰湖里粘稠物质翻转的烈度要小得多。

    马修得以从容进入深处。

    查看了一下神凤之卵的寄生进度，马修又对里面的精神烙印进行了一番巩固。

    在那之后。

    他将身体沉下去来到了那座地下石盆之上。

    里面的天龙之魂似乎短暂的陷入了休眠。

    马修大着胆子用了穿墙术。

    直接从石盆的天花板上钻了下去！

    然而下一秒。

    他便看到一颗巨大的龙眼正冷漠的注视着自己！

    “人类！”

    “你欺骗了我！”

    巨大的咆哮声仿佛刺穿了马修的耳膜。

    他的鼻孔一热。

    两行鲜血就此滴落下来。

    滴在了那根支撑着天花板的石柱之上。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