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 第58章 水灵化形

    得亏我不是晚上回到家，乔坤心下庆幸，又对姬昕柔道：“你自己一个人在这住还是有些危险。”毕竟是大周公主，得有几个护卫保护才行。

    姬昕柔却不以为然，“我仙武双修，还是有些实力的。”

    这一点乔坤倒是同意，解决了仙武冲突之后，这小姐姐武道、仙道都进步较快，只论武艺都是不弱，何况还有隐身诀、分身术、驱物等诸多术法。又会些医道手段，不惧寻常毒物，一般的人还真害她不得。

    何况这里毕竟是西岐城，也没有那么多敌人。

    姬昕柔将两只手并在一起，“而且我也不是一个人，青秋也跟我一起住。本来我是喊婵玉妹妹的，但是她不愿意，反倒是跟龙吉姐姐讨教修行。”

    邓婵玉毕竟是有婚约，不愿意过来住很正常。何况，她还想着修行。乔坤道：“昕柔你也要跟着邓婵玉一般，多找龙吉公主讨教。”西岐的女修不多，要找人指点，当然还是龙吉公主，毕竟青秋太不靠谱。

    “好。”姬昕柔点头答应，“不过我还有师父啊。”

    也对。邓婵玉是没有师父指点，想要修行只能求助龙吉公主，而姬昕柔不一样。

    再说，她们修行的路线也不一样。姬昕柔明显是要走女神医的路线，这龙吉公主还真指点不了她。

    “那是自然，但你也不好长期住在此处。”乔坤说着，又想起这小姐姐还在被逼婚，估计还在躲着太姒、太任。

    便没有赶她，只是取出一枚玉简，说道：“你先在此住下，钻研《神农本草经》，我去跟姜丞相还有武王商议你修行的问题。”就说自己这徒弟很有天赋，暂时不要嫁人。

    其实姬昕柔的天赋虽然不差，却算不得特别优秀，自己得想办法帮帮她，尽快让他成就女神医。

    “嗯。”姬昕柔答应下来，研究玉简。

    乔坤离开自己住所，往丞相府去，一是姬昕柔成亲的问题，二是向姜子牙销假。

    丞相府很快便到，姜子牙也在，不过却和诸多文武大臣有要事商议，显然是反攻朝歌，金台点将还有诸多要准备。

    既然姜子牙在忙，乔坤也不急，又求见龙吉公主。

    求见龙吉公主倒是其次，主要是见一下青秋，免得这小姑娘又跑到他那和姬昕柔一起睡，毕竟他现在回来了，不是很方便。

    侍女通报，龙吉公主未至，青秋先到，看着似乎还有些高兴，“风无咎，你跑到哪里去了？这么久也不过来？”

    乔坤只含湖说道：“到外面忙，有事。”

    听到这么湖弄，青秋忍不住埋怨，“你拐走虞红芍，杨戬不开心，都不理我了。”

    “这两者有必然的联系吗？”乔坤不禁无语，“杨戬本来就不理你好吧。”

    “唔……”青秋忍不住委屈起来，“坏哥哥……”似乎哭得很伤心。

    乔坤看着，心下奇怪，又过了一月余，青秋竟然还没有完全厘清梦境和现实吗？

    仙道修行重神魂，并且接纳自己、认识自己，如果修为是一步一步提升，纵然在梦中经历百年，也不会迷失，知道我之为我。

    妖族却是开发血脉，神魂修为确实要稍差一些。青秋也不过是一百来岁的小孩子，又没有道心，一夜之间多了百年记忆，确实容易认知混乱。

    但这也不该这样吧？梦境中的为人处事她怎么一点都没学会，反而更幼稚了？乔坤这么想，却见青秋的眼神中有些促狭，便明白青秋是想要逗他。

    既然如此，乔坤直接反客为主，来了一波摸头杀，“好妹妹，是哥哥不对。一会你跳舞的时候我给你弹琴好不好？”

    “唔。”青秋反应不及，被乔坤摸住脑袋，整张脸都鼓起来，也不知道是羞是怒，但终于还是没有挣脱。

    这时却听到龙吉公主冷冰冰的声音，“不知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循声望去，却见龙吉公主和邓婵玉并肩走了过来，龙吉公主身着蓝白相间裙裳，蛾髻如云，仙肌玉骨，晶莹如雪，如梦似幻，虽然貌美，但眉目间有如冰雪般的严寒，拒人于千里。

    邓婵玉则一改之前盔甲红缨的装扮，着澹红色花纹衣裳，也是如花似玉。

    而且她面目中透着一股柔弱，柔弱中带着一股英气，虽皮肤不如龙吉公主白皙，面容也不如龙吉公主精致，但与公主并肩而立，却并不逊色。

    这孩子，长大了呢？乔坤承认，邓婵玉给他一种惊艳之感。

    “风无咎是来给我弹琴的。”青秋低下脑袋，躲开乔坤的大手，走到院中，只说：“我们快开始吧。”

    乔坤自然取出五弦琴“疏雨”弹奏起来，青秋按照音律跳舞，十分欢快轻盈，琴音与舞步配合，和谐又自然。

    除了“疏雨”，乔坤还可以唤出情剑，以情丝做弦，进行弹奏，但情丝中有“喜怒忧思哀恐惊”七情，以之为弦，自然能引动听众七情，缠绵悱恻，并不合适给青秋伴奏。

    龙吉公主当即催动阵法将周围空间隔绝，让琴音不能随意往四处扩散，这是问道之音，会对周围天地产生影响。丞相府人多又杂，自然要小心。

    但是这公主并没有取出箜篌合奏的意思，只是听着琴音，看着青秋跳舞，对邓婵玉道：“婵玉妹妹，这是问道之音，问道之舞，若能参悟，对你颇有些裨益，只是不可勉强。”

    “我看着青秋妹妹的步法也有高明的武道在其中。”邓婵玉轻轻说着，“可惜我不懂音律，不知道风先生在弹什么，只觉得一阵金戈铁马。”

    龙吉公主忍不住赞叹：“谁说婵玉妹妹不通音律？”

    过得一会，邓婵玉随着青秋步法移动，有些踉跄，她坚持定住身形，倒退了几步，似乎很不舒服，龙吉公主便施法护她。

    邓婵玉摇头，“先生的琴音中，还有些凄凉。”

    龙吉公主解释道：“风先生所用之琴名为‘疏雨’，自然便有孤寂冷清的特性，所以他才以金戈铁马中和。”

    虽然如此，这琴音中苍凉之感却不完全是由琴所引起，倒似是他心中所发。

    龙吉公主心中不免疑惑，还有琴音中隐约透出来直之无前的凌厉之气，似乎他又与敌人争斗过一回。他这次出门到底遭遇了什么？怎么会有如此大的变化？

    龙吉公主虽有疑惑，却没有开口，只静静听着，同时在心中模拟，以无音之音相合。

    青秋虽然在跳舞，但她不知愁滋味，又是当局者迷，并无所觉，只在那欢快跳着，一曲终了，便立在院中感悟，似乎颇有收获。

    龙吉公主此时传音问道：“先生此行可是有什么不顺遂之事？”

    亲弟弟没了。除此之外觉醒了一件功能强大的神器，打死了以前救过的猴，镇压了梅山七怪，倒都挺顺利的。

    虽然这么想，乔坤却也难理解自己是什么心情。只传音说自己无事，又请龙吉公主千万留住青秋，不要让她到自己那留宿。

    龙吉公主自然答应，除此之外，倒无他话。同心同命，再解除之后，他和龙吉公主相处挺别扭的，如今自然也是如此。

    乔坤又见邓婵玉面色有些苍白，便上前询问：“邓将军可好？”

    邓婵玉连忙表示自己无事，只是听琴音有所感悟罢了。

    是从问道之音中感悟出什么吗？乔坤知道这应该是好事，倒也没有在意，只又说了两句，便即离去。

    乔坤到了前厅，此时人数已经少了许多。

    姜子牙本与一众文武商议，见到乔坤连忙上前，“风先生，你来得正好。如今正要先生一同商议军中药材的准备。”

    药材虽然不像粮草需要量大，但也是军中必需，若要反攻朝歌，采买准备药材确实不可大意。

    虽这么说，但乔坤却见军医馆众人都不在此，此处只有龙环、姬逸、散宜晋等人，想来今日并没有要商议药材，是姜子牙故意如此说。

    乔坤也没推脱，便将伤势、抗感染、止血、麻醉、接骨、镇静、退烧、预防瘟疫、止泻等一系列药物说了。每类四五种药方，每种五至十五类药物不等。

    各类都准备一些，剩下的便随机应变，路上随时补充。又说姬昕柔得他真传，张阿荣长居军医馆了解内情，可一同负责指导采买药物。

    同时传音姜子牙姬昕柔姻缘之事，指望姜子牙周旋一二。

    虽然这是姬家的家事，但姜子牙还是答应下来。同时嘱姬逸与姬昕柔对接。

    乔坤自然更加放心，姬逸对上他小姑姑，就没有占过便宜，不过现在姬昕柔年岁渐长，在两位太妃那地位下降，姬逸又父凭子贵，倒也不好说。

    乔坤又问姜子牙金台点将之事，姜子牙只说已在建立高台，今年三月，必有动作，多的却不肯说。

    乔坤也不勉强，去军医馆将准备药物之事与张阿荣说了，又回家指导姬昕柔以及众多童子修习。

    他还专门给姬昕柔祭炼了一枚包含了个人终端的珠子，其中还有人工智能辅助，协助姬昕柔记忆梳理信息。

    姬昕柔还可以用这珠子与乔坤通信。因为是通过“洞神天帝元变经”的神明体系，可以无视距离。若非风无咎不是本来面目，只怕乔坤便要推广这种珠子了。

    此后他只是去过一次武王府，又委婉提起姬昕柔亲事，此后便一直教导弟子，提升修行。还顺便又钻研了真龙道。

    “天地有生时，万物有灭度，观天之道，执天之行，循万物之势……生而欢，死而安，不惧轮回，不昧因果，为真龙之道。”

    这真龙之道，因生而生，因死而死，顺天应命，合乎天理。讲究顺天、应命、无求，修成之后，不惧轮回，不昧因果。

    莲花化身毕竟不是龙身，虽然也将此法有修行入门，但却缺少一个契机，难以达到高深境界。乔坤有天龙经脉加持，倒是精进极快，但不惧轮回，不昧因果的妙处却没感应出来。

    这日乔坤正在修行，却感应到“洞神天帝元变经”产生一丝动荡。

    乔坤沉下心神查看，却见被日离守护的天一真水在不断波动扭转，而后天宫发出光芒，照在了天一真水上。

    天一真水化作一个门户，然后门户中走出来一位十四五岁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身着似绢非绢、似纱非纱的宫装，秀发如云，容光绝代，肌肤胜雪，看着很是柔弱，让人发自内心地想要保护她，这是从水中诞生的精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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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确实清丽绝俗，有如仙子，只是身形、四肢却有些偏瘦，这却与乔坤所想不符。

    天一真水，号称万水之母，便是化形也该是一个温柔的母性形象，应该更成熟，年纪更大一些，胸怀更宽广一些才对。

    很快乔坤便知道了她的情况，明白了其中的缘由。

    这一切还是龙吉公主的过错，长期抽取天一真水的本源气息才导致她营养不良。若非如此，她本该早几个月就出世，出世就应该气息圆满，而不是现在有些瘦弱的样子。

    日离守着天一真水，片刻不离，此刻见到小姑娘出世，不由高兴起来。纵然小姑娘有些先天不足，也不在乎。

    水火俱都化形而出，天宫水火既济，又发生了巨大的变化。天宫中的雷公、电母、风神、雨师都聚集在此。妲己和涂山九喇嘛也赶到此处。

    涂山九喇嘛之前本甚为安静，但被乔坤补足魂魄之后，却比谁都跳脱，撒丫子跑得比谁都欢，一头撞到那少女的怀里，变回小狐狸的样子。

    这小狐狸一尺多长，比猫还小，看起来十分可爱。估计没有哪个少女会拒绝它。

    但那个少女却根本不理，一巴掌将九喇嘛拍飞，径直走到乔坤面前行礼，冷冰冰地说道：“请帝君赐名。”

    奇怪了，天一真水不是万水之母吗？怎么会是这个性子？乔坤心中奇怪，难道是掺了玄冥真水？还是刚化形的缘故？

    但现在是喜闻乐见的赐名环节，纵然心中有诸多疑问乔坤也只得先按下，思索一会说道：“火为日为离，水为月为坎。天下莫柔弱于水，而攻坚强者莫之能胜，以其无以易之。莫若你便叫作月柔吧，需知柔弱以胜刚强。”

    那小姑娘也没有什么不满，只是回道：“月柔谢过帝君赐名。”

    这月柔和日离相似，并非是天宫中的原本生灵，是水火化形，可以修炼。乔坤便将《渡己》诸篇中的“天一生水”、“地六成之”两卷传授给她。

    现在水火既济，天宫完备，现在《洞神天帝元变经》已经可以影响现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