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百零八章 突然发难

    在场的所有人突然感觉到一阵刺眼的强光闪过，让他们根本睁不开眼，紧接着呼啸的狂风从远处吹来，令人难以站稳脚步。

    不过在如此恐怖的能量交锋下，这种级别的余波已经算是相当小了。

    这还要得益于无论是郑曙还是伊斯坎达尔都刻意地将攻击引导向另一侧，这才没有让主要的余波波及到他们的身上。

    在郑曙的攻击完全爆发出来之后，伊斯坎达尔的固有结界也已经达到了极限。

    哪怕他在最后得到了韦伯连续三枚令咒的支援，但是这种圣杯级当量的魔力爆发还是远远超出了他所能承受的极限。

    人们只是发现自己的身体一空，仿佛脚底下突然悬空朝着深渊坠去一般。

    但是下一秒意识又回归到自己的脚上，发现不知何时身体已经重新踩在了地上。

    无论是刺眼的强光还是呼啸的狂风都骤然消失，让闭着眼睛的人们下意识地睁开了双眼。

    然后他们就发现自己已经再次回到了爱因斯贝伦城堡的庭院当中，仿佛上一瞬间那毁天灭地的魔力爆发只是幻觉一般。

    “Rider……”韦伯慌乱地寻找着伊斯坎达尔的身影。

    好在他很快就寻找到了自己的目标，在郑曙的脚边，那个往常做事大大咧咧，还总是把他当作小孩子看待的从者正躺在地上。

    “Rider！”顾不得自身的危险，韦伯快速地跑向了伊斯坎达尔的方向。

    等到靠近了之后，韦伯才发现以往这位看起来异常豪爽的王者现在却看起来如此虚弱。

    他的上半身被恐怖的魔力爆发轰出了一个巨大的裂口，几乎将整个人一分为二，在韦伯靠近的时候，他的身体也已经开始逐渐化作金色的灵子消散在空气当中。

    “Rider，你……”韦伯想要说点什么，但是话到嘴边却突然哽住了，只有眼泪不停地从眼中流了下来。

    “哦，御主啊，真高兴还能再见你一面。”和韦伯相反，即将死去的伊斯坎达尔却显得格外豁达，看到了自己的御主后甚至还能再度露出笑容。

    “Berserker，谢了，你的确是一个有着高尚人格的勇士，无愧于‘仁慈的魔王’这一称呼。”伊斯坎达尔先是转头看向旁边的郑曙，朝着他点了点头。

    在那团恐怖的魔力最后爆发的一瞬间，是郑曙跑到了伊斯坎达尔的身边将他救了下来。

    虽然没有让他能够活下去，但是还是让伊斯坎达尔留了最后一口气能够和自己的御主道别。

    不然的话，在那种级别的魔力爆发下，就算是有固有结界的阻拦伊斯坎达尔也会被瞬间蒸发。

    郑曙听到伊斯坎达尔口中的那个称号之后脸色不自觉地一黑，虽然当初变身的时候中二起来相当开心，但是等理智回归之后郑曙却又觉得有些羞耻。

    不过好在人类的底线是可以改变的，经过这么多次的羞耻之后，郑曙的羞耻心已经得到了巨幅地强化，现在面对这样的称号也只是稍感不适罢了。

    郑曙若无其事地点了点头，离开了这个地方，接下来是这两个人最后的时间，他也懒得去看，当务之急还是要处理掉剩下的两名从者。

    “咳咳，真是失态呀，我的王道居然被他完全碾压了。”伊斯坎达尔咳嗽了一声，脸上露出了无奈的笑容，“不过能够和这样的勇士进行对决，这次的现界也算是没有遗憾了。”

    “嗯……”韦伯没有说话，只是跪坐在伊斯坎达尔的身边，默默地流着眼泪。

    “哈哈，你这家伙，这么软弱可当不了我的军师啊。”伊斯坎达尔看了一眼韦伯，猛地抬起手掌朝着他的后脑勺拍了一巴掌。

    韦伯被这猝不及防的攻击打得身体往前一个踉跄，随即有些愤怒地抬起头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你干什么？！”

    “御主啊……我问你。”伊斯坎达尔没有给韦伯继续发怒的机会，躺在地面上看着晴朗的夜空。

    “什么？”看到伊斯坎达尔的样子，韦伯再度安静了下来，不过之前的那一巴掌也起了作用，让他终于从悲伤的情绪中脱离了出来。

    “我问你，和我一起的这场旅途……你感觉到开心吗？”伊斯卡达尔露出了一个豪迈的笑容。

    在说完这句话之后，他没能等到韦伯的回答整个人的身体便完全化作灵子消散。

    “我……很荣幸能够和你进行这一次的旅途。”漫天飞舞的金色灵子中，韦伯声音平静的回答了这个问题，只不过他脸上的眼泪却完全止不住的往下流。

    ……

    ……

    另一边，郑曙在朝着间桐樱走过去的同时，心里也在思考着自己刚才在固有结界中施展的那一招的优劣。

    郑曙施展的那一招看起来只是普通的将魔力汇聚起来，然后产生爆发。

    但实际上，魔力在没有约束的情况下根本无法达到那么大的量级，在此之前就会因为结构不够稳固而崩溃爆炸。

    当然，除此之外，如果强行用术式对魔力进行固定的话倒是可以将磨砺稳固下来，并达到如此高的量级。

    但是在达到一定的量级之后，魔力也会因为结晶化导致反而成为没有特定的术式无法解开的魔力结晶，这样固化魔力也无法达到爆破的效果。

    郑曙之所以能够达到这样的效果，是因为他参考了言灵：黑日的运转方式。

    因为世界规则的不同，郑曙现阶段的言灵最高只能使用到君焰这个级别，再往上就会因为世界规则的冲突导致言灵的发动失败。

    但是这并不代表着其他言灵就完全没有作用了。

    正像郑曙之前在龙族世界中所研究出来的那样，言灵这种东西本质上其实是用语言来引动精神力沿着特定的方式运作，从而达到间接控制元素的作用。

    所以理论上来说，如果能够记下那繁杂的精神力运转轨迹，再填充足够的元素或者能量，理论上就算是不使用龙文也可以成功地发动言灵。

    当然了，某些等级过高的言灵，特别是那些龙王的专属言灵，因为还掺杂着一部分龙类所掌控的规则，所以就算是将精神力的轨迹重现也无法在这个世界发动成功。

    不过对于郑曙来说这就已经足够了，毕竟在非规则控制类的言灵当中可是有“莱茵”这玩意的。

    对于郑曙来说能够释放这种言灵的意义相当巨大，因为到了现阶段为止，郑曙最大的缺陷就是没有能够决胜的手段，他最强的爆发在同级别的人眼里也只是大力平a的级别。

    要知道现阶段郑曙所使用的最强的强化模板：十二试炼后的赫拉克勒斯，其本身便是一个缺乏爆发能力的人，无论是本体还是英灵，在面对敌人的时候都是依赖于自己足够坚实的基础和技艺来一步步地压制对方，最终获得胜利。

    包括他所谓的、看起来好像能够提供爆发能力的宝具：射杀百头，本质上其实也是依赖于自身的技艺和身体素质在短时间内所作出的超高速攻击。

    无论怎么爆发，其实也超不出本身身体素质的极限。

    假如把这个宝具给阿尔托莉雅使用的话，她就算是把自己的手臂抡断了也达不到解放誓约胜利之剑发射光炮的破坏力。

    当然，赫拉克勒斯这种情况并不代表着他在同级别中弱。

    恰恰相反，当基础属性和技艺达到了这赫拉克勒斯的这种级别之后，他本人就已经变得毫无短板，用游戏性的术语来说的话大概就是所谓的六边形战士。

    这样的强者，无论面对什么类型的敌人都可以做到从容应对。

    不过哪怕是射杀百头，这种级别的技艺也是以赫拉克勒斯的天赋在锻炼了十几年之后才获得的。

    郑曙虽然复制了他的身体素质和天赋，但是却没有获得同等的技艺，所以如果想要强化自己的爆发手段的话只能想办法弯道超车。

    而这次的模拟言灵：黑日的攻击便是他所进行的一次实验，之所以选择这个言灵是白王一脉的言灵，对于精神力的要求更高，但是对于其他元素的需求会更少一点。

    不会像君焰那样只要求纯粹的火焰才能发动，所以郑曙完全可以通过往黑日中添补魔力来代替更加精细的元素操控。

    至于实验结果的话，在郑曙看来只能说是失败了。

    虽然的确是通过黑日的精神力框架让魔力始终处于极端活跃的状态，甚至最终成功发动了攻击，但是无论是攻击效果还是结局都远远不是郑曙所希望的情况。

    言灵：黑日的发动可以算是完全失败了，只不过因为聚集了足够大量的魔力，所以在爆炸的时候才能爆发出这么恐怖的威力。

    不过也因为完全失控，导致郑曙本人也处于伤害的范围之内，如果不是他的防御力和战甲的魔力吸收能力足够强，说不定也一起交代在里面了。

    不过这次的实验也给郑曙带来了不错的数据，他发现在释放言灵的过程当中有一部分的精神力结构出现了问题，看来应该是因为世界规则不同，导致这一部分的结构没有发挥正确的作用。

    有了改正的方法那么就很好办了，虽然用穷举法寻找结构是一个非常耗费时间的活，不过郑曙在结束了这场圣杯战争之后还有整整十年的时间可以用来研究。

    “啊！”

    就在郑曙陷入思考的时候，他的正前方突然传来了一阵惊呼，是小樱！

    他猛地抬头看去，发现小樱身体的周围出现了大量的金色旋涡，而一些武器的锋头则已经从金色旋涡中探了出来——吉尔伽美什这家伙突然对小樱动手了。

    郑曙的脸上闪过一丝杀气，腿上爆发出代表着魔力的光芒。

    轰！

    伴随着一阵爆鸣声，郑曙原本所踩的地面上已经出现了一个类似于蜘蛛网一般的裂痕，在魔力放出的加持下，他的身影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而在那些宝具发射的同时，郑曙的身影也已经出现在了小樱的身后，他张开了自己的双手用庞大身躯将小樱完全保护在了怀里。

    铛铛铛！

    轰轰轰！

    一阵密集的金属断裂声传来，期间还夹杂着宝具在损毁后所产生的爆炸。

    等到第一轮的宝具发射完毕后，郑曙和间桐樱锁的位置已经被一团浓烟所包裹。

    “Archer！”阿尔托莉雅怒吼的一声，将自己手中的剑指向了吉尔伽美什，“居然做出这样的事情，你难道不会感到羞耻吗？！”

    “怎么了，Saber？难道你想用你那古板的教条来教训我吗？不要忘了，我们现在可是处在敌对状态，而且对我来说，你们都只是一群试图抢夺我宝库内宝物的盗贼罢了。”吉尔伽美什的脸上露出了不屑的表情，丝毫没有把阿尔托莉雅的敌对放在眼里。

    此时郑曙所在位置的烟雾也逐渐送去，不出所料，他的身体看起来没有受到任何损伤，身体周围也都是正在逐渐化作灵子消失的已经断裂的模具。

    但是而在场的所有人却都惊讶的发现，烟雾当中居然还残留着几个金色的漩涡没有收回。

    在漩涡当中则伸出一条条银色的锁链，锁链的末端死死的捆在郑曙的身上。

    “别想着挣扎出去了，看你的样子应该是有着神性的，很不巧，天之锁面对神性越强的敌人坚固程度就越高。”吉尔伽美什显得非常得意。

    从一开始他的目标就不是那个瘦弱的小女孩，而是吸引郑曙主动走到陷阱当中，在保护那个小女孩的同时他必然会被天之锁所困住。

    吉尔伽美什在和郑曙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已经感觉到了，这家伙体内有着堪称恐怖的神性，哪怕是人神混血的吉尔伽美什都要在神性的量级上甘拜下风。

    不过这也意味着，天之锁的坚固程度在面对郑曙的时候将会达到最高。

    就像前面所说过的，从者的灵基承载力决定了无论原型是什么人，当被作为从者召唤出来的时候他的身体属性都是有着极限的。

    而坚固程度达到最高的天之锁已经远远超过了从者灵基的极限，也就是说就算是他的本体能够挣脱，但是被召唤出来的从者根本不可能挣脱开。

    “我不得不承认你的防御力对我来说相当难处理，不过在你被完全锁住的情况下，我有的是时间来测试你属于你的极限，正好我也可以让你体会一下侮辱我这位最古之王的代价！”

    吉尔伽美什的身前打开了一个金色的传送门，他从里面拔出了一把看起来不算特别华丽的宝剑。

    选定之剑：原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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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