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世 第49章 子牙卖面

    这倒也没错，姜子牙也是被元始天尊嫌弃，不得长生，只能下山求人间富贵。

    不过乔坤很快便反应过来，姜子牙可比他强多了。

    元始天尊弟子，七死三灾都有人救，虽不得成神，但却身份尊贵，“姜太公在此，诸神回避”。

    他又凭什么能和姜子牙比？

    姜子牙坐了一会，起身挑担子回家。

    行不几步，有个人在后面叫，“卖面的站着！”

    乔坤循声望去，见是一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身上穿着绸缎，想来是个有钱的主。

    “发利市的来了。”姜子牙喊了一声，忙歇下担子，把肩担抛在地上，打开绑布袋的绳子，等着那老者。

    待到那老者走到面前，姜子牙问：“您要多少面？”

    那老者悠然道：“买一文钱的。”

    姜子牙没有表示，只低头人称面，虽只一文钱，该赚还是要赚。

    乔坤耳力极佳，在远处听着，心下却想，这老头不是故意消遣人吧？看他一身绸缎，应该也是有钱人，只买一文钱的面要干啥？

    便是回去做疙瘩汤，一文钱也吃不饱吧？难道是准备掺了野菜喂鸡？那就有点奢侈了。

    这么想着，却听得有人大叫：“卖面的，马来了！”

    只见城南门出来一骑青鬃马，溜缰奔走如风，守门士卒有几个倒地，想来是刚才妄想拦飞马，却没有拦住。

    姜子牙此时正弯着腰撮面，听闻此声，只有惊慌，却没有闪躲动作。

    眼看姜子牙的面摊子要被马撞飞，乔坤已经运起“灵鹤舞空劲”冲到姜子牙，对着那马轻轻一推。

    那马虽也是骏马，马力颇大，平日里桀骜不驯，但如何比得过乔坤？

    尤其乔坤现在勤修“龙行气法”，气力大增，此时只用一分力，便把马推出五六丈。

    他还拿捏方向力度，用了巧劲，没有伤到人。

    马虽飞出甚远，也没有受伤，却是乔坤游刃有余。

    那马落地之后茫然站了起来，显然是懵了。

    乔坤转身问姜子牙和买面之人的情况如何，有无受伤。

    姜子牙似乎被这番变故吓了一跳，面粉也撒了许多，弄得身上到处都是，看着异常狼狈。

    旁边买面的老者身上倒是干净得很，但似乎是被这番变故吓傻了，张着大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这时又有几个士卒飞马过来，一个身穿皮甲，其余只穿布制军服，显然是军职不同。

    此时商朝虽有广袤疆土，资源也还算充足，但是士卒数量太多，军士装备便不太够。

    普通士卒并无甲胄，只有什长以上方有皮甲，将军以上方有镶铁皮甲，至于鱼鳞甲之类还未有呢。

    见骏马倒地，当前穿皮甲的那个指着乔坤叫嚷：“伤害军马，给我拿了！”

    这位看着嚣张，但也不过是一个什长。

    真说起来还不如乔坤这个押粮官大呢。

    旁边百姓俱禁言，竟无一个敢上前说话。此时姜子牙也是良民，并不愿意得罪军中士卒。

    但乔坤却不怕，他虽然仙道修行刚起步，但武道已成传说，欺负几个小兵还是能做到的。

    何况他还占理呢，他大声喝道：“尔等纵马行凶，践踏百姓，还颠倒黑白。我便是拼了性命不要，也要去请武成王和亚相那评理！”

    这话说的铿然有声，四周百姓纷纷叫好，“说得好！”

    “正该如此！”

    看热闹不嫌事大的大有人在，从古到今皆是如此。

    那些士卒面上更是慌张，显然被乔坤说中了要害，若黄飞虎或比干知道，他们少不了一顿责罚。

    那什长忙对其他几个士卒使了眼色。

    几个士卒会意，纵马便对乔坤冲锋。旁边百姓都慌乱地四散开来。

    人借马力冲锋，威力当然更强，非是寻常步卒所能抵挡。

    但乔坤却好整以暇，随意踢起路边的几颗石子。

    几枚石子发出尖锐落的破空之声，击到战马膝盖之上。

    战马纷纷在乔坤三丈前卧倒。

    不过这几个士卒反应倒快，马倒地前都跃起，借着惯性向乔坤冲来，手中长枪抖动，枪尖上俱都带着寒芒。显然都还不弱。

    “你们武艺比陈塘关士卒厉害多了。”乔坤都忍不住称赞他们，“但在我面前还不够看。”

    说话间乔坤已然快速上前，夺过一杆长枪，运使基本棍法“扫”字诀，将几个士卒扫倒在地。

    这时有“住手！”的声音传来，但已经晚了。

    几位士卒落地翻滚，哀嚎不已。

    这些发生兔起鹘落之间，周围百姓都还未反应过来。

    过得会才有叫好声。

    乔坤也不管那几个士卒与百姓，只循声望去，却见一个武将骑着黄骠马而来。

    那武将身材魁梧，面黑有须，穿着镶铁皮甲，威风凛凛，模样看着很是年轻，只有三十岁的年纪。

    乔坤心道，这似乎是个将军，却不好随便打发了。

    那武将纵马到三丈前便从马上跃下，也不言语，便抖动手中长枪向乔坤攻来，显然愿意动手多过动嘴。

    不过他不愿意占了马力的便宜，也算是光明磊落。

    乔坤粗通军中枪法，便以军中枪法对敌。

    不过两招，两枪相交，只听“咔嚓”一声，乔坤手中长枪断作两段。

    那武将手中的长枪乃是精铁打造，而乔坤抢来的长枪，不过是白蜡杆子枪，如何能抵得住？

    乔坤也不欲用法宝欺负那武将，只将手中的断枪一丢，用脚勾起另一根长枪，施展出棍法与那武将对招。

    这一次他不再硬碰，只用招数技巧，寻那武将的破绽来进攻。

    再也没有和那武将的长枪碰过一次。

    那武将武艺确实高强，一身枪法配合步法更是迅猛无比，有战场杀气扑面而来。

    本来他这般招数大开大合，存在着许多破绽，可是那武将枪法运使如风，招式变化之间，行云流水，破绽转瞬即逝，虚虚实实，难以应对。

    招式就是定式。

    人总不可能面面兼顾，只要有动作存在，就必然会有破绽。

    招式就是通过合理的设计，让动作迷惑敌人，引诱敌人，保全自身。

    所谓招式，是无数人摸索、总结出来的适合于大众的最好的战术。每一招都并非是最优选择，而是最平庸的选择。

    这种平庸，对普通人来说是最好的。但对高手却远远不够完美。

    那武将便已经达到招式变化的巅峰，随心所欲之境，近乎人枪合一，但又未能超越招式。

    虽然十分了得，但对乔坤这等武道传说而言，还是不够看。

    自武道入传说之后，乔坤便有直觉感应，可以感知敌人动作与破绽，此所谓“闻风而动”的境界。

    那武将的一举一动都瞒不过他的感知。甚至他还有闲暇思索，模仿那武将的枪法招式。

    乔坤看着那人将四十九路枪法全部使完，对那武将的武艺便有了大概了解。已经有十分把握制住那武将又不害他性命。

    只是乔坤还想保存他的颜面，故而有些踟蹰。

    又缠斗了片刻，乔坤才寻了那武将的招式转换的一个破绽，绕到其右侧，将手中长枪递了出去。

    长枪间不容发地穿过阻拦，直抵那武将咽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