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的远征。 第七十七章 沉默中的冲突

    紧急动员着的数个人类城邦已经洗去了昔日的宗教色彩，取而代之的是各式各样的战争堡垒、军械库，兵营，以及指挥部，肃杀而冰冷的工业建筑群正从沙漠城邦之中拔地而起，原住民昔日挣扎着的困苦景象已经在第十七军团的强势改造之下完全拭去，来自人类帝国的哥特风在这片未曾开化过的古老土地留下了痕迹。

    现如今，绝大多数的原住民都在怀言者传教士的宣扬中加入了第十七军团的凡人辅助军——其中也有数以千计的阿斯塔特新兵，只是由于此次动员的时间过于紧迫，其中绝大多数适格者甚至还未能完成太多改造手术，尽管那位第十二军团的基因原体已经尽全力协助着怀言者的药剂师部门，但一位阿斯塔特也绝非如同帝国其他工业造物一般，是能够通过流水线而迅速量产的产物。

    坚毅的斗志，强悍的决心，以及悍不畏死的忠诚。这些都是一位阿斯塔特适格人选应有的基础品质，如若说在各大巢都世界、堡垒世界，这样优秀的兵源自然是数不胜数，但对科尔奇斯这样一个古老的宗教世界而言，实在是有些太过勉强了——那些在沙漠中挣扎成长的孩子们在绝大多数时间甚至并不完全了解人类帝国的存在，而他们对于人类帝国的认知也仅限于有关于天降圣子洛嘉的传唱。

    所以，尽管每天都有数以千计的科尔奇斯人在那些魁梧高大的阿斯塔特传教士的影响下参与到战争堡垒的武装中，但实际上他们对于帝国真理、乃至于帝国上下的其他事情知之甚少，更导致其中能够被选拔为阿斯塔特的征兵人选极为罕见。

    而这种情况，对于科尔奇斯接下来要面对的困难与挫折而言，绝对是一个不好的开端。

    而更加恶劣的情况，也绝非仅存在于科尔奇斯之上——在这颗行星数光年范围的航道内，更加难以言喻的紧张对峙正在发生。

    跨越星海而至的第一军团远征舰队维持着静默，仿佛等候着什么。

    就连在轨道上空的怀言者舰队发起的通讯，他们也未曾回复，只是仿若等候狩猎的兽群般对科尔奇斯展开了围剿般的阵型，似乎是防备着什么东西会逃走一般。

    神秘、强大，这些便是暗黑天使的代名词。尽管是在那场惨烈却记录稀少的冉丹战争过后，这些漆黑的魁梧战士亦在人类帝国中享有极高的声望——曾经的最强军团、帝皇的死亡天使，这些名号无不象征着他们的出现将会象征着什么。

    即便是太空中尚不知晓现况的怀言者舰队，其中绝大多数人心理也开始蔓延起些许不安的心绪。

    自从发现大型时空静滞立场解除后，第十七军团上下便被实行了极其严格的保密措施——有关于接下来所要面对的敌情与具体状况，恐怕也只有那两位基因原体才知晓。

    所以，在绝大多数怀言者的阿斯塔特眼中，科尔奇斯目前正在进行一场规模浩大的战争动员，就如同其他军团的基因原体会在母星进行征兵动员一样，在怀言者进行了大规模的拆分重组过后，自然也需要对母团进行兵源的补充。

    只不过，实际上怀言者都会在他们所征服过的世界上募集兵源——返回母星这件事反而更有着一种类似于‘圣地巡礼’的奇异宗教色彩。

    当然，在前段时间中，他们自己已经亲手毁掉一个‘圣地’了。

    而暗黑天使的来临，则令这些怀言者战士们更加忧心忡忡：先是他们的基因原体被第十二军团的基因原体所监视，而在返回母星后则又被暗黑天使的舰队呈现围剿的阵型围困，甚至还无法与第一军团进行联络，任谁也会联想到前段时间的‘叛变’风波。

    就连知晓着真相的洛嘉也感到担忧——毕竟，比起尚还蒙在鼓里的诸多怀言者战士们，知晓真相的他显然更加担心暗黑天使与怀言者潜在的冲突，如若暗黑天使在不进行任何沟通的情况下就对科尔奇斯进行轰炸，那么两大军团或许就要这样不明不白地结下血仇了。

    命运总是如此多舛，而命运总是如此恶劣，在诸多的巧合与突发事件的结合中，只要稍加不慎，便会落下万劫不复的矛盾旋涡。

    可以说，如过暗黑天使并没有接到那条来自伊莱恩的星语通讯，那么他们已经准备启用的诸多灭绝性武器便绝不会留情。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紧张的氛围也在军团上下开始蔓延。

    来自暗黑天使舰队中的武器能量读数并非虚假，而隐瞒许久的真相更无法欺骗那些超凡的死亡天使——这里是怀言者的母星，并非什么战火连天的前线战场，而怀言者与暗黑天使的关系也十分一般，更不需要如此庞大规模的舰队来进行‘外交’。

    虽说军团中的各级指挥军官并未作出任何反应，但是悄然开启的虚空盾却也象征着他们心中的些许不安：可能与第一军团进行正面对抗的不安。

    两大军团如同死寂的太空般维持着沉默，双方都等候着一些‘不愿见到的景象’。

    直到一艘来自暗黑天使的飞行器突破大气层之际的耀眼火光打破了僵局。

    火雨并没有降下，毁灭与冲突并未到来。

    在洛嘉愈发不安的心绪中，科尔奇斯并没有落得如完美之城一般的命运。

    仍带炽热温度的漆黑色风暴鸟在诸多阿斯塔特战士紧张的目光中降落在灰花之城的停机坪上，象征着第一军团的精美雕文也升腾着炽热的气流。

    这座昔日的圣城如今也被改造为了经由钢铁铸成的工业森林，在充斥着毒气与辐射的城郊中也已然无法再见到顽强的月季花，就如同如何坚毅的灵魂也难以遭受苦难的摧残。

    在伊莱恩与洛嘉的视线中，数位身着漆黑动力甲的阿斯塔特从其中缓缓走出，并仿若古泰拉的骑士簇拥着贵族般古朴严谨，也如同等候着狮王的狮群。

    而他们的头领，自然便是卡利班的雄狮——莱恩·艾尔庄森。

    ……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