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百四十章 圣杯战争的初战

    “吼吼吼！！！”

    突然间，一阵非人般的吼声响彻森林，在狮子劫界离听来那绝对是野兽的咆哮。

    铛！

    清脆的金属交击声传来。

    狮子劫界离的眼睛一花，紧接着眼前便出现了莫德雷德的身影，他挡在他的身前，银白色的长剑架住了刚才直冲狮子劫界离的攻击。

    “滚！”莫德雷德一声怒吼，双臂猛然发力，将面前的敌人砍飞了出去。

    咔咔咔！

    狮子劫界离只感觉到一阵黑影闪过，紧接着远处的几棵树木便已经被黑影撞倒塌。

    “什么鬼东西？！”狮子劫界离一声惊呼，双手却条件反射般地甩出了几个术式，搭配上从衣服中扔出的几块骨骼样的东西，瞬间给自己的身体周围构筑了一道用惨白色骸骨构成的堡垒。

    “御主，小心一点，眼前这个家伙很不对劲。”

    莫德雷德双手握紧了长剑，伴随着他的心灵活动，原本和铠甲组合在一起的头盔再度恢复，形成了全包裹的重甲将她的浑身上下包裹在其中。

    不过虽然莫德雷德穿上头盔的速度很快，但是狮子劫界离还是看到了他脸颊上的那一抹红光，就算伤口看起来很小，但是也代表着一个非常可怕的事情——身为圆桌骑士之一的莫德雷德，在和对方交手的一瞬间便受伤了。

    怎么可能？！

    狮子劫界离有些难以相信，眼前这个家伙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能够在一瞬间将莫德雷德划伤。

    就算对方有着偷袭的嫌疑，这样看来也有点太过离谱了。

    而直到这时，狮子劫界离才看清楚进攻者的样貌。

    对方看起来大致呈现人形，但是身体却有着异样的扭曲，只是看一眼“怪人”，“狂兽”之类的词便能占满脑海。

    肉体的外观难以辨识，不知道什么原因，他的躯体黑到什么也看不见，就算是现在，在狮子劫界离的眼中，对面这家伙看起来就像是一个被剪切下来的影子一样。

    因为是在夜晚，所以甚至有种释放了隐身魔术的感觉。

    当然最为引人注目的，是那个异形暗影的眼睛。

    在完全黑色的身体的倒映下，看起来就像是悬浮在暗夜之中的红色光辉，那赤红色的眼球携带着恐怖的杀意，只是看一眼都会感觉到眼睛有点刺痛。

    从那眼睛里面透露出来的绝对不是人类会有的情绪，那是压倒性的破坏欲，是杀戮冲动的化身。

    纯黑色的身躯与深红色的瞳孔。

    随时准备啃食猎物大张的嘴巴，从里面漏出来的可怕利齿，黑色的钩爪，以及那强烈至极的存在感。

    那无疑是远在人类之上的存在，是——英灵。

    这一刻，狮子劫界离终于完全理解了资料上所说的情报，身为小小的人类的自己无论如何也无法匹敌对方。

    虽然面前的这个家伙有着可能会被误认为是魔兽的外观，但就算是离了这么远他也能够清楚地感知到，那是散布恐惧的神秘结晶，是传说的显现，是甚至能在人间重演神话的破坏力的凝聚。

    英灵，哪怕眼前只是英灵的一面，被圣杯召唤出来的从者，但是正常而言，也是人类魔术师绝对不可能操纵化身之一。

    只要眼前的这个怪物心念一动，自己就会被他杀掉，无论如何反抗都会注定死亡。

    这是狮子劫界离身为雇佣兵的直觉所给他带来的警告。

    幸好，自己的面前也有一位从者。

    忽然之间，狮子劫界离甚至有点感激自己所修习的死灵魔术，虽然因为这个魔术导致他被受到了很多的歧视，但是也正因为是这个魔术，所以才能让他选择在这个时间点召唤从者。

    不然的话，只要他召唤从者的时间再晚一点，那么现在的自己可能就已经变成一堆尸块了吧。

    就在狮子劫界离暗自庆幸的同时，远处的异形再度发出了咆哮。

    “吼吼吼！！！”

    杀意，敌意，恶意，甚至是食欲。

    伴随着这一吼声，多种负面情绪撞击着狮子劫界离的身体，震撼着他的精神，麻痹着他的思考，停止着他准备行动的肉体。

    明明是身经百战的赏金猎人，但是却无论身心都轻易的被震撼住了，就算是声音也出不了哆嗦的嘴唇，只能瞪大了眼睛注视着眼前的敌人。

    “这个怪物……是要打算把我们吃了！”

    狮子劫界离脑海中一瞬间闪过这个想法，虽然一直没有说话，但是从刚才吼声中所携带的精神意志已经表明了对方的意图。

    望着那代表着破坏化身的瞳孔，狮子劫界离感觉眼前的异形已经变成了死亡的化身。

    “真有意思啊，是把我当成了猎物吗？你……居然敢瞧不起本大爷！！！”

    轰！

    深红色的魔力在狮子劫界离的眼前爆发，同时还将震撼住他身心的精神攻击一同破开，此时他的视线终于得以转动，看到了一直守在自己面前，却因为异形的存在感过于庞大而被不自觉忽略的莫德雷德。

    此时哪怕她的脸上已经完全覆盖了重甲，但是狮子劫界离还是能感受到莫德雷德所散发出来的怒气。

    这也很正常，毕竟面前的那只怪物可是很清晰的散发出了要捕食自己两人的意志。

    不过和狮子劫界离想的不太一样，莫德雷德愤怒的并不是怪物想要吃掉自己，对于她来说，曾经见过的魔兽不计其数，其中吃人的怪物也不在少数。

    她之所以会感觉到愤怒，是因为那个怪物散发出来的想要“捕食”自己的意念，对于这样一看就知道没有任何智力只靠本能行动的怪物而言，这样的意念意味着在对方的判断当中自己的实力要比它弱。

    这一点，才是真正触怒莫德雷德的原因。

    发现眼前的猎物居然依旧能够继续活动，怪物歪着头似乎有些疑惑。

    紧接着，面对着莫德雷德散发出来的战斗意志，怪物那残暴的本性也被激发了出来。

    在狮子劫界离的视野当中，前方的那只怪物开始缓缓的移动，锋利的钩爪将所有接触到的沿路树木完全搅成了碎片。

    紧接着它的移动速度越来越快，最终像是一团狂乱的暴风朝着两人的方向快速逼近。

    面对敌人的突袭，莫德雷德的反应也很果断，寒光闪烁的银白长剑划破空气，像是一条毒蛇般迅捷地咬向敌人的喉咙。

    嗡……

    大气中的魔力也在莫德雷德的攻击下开始产生共鸣震荡，她的重铠上散发出苍茫的寒光，整个身影一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铛！

    时间在思维中被减速，快若闪电的钩爪被剑背精准的格挡荡开，在一不小心划上了自己的脸庞之后，莫德雷德已经清楚了敌人的杀伤力极端恐怖，所以绝对不会让它再度碰到自己。

    看着眼前空门大开的怪物，莫德雷德迅速踏前一步，正要杀入对方难以防御的内侧，却发现原本被她荡开的钩爪再次以难以想象的轨迹刺向了自己。

    同一时间，怪物的另一只手臂也伸了出来，短短数秒之间，全力爆发的钩爪就化作刺猬般的密集残影，几乎将莫德雷德的身体完全笼罩。

    然而手上所反馈的触感却让完全失去理智的怪物无法理解，它感觉自己就好像捅进了飞速旋转的螺旋桨内，每一次刺击都被狠狠地震到一边，甚至就连肌肉形态已经完全异化的双手都被震得发麻。

    铛铛铛铛铛铛！

    在狮子劫界离看来，两人之间忽然就绽放出了万千火花，在漆黑的夜空之下，这些由火星和寒光所凝结而成的火花，显得有种妖异的美感。

    密集的金属碰撞声仅仅只持续了数秒，莫德雷德立刻就感觉到对方的攻势开始衰竭，于是毫无犹豫地贴身而上。

    双手握紧长剑，使用震荡的力道荡开钩爪，怪物原本刺猬般的防御露出了一丝破绽，锋利的剑锋瞬间切入，沿着钩爪逆流而上。

    面对莫德雷德的进攻，怪物根本没有任何后退的意思，甚至干脆地解除了乱刺的钩爪，双手猛力一挥，原本刺空的钩爪甩出一条诡异而又夸张的弧度，像是蝎子的尾巴一般倒钩，阴险的刺向莫德雷德的后脑。

    嘶啦！

    轰！

    伴随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血肉撕裂声，两个身影同时倒飞出去。

    “哼！”

    莫德雷德的双脚在地面上犁出两条显眼的轨迹后终于停了下来，她摸了摸自己覆盖着铠甲的头颅，嘴中发出了一阵闷哼。

    双手握着长剑插在地面上作为支点，过了好一会儿，才终于抵消掉脑海中传来的眩晕感。

    而相较于莫德雷德，怪物的形象就显得异常凄惨了，它的身体上出现了一道巨大的伤口，从肩膀一路斩到胯下，几乎要将它的身体分为两半。

    “吼！”

    不过即使受到了如此惨重的伤害，怪物却依旧没有死去，甚至能够中气十足地维持着诡异的姿势，向着远处的莫德雷德发出愤怒的吼声。

    “嘿！”

    莫德雷德冷笑了一声，看得出来，在之前的交锋当中她占据了上风。

    而一生都在战场上杀戮的莫德雷德自然不会给敌人回复的时间，调整好自己的姿态后刹那间来到了怪物的头顶，双手高举圣剑猛地挥下。

    面对这样的攻击，怪物一如既往地不甘示弱，完全无视了自己身体上的恐怖伤势，锋利的钩爪迎着劈下的劲风硬顶而上。

    铛！！！

    刺耳的金属声震荡着大气，莫德雷德手上的长剑延伸出赤红色的魔力，砍在锋利的钩爪上爆出绚丽的火花，随后整个人便不受控制地被甩飞了出去。

    无法抗拒的蛮力横扫一切，莫德雷德的娇小的身体好似出膛的炮弹般直冲云霄。

    而瞬间爆发出如此恐怖怪力的怪物也被莫德雷德的力量劈得微微一沉，胸口上原本已经将将愈合的伤势再度崩裂开来，洒下了如同石油般粘稠的血液。

    但很快，怪物身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再度愈合，因为生长的速度过快，伤口两侧的肉芽仿佛活动的虫子一样不停的蠕动着，看着令人头皮发麻。

    抓住了敌人停滞的这一瞬间，狮子劫界离准备许久的攻击也一同发射，他抄起手中的一柄被锯短了的霰弹枪，瞄准了远处的怪物径直开枪。

    嘭！

    从枪管发射出来的却不是什么子弹，而是一双漆黑的已经断掉的人类手指。

    “吼！”

    感知到了狮子劫界离所发出的攻击怪物，随手一挥，锋利的钩爪轻松拦截住了被射出的断指。

    面对这种情况，狮子劫界离并没有失望，脸上反而露出了阴谋得逞的笑容。

    “中了！”

    泛着金属光芒的钩爪接触到断指并没有像想象中的将其直接切成碎片，看似坚硬的断指在和钩爪接触的一瞬间便如同融入到水中的雪花一样消失不见，随即怪物的口中发出了更加高昂的嘶吼声。

    “吼！！！”

    和之前几次吼声中所携带的负面情绪不同，怪物这次的嘶吼声中只携带了单纯的愤怒和疼痛。

    随着怪物的嘶吼，它那只接触了断指的手臂以不正常的姿态膨胀了起来，从和钩爪直接连接的手指开始，一路到肩膀的位置都在不停的无规则的碰撞，仿佛里面有什么东西正在快速生长一样。

    嘶啦！

    怪物的反应相当迅速，非常干脆的将自己已经不断发生异变的手臂撕裂开，并干脆的将这个手臂作为投矛，狠狠的朝着狮子劫界离的方向投掷了过去。

    “草！”

    口中怒吼了一声，狮子劫界离在看到敌人的动作不对劲的时候，便快速的离开了自己所制作的白骨堡垒，以异常狼狈的姿势翻滚着逃了出去。

    轰！

    仿佛是被坦克的主炮命中了一样，由如同人类腰部一样粗的骨骼所组成的白骨堡垒，在这样的攻击之下被轻松的贯穿击碎。

    “咕咚！”

    看着自己眼前已经变成一片废墟的白骨堡垒，狮子劫界离艰难的咽了一口口水。

    紧接着他就感知到一股恐怖的气息锁定了自己，回头望去，果然那只怪物深红色瞳孔已经锁定了自己。

    此时怪物胸口几乎将其分成两半的伤势已经完全愈合，就连被扯掉的手臂都开始出现了活动的肉芽。

    “遭了……”

    “吼！”

    眨眼之间怪物的钩爪已经近在眼前，狮子劫界离在如此短的时间内根本没有任何反应的余地，只能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

    “滚！”

    在这千钧一发的时刻，一声怒吼声从高空中传来，面对自己的御主即将遇到的危险，莫德雷德的浑身爆发出赤红色的魔力。

    魔力放出下，她原本就已经快速下坠的身体速度再度提高了一个档次，终于在怪物即将接触到狮子劫界离的时候落到了对方的面前。

    轰！

    大地如同水面一样波动了起来，携带着从天空坠下的冲击力，莫德雷德的长剑直接将怪物劈飞了出去。

    不给对方继续恢复的机会，莫德雷德强撑着双腿上的疼痛，继续爆发魔力朝着怪物飞出去的地方冲了上去。

    前进的过程当中，澎湃的赤红色魔力风暴不断地吞噬着周围大气中的力量，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扩大。刺眼的赤红色电弧在风暴当中缠绕旋转，宛如绞肉机的刀片，映射出渗人的光辉。

    “吼！”

    怪物也不甘示弱，再次发出了一声充满了威慑的咆哮。

    不过在面对火力全开的莫德雷德时，这样的咆哮所产生的作用却微乎其微。

    莫德雷德正面承受了咆哮的同时，也和怪物展开了第二轮的战斗，双方的速度不断提高，已经超过了人类视觉所能看到的某种极限。

    于是看不见的武器和利牙钩爪连连交击，双方跳起了将所触一切斩成碎末的死亡之舞。

    战斗产生的余波其破坏力足以轻易地扫碎大树，凌驾于枪炮扫射的黑色钩爪不断的挥舞却依旧一无所获。

    穿着银白色盔甲的青年骑士轻快地避开怪物的连环攻击，不时挥洒着手中沉重的长剑。

    “这些家伙……根本就不是人类能够对抗的。”

    狮子劫界离艰难地躲在一块巨大墓碑的后方，躲避着四散飞射的冲击波。

    明明是擅长战斗的赏金猎人，但是在这样的战斗当中，他却根本派不上任何用场。

    双方的破坏力远远超过了他之前参加的所有战争的烈度，就连他自己所珍藏的两件破坏性礼装，打在从者的身上也只是造成了看似不错的伤害而已。

    硬顶着爆炸般的冲击波，狮子劫界离小心翼翼地将头伸向墓碑外看向远处的战局。

    打到了现在胜负已经很明显了，失去的一条手臂终究是让怪物的战斗力受到了影响，虽然依旧在不停地试图愈合，但是莫德雷德每次都能找准机会，再次将它即将愈合的断枝砍掉。

    如果没有任何意外的话，这只怪物应该会就这么被打死才对。

    当然，前提是没有任何变数。

    嗡！

    似乎是怪物背后的人下达了新的指令，伴随着大气的嗡鸣声，怪物的身体周围爆发出恐怖的魔力，瞬间将莫德雷德弹开。

    “该死！”

    莫德雷德也发现了对方的意图，在即将被弹开的一瞬间，长剑上的魔力爆发，赤红色的闪电激射而出轰在了怪物的身上，将对方轰飞了出去。

    “吼……”

    倒飞出去后再度爬起来的怪物，在面对莫得雷德时一改之前的狂态，低声嘶吼了一声便转身消失在了丛林当中。

    “想跑？！”莫德雷德眼见对手的背影消失在了黑暗当中，立刻提起长剑准备追上去。

    “别追了！”狮子劫界离及时喊住了自己的从者，“刚才的动静太大了，估计已经有人往这里赶过来了，我们现在和其他对拼的话太过吃亏，还是先撤退吧！”

    “啧！好吧，御主。”莫德雷德啧了一下，不过却没有闹小脾气，而是非常干脆的扛起长剑和狮子劫界离一起离开了这座坟场。

    ……

    ……

    一处偏僻的丛林当中，狮子劫界离和莫德雷德停了下来。

    “行了，到了这里应该就不会有人能找得到了。”狮子劫界离找到一处山崖的背侧，将几块碎石清理干净后清理出来一片能够让人休息的地方，“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啊？御主，你是在小瞧我吗？那样的怪物怎么可能伤害得到我！”莫德雷德将自己的长剑灵子化，双手叉腰显得异常得意。

    “……我觉得你还是先把你的头盔摘下来比较有说服力，万一对方在爪子上留有什么毒素的话可就不好办了。”

    “……切！”

    虽然很不情愿，但是莫德里德还是乖乖的将自己的头盔解体依附到铠甲上。

    在她原本清秀的脸庞上，有一道看起来相当长的伤口。

    不过从者的自愈能力相当惊人，经过这么长时间，那个伤口已经愈合的差不多了，只是在脸上残留了一道血迹，还代表着伤口的存在。

    “真是惊人的自愈能力啊，看这样子应该也没有什么毒素，如果身体有什么异样的话提到跟我说。”狮子劫界离仔细的检查了一下伤口之后有些惊讶的点了点头，随后递给莫德雷德一块毛巾让她自己擦一擦脸。

    “那是当然了御主，我都说过了，那样的小角色根本不值一提！”似乎是因为很少有人夸奖自己，莫德雷德显得有些开心。

    “意外的好相处啊……”狮子劫界离在自己的心里默默的嘀咕着。

    收集了一些树木的枝条引起一堆篝火后，他才坐回到地面上，表情有些严肃的询问着：

    “怎么样？你觉得那位从者的实力如何？”

    没错，虽然那只怪物的表现无论怎样看都算不上是人类，但是狮子劫界离非常清楚，那绝对也是从者。

    虽然不清楚对方到底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但是从那只怪物体内所散发出来的恐怖魔力，代表着对方绝对不可能是这个时代出现的东西。

    “真要让我评价的话……那家伙相当诡异。”略微思考了一阵，莫德雷德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