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 第九十一章 开端

    随着塔楼十二点钟声的敲响，小丑的身躯在了寒冷的风雪之中坠落。

    他死了？

    不确定…夜枭根本无心去检查栽下楼顶的尸体。

    但对方心脏被飞镖射了个对穿，再从高楼之上跌落，不管怎么看都没有活着的可能。小丑和夜枭一样，都是个普通人，哪有普通人心脏受到剧烈创伤还能活着的？

    只希望，哥谭不会再出现一个“小丑”。

    在这之前，夜枭为了杀死那些该死之人，多次受到了杰克的阻挠。这很不正常，按理来说，他应该也想要杀死那些黑帮罪犯，而不是和夜枭敌对…他做的这一切，仅仅只是想要阻止、杀死猫头鹰。但…为什么？

    他的动机过于模糊，一切都是以杀死猫头鹰为出发点。夜枭无法从中找到明确的理由，但可以确认，杰克知道这个理由是什么，他的思想绝对不像表面那般疯狂而浑沌。

    现在，这个答案，夜枭已经没有知道的必要了。探究已死之人的理由，那没有意义。

    只需要向前看，他不需要做没有意义的事情…

    00：03.am.

    旧哥谭电视台，一片火海。

    理查德见到伤痕累累、鲜血四溢的猫头鹰，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从来没有见过托马斯受了这么严重的伤。换做其他人…根本不可能还站着。他下意识想要去扶住他的养父，但却遭受到了对方的拒绝。

    “暂时别靠近我。”夜枭忍受着失常的心率所带来痛苦，对理查德摇了摇头。

    金属战甲上还残留着些许电弧，贸然靠近会被电流所波及，但面带担忧的罗宾鸟似乎会意错了他的意思。

    “抱歉，我…我没有听你的命令。”当时理查德在外面看到了楼里发生了剧烈的爆炸，心急如焚的他根本没有多想就冲了进去。

    “我说的不是这个，你做的很好。”带着猫头鹰面具的托马斯第一次对他的养子露出了平和的笑容。

    “托马斯？”多米诺面具下，那湛蓝色的眼眸闪过一丝期望，加快跳动的心脏代表着他在兴奋。

    “如果没有你，我可能已经死了…”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是的，你不会。”夜枭收回了翘起的嘴角，用手指叩动头盔上的耳机，没有任何反应。头盔内置的耳机也被电流损毁，“利爪，呼叫潘尼沃斯。”

    没有办法，只得依靠理查德的通讯装置来呼叫阿尔弗雷德，让他定位利爪的信号作为战车的导航。

    这座旧哥谭电视台的大楼年久失修，经过爆炸的侵袭，此时的上层建筑已摇摇欲坠，在夜枭与利爪刚离开不久，伴着铃儿响叮当的歌谣，整座楼房就此倒塌。

    随之倒塌的，还有一部分坚持反抗猫头鹰强权之人的信心，连小丑都死了，那他们呢？

    但这些，夜枭已经没有心思再去想了。

    圣诞夜过后，寒冷的风雪渐停，只剩下点点积雪还留存在屋顶与街道。

    韦恩庄园道路上的积雪被清理地十分干净，兢兢业业的管家从来不会让人失望。

    而此时的阿尔弗雷德正站在医务室里，向庄园的主人发表着自己的“看法”。

    “托马斯老爷，我想应该没有人会像您一样，在圣诞当晚因极限运动受到重伤，影响近段时间的工作。连科博特先生都感到十分遗憾，您没有在圣诞夜出席他所举办的晚宴。甚至还有赛琳娜小姐给您打来的慰问电话…”

    “你这样告诉他，托马斯韦恩可以在下一次弥补他。”托马斯坐在椅子上，将身上所缠绕的染血绷带摘下，丢到了医疗垃圾箱，转头疑惑地看向管家，“赛琳娜？”

    “上一次，您答应要和她商量慈善相关的事宜，但因您身上的伤势问题，我已经推掉了。”

    “告诉她…下一次吧，但不是这段时间。”

    那是一场慈善拍卖会，作为一名义贼，猫女自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拍卖会的拍品里就有赛琳娜盗取过的珠宝。为了给孤儿院和哥谭爱护动物协会捐款，她已经做到了这种地步…

    她似乎知道韦恩也要来，托马斯与赛琳娜又一次很“巧合”地遇见了。这只猫咪在哥谭首富身边不断鼓动，想让他买下这块宝石。猫头鹰没有逗猫的习惯，但他还是将这块猫眼宝石买下，放在了韦恩庄园的展柜里。

    托马斯明面是一个富豪，偶尔也需要符合人设，既然知道赛琳娜会把钱用到哪里，“慷慨解囊”也无不可。

    也就是在这时，赛琳娜盯上了托马斯…的钱。很明显，直接拉一名有钱的慈善家来投钱，要比偷盗珠宝稍快一些…

    这让他有些欣慰，因为赛琳娜没有找猫头鹰的麻烦。

    至少托马斯现在不用去想，夜枭什么时候会杀死猫女…

    身上的伤口在管家的帮助下裹上了新的纱布，托马斯套上了白色衬衫，拿起桌上的文件，离开了医务室。

    文件名为《哥谭湾海洋生物侦测报告》

    这是哥谭市附近的水域的生物信息，除了工业化使生物多样性逐年减少之外，并没有什么问题。

    但这才是最大的问题。

    他手机中还有一份文件，是关于大都会的，来自于亚历山大卢瑟的私人邮件。

    韦恩集团与莱克斯企业目前还处于合作关系，卢瑟对托马斯韦恩的态度也极其友好，发一些私人邮件也不是什么大事。先前卢瑟与托马斯谈论合作事宜之时甚至还抱怨过，他们城市的终极人过于棘手，很难对付，又或是“大都会不能没有卢瑟正如哥谭不能没有韦恩”。

    戏里戏外都想让托马斯来试着帮帮忙…

    如果不是这个外星人想要的是统治而不是混乱，恐怕亚历山大已经死了。

    他自然也收不到这封邮件。

    这封邮件里记载着大都会最近的海洋生物群，莱克斯集团的水文探测器侦测到了大量咬人的异常海星，很可能是外来生物入侵，如果泛滥，那就会破坏当地海域的生态环境，还会威胁到民众。

    卢瑟发这封邮件的意思，自然是让托马斯多注意哥谭市周围的海域，见到这种生物应该及早发现并且尝试灭杀。

    可哥谭市周边并没有发现什么，这就很不对劲。

    哥谭与大都会隔海相望，水域的差距几乎一致，如果隔壁有外来种群入侵，那哥谭必定会有。

    这其中有问题…

    不过，他认为，首先需要头疼的应该是卢瑟。

    但，不管是托马斯还是卢瑟，他们的判断都出现了失误。

    事情并不是他们所想的那样，只是生物入侵，而是一场真正的入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