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界篇 第208章 兽潮

    见又是紫龙卫，风知霞心中一沉，他也意识到这是一起针对营救公主之人设下的陷阱。他不能坐视不理，闪电掠出。

    风知霞忽然听到微弱的蹄声，抬眼望去，确看见一缕白影在远方宫道叉口一掠而过。他的眼睛倏地瞪的老大，看到的竟是一只肋生双翅的白马，其后还追着十余位紫龙卫。想到有关天马的种种传说，世上竟然真有天马这种存在。天马虽只是一闪而逝，他仍看清马背上那一袭素白裙的纤挺身姿，立即知道她是谁。

    风知霞刚才现身施救刘岩青二人已经暴露了行藏。他不再隐藏，激射出另一只手中的瓦砾，急风骤雨般打向追在白山一行人身后的数十位禁卫。瓦砾经风知霞以刁钻的手法射出，错开禁卫身上的厚甲位置，打在他们肘、膝、颈等接合处，也有些是奔着他们的面门去的，将面盔打的深深凹陷下去，可见内含元劲之威。禁卫们措不及防，纷纷中砾。东歪西斜，倒地痛呼。

    两位现身骄阳殿的紫龙卫本是一起在追捕那位盗马女贼。他们都已经看到女贼的身影，差一点就能追上，突然收到骄阳殿同僚的求援信号，两人因为处在队伍的最后面，就被袁头指派到这里。两人看到欧清婉及她身边的白山等人，已经在心中大骂：蓟光明三个家伙搞什么鬼，居然为这样一帮不知死活的小辈窝囊到发求援信号，这账以后再找你们算。

    心有定见，他们立即激射出强劲指芒。拿下这帮小辈，还有时间赶上袁头，联手对付那个盗马女贼。被她在御马轩当着己方这么多人的面硬生生抢走翼马，八大紫龙卫都感觉窝囊之极，不追到女贼，誓不罢休。袁头这时却让他们二人离队，他们心中更是憋足了怨气，好！就拿你们这些小辈出气吧。

    两大紫龙卫含怒出手，指尖橙芒洞天彻地射至！白山一行人刀剑全力劈出。忽然，风声响起，却是刘岩青与另一位白衣动神及时赶到。两大紫龙卫一眼就看出二人只是动神初期，还受伤不轻。冷哼一声，指芒急遽撑大，发出裂空轰鸣声，威不可挡。将他们从盗马女贼身上受的气，一股脑儿渲泄向这些小辈。

    风知霞暗叹一声，只看二人随意射出的指芒威势，就知道又是两位动神巅峰。白山一方虽然多了刘岩青与白衣动神，放到动神巅峰高手面前，仍是不堪一击。

    风知霞身体颤动，从殿檐扑落，于截住两大紫龙卫前传音制止又要激发火系奇功的欧清婉，道：“公主，请停下，这两人就交给风知霞吧！”

    他同时将一道声音传入白山耳朵：“我是风知霞，你们立即往南边逃离皇宫。”

    欧清婉虽被囚鑫浩十六，早年也听过风知霞之名，知道他是云泽难得的绝顶天才。听到是他，立即撤去正激发的奇功。

    白山喜出望外。此刻无暇交谈，他只来得及挥手打个招呼，与都有劫后重生感觉的众人飞退，快速逃遁而去。

    风知霞才腾身跃起，两位紫龙人即感应到。他们眼中诧异一闪，手上却丝毫不停，他们有信心在来人抵达之前将包括清妃在内的这些人两指打尽。当然他们下手有分寸，不会伤到清妃。

    风知霞探手同样射出两道指芒，后发先至，与两大紫龙卫的指芒隔空激撞。两声“轰”同时响起，气劲以三人指芒为中心向外爆开，在夜空亮起一个数丈方圆的橙红色光圈，煞是好看。

    两位紫龙卫面色凝重地打量风知霞，再不理逃走的清妃，同时拔出佩剑，摆开要联手对敌的架势。他们从指芒交锋试出对手修为还在他们之上，再不敢待慢。

    风知霞本打算暗中偷袭，现在正面迎战，已打乱了布局。他不敢小觑紫龙卫的实力，遂改变战术拖延，为公主和白山争取逃跑时间。微笑道：“久闻紫龙卫的大名，果然名不虚传。不名二位高姓大名？”

    两名紫龙卫都身形雄壮，年龄都在四十上下，面色冷峻，眼含自信。他们似不知道风知霞在故意拖延，个子稍矮的紫龙卫道：“朋友伸手不凡，但你和救走清妃的人不似一伙，为何要强闯皇宫？你面上蒙巾，想是不想被人认出，你自己藏头露尾，为何又问我们的名字？”

    风知霞哈哈笑道：“对，对！是在下着相了，名字不提也罢。”顿了顿道：“皇宫也不是什么龙潭虎穴，有何不能进？至于蒙面，非是怕暴露身份，只是不想麻烦而已。”

    矮壮紫龙卫好整以暇道：“你以为拖住我们二人，清妃就能成功逃出？现在宫内禁卫、紫龙卫全体出动，他们是插翅难飞。”

    风知霞见他们看破自己的意图，笑道：“逃不逃的掉是他们的事，我只帮这一次。到是你们的队友追击如此强大的对手，你就不为他们担心嘛？”

    两位紫龙卫被风知霞勾起在盗马女贼手上丢脸的心事，不由微微一怔。

    一柄短剑倏乎出现在风知霞手上，他没有冒失拿出“十年”箫。短剑激出无数剑芒，切割空气“噗噗”作响，接着发出轻重不一、波段性的锐啸，这是他的拿手绝活，以音杀袭扰两人。

    之前双方以言语寻找对方的破绽，终是风知霞占得一丝先手。

    两位紫龙卫面色阴沉似水，长剑已悄然来到手上，就要强势阻击。

    风知霞贯满元劲的短剑忽又释出熊熊烈焰般的气芒，汹焰如山如海。

    音扰火燎罩头罩脸袭往两名紫龙卫，实则锁定左边稍弱的瘦高紫龙卫，打算逐一击破。他除了要为白山众人争取逃跑时间，也为翼马上那人减少两名对手。

    两位紫龙卫巨震，骇然意识到对手竟然是铸神修士。音啸倏地变得骤急，千军万马般的杀戮气息向二人脑海侵蚀。如此诡异剑技，二人措不及防差点心神被夺。他们此刻早抛开以雷霆之势合力击溃对方的想法，化攻为守，开始考虑如何自保了。暗忖：什么时候铸神修士也烂大街了，随便一人就是铸神高手？

    左边瘦高紫龙卫感到一股热芒奔胸袭至，立即知道对方的目标是自己。忙一个倒翻险险避过剑袭并闪出丈外，他仍感到背脊一痛，被风知霞的剑芒扫中。

    矮壮紫龙卫电射上前，宝剑翻飞，全力阻击，不让风知霞追击同僚。瘦高紫龙卫得他解危，立即挥剑欺上，与他联手共抗大敌，才堪堪挡住风知霞。但已完全没了之前不可一世的气势。

    剑气携无数音啸横空，压得两位紫龙卫浑身难受。他们即要抵挡风知霞凛烈的剑气，还要对抗即使他们封闭耳膜也阻止不了的啸音侵蚀，逼得不住后退。心中郁闷的想哭，难道自己二人也要发信息求援？

    两人毕竟是鑫浩闻名色变的紫龙卫，振起强大意志，霎息间恢复信心，顽强地抵御强敌，逐渐找到对抗啸音的方法，挽回一些劣势。虽仍是守多攻少，却也步步为营坚守住阵地。

    风知霞短剑之尖有几个凹凸点，乍一看还以为是剑刃缺损或卷边形成的刃口。其实这是风知霞依五音特制的剑，上面五个孔能随着剑的挥舞发出啸音。不同的剑招啸音也是不同，风知霞故能屡屡以其独特的剑啸克敌制胜。

    三人战斗愈见激烈，身形也似虚化般融入夜空。橙色的、红色的剑芒激撞散碎，伴随扰人的啸音，交织出诡异的画面......。

    ******

    皇宫不是原野，翼马并没有机会展示其掠空飞行的技能，还要不时跳跃以避开路上的障碍物，就无法放开脚步、全速奔驰。翼马上的人也不熟悉宫中道路，终被众紫龙卫追上。

    紫龙卫口中的“袁头”是紫龙卫副统领，名袁白门。他一马当先追在最前头，俊逸的面庞如罩寒霜，眼睛只盯在前方距离不足百步的盗马女贼身上。

    想到此女以一敌八将自己八人玩弄于手掌，抢走了翼马。袁白门怒气腾升。他从小到大一直是人们眼中的绝顶天才，鑫浩未来的盖世强者。今年三十八岁已臻铸神初期巅峰，位居紫龙卫副统领，是统领阎启录最有力的接班人，何时受过这般屈辱。当然他此时也猜到这个女贼的身份，但他仍然感觉极不服气。

    你是天川不世奇女又如何，白某又何尝不是鑫浩传奇人物？

    追至五十步！袁白门手中灰黑色短柄厚背刀竟脱手飞出，朝女子旋斩而去。旋到女子后背时，厚背刀忽又窜高一尺，确是变化招式照女子头顶斩落，神乎其技。女子背后像长了眼睛，头也不回地手臂轻挥，衣袖鼓胀迎向厚背刀。

    劲气交击，“轰”的一声闷响。女子身躯微颤，厚背刀在她巧妙的卸力下，向左上方飞去。眼看就要落到远处地上，刀身倏地凝止，像是被一根看不见的绳系住般定在空中。

    袁白门速度再增，探手弯腰，厚背刀重新落入他修长的手掌。射出这刀后，他也再次拉近了与女子的距离。他蓦地跃起，凌空扑击坐在马背上仍显得极为修长的女子。

    其余紫龙卫猛催战马，分成两列奔射追前，欲左右夹击女子。

    女子其实刚才并未能尽卸厚背刀中元劲，否则袁白门不可能轻松地执回。袁白门掷出刀时，在其内暗含一刚一柔两股元劲，且是一急一徐，女子能卸去那道刚猛的元劲，将刀引向远方时，第二道柔劲爆发，又卸去了女子的气劲。厚背刀在空中微定，才重回他手。

    劈出妙至巅毫的一刀后，袁白门信心尽复。正当他打算让紫龙卫为他压阵要单挑对方时，一道无可匹敌又熟悉的威压盖头罩下。所有马匹受惊狂嘶，人立而起。

    众紫龙卫忙勒马立定，翼马上女子也同时收住马步，面色凝重地望往一座五十步外的亭台之顶、令人窒息威压的源头。众紫龙卫齐向亭子之顶行礼，那里站着的正是鑫浩之主姚呈瑞！

    姚呈瑞负手而立，虚悬亭顶，一身黄中带紫的袍子随风拂摆，形态怡然自得，宛如仙人。

    威压倏地敛去。众紫龙卫拱手高呼“皇上”，就要策马将女子团团围住。

    姚呈瑞手一挥，着他们无须多此一举。他雕塑般方脸上的一双龙目精芒如烛，射到女子身上，平静道：“原来是天川洛红尘！你既然是来参加大器赛事，却为何潜入皇宫盗取朕的爱马？”

    他的声音温中含煞，使人闻之兴不起一丝反抗，甘愿顺从。

    洛红尘一不为所动。她没有如一众紫龙卫般低头顺目，紫电青霜般的明眸深注在姚呈瑞身上，细心打量面前的鑫浩之主。她不知道姚呈瑞曾去过大器赛会现场，还以为是第一次见面。

    姚呈瑞的相貌与她想像中不太一样，额宽面方，长相不算英伟，但鼻梁宽厚丰隆，增添了雄伟气质。他的肤色极为白晰，又比一般女子还要细腻，完全不似一个九十岁老人。颔下短须，一双锐目慑人无匹，威凌中确有股豪迈之气。但洛红尘感觉他是故意将眼神弄的金芒四射，以掩盖他那双女子般的柔美眼形。粗犷的面容上竟长着一对女性化的丹凤眼，硬朗与柔软的结合，构成他极具独特魅力的面容，见之难忘。

    洛红尘没有戴大器赛上那张绘彩面具，只是覆了块白巾。此时她明丽的双眸没有因姚呈瑞的质问现出任何惊慌，淡淡答道：“这翼马也并非鑫浩之物，只是万兽门暂借给陛下的，何来盗取一说！”

    声音清凝，语气平静柔和如与人平常对话。

    姚呈瑞似受感染，也或许不欲与她争辩。双目精芒微敛，声音转柔道：“早闻天川洛红尘之名，土系绝世天才，年纪轻轻就达到铸神高阶，炼器天赋尤为逆天，乃是无可比拟的一代器王，成就当得前无古人。尤其令人钦佩的是你只是平民出身。今日你能在这帮紫龙卫手上抢走朕的爱马，实力不容置疑。如此超卓人物，但朕听说你并未得到天川皇室的礼遇，未获封一官半职。如此对待国之大才，实令人感觉可笑又心寒。如果你愿入我鑫浩，我可让你掌大器商会，并授中正司要职。你可愿意？”

    一众紫龙卫在皇上当着他们的面夸赞洛红尘从他们手中抢走翼马时，皆是老脸一红，露出不自然神色。袁白门双目更是精芒爆闪，他已将此次失马当成生平奇耻大辱，才奋力直追。本以为能一雪前耻，不想引来皇上。皇上不但不怪责洛红尘，还一幅招揽姿态，他心里就有些愤慨。这时细思皇上招揽之意，想到此女加入鑫浩的种种好处，心中的不满立即烟消云散。袁白门对鑫浩忠心耿耿，无时无刻不期望鑫浩能一举超越云泽和天川，成为天下最强霸主。他脸上的神色即由不服气转为期许。

    姚呈瑞扫了一眼众紫龙卫，见他们面容缓和，微微一笑，静待洛红尘的答复。

    洛红尘眼眸透出某种意味难寻的古怪神色，只是被其内紫电青霜般的锐芒掩盖，故没有被紫龙卫们发现。确没有逃出姚呈瑞的一双锐目。

    姚呈瑞没有去深究她眼中即不是同意也不是拒绝的古怪神色，或许只是想不到鑫浩皇帝竟然会招揽自己的讶然吧。突然对周边紫龙卫道：“你们都撤了吧，该干什么就去干什么！”

    众紫龙卫想不到皇上会让他们离开，有些无措地看向袁白门，希望头儿出声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让他们留下。到不是担心皇上安危，只是职责所在。

    袁白门心中一动，猜到皇上可能是要单独向洛红尘开出招揽条件，许以高官厚禄。自己这些人在旁确实不太方便，遂点点头，携一众手下行礼告退。

    洛红尘目注紫龙卫们离去，问道：“陛下为何会认为我会接受您的招揽邀请？在下毕竟是天川国人，对自己的国家没有任何不满，从未想过要转投他国，所以对您的好意只能敬谢不敏了。”

    姚呈瑞被她拒绝也不生气，好整以暇道：“天川已有澹台仙颜，她是长公主、皇帝亲姐。有她在，你洛红尘再如何出类拔萃、超凡绝俗，也难有出头机会。因为你和她都是女人又同样的年轻，天川不需要两个传奇女人，有她一个就足矣！‘日月不可同辉’这个道理你应该懂的。你与她同时代生在天川就是你的不幸，除非你生性无欲无求，但如此优秀的你岂会甘于平淡，那你未来注定要与她冲突！”

    话音未落，姚呈瑞再次从红尘眼眸中看到那丝怪异之色，这次感觉更加清晰，其中猜不透的含意让他有不好的预感，似乎有什么事情超出了他的理解。

    洛红尘眸光流转，透出一丝笑意，道：“多谢陛下了，此事不可能。到是我有些问题想请陛下给小女子解惑，不知可否？”

    姚呈瑞盯着洛红尘看了片晌，叹道：“可惜了，这里面是否有什么我猜不到的原由？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洛红尘没有回答他的疑问，淡淡问道：“小女子很是不解，以陛下您的雄才大略，为何会在传位之事上如此瞻前顾后、束手束脚，且一错再错，这次更是有可能招致皇子争位、兄弟相残的灾祸。一个处理不好，鑫浩立陷大乱，甚至分崩离兮。您是如何想的，千万不要说您没料到会出现今夜这种状况？”

    这次是洛红尘从姚呈瑞的眼中感受到那种看不透的怪异神色，这让她更加好奇。她绝不相信鑫浩皇帝是控制不了局面才导致目前的乱象，这里面又有什么让她猜不透的隐情呢？

    姚呈瑞与洛红尘对视片刻道：“你是朕极为欣赏之人，我不为难你，将翼马留下，朕让你离开。”

    洛红尘摇头道：“陛下有难言之隐，那小女子就不多问了。听闻马族已培育出翼马幼种，如若成功，鑫浩未来就能拥有无数翼马，组建天马军团都不是问题。这马小女子就拿走了，暂借三年，三年后原物归还。”

    姚呈瑞闻言失笑道：“能不能拥有天马军团都是我鑫浩国的事，现在是朕亲自出手，你还能从朕手中带走这翼马吗？”

    洛红尘道：“那就得罪了。陛下虽是盖世雄才，即使您已经修成驭神，要拿下小女子，也不是一招半式间能做到的。现在帝都争斗四起，皇宫内也不例外，陛下还有闲暇对付我这个小女子？即使陛下胸有成竹，认为局势都在您的掌控中，但这不光是您皇族内部之争，甚至有外族牵扯进来，陛下就不担心会引起战争吗？”

    姚呈瑞眼含深意，冷然道：“这么说，天川也有份参与进来啰？莫非你就是其中代表？”见洛红尘摇头，他语气转柔：“现今外人都来鑫浩搞风搞雨，欲从中牟利。你是看准我此时不想节外生枝，才敢来抢朕的爱马。多说无益，我就先拿下了你，再拿回翼马。”

    姚呈瑞双眼爆起深橙色曜目锐芒，如太阳在眼瞳深处浮现，射出让人不敢直视的金光，无可匹敌的威压再临。洛红尘催动神元，抵御来自驭神修士的澎湃神压。她毫无怀疑，姚呈瑞接下来的出手必是动天撼地！

    洛红尘衣袍鼓荡，体内土元气不计代价催发，元气狂飙，卷起千堆雪，激射到周边物体上发出“噗噗噗”响声。她座下翼马受惊张开双翼，人立而起，似欲腾空飞去，好不威猛。

    雪花漫空，方圆数十丈天地化成暴雪世界。天川传奇与鑫浩霸主之间的战斗一触即发。

    就在这时，西面远处天空升起数朵烟火，炸开成绚烂的烟花。烟花示警！

    帝都看见烟花的人们陷入巨大的骚动。皇宫内很快响起喧哗声，有人大喊：“不好！城外出现兽潮，无数的野兽正在攻击都城，城防告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