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百零七章 五年....黑森林与北方的变化

    北方的战事依旧在持续，且在这个过程中，此前还可以说只是初步合一的极东十三部，与彼此间的联系正变的越发紧密；

    种种迹象都在表明，它们正渐渐向着真正的统一国家而转变着.....

    若是从这一点来看，除非西方三强真打算一战灭国夷族，不然反倒成了促进别家整合的推手。

    具体来说....

    在高端处，根据精灵本部所探查到的消息，极东通过建立‘自然神系’的手段，完成了内部在信仰方面的统合；

    于此时，十三位近神已经将自身的祭坛与萨满合一、全数归拢在了统一的体系内，而国度内之核心民众们的祭祀行为，也从单一的近神、转而直接指向了整个神系。

    而像是这样的祭祀与组织方式，一时间让各位近神在内面的反馈，于巫医们的观测中变得极为诡异.....

    从整体而言，它们之间似乎形成了某种‘同气连枝’与‘力量共享’之类的联系，隐隐能察觉到各自领域所代表之信息的流转与交换；

    而在单个个体层面，一位位近神的思维波动同样产生了巨大的变化，它们似乎正在变的‘不像自己’，起码不再像是原先形成神系、共享信仰前的自己。

    轨道上的巫医们据此推测，如果此种变化能够一直持续下去，那这十三位近神在性格、肉身形态、乃至规则领域塑造等方面，或许将会出现不可逆的改变。

    当然，那或许会是个极为漫长的演变过程，而具体的时间长短，应当和信仰者数量、以及虔诚度密切相关。

    此外，另一种疑惑亦在涅斯塔心间浮起.......‘虽说它们还不是神灵，但也太容易被扭曲了吧？’

    当然，他实际上也没去过其它世界，也没见过其余半神、神明的存在形式，所以此时也仅仅只是产生了疑惑而已，并未一头钻进去思考‘为什么’。

    而与此同时，精灵侦查员、以及受控的、亦或者受控而不自知的异族间谍们，又传来了另一种正发生于极东的探讨......

    草台班子‘自然神系’似乎在权衡，是不是该将国度内所有的仆从部、奴部也纳入到信仰范围当中。

    巫医们猜测，这十三位近神或许没有察觉到身上的变化，而进行此般图谋的原因，可能在于品尝到了‘信仰范围扩大’所带来的好处，因此想进一步的强化它们各自、以及‘神系’集体的力量；

    亦或者它们已经察觉到了，但在西方三强所带来的压力下，当下已经顾不得那么多？

    但无论如何，从那些萨满们如今还在争论不休的态度中可以隐约看出，13近神似乎还未最终下定决心，不然萨满们是不可能去自行争论的。

    此外，从情报中还提到了一点不同寻常之处.....

    这样的讨论之所以能够在极东出现、并成型，背后应当另有推手存在；

    至少，侦查员们截获了来自勐犸国度的电磁信号，并在破解后、确定了双王于其中的推动作用，但其余方面的参与痕迹暂未可知。

    根据现状而论，庇护者显然是彻底隔绝了它族信仰的，但此时却又开始推动极东近神们去接收.....这是针对极东的陷阱，还是在利用十三位近神做开路先锋？

    暂时性的，巫医们对此还无法作出判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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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同于发生在高端层面的诡谲变化，极东十三部的‘凡俗’力量在被加速、并深化了统合进度后，于战争中表现出了相当程度的韧性.....

    即便其内每个种族，在单体实力方面都比之三强显得相对较为薄弱，奴仆军方面在数量、战力上亦是无法与西方比拼；

    但有一点，对于他们而言却是‘优势在我’——核心种族人口总数。

    十三部合一之后所能汇集出的主力人口，其实远比西方三强要多很多；

    而这种数量优势，在其内部从近神层面开始、自上而下的形成了统一格局后，才算是被真正开发出来，并与主场作战所带来的其余优势相结合着，产生了战力方面不容小觑的变化。

    于此后，他们不但逐渐挡住了西方三强的攻势，还利用粮草配给、兵力调度等方面的灵活性，在局部区域制造出了多场胜利。

    除了中路一线堡垒群负责硬抗的守军之外，极东不但派出了兵力绕后去截断补给线路，还在第二、第三线留下了更为庞大的机动兵员、增补兵员，用以对付突发状况。

    就比如勐犸双王在南线的突然发难，极东国度在‘偶然’间得知了情报后，当即就征调出了数倍于敌方的力量、于南线堡垒群潜伏，并给予了来者迎头痛击、从而致使勐犸国的某些打算落空。

    此后，以速度见长的几个主部、还进一步的深入了獠牙国与勐犸国境内，对它们位于近东的仆从部落、庇护民定居点，发动了数次偷袭，在一定程度上也算是将战火烧到了敌方境内；

    并且，来茵国背后那漫长的补给线也时刻都处于骚扰当中，这亦迫使部分空骑兵自战场回调、为正面战场赢得了更多的喘息机会。

    当然，三强也并未就此坐视.....

    一方面，双王国虽不知一开始的目的究竟为何，但此时对南线战场的增援已成为了既定事实；

    另一方面，北方的獠牙国度、西方的来茵王国，亦是在不断的向前线增兵，一支支由各色种族所构成的奴仆兵陆续开赴战场，其后各国的本族主力军也抱着或为监视、亦或为参战的目的跟进。

    而在如此这般的情势下，精灵们在战场内外的动作，其实也从未停止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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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远离战事、甚至根本不相干的地区内，黑森林用船队、飞艇队运回了大批的次等种族，并将之安置于群山内的大小破碎平原中，乃至海外的一些大岛屿上也有着零星的分布；

    这一运便是数年之久，而大陆上的战事也于此间陷入了拉锯，并同样持续了数年、并依旧继续进行着.......

    此外，于距离战场、距离四国更远的区域内，五阶巫医趁着近神们各自的种种忙碌，又借机抓捕了一批高等魔兽；

    于是，本部内的母树数量被抬升至200株，同时太空轨道上也被补充到了六头。

    而与战场相关的，则是发生在大后方的间谍活动.....

    利用再次升级的微观加工能力，再辅以长久以来都在持续进行的微生物、以及遗传学研究，黑森林于此间模彷着四阶、五阶巫医们的全能细胞结构，以细菌为蓝本改造出了‘脑寄生型潜意识控制芯片’；

    其在寄生数量较少时，可以在不经意间轻微的影响宿主潜意识，使其在不自知的情况下、做出极其有限的非自控肢体行为；

    而随着寄生数量的逐步上升，芯片图腾将有余力形成集群，并渐渐获得‘监听’、‘梦境影响’、‘脑内传话’、‘间断控制’、‘强控’、‘替代脑’等等不同功能；

    当然，每一次‘成长’都需要投入海量的寄生体，亦或者等待其进行相对漫长的自我增殖；

    直至最后，那实为‘生物智脑’的‘替代脑’，甚至需要用千亿级别的细菌来共同完成，或者等待数百年的时间，让初始的寄生群在欺骗免疫、欺骗宿主意识的同时，将脑域逐渐吞噬殆尽、并完成功能性上的取代。

    此外，其‘功能性’与‘非适宜环境的存活能力’成反比，前一项越是强大、对后一项的削弱就更为严重；

    而以现阶段的技术来论，在综合了免疫欺骗、寄生能力、实际功能等方面的整体性能后，为了保证使寄生群起码具备了梦境影响等次级功能，本部暂时只能用‘脱离培养皿后立刻注射’的方式将之投入宿主体内。

    不过，这项技术尽管存在着这样、或那样的限制，但在情报领域却为共和国做出了肉眼可见的贡献，像是之前在极东内获得的秘密情报，便是直接来自被寄生的萨满自身.......

    而在极东做出了先期的尝试后，针对其余诸方的寄生行动也会陆续开启，像是来茵主母、獠牙公主、以及勐犸族的高层成员，都是优秀的待选目标。

    而对于此后的方向，相关研究所分别在‘存活性’、‘自我增殖性’、‘应用功能性’、‘传播性’、‘休眠与启动性’等方面进行了后续立项；

    初步的想法为，在‘增殖’方面将目标暂且对准下三路，并搭配‘体液传播’等方面的探索，强化其在一个族群内扩散能力.....

    如果这个方向上的应用手段被开发完善，那按照大陆诸族混乱的床笫关系来看，很有可能帮黑森林免去相对复杂的注射过程，转而由他们自己完成传播。

    此外，精灵们虽未真正出现于战场，但国度的力量却已然悄悄摸了上去；

    比如，位于各个战场区域附近的大陆基站、乃至一些侦查树所形成的伪装树林，便早早就开始向最靠近的血战区域延伸根系。

    在根系蔓延之处，那些渗透入地底的血肉残渣将被收集，然后又经过根系彼此间的连接、送至战场以外区域的大陆基站，再转化为养分被运送回黑森林。

    其后，它们或是会被用来肥沃黑森林的土地，或者成为母树、工厂内图腾植物的耗用，以减缓本部对大地养分的榨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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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在如此这般的诸方动作中，转瞬之间日历已经被翻到符文历106年......

    如果从筹备阶段开始算起，那北方的战争已经持续到了第七年，而若是自己方交战之时开始计算，那也能有约莫五年的时间。

    这五年中，已经有大量的生命在战场内外凋亡，且其中绝大多数都是诸强的仆从与奴隶。

    情况已经很明显，不打仗的时候他们被压迫、被强制生产，打仗了也是第一批去送死、且是大规模的去集体送死，即便是在压迫进行的颇为隐晦之双王国，其本质上也是在将庇护军当炮灰使用。

    此外，从诸强对‘下等战俘’那一致性的‘抽杀’手段来看，选择了投降的仆从与奴隶们并不会迎来新主的恩赦，反而要先迎接一波震慑性的杀戮，其中明显有着某种控制与共识存在。

    总而言之，参战诸方似乎全都在致力于营造一种共同的环境....

    即，仆从与奴隶就该为宗主献上生命，投降是可耻、且会迎来惩罚的，只有在战斗中奋勇争先、才有机会改变他们出身之部族的待遇等级。

    于是，精灵们也借着这场战争明白了一件事......生育率如此之高的所谓‘下等种’，为何直到如今都还没有将世界变得拥挤；

    原来，非战时的压迫还不能算是全局，如今这十万、数十万、甚至百万等级的战场消耗，同样也是北方能维持现如今这般空旷的重要原因之一。

    如此一看，北方高原简直就是天堂啊.....

    其实，精灵们对麾下诸城邦的实际状况是有自知的，他们知道自己做的很多事情其实并不能算很光彩.....

    就比如，在隶属于精灵的群山城邦中，图腾机械是一种高神秘性、低物质性的，属于高等种族之恩赐的超凡工具，城邦居民所需要做的、便只是去学习如驾驶等‘应用技术’；

    而任何妄图对之进行亵渎性研究的个体、乃至其所在的那个区域，都将迎来某种被视为‘天罚’的恐怖后果；

    研究者、以及周边存在的一些个体，或许会在腐蚀中死去、或是会于突兀而至的雷击中丧命、亦或者是自燃而亡......

    但即便如此，即便共和国麾下的附属们，种的是会迭代降等的粮食、养的是会定期退化的畜生，可他们起码不会被当做奴仆使唤、亦不会被送上战场去死；

    且，即便是‘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状态，但他们确实被赐予了先进的工具用来辅助生产，并借此过上了绝对算不上差、甚至可以说很好的新生活。

    ‘原来，我们还是很善良的！’

    理所当然的，这种想法便成为了精灵们的共识......

    但在如此感慨之余，过去的这数年间、发生于近神们身上的变化，却是让轨道上方的巫医们也渐渐升起了更严重的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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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西方，勇武者的领域正开始越发凝实，其‘国度’内那些英雄们、毁灭的城市、消亡之历史，在这个过程中变的逐渐清晰起来；

    而当这种变化反馈至战争之后，便是整个来茵种群都在加持中、拥有了更为强大的体魄，并自然而然的获得了由此而来的战力。

    在中部，庇护者的影响范围开始向天空、向地底延伸......

    在双王国于内面的反馈中，代表天空的区域隐隐有形似‘天宫’的建筑出现，虽然只是不成型的雏形而已，但那汇集的海量雷霆反馈已然颇具规模。

    另外，母星底层大气与外层宇宙空间的界限，似乎产生了某种固化的趋势；

    其于内面的反馈中，甚至在影影绰绰间出现了太阳与星星的影子，其中前者正缓慢孕育着基于某种逻辑的‘发光发热’功能，而后者则几乎完全脱离了真实，正逐步形成着一种纯粹由信念与想象而赋予的神秘性质。

    地底，星球在双王国区域内的特性，也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发生着变动着，似乎是正向着‘四方平面’的多层结构而靠拢。

    在更深处，一种更为复杂的、扭曲的自然具象正发生着，那似乎是‘死亡’与‘新生’的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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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北方，亦有由血腥之海、腐烂之湖所共同汇成的生命之洋，此时正于内面中缓慢孕育着什么。

    而在直面迫害的极东区域，战争除了制造了毁灭与死亡之外、也产生了更为虔诚的信仰；

    而那由十三位近神合一组成的神系，便在子民们的苦难、胜利、坚持、以及疯狂祈祷中，一步步追逐着前三者的脚步。

    巫医们如今并不清楚，这一切究竟是修行的暂时具现、亦或者是它们已经成长到了一定程度的象征；

    但他们唯一知道的是，绝不能任由这样的状况继续发展下去，若是百年、数百年后，整个母星都被这两类近神的领域全面覆盖，己方将要面对的形势或许会更加惨澹......

    到了那时，脚下这颗形成于宇宙、运转于宇宙的星球，或许就会会变化为犹如奇幻中‘位面’那般的存在；

    而如今这‘自然规则’占据了上峰的世界，亦有可能在神灵领域的侵蚀下，转而由‘神秘’占据完全的主导地位。

    往轻了说，到时候巫医们或许得从零开始学习新的规则，才能再次获得施法能力；

    而往重了说，却是什么糟糕的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但严格而言，也并非没有好消息的存在......

    一方面，巫医们在‘偷窥’中、得以进一步的了解了各位近神的领域规则偏向；

    而另一方面，内面所发生的的种种具象反馈，也让轨道巫医们拥有了‘抄袭’与‘借鉴’的机会，它们或许在将来的某一天，会成为属于精灵们的知识财富。

    除此之外，数年间南方的精灵国度也绝非停滞不前，反而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速度，展开着新一轮的高速前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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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五阶巫医的数目上升至44名；

    虽说，至此为止部落时期的原始巫医底蕴已经全数被转化完毕，但树生精灵们的成长速度亦是很可观，其中有如芙蕾雅者已经接近了五阶晋升期，其余那前三批降生者也陆续开始了相关的积累。

    如此看来，想必下一轮的集中突破也并不会太过遥远......

    并且，仅只是现阶段的五阶数量，其实就已经在很多方面起到巨大的推进作用，比如‘拟态体微凋’技术，便从22合1时的1纳米、被转瞬间强化至了如今的0.5纳米程度；

    而从中直接受益的，除了‘脑寄生体’外，算法阵列智脑、工业母机等方面也又一次迎来了技术升级，而与之密切相关的其余产业自然也是借此机会突飞勐进......

    从最直观处出发，在现今黑森林内的绝大多数的产业中，已经基本不存在‘劳工’这个概念；

    个位数的工程师+智脑+复数的图腾工厂，这样的阵容已经能解决大部分生产问题，而工程师又是此间最不缺少的。

    而对于原先的劳动密集型产业，其中部分出于稳定与发展的目的，被交给了口数再次增长的北方高原；

    在‘开箱即损’的机械、‘迭代退化’的粮畜种等生产资料之供应下，以及刻意营造之‘模湖本质’的重应用教育环境中，群山内的沃土正被有序的开发、并逐年为本部供应着充沛的物资。

    而在另一边，海底无人化基地也成为了养分与金属矿物的另一大来源；

    并不存在殖民需求的精灵们，在近海、深海，陆续建设了数百座各型生产基地，用最少的人力投入、换取着源源不断的物资产出。

    总之，当智脑与母机加工能力再次升级之后，对于已经将劳动密集型产业过渡至北方高原、亦或者转化为‘智能机械密集型’的精灵本部来说，人力问题、至少在生产方面的人力问题几乎已经不存在。

    当然，‘下岗’精灵们并不会因此而挨饿.......

    自多方而来的物资，可以说正处于一种极为富裕的状态，且‘下岗精灵’也并非真的完全无所事事；

    除了愈加丰富起来的超凡职业，需要由他们去亲自尝试与摸索，种种科研领域同样需要他们去投注精力；

    另外，如今还有更重要的‘教育口’也迫切的需要壮年精灵们去支援，因为随着时间的流逝，精灵国度已经正式步入了人口爆发期.....

    即便不加战争时期的母树增量，仅计算此前拥有、当下已经开始兑现产能的母树，便在99-106年间，让共和国的公民数量从34万上升至了近300万，且后续的四年中将进一步窜升至800万左右；

    而肉眼可见的，从符文历110年开始的下一个周期中，这种增量还会随着新母树的产能兑现，而再次激增至千万每十年的程度。

    即便后面的增长暂时不去考虑，单是现如今这大大小小之260万少年精灵养育与教育工作，便足够让这些‘下岗职工’忙得昏天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