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321章“失利”

    酉时，北府军依时发动攻势，真佐久与蔡建武二人率八重山青壮及数百玩家，冲锋在前，其身后则是佐多统领的宫古岛青壮。

    五千北府军被谢玄分为四路，赵伯仲、诸葛侃与华高各率一千人马，于炮灰军两翼及后方督战，谢玄则与祖茂、张德胜两名师帅，率余两千兵马居后，统筹全局。

    ……

    怕尼芝心生惧意，同时又倍感疑惑，今日午时，他正与群臣共商政事之际，其子珉遣人传来消息，有大批不明舰队朝吐噶喇岛驶来，因船队规模甚巨，疑似中山国与山南国联军。

    获此消息，怕尼芝心下一惊，他并未质疑长子判断，只是不明山南国缘何会与中山国联袂攻之。

    要知道琉球之地，山南与山北的实力要比中山弱上不少，所以两国虽然一直没有结盟，但关系颇为亲密，互通有无，与中山成三足鼎立之势。

    现今山南与中山联盟来犯，此乃怕尼芝始料未及之事。其将所有与山南国相关之事皆梳理一遍，竟未发现有任何对不起山南国之处。

    前年，山南王承察度三子曾向其提亲，欲娶其最为疼爱的二女儿，以稳固两国情谊。然，山南王三子素日不学无术，于国中欺男霸女，此乃众人皆知之事。怕尼芝实不愿其二女儿远嫁，亦瞧不上此登徒浪子，遂直接婉拒。

    莫非山南王突患恶疾而亡，其三子于皇权争夺中胜出，现今欲报当时之仇？

    然若果真如此，自己此前岂会未得丝毫消息！

    怕尼芝心中虽有疑虑，但他深知当下并非思考这些问题的时机，当务之急是击退来犯之敌，其他事宜之后再议。

    他即刻下令，派遣城内万余兵马增援世子珉，同时传召各镇将领率军前来都城，听候调遣。

    未几，大将离去不久便又率军折返，还带回了数十名溃败的士兵。据溃兵所言，敌人已击溃北山舰队，以排山倒海之势攻破岸上驻军，正朝此处杀来。至于他重点关注和培养的世子珉，如今生死不明。

    怕尼芝闻此，不禁怒极反笑。山南与中山两国结盟，实力定然非山北所能抗衡。

    然而，短短时间内，对方不仅击溃北山舰队，成功登陆吐噶喇岛，还击败沿海驻军，直逼国都而来，着实令人难以置信。

    然而，他尚未及斥责这些人，今归仁城中的警报声已然响起。黑压压的万余敌军出现在不远处的旷野之上，却是谢玄率军杀来。

    怕尼芝被全军近半身披青铜级皮甲的北府军惊得心中一沉，尤其注意到对方的旗帜，自己竟全然不识，这无疑表明对方并非琉球本土势力。

    （北府军全军着甲，但现在军中还裹挟了两岛青壮，他们是没有甲胄的）

    继而，他忆起了倭国。近来，他听闻诸多流言蜚语，国中不少异人暗中与北方的倭国勾结，对方极有可能南下入侵琉球。

    如今，怕是真的来了！

    唯一令他稍感宽慰的是，对方似乎并未携带攻城器械，近日必然是以袭扰为主，不会轻易发动强攻。而他正好可以借此机会，暗中向中山与山南两国求援，共同抵御外敌，以保他们在琉球的绝对统治。

    怕尼芝急召城中诸文武大臣，共商抵御乾军之策，乃至废寝忘食，然而事情还未谈妥，居于王宫之中的怕尼芝，便听见了嘹亮的号角之声。

    北府军并未如怕尼芝所想，就地营造攻城器械，而是径对今归仁城发起了猛攻，致怕尼芝此前的商议几近尽废，不过其非但无惧，反有欣喜之色。

    怕尼芝以为，对面主将必为庸碌之辈，否则岂会于无任何攻城器械之时，强攻一座重兵把守之县城！

    果如怕尼芝所料，城头弓箭手的箭雨，致敌军伤亡甚重，哀嚎痛哭之声，响彻云霄。

    见敌军如此不堪一击，守军士气大振，攻势愈猛。怕尼芝更是决意亲往指挥。

    立于城头之上，他马上洞察了敌军的端倪，此番所屠皆为身着琉球特色服饰的青壮男子，其内部阵型混乱，时有踩踏、奔逃之事发生，而其两翼却各有一支装备精良的部队监战，但凡有人奔逃或停滞不前，皆被他们无情斩杀。

    怕尼芝旋即明了状况，嘴角微露笑意，一面令守军随其对城下高呼“缴械不杀”等语，一面指挥弓箭手部队加速射击，以给城下先登军施压。

    他的谋略马上有了效果，因为怕尼芝的呼喝，最前的八重山青壮愈发惊惧不安，自初时的零星单人奔逃，转而为群体性溃败。

    面对如此状况，统领八重山青壮的真佐久竭力安抚众人，而站在他身后的黑佐，则指挥着环绕在自己身旁的原宫古岛士兵，毫不犹豫地对这些人展开了屠杀。

    正所谓“死道友不死贫道”，他们叔侄二人早已下定决心，先将八重山的青壮推出去送死，如此一来，也能为宫古岛的子民争取更多活命的机会。

    随着内部局势的大规模动荡，首次攻打今归仁城的战役，最终以失败收场。

    北府军征召的青壮伤亡惨重，在付出上千人伤亡的代价后，甚至连城门都未能接近。

    除了谢玄直属的北府军外，两岛青壮的士气已然跌至谷底。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今归仁城的守军，他们在首战中几乎未付出几十人的伤亡便取得了大捷，士气大振。就连怕尼芝都开始轻视乾军，认为对方虽然来势汹汹，但实则外强中干。

    北府军撤回后，主将谢玄面色阴沉，怒斥黑佐、真佐久等人无能。其中，真佐久最为凄惨，被指指挥失当，致使麾下士卒伤亡惨重，不仅遭受了严厉的斥责，还承受了二十军棍之苦。

    在责罚了这对叔侄后，谢玄宣称今晚暂且休整，明日清晨再攻今归仁城，并命诸将安抚士兵、轮流巡防。

    至于城下的尸体，则无人问津。

    通常，两军交战之后，都会各自派遣人马前往战场，将己方战死的士兵拖回，而后焚化，以防瘟疫蔓延。

    然而，此时双方并非同族，彼此互不信任，自然无人敢冒险去处理这些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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