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真相残酷

    黑色森林沉寂良久，没有发出一点声音。端木成轻笑一声，接着说道，「阁下既然请我过来，总不会是想着讲和吧。」

    这段时间，普通修士借助「三才阵法」将不少落单的异兽「困杀」，这也使得通往黑色森林的道路通畅了不少，甚至连攻击峡谷上方蓝氏营地的异兽洪流都减弱了许多。

    他这几日亲自带队猎杀异兽，正是得知了黑色森林中的那位之前找过许凡，他想弄明白，两人之间是否有某种勾连。

    端木成不清楚许凡为何实力会忽然暴涨，或许是在广陵府许家祖祠下方的封禁之地中得了机缘，就是不知道和雪雾山脉地宫中的机缘到底有着何种关联。

    「所有的人族修士都必须死！你若想活下去，就要成为本尊手下。」

    沉寂良久，黑色森林中再次发出一道声音。

    「都要死？！」

    端木成嘴角微微勾起，嗤笑一声。

    对于黑色森林中发出的恐吓，全然没有放在心上，他身后可以是有大人物庇佑，岂会被一个藏头露尾的鼠辈所吓到。

    模糊身影往外迈出一步，几乎要来到黑色森林最外围，在最外面一个巨树的边缘来回迈出了半步，又折回。如此这般，来回了数次，周身的气机不断变化。

    端木成侧头回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十四位大修士，神色平静。

    众人见二执事看向他们，还以为是端木成遇到危险，正欲要冲上来，却被端木成摆手制止。

    「说吧，你到底有和目的？」端木成神色逐渐变冷，看向那道模糊的身影，愈发没有了耐心。

    若不是想着探查出黑色森林是否和许凡有达成某种默契，他是不会在此耗费时间。

    「哈哈，你既然不愿意加入我们，那就等着死亡的梦魇吧。」

    黑色森林中恐怖的声音陡然在端木成耳畔响起，旋即戛然而止，没有了半点声响，就连被飓风掀起的参天古树也忽然静止，似乎周遭的一切都停止了一番。

    端木成双眸渐渐眯起，望着那道刹那消失的模糊人影，心中生出了一抹悸动，准确的说是冲动。

    此时，他有了一丝想冲进黑色森林一探究竟，那些「异兽」为何会成为异兽，这种「天然」而成的诡异手法，令他有些毛骨悚然。

    深呼吸一口气，端木成好不容易平复了一下躁动的心绪。

    转身，一甩袖袍，朝着那十四名大修士的方向飞掠而去。

    「走！」

    只留下了一个字，端木成朝着蓝氏营地的方向急速飞掠，身后还跟着一众大修士。

    ......

    天穹白茫茫一片，许凡站着蓝氏营地外十余里的地方，俯视着四周被击杀的异兽。

    每一头异兽身体上都散发着浓浓的血腥气，比以往更加暴躁、易怒，疯狂。

    然而，此时，这些异兽纷纷倒在地上，失去了生机，躯体成为滋养草地的养料。

    而许凡脚下的沙虫异兽气息萎靡，就算再饥饿，它也没有去撕咬地上的异兽血肉。而是任由这些异兽抛尸荒野。

    抬头看了一眼白茫茫的苍穹，其中不断流转的符文也只有许凡可以看清。

    在他的瞳孔中，那丝丝缕缕的符文泛着亮青色的流光，朝着一处方向汇聚。

    猜测不错的话，那处汇聚之地正是孽龙阵法的阵眼所在，也正是仙宫的一柄「古剑」。

    雪雾山脉地宫中，死去了数以千计的修士。每一个修士死亡之后，生前所夺取的天地本源回馈到了这方天地，成为修复「古剑」裂缝的本源之力。

    随着本源之力被苍穹中的符文吸纳，供养到「古剑」，其上的裂缝越

    来越少，正逐渐恢复如初，成为一柄仙宫的「神剑」，正压孽龙气运。

    许凡拍了拍沙虫异兽的脑袋，后者将脑袋缓缓朝下，慢慢放在草地上。

    许凡轻轻一跳，踩在鲜血铺就的草地上，眸光中的气机流转，使得双瞳中迸射出两缕微弱的亮青色光芒，将地上的异兽尸体看的真切。

    回头又看了一眼身后的沙虫异兽，他的眉头微微蹙起，并没有发现地上的死去的异兽和沙虫异兽有着何种区别。

    血肉、经脉、骨科、甚至脑液这些可能影响异兽活动的部位都被他那双散发着微弱亮青色光芒的双眸逐个扫过，依旧没有发现有任何异常。

    就在这个时候，那些已经死去的异兽忽然动了一下，许凡定睛望去，那些异兽尸体平静的躺着地上。

    猛然间，一头异兽的身躯上出现了一道模糊的人影，正俯视着许凡，嘴里发出清冷的声音，「小子，你到底是何人！竟敢扰乱本龙神的计划！当真不知死活！」

    「小子，你当真要和本龙神为敌？本尊见你身怀奇异功法，不应是凡俗之辈，岂会看不清仙宫的险恶？」又有一道模糊的黑影从一头异兽巨大的尸体上浮现出来，双眸冰寒的盯着许凡。

    下一刻，又有一道模糊的黑影在许凡左侧的异兽尸体上显现出来，冷哼道，「小子，你当真以为本龙神拿起没有办法？」

    不多时，许凡周围那些异兽的尸体上出现了一道又一道模糊的黑影，所有黑影纷纷盯着许凡，气机连成一片，将许凡死死笼罩在其中，没有流出任何可以逃跑之处。

    眨眼的功夫，许凡方才击杀了多少头凶猛的异兽，此刻就有多少道模糊的黑影将许凡团团围住。

    这种恐怖的气机，将身躯足有百丈长的沙虫异兽死死压在地上，无法动弹。

    而许凡此时也觉得头顶有有一座巨山压着，让他难以迈出步伐，身体经脉中的气机流转也受到了压制。

    就在这时，一道模糊的黑影急速飞掠，几乎是要贴在许凡身前，五官虽然无法辨认，但许凡可以清楚的感知到，对方正在仔细打量着。

    「怪不得那些异兽会受你趋势，原来如此。每一头狂暴的异兽体内都有一缕你的气机。你这是想要做什么？将人族赶尽杀绝？就算这样，你也无法逃出这方樊笼。」

    「逃不掉嘛？」

    「小子，你太愚蠢了！只要本龙神想要离开，岂会受到你们这些凡人的镇压。」

    「是嘛？那你为何不尝试着打破头顶的茫茫苍穹？」许凡艰难的伸出食指，挑衅十足的指了指头顶的苍穹。

    「臭小子！本尊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屈服下来，本龙神就会待你离开雪雾山脉，任谁都无法阻挡！」模糊黑影放声大笑，似乎可以掌控这方天地一般，目空一切，对任何人和事物都是一种高高在上。

    「是嘛？不会是你想着借助凡人的身躯，逃离这座孽龙阵法吧！」

    许凡站在原地，身姿挺拔，双眸对上面前虚空中的模糊黑影，一字一句道。

    当他的话语落下，四周的模糊黑影的身躯都微微颤动了一下，双瞳猛然收缩，盯着面前的少年，震惊的怒吼道，「你到底是谁！你为何知道孽龙阵法？」

    从模糊黑影的反应，许凡终于判断出了，孽龙残魂的图谋，它就是要不断击杀人族修士，同时迫使人族修士成为它的宿主。

    如此以来，在月华仙宫结束这次天罚试炼的时候，不论是哪个凡俗世人存活下来，他那一缕残魂都可以逃离这片牢笼，神不知鬼不觉。

    在仙宫看来，孽龙阵法的阵眼「古剑」还在，孽龙就不可能逃脱，不会有人想到，孽龙会舍弃残躯，只用一缕残魂用做逃离。

    雪雾山脉地宫中的异兽，修士体内恐怕都残存了一缕孽龙残魂，而他许凡为何被针对，那也就有理由了。

    许凡如今还没有被孽龙残魂侵染，这也让许凡心中一个疑惑打开，为何阴阳邪宗门主没有再寻找白洛荷，也正是因为孽龙残魂已经深入白洛荷脑海，彻底阻隔了阴阳邪宗门主的「召唤」。

    至于阴阳邪宗门主以及和阴阳邪宗相关的其他修士，乃至乾国、楚国、越国、云国还幸存的修士，许凡的内心不由得一揪。

    一直以为自己呆在蓝氏一族营地中，面前的黑影只会来找自己。

    许凡嘴角忽然勾起，露出一抹讥诮，喃喃自语，「自己还是陷入了自己的误区之中。」

    不论是驯服的沙虫异兽，或者是其他异兽，不过是孽龙阵法自行演化出来。而作为与阵法息息相关的孽龙本尊，岂会不知道阵法的演变。

    这些所谓的「异兽」本是催化人族修士激战的「媒介」，却成为了孽龙残魂附着的最佳载体。

    这一缕孽龙气机可以通过异兽的血肉，或者和修士激战时，感染到修士体内。

    只要坠入雪雾山脉地宫，每一个修士都有可能被孽龙的气机感染，成为孽龙残魂附着的躯壳，只不过众人不知道而已。

    但许凡不同，他是在紫府中开辟了气旋窍穴，自己的功法又是浩然天最正中道门功法，就算食用了一些异兽血肉，也被体内的气机炼化。

    这也是为了，面前的模糊黑影为何多次寻找他。

    哪怕是亿万分之一，孽龙也不会去赌！那是用他不多的残余龙元寿数去赌。

    一旦许凡被白玉仙宫的弟子接引离开凡俗世界，而许凡体内并没有孽龙残魂，那他岂不是还要被困在阵法之中。

    等候下一个轮回。

    许凡缓缓挪动僵硬的身躯，仰头看向虚空中的模糊黑影，继续问道，「既然你已经附着了那么多修士，为何还要趋势异兽进攻人族修士？」

    模糊黑影露出轻蔑的冷笑，面前的人族少爷也就只是让它惊艳那了一瞬间，凡俗世界中或许有一些隐世宗门世家，对雪雾山脉地宫有过一些记载，知道孽龙阵法也就不足为奇。

    「小子，你们人族本就是我这阵法的养分，只有死了足够多人修士，阵法才会继续运转。你们人族不愿意自相残杀，那我只好助你们一臂之力。」

    「如此以来，人族修士也可以早一天离开雪雾山脉地宫，岂不是更好？」

    许凡袖袍下的右手艰难的捂住真解葫芦，这才有了一抹安全感。四周的孽龙气机将他压得几乎无法呼吸，许凡嘴唇微微颤抖，坚毅的抬起偷龙，昂视半空中的模糊黑影，摇头道，

    「人族修士究竟该如何走出雪雾山脉地宫，不是你这个被阵法镇压的孽龙可以左右。若是让仙宫弟子知道此事由你在背后作梗，你觉得白玉仙宫弟子会轻易结束试炼？」

    「但凡牵扯到封印世界中的孽龙，就不是区区一个仙宫弟子可以左右。你身为孽龙，在地宫之中腥风血雨，搅乱试炼。你认为仙宫弟子无法发觉，而仙宫长老们会无法察觉？」

    许凡轻蔑的扫了一眼模糊黑影，「你这么急切，甚至不惜调动修士之间的激战。你觉得白玉仙宫的长老们会坐视不管？任由你胡来？」

    许凡的质问，让原本一脸兴奋的模糊黑影，陡然沉默了下来。

    黑影俯视着尽在咫尺的许凡，声音冰冷的问道，

    「你猜的不错，白玉仙宫是有长老过问，但只要我能够逃出这方封印世界，只需要一刹那，我就可以摆脱肉身躯壳，瞬息远遁万里。」

    「你还是放弃反抗吧，成为本龙神的载体。放心，我会将你这具身体安全的带离雪雾

    山脉地宫。到时候，你就不用再受异兽袭扰之苦。」

    模糊黑影的声音愈发具有蛊惑力，周身散发的孽龙气机也越来越浓郁。

    「轰~」

    就在模糊黑影满心得意之际，就见许凡袖袍中冲出一个「小黑点」，那抹流光极快，猛然撞击在模糊黑影上，径直穿越而过，在虚空中猛然炸响。

    真解葫芦的葫芦塞迸射上高空，葫芦中飞冲出一道粗壮的亮青色光柱，其上还盘旋着一道模糊的银龙虚影，银龙攀爬在光柱之上，与白茫茫的苍穹相接。

    无数道阵法符文，顺着那道亮青色的光柱急速飞掠而下，从天穹之上，俯冲而下，将许凡周身方圆数百丈的范围尽数笼罩。

    浓郁的亮青色光芒将此处照射的刺眼无比，让人无法直视。

    旋即就听到模糊黑影在亮青色的光芒中发出惊恐的怒吼声，

    「你到底是谁？竟然可以沟通此间阵法？您难道是仙宫弟子？这，这，这绝不可能！你到底是谁！」

    许凡没有回答模糊黑影的问题，而是看到那道黑影被孽龙阵法彻底镇压，转瞬间就灰飞烟灭，天地归于寂静。

    抬头看着白茫茫的苍穹，许凡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孽龙阵法的符文异动，必然会惊动镇守在凡俗世界壁垒上空的月华宫。

    无垠宇宙虚空深处，漆黑一片，只有封印壁障前方一处巍峨的宫殿悬浮在黑夜中，楼台殿宇中，没有往日的妙音仙舞蹈。

    月华宫内，一众白玉仙宫弟子恭敬的站在云海之中，收敛了身上的淡淡光韵，看似和普通修士无异。

    这里的云海不是旁物，而是月华宫中溢出的天地元气，汇聚而成。

    仙宫弟子，分别侍立在大殿两侧，站在最前方的左右分别是一名男弟子和女弟子。

    男的正是之前的吕师兄，吕景兴。而女子就是白玉仙宫一众男弟子眼中的仙子，洛未晞。

    通往此间的虚空通道终于被修复，而那些前去传讯的仙宫弟子却在虚空乱流中陨落，成为虚无。

    站在上首位置，月白云纹锦袍的老者，鹤发童颜，面容红润，周身萦绕着淡淡的亮青色光韵。

    年纪看起来有五十岁上下，其真实年纪已经足足有三百多岁。老者正是白玉仙宫外门长老，负责门中弟子传功。

    仙宫弟子试炼任务都是由传功殿派发，准确的说，正是众人眼前这位看似和蔼和亲的老者。

    半月前，失去了和月华宫的联系，白玉仙宫就派出了弟子前来此处凡俗世界查探，却意外发现通往此处的虚空通道出现了乱流。

    为此，仙宫派出了一艘可以穿透虚空乱流的仙宫巨舰横渡虚空，没过多久就抵达此处。

    当外门长老来到此处时，就发现下方的凡俗世界的阵法居然已经启动，老者脸上神色不变，但只要熟悉这位传功殿长老的弟子都知道，长老生气了，正在酝酿无边怒气。Z.br>

    在白玉仙宫内，哪有弟子敢得罪传功殿？

    传功殿派发的弟子任务，说是什么时候执行，就必须什么时候执行，还没有人敢违背长老门的意志。

    如今倒好，这一处的凡俗世界阵法居然提前修复，比原计划的时间足足提早了二十四个时辰，岂能不让传功长老心生不满。

    「李长老，此时怪不得吕师兄，您若要惩罚，就责怪弟子吧。」

    就在月华宫大殿内，一片寂静的时候，身为白玉仙宫圣女洛未晞，白皙修长的脖颈微微低下，一头乌黑的秀发顺着肩头滑落，让殿内站在后面的众多弟子心中一颤。

    大家不知道为何洛未晞会忽然要将罪责揽到自己身上，是仗着自己身份吗？

    其

    中还有数名仙宫女弟子，低着头，眼珠却止不住的乱转，要偷偷瞧一瞧上首位置上的传功殿长老李浩达到底要如何处置此事。

    另一侧站在站着的吕师兄赶忙双膝跪地，双手对叠放在额头上，然后长揖到地上，心中无比忐忑，「李长老，此事是我一人做所，和洛师妹无关。还请您责罚我吧。」

    闻言，殿内不少男弟子嘴角微微抽搐一下，他们这次前来就是来保护仙宫圣女，没想到风头竟然被吕景兴夺去了。

    这一次虽然会被传功长老重重责罚，但却是替仙宫圣女受罚，这种天大的好事怎么不落在自己头上。

    这一刻，月华宫内，不少外门男弟子心中都是这般想着。

    以往和圣女洛未晞说话的机会都没有，这一次若是能够独自承受责罚，说不定会被圣女记在心中，也算是近水楼台先得月。

    外门传功殿长老李浩达一甩袖袍，冷冷的扫过下方一众弟子，沉声道，「很好，很好。你们既然愿意受惩罚，老夫就派你前往下方的凡俗世界，好好去看一看。若孽龙阵法真有什么闪失，你们也好以身受罚。」

    就在洛未晞正欲下跪遵命之际，身后传来一连串的「噗通~噗通~噗通」声。

    李浩达俯视着殿内的一众弟子，喝问道，「你们这是要违逆长老之命？还不速速起身？」

    月华殿内，当得知传功殿长老李浩达要让吕景兴和仙宫圣女洛未晞一同下界，亲自去调查孽龙阵法异动一事。

    不少仙宫弟子都是在心中跃跃欲试，殿内众人纷纷跪地，只有为数不多的仙宫女弟子一脸茫然，不知身边这群一同前来的男弟子，这是为何。

    她们甚至还看到了其中下跪的人有一些外门杰出弟子。

    李浩达原以为众人是要「逼宫」，迫使他放弃对吕景兴和洛未晞的惩罚。

    说真的，这种惩罚也算不得惩罚，无非就是将一身修为压制到开窍境，进入凡俗世界，查清阵法异动的原因所在。

    就在李浩达正要发怒的时候，殿内弟子们纷纷出声，请求道，「身为同门，岂能坐视同门犯险，弟子愿一同前往，还请传功长老准予！」

    「弟子墨思聪请求一同前往！」

    「弟子王星宇请求一同前往！」

    「弟子林鸿云请求一同前往！」.......

    月华宫内一众仙宫弟子纷纷躬身请命，这让李浩达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处置，对于这些男弟子心中那点小算盘，身为过来人的李浩达岂会不知。

    他扫了一眼洛未晞，心中啧啧叹道，「还真是生的一副好皮囊呀，竟会让这么多弟子一同求情！」

    传功殿长老李浩达云纹袖袍下的手掌缓缓攥成拳头，心中正在暗自思忖。

    「不好了！~~~不好了~~」

    殿外就传来一名弟子慌乱的声音。

    「发生何事？！」

    李浩达眸光陡然变得犀利，死死盯着闯入殿内的弟子，沉声喝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