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 第6章 梳理十阵

    乔坤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为何「化血阵」是他的劫争。他不应该和十绝阵扯上关系才对。

    他记得燃灯率阐教十二仙破十绝阵，好像是要先派十人送命祭阵，才能破阵。

    莫非他是祭阵的十人之一？可是封神当中，原本就不应该有个他。

    是他的出现，导致祭阵的人发生了变化吗？

    旁边哪吒见他神色变化，张开口，但最终还是没有发声。

    众人又继续往前走，第七阵是「烈焰阵」，第八阵是「落魂阵」，第九阵是「红水阵」，第十阵是「红砂阵」。

    这些阵自然也都玄妙，只是乔坤却没再有感应。

    此时虽然展示阵法，却无人演示其中变化，纵然乔坤催动童术观看，又有「易图归藏」推演阵法玄妙，也只窥得了一些皮毛。

    众人观看大阵结束，又来到阵前，秦天君上前询问道：「子牙识此十阵否？」

    姜子牙露出憨厚讨好的笑容：「这十绝阵如此玄妙，我等一时如何看得明白？莫若道友赐下阵图，供我等参详一二，再做破阵如何？」

    这话连捧带挤兑，秦天君都不知如何接口，还是闻仲笑道：「你这老匹夫还真敢想，若你不能识得阵中玄妙，便早早投降。」

    秦天君也反应过来，「闻太师此言甚是，若姜尚你能破阵，我等便离去，若不能，你便献城投降。阵图是万万不能传你的。」

    姜子牙见不能忽悠秦天君，也不失望，正色道：「这阵图虽然我等还看不明白，不过万物相生相克，这阵既在道中，怎不能破？」

    这话说完，秦天君身后几人皆是不服，便问道：「既然如此，你几时来破阵？」

    姜子牙老神在在，信心十足，「我看你们阵尚未完全。待阵完成，用书知会，方破此阵。」

    当下玉虚宫众人以及一阵大将跟着姜子牙入了西岐城，到了相府，姜子牙遣散众位将领及诸位门人，只留一同观阵诸位，此时他双锁眉尖，似乎无筹可展。

    杨戬见此很是不解，「师叔方才言能破此阵，其实可能破得否？」

    姜子牙叹息道：「此阵乃截教传来，皆稀奇之幻法，阵名罕见，我闻所未闻，如今未曾摆全，又无人演示其中变化，我不能识其玄妙，焉能破得？」

    旁边雷震子闻言奇道：「既然如此，师叔为何同意破阵？」

    姜子牙叹气道：「秦天君所言不差，我等破阵，总好过万千将士争锋，到了此种战斗，普通将士便是能组成阵势得胜，也要有诸多损伤。何况这十绝阵定然精妙无比，普通将士便是拼了性命，也未必能胜。」

    众人都道：「师叔高义。」

    乔坤心知姜子牙此言想来也是推脱，多半想了其他主意，不过最后反正是十二金仙破阵，倒也没有影响。

    众人又商议起十绝阵，各抒己见，共同参悟阵中玄妙，只是众人对于阵法认识都甚为有限，战力高深的雷震子、哪吒、杨戬，还比不得姜子牙认识深。

    至于姜子牙，虽然见多识广，但限于境界，对阵的解析反不如乔坤。

    乔坤没想到自己反而是对「十绝阵」认识最深的那个，心下无奈，只得负责给众人梳理阵法大概。众人补充各自所参悟部分。

    梳理到「化血阵」时，乔坤又对「化血阵」起了微妙的感应，身上劫气翻腾，他心知自己正是这劫争的劫材，不由皱眉，却不知如何与诸位说起。

    「弟弟，你们在干什么？怎么你好像有些不开心？」这时姬昕柔闯入大厅，见到这情况，便询问乔坤。

    这段时间她经常到丞相府找雷震子玩耍，丞相府倒是来得极勤。

    「没事。推衍阵法到困难之处而已。」乔坤笑着摇头，「你是来找雷震子的吧？可能要等一会。」

    「好啊，我可以先找邑姜玩。」姬昕柔倒也不急。

    姜子牙却笑道：「雷震子你且先下去吧。」雷震子主要修行武艺和「玄妙真仙诀」，战力基本靠风雷双翅，对阵法认识极为浅薄，在梳理阵法上，确实也帮不上大忙。

    雷震子得令退下，弯腰将姬昕柔放在背上，背着姬昕柔离开。

    待他们离去，哪吒突然开口，「你一定有事吧？刚才在阵中，看到「化血阵」的时候，你脸色也有变化。」他没叫哥哥，但望过来的眼神满是关切。

    此时并无外人，乔坤实话实说：「刚才观阵之时，我心血来潮，感觉我会死在「化血阵」中。」

    此言一出，众人脸色皆变，此时大劫影响，便是金仙推算之法也受干扰，无所推算真实，但是总有一些仙人还有心血来潮的本事，可以感应到与自己相关的劫难。

    哪吒大惊：「怎么会？」

    乔坤自己也不知道，如何能回答哪吒？

    姜子牙问道：「既然有心血来潮，师侄你可感应到「化血阵」有其他不同？或许你能感应出更多玄奥？」

    乔坤摇头，「未曾，除了感应自己会死在阵中，其余也不过与其他几阵相同。」

    杨戬笑着安慰道：「师弟你感应错了也未可知。」

    乔坤点头，看众人并无办法，便不再多言。

    梳理到「落魂阵」，乔坤又想起前世看电视的一幕，对姜子牙道：「师叔，这「落魄阵」能针对魂魄，需得预防他们施加暗算。」

    他怕姜子牙不以为意，便解释道：「我知道武王、师叔等人，性命与西岐国运相连，自有西岐民众护持，针对魂魄的暗算对你们无用，但也需小心谨慎。」

    远程施以暗算，巫蛊之术，其实要先于万民气运争斗一番才能发挥作用，害姜子牙、武王性命。

    「呼名落马」、「天妖镇魂音」那不叫暗算，那是明算，又只震荡魂魄而不害人性命，却又不同。

    姜子牙点头：「师侄你所言不差，多做准备也好。」当下决定炼制一批能够稳固魂魄的符箓。确保众位大将、武王、太姒、太任、姬家公子都有。

    其实除了姬旦，姬家公子根本毫无必要护持，害他们性价比太低。但姜子牙不好厚此薄彼。

    乔坤见姜子牙答应，自然放心，继续帮众人梳理阵法。很快十阵梳理完毕，乔坤也骑花斑豹回家。

    乔坤推开家门，回头试探问道：「哪吒？」

    哪吒身形出现在乔坤身后，有些手足无措，「我只是……我只是……」语气也是怯生生的，好似怕乔坤有所不满。

    哪吒一直都是天老大，我老二的性格？什么时候让自己受这种委屈？乔坤觉得自己可能真的对哪吒太过苛责，笑道：「你不进来坐会吗？」

    听到此言，哪吒面露惊喜，跟着乔坤进了院中，见到还在打坐不动的紫云，又有一分颓色，只说道：「你不要去「化血阵」，连「十绝阵」都不要去，我可以替你去！」

    那「十绝阵」皆精妙异常，即便哪吒有金仙战力，又是宝贝人，闯阵也未必能周全。按乔坤前世的印象，若不祭阵，便是昆仑十二仙也未必能够稳破此阵。

    「谢谢你，哪吒。」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乔坤虽然没有做好死的准备，却准备善待身边的人。何况哪吒此时是真关心他，他自然回馈这种善意。

    「但是入阵，你我都作不得主。我也不想你替我入阵。」这事恐怕姜子牙也作不得主，而且也替不得，那是他命中的劫争，无法避让，只怕他逃遁万里，也还是会回来入「化血阵」，到时候反失去了主动。

    乔坤又留哪吒说了会话，各自说了一下这些年的境遇，哪吒才离开。

    如此过了两日，姜子牙突然喊乔坤前去相府。

    乔坤赶到之时，却见只有姜子牙。

    姜子牙笑道：「乔坤师侄，你提醒得甚对，这两日我已经感应到有人在对我施加暗算，却是要唤我的魂魄离体。索性我佩戴符箓，又有杏黄旗护身，却是无碍。」

    「这都是姜师叔洪福。」

    「若他们不能成功暗算于我，怕会尝试暗算武王陛下。」

    这倒也未必，乔坤心说，暗算姬发，那因果便牵扯太深了。施法的人未必肯做。

    姜子牙又道：「我料想，这阵能够破开国运以及百姓气运，作用于我，他们消耗也非小。说不得要消耗大商气运，所以我想……」

    乔坤心中一惊，已有猜测，忙道：「姜师叔，你可不要冒险。」

    好好活着不好吗？万一把自己作死了，绮琴、邑姜、姜伋怎么办？

    「看来你已经明白我的意思了。你所料不差，我将撤去符箓以及护身宝物，任由他们施为。」姜子牙语气由轻松逐渐郑重，「我也没打算束手，而是将性命交到你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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