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二百八十七章 感受与后续的筹谋

    听了会儿音乐后，涅斯塔打算出门看看...

    艾萨拉临走前曾指着一个柜子表示说，那里面有这些年来国度中所诞生的一些有趣的小发明，也许会成为他的乐趣所在。

    涅斯塔现在将之打开，果然在里面见到了些画风奇怪的物件，但在用感知扫过一‘眼’后、他立马就明白了这都是些干什么的东西；

    一边啧啧称奇、一边从里面挑出几个看上去有用的，涅斯塔决定先试着用用看.....

    他先拿起个巴掌大小的、侧端留有外置神经从接口与超薄插槽的盒子，与其在一起放置的另还有些更小的卡片，似乎是塞进那个插槽的。

    涅斯塔上下打量、并拿起其中一张卡片塞入了插槽当中，触摸时他在其上感受到了密集的刻痕，似乎是记录着些什么东西。

    其后，他根据自己对其内部结构的掌握、有意图的按动几个按键，然后便有悠扬的音乐声自其内响起；

    显然，这是个音乐播放器，且不是如‘图腾收音机’那般的运行原理，而更像是前世的‘cd机’，通过读取那些有细密纹路的卡片来获得音乐；

    并且，这东西有‘公放’与‘脑内接收’两种收听模式，涅斯塔又向来是个有公德心的好精灵，所以便自己长出了一条‘辫子’、在经过调整后与图腾机械连接了起来；

    于是在刹那间，音乐感受就变的不同起来，不再有任何声响被泄露至外界，仿佛那灵敏的听力成为了摆设一般；

    这明显是‘耳塞’所做不到的，也正是共和国这边渐渐淘汰‘入耳收听模式’的主要原因之一。

    涅斯塔觉着这是个好东西，这些音乐虽不一定是自己喜欢的类型，但放在这个世界却有种别致的新鲜感.....

    于是，他将发辫随意向身后一甩，其末端相连的播放器顿时就像个吊锤似的一荡一荡，但很快便被肉辫掌控着安定了下来；

    其后，涅斯塔又拿出几个卡片塞入自己身体中，并顺走几个其它类型的机器、并满心期待的出门而去....

    涅斯塔与艾萨拉的住处，虽说在性质上还是‘树屋’、但却已不再是树的形状，并且也并非是独门独户，而是与他俩所在的‘自治体’共用一个社区式巨型楼宇；

    因此，他此时没有向曾经那般选择‘跳楼’，而是乘坐从房间直达楼底的设备来到了外界；

    设备正对着街道被开启，并在关闭后没有留下任何‘门’的痕迹。

    于是，他拿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立方体向地面一放，然后一根管子从胸口伸出与之相接，开始为其提供最初的能量；

    在能量的供应下，被安置在特定位置的图腾组开始出力，立方体内已经放好的种子开始生根发芽、并渐渐形成了各种各样带有明显机械感的东西，然后彼此相连着形成了一个整体。

    这似乎是辆车，其前窄后粗、有着充满了速度感的流线型结构，就像是被舍去了双翼的战斗机那般；

    此外，尾部还有一个大喷口，似乎是用来提供额外动力的组件....

    涅斯塔钻入了车内，发现同样有着‘手动’与‘神经控制’两种操控模式，但此时他的神经从连接着播放器、虽也可以让其分裂出新的一条进行链接，但‘开车’毕竟是个阔别已久的体验，所以还是忍不住想手动试试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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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涅斯塔这一出门便是是好几天时间，期间他用不同的面貌、混入了不同的群体之中，在视觉感官与超凡感知的共同作用下，由内至外、由下至上的了解着共和国本部的变化；

    当然，他的行动是在中枢进行了备桉的.....

    本部的中枢系统，如今已经不再会以单纯的外观来识别个体身份，而是会采集个体所发散个各种讯号特征，然后通过内部已登记信息来进行对照甄别；

    且几乎每个个体随时都处于其识别范围当中，非是监视、而是确认信号源的一致性。

    就比如.....

    假若涅斯塔变身为一个不存在的个体处于本部之内，那中枢便会发送‘未知讯号入侵’警告，并通知警备部进行应对；

    假如他选择了一个确实存在，且自身也正处于本部、亦或者其余驻地要塞的身份来伪装，那中枢就会发送‘出现重复讯号源’警告，并同样通知警备部进行‘人’工甄别；

    若被伪装的个体恰巧不再区域内，则会对照进出记录与任务完成时间预估通报，并同样转到‘人’工识别进程。

    这种甄别手段虽无法在他彻底变身时确认身份，却也会因其被设定的程序而产生一定的麻烦，且涅斯塔自身也不是黑户、真没必要伪装的那么彻底；

    因此，他在变身时保留了自己的核心讯号，由此让中枢始终可以确认自己的身份，以避免了被甄别后的骚扰。

    如此，他才得以开始这次‘探险’.....

    共和国如今已经大变样，核心公民数量在这23年间已经提升至19万余，且其中有18万都居住在本部区域，其中绝大多数虽还都是未成年精灵，但城市风貌却也因口数的增加而产生了巨大的变化。

    此时，本部内里最醒目的，便是那由一株株功能性术法植物、与少量金属材料所合体构成的大型建筑；

    涅斯塔的感知沿街扫过，发现这些建筑是综合性办公楼、科研中心、军工生产基地、重要材料生产线，其内集成着共和国众多的关键产业；

    此外还有数量更多的综合性自治体建筑、即他与艾萨拉此时所住的那种社区型楼宇，其内不但有着上百个空间相当的大的民居，还有些像是酒吧、格斗台、阅览室、维修中心等等服务区。

    这些建筑通常有着百米以上、三百米以下的高度，且所有的建筑都处在母树树干与树冠之交接线以下。

    每一座建筑，都由数个到数十个不等的功能区组成核心，其余各种分支结构都围绕着这些核心延展、结合、重构，然后才形成了这一个个看似一体、实则可以分离的建筑体。

    其外表往往有着绿色加杂着紫金色的风格，前者是原先之冠顶平铺于建筑外部所造成的‘不得已’，对于这些拥有着植物特性的建筑来说，这是一种特有的节能方式；

    而后者，则似是一种颜色偏好，很多建筑都被华丽的紫金色勾勒出了边角，且不得不说、看久了以后涅斯塔也自多变的紫金中感受到了绚丽。

    建筑间的水平距离上布置了三层交通系统，最高处为环建筑外沿、或彼此连通的高空半封闭通道，是专供步行者在楼宇间穿梭所用；

    在其下方，是城市公共交通系统，一节节已经完全舍弃了驼鹿动力、改用图腾车头的车厢，在楼宇间穿行的空轨上高速驶过；

    更下方，则是利用率并不算高的地面车道，其按前世来论还算的上是宽阔，但放到体型高大的精灵们、以及为他们所量身定做的各种交通工具来说，就算不得十分宽敞了；

    就拿艾萨拉的这一辆座驾来说，其长13米有余、宽5米有余，主街上充其量也就只能并行四台而已。

    不过，这里没有红绿灯、没有人行横道，几乎所有驾驶着各种车辆的精灵们，都在用300公里以上的时速急速奔驰；

    也幸亏城市交通采用立体布局，也有赖于精灵们那超绝的反应与敏捷属性，让三四百公里时速对感官的影响、与前世人类四五十公里时速时相差不多，这才没出现交通事故。

    而对于涅斯塔这般强者来说就更是如此了，在初时的兴奋劲过去了以后，地面飞车已经无法为他带来任何的感官刺激；

    毕竟，十数倍音速的飞行都用身体体验过，现下这区区数百公里的时速，真已经无限的趋近于普通行走。

    当然，他的目的也不全是为了飙车.....

    在几天中，涅斯塔分裂了十多个躯体、在同一时间认识了形形色色的朋友，并和他们出入各种场所，见识了很多书面材料以外的真实生活......

    本部中几乎所有的机关都48小时不休止的运行着，但其内工作者却拥有着分班制、分工制、以及高度自动化所支撑下的时间余裕。

    在这里，无业游民是不存在的、主动或被动的工作狂同样也是不存在；

    每位壮年公民都有着相对稳定的工作，且一天中至多只有12个灯时的正常在岗时间、12个灯时的半强制学习时间，而剩余的24个灯时、则由他们自由进行分配....

    于是，他和朋友们去听了音乐、参加了读书交流会，还参与了舞台剧的编写、并秀了一波音乐‘创造’；

    涅斯塔所写的剧本，被同伴们惊为天‘人’、大家都认为他的脑洞真的太大了；

    但音乐方面，就没什么好的评价了.....

    从前世回忆中‘抄袭’而来的那部分，被批评为‘想象力不够’、认为他所编的曲目音域太过狭窄；

    而基于算力强行创造的那部分，则被批评为没有灵魂的炫技，说无法从中听到任何一点情绪、收获丝毫的感动；

    理所当然的，涅斯塔的音乐家之路就此被宣告终结....

    当然，他也并不在意就是了。

    还有一部分朋友，带他参加了‘发明讨论会’、带涅斯塔见识了各种实用、或不实用的图腾组合构思与实物；

    此外，酒吧舞厅等娱乐项目也没少参加，好好见识了一番精灵式的‘夜生活’；

    且非但如此，像是擂台徒手格斗、无限制装甲格斗、飙车、飙飞机等活动也多次前往见识，这些似乎全都是很受欢迎的项目，他那十几具躯体没少被不同的团体拉去玩耍，甚至有些还亲身参与了几把。

    他玩的很尽兴，但也看出了些或大或小的问题.....

    比如，艺术带来的感动、发明创造所带来的满足、交友所带来的新鲜、以及竞技带来的刺激，在精灵们身上往往都会以欢爱作为最后的收场。

    对于此，涅斯塔实在是不好做出太多的评判......

    毕竟，他们既没有耽误正事儿、也没在欢愉中失去理智，且这个在短短百年内、就由巨魔部落化为超凡社会的国度，从一开始就缺少了此方面之‘道德或非道德’观念；

    尤其，在当下这个生育与性被彻底剥离后的时代，社会中的各种癖好就变的越发自由了起来。

    不过，其实也并非是真的混乱无序，早些年所出台的、基于‘固定伴侣制度’而生成的各项规章，倒是起到了很好的抑制作用、并没有让这一切变的太过夸张。

    该类型之规章的核心为‘限欲’、‘节欲’，提倡只在固定伴侣间进行此类行为，并规定每名公民至多不能拥有超过4位的伴侣；

    同时，规定中禁止了超过五名个体所参与的欢愉，禁止了时间超过了三天的欢愉，禁止与非同胞间进行的欢愉，也禁止了过程中发生超过某种限度之肉体伤害的欢愉；

    但是，不禁止、也不提倡过程中对德鲁尹变形能力的使用，且并不介入对伴侣性别的选择。

    如之等等不一而足....

    对于这类每每发生于诸种娱乐活动后的尾声曲目，涅斯塔虽没亲身的参与进去、但也在交流中了解了很多同胞对此种限制的看法。

    他了解到，绝大多数从部落时代走出的、包括巫医与战士在内的公民们认为，这是一种颇为严苛的规定，但出于对决策层的信任、以及禁闭等惩罚措施的威慑，其大体还是愿意遵守规则的；

    而树生精灵们则有些不同，从小就被教育系统灌输着‘固定伴侣’与‘限欲节欲’观念的他们，在此方面的接受度会更高一些、也更愿意守规矩一些。

    也因此，虽说精灵们在此类事务上的观念、要远远开放于涅斯塔自身之前世，但毕竟情况大体可控、所以涅斯塔也没有想着要用更严苛的限制来进行规制；

    毕竟，那样虽有可能使社会按照他所认同方式运行，但强压下的逆反情绪也有可能催生出更强烈的欲望；

    此外，精灵与人类也并非同一个种族、有着巨大的身体差异、且不享有同样的历史，也就没必要强行移植一些不见得就是真理的道德观念。

    对于这件事，涅斯塔也是花费了半生的时间才慢慢想通的，要是刚刚穿越那会儿、他此时指不定得有多气急败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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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除了‘人文’方面以外，涅斯塔的感知也扫过了些更详细的东西.....

    在23年后的现在，巫医们初步建立了起了一套以五座母树为核心、且留有扩容余地的整体城市运行体系。

    这套体系被分为了好几个部分，如‘物理防御侧’、‘进攻侧’、‘感官欺骗侧’、‘能量防御侧’、‘能源侧’等等.....

    比如，整个本部在空中、或是在外界看来，此时是没有什么高楼大厦、也没有属于文明之喧嚣的，这里似乎就只是处单纯而普通的森林罢了；

    而造成这种现象的，是一套基于视觉、听觉、嗅觉等一系列感知的混淆系统，其被巫医们命名为‘迷锁’、分属于早年策划中‘防御体系’的一环。

    而除此外，还有同样作用于防守端的‘动能防护壁障’、‘能量干扰壁障’；

    前者，为一旦动用则耗资巨大的庞大装甲层，但好处是事后可回收、可降解再利用；

    后者，则是模彷先祖祭坛的表现形式、基于术法能量定型稳定化而产生的能量壁障，并被细分为风刃壁障、火焰壁障、水壁障、负面效果壁障等多种形态，可以用效果对冲、或体系扰乱来对抗绝大多数术法的侵袭，但也拥有着稳定性不足、能耗无法回收、模式僵硬等不足之处。

    如今地表之上的绝大多数建筑，都是这种种体系的发生端，且还保留了化为攻击平台的能力，可以在必要时通过形变来转变为武器参与到进攻中去；

    而在地表以下，绝大多数建筑都共享了一个由母树根系所融合而成的地基，母树根系与建筑根系勾连在一起，形成了一处比地表防御力更强的、可用空间更多的整体堡垒。

    那里，有母树中枢、有金属储备仓与固体养分储备仓；

    前者，是此时本部运转的算法核心，后者内则保存有数之不尽的金属锭、浓缩养分液之固化体等等储备；

    此外，备用的精灵培育室、冷冻休眠室、降代谢休眠室、资料数据备份、还有陷入休眠的军民生产线也都被转移入了地下，以应对将来可能出现、也有可能不出现的危机；

    还有十数座城市能源与养分中枢、以及相应的控制系统，也在层层防护中于地底运转不休，大量的元素从地底、从大气中被抽取，它们先被转化为粉末状固体，然后于一定的配比中形成浓缩态液体，此后又经过加工、变成更致密的固体被储存；

    这些养分支持着地下图腾核心的运转，地下核心又和地底图腾柱产生联系，并与地面各建筑内的分支核心在算法的统筹下完成连接；

    随着算法的升级，图腾所需空间占位日益减小、能效比大幅度提升，各级核心即保持与曾经相同的规模也能塑造出更强大的功能性，更遑论越发膨胀的现在呢？

    如今，正是这些集成了大量功能插件的各级别图腾核心，在支撑起着整座城市的运行。

    从城市构造来看，无论是地面上那鳞次栉比的高低建筑、还是五座巨大的古树，实则在地下都形成了一个共同体，且组成了一个具备明显野心的、筹谋着整体升空的要塞；

    且在要塞最底部他发现了大量预留给动力发生端的空腔，这显然是在为将来给开到天上、甚至大气层之外所做的准备，只是不知道何时才能真正做到而已.....

    同时，涅斯塔很高兴看到这些情况、也不满意自己能看到这些情况，希望能有更严密的信息防护手段被建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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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悠闲的时间持续了几日后，涅斯塔离开了他那些朋友们、开始预备着进入后续阶段的工作。

    首先，便是筹备建立一个研究所、或实验室，因为他有种预感、自己和艾萨拉在阴差阳错下所寻找到的那种‘视觉’，必将在连通物质、术法、图腾三者的道路上起到重要的作用；

    因此，他暂时并不打算回到公务岗位上，而是准备将心力放到研究上，去尝试着摸索术法与物质间更根本些的联系规则，这也的确是术法体系一直以来所缺失的一个方面。

    但是，这个‘首先’现在必然是无法立即展开的，毕竟‘作弊’需要他和艾萨拉一起协作完成，而后者如今又的确有自身的工作要忙；

    所以，正式探索可能要等到以尖牙、粗牙为代表老牌巫医，以及芙蕾雅晋升后才能展开；

    而现在，他们都多多少少的还差一点火候，等到其除脑外的所有细胞都完成了转化后，涅斯塔就打算进行‘其次’、即辅助他们快速完成晋升；

    并且，尖牙与粗牙两位巫医也有退下来的心思，在和涅斯塔进行了商议后他们决定，等到达了五阶后就彻底放下管理职务、专心去钻研术法实验项目...

    说来也是，高阶巫医被政务绊住手脚的确有些可惜，而执政府、工厂、农场等等方面其实也有这个弊端，很多职务用‘人’来执行多少显得有些浪费；

    于是，‘再次’便是倡议建立专职化的智能服务系统，毕竟随着母树中枢的升级，很多程式化的事务实际上已经不再需要精灵们来亲自处理了，完全可以交由机械来自主进行。

    基于对这种前景的设想、以及对‘强智能’的担忧，涅斯塔于稍后以议员的身份提交了一份正式书面文件，在讲述自身理念的同时、亦是表达了对过程中应当设立之限制的建议。

    因此，在其后的讨论中，议会基于现状与想象，初步标定了‘强智能’与‘弱智能’的区别，并达成了‘无论在何种条件下，都不得赋予机械以独立意志’的共识....

    在此项共识下，共和国的各种中枢系统、分支系统们，都将被限制为‘在所既定的程序范围内、决策并采取行动’的专用型智能；

    它们将只在某一个特定领域行动、且只能专注于一件事情，对处于预设程序范围之外的事情则束手无策。

    尤其，‘脑算法’与智能中枢的结合被列入最严格的‘全面禁止’项目；

    既，在任何条件下、任何个体或者组织，都不得以智能中枢为目标，实验此种、亦或者与之类似的算法结构。

    这是否是杞人忧天未可知，且强智在术法面前、是否还会掀起前世故事中那般波澜也未可知，但属于精灵的国度也确实没有以身试险的必要，这滩浑水还是不蹚为妙。

    而考虑、并部分的完成了这些事情后，随着艾萨拉五阶状态的无碍稳定，他们俩便决定去找几只原定目标内的高等魔兽去试试手；

    在预测中，五阶巫医应当能够由单体完成对‘高等个体’的无伤抓捕，因此两位决定先拿重伤目表来确认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