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年 第十五章 终结

    这位女孩名为卡特丽娜•法尔科。

    这个姓氏并不普通，据记载，法尔科内家族自诞生之起便是法庭的一份子。但中途一位名叫卡迈恩法尔科内的人在哥谭建立了黑帮，一度成为了哥谭市的地下王者，比起法庭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也为他引来了杀身之祸。猫头鹰法庭派出了利爪将其暗杀，他与他的帝国就此土崩瓦解。

    而卡特丽娜加入法庭则的原因，则是因为他的叔叔—马里奥•法尔科内的引荐。

    她的父亲也是猫头鹰法庭的一份子，整日沉溺于声色犬马之中，甚至因此害死了她的母亲，为此卡特丽娜杀了她的父亲。原本会被送给法庭培养成利爪，但却在叔叔的帮助下成为了其中的一员。

    她会出现在迷宫里则是她自己的意愿，她想在法庭叫夜枭去见他们之前，看看这个灰色的猫头鹰，那个被称之为都市传说的怪物。只不过如今却被抓住，束缚了人身自由。

    正所谓猫头鹰不会在白天睁开它的双眼，夜枭亦不会将自己暴露于阳光之下。

    自己如果在白天出现必定会引起法庭的怀疑，所以他需要走地下通道。

    夜枭将卡特丽娜带入了他在哥谭地下所设立的一处据点。

    “你就这么安心地让我进来？”卡特丽娜对这种大胆的行径有些吃惊。

    “这里并不重要。”如果他想的话，哥谭的每一个角落都可以成为他的巢穴。

    现在需要掌握时间，在夜晚降临之前，搞定一切。

    “你可以放心”，女孩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我会好好配合你的，我也不喜欢那些假惺惺的法庭。”

    “那就呆在这。”看着女孩对这里的环境还算适应，托马斯转身就打算离开。

    “你要丢下我一个？没有我，法庭是不会信任你的！”卡特丽娜猛地从沙发上一跃而起。

    “我同样不信任你。”与其出现一些变数，不如提早掐断。他并不认为法庭发现了卡特丽娜的背叛，就会让利爪会放过她，即便她只是一个小女孩。

    “等等，夜枭，我再问你一个问题。”

    “嗯哼？”托马斯扭过头看向了那个小女孩。

    “你到底吃不吃小孩？”

    ？

    “不……”托马斯给予了否定的答案，一时搞不明白这个女孩为什么会相信这么离谱的传闻。

    果然还是个孩子……

    没有再理会卡特丽娜的抗议，夜枭将门锁了个严实。

    现在，他需要联系他的管家。

    “阿尔弗雷德？”

    “少爷！”正在巢穴内的管家终于等到了自家少爷的消息。

    “是我。”

    “我已经有三天没有联系到您了。”

    “我没事。”

    “先生，我无法找到你的具体位置，要我等你回来吗？”

    看起来他的定位器坏了。

    “在今夜结束之后，我会的，你就呆在那里，阿尔弗雷德。”

    接下来是猫女，他需要向塞琳娜交代一些事情。

    接通的那一刻，没等夜枭说话，塞琳娜就先开口：“你遇到麻烦了？”

    “算是。”他顿了顿，“这几天有没有在夜晚行动？”

    “猫咪是不会因为墙壁堆得高一些，就放弃翻越的，猫头鹰。这几天我确实遇到了你的亲戚。只不过，它们只能跟在猫咪的身后吃灰。”

    “今晚继续。”

    “任何事情总是要有理由，你明白我的意思。”

    “今夜过后，就再也没有猫头鹰法庭了，我需要你暂时引开那些利爪，时间越长越好。”

    “你的意思是，我的女孩不会再遭受那些怪鸟的骚扰了，对吗？好，我加入。”

    托马斯知道这样很危险，塞琳娜显然也知道，但他们最终还是打成了一致。

    惨白的迷宫总是散发着令人压抑的气息，灰色的猫头鹰再一次来到了这里，站在白色猫头鹰的雕塑前，等待着猎物的上钩。

    过了许久，他才听到有人靠近的脚步声。

    “夜枭……”

    灰色的猫头鹰转过身，一位身穿女士燕尾服的女士正向他走了过来，脸上并未戴有有象征法庭的白色枭形面具。

    “法庭想要见你，跟我来吧。”这位女士面带笑容，示意面前的猫头鹰跟过去。

    眼前这位女士在迷宫中穿梭自如，对此处轻车熟路。但可以断定的是，她绝对不是法庭的人，甚至不是哥谭人。

    外来者……他冷冷地看着前方背对着他的猎物，按捺下对她的厌恶。

    跟着这位燕尾服女士离开了这地下迷宫，走到一处装修华丽的别墅。

    托马斯认得这里，是马里奥•法尔科内的地盘，不远处便是哥谭市的地标建筑之一—城市礼堂。

    走在他前方的女人突然停了下来，对着夜枭说道：““法庭对你来说是什么？”

    夜枭不清楚她为何这么问，却还是用低沉声音回答了她的问题。

    “家。”

    这是卡特丽娜对他说的词。

    但…猫头鹰可从不筑巢。

    “很好，进来吧。”

    雅典猫头鹰的图腾刻在天花板的正中央，四周绕着暖色的灯光，墙壁两侧布置着法庭成员与利爪的画像，古铜色的枭形雕塑立在周围两侧，而法庭的人则都围坐在半圆形的桌边，所有人都面带白色的枭形面具。

    他终于见到了猫头鹰法庭的幕后主使，衣装艳而不丽的妇人，有着哥特式品味的年轻女子，西装革履的政要权贵，不同的年龄与性别，但他们同样都带着猫头鹰面具。

    十三…十四……但还缺少一个人，如果算上卡特丽娜，那人数的确对的上，如果那本书记载的不错，这里就是全部的主谋。

    “夜枭，摘下你的面具，让我们看看你是谁？”坐在桌前的一位妙龄少女，拍着桌子，看着前方站着的灰色猫头鹰阐述道。

    那位身穿燕尾服的女人走到了夜枭的身前，对着他说道：“摘下你的面具，让法庭看看，你是谁……”

    ……

    夜枭不动声色地照做了，他现在感觉很糟，有些难以击中注意力。

    他其实并不在意在这里卸下他的面具，因为这个地方全都是他的目标。

    但那个女人的声音，让托马斯升起了想要听从她的意愿，女人的话似乎想要将他的意志整成一团浆糊。

    这个混账女人给我下过暗示，所以……那些离奇自杀、最后心脏停止跳动的人也是如此？

    “很好……”

    夜枭将头盔直接扔到了地面，晃了晃他的头，将那些强制灌进他脑海中的杂念一一撇开。

    “韦恩？！”

    “是韦恩？”

    “所以……托马斯韦恩是夜枭？”

    托马斯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法庭成员的惊异。

    “原本以为，可以让夜枭去杀了托马斯•韦恩，现在看起来已经没有必要了，韦恩已经是我们的了。”那个妙龄少女显得十分开心。

    那个身穿燕尾服的女人挡在了托马斯的身前，看着他那褐色的眼眸。“说实话，我都不想把你交给法庭了，不如……”

    站在一旁的托马斯冷着脸，默默地将手移向藏在身后的枭形飞镖。

    “不如，你陪他们一起下地狱吧！”令人恐惧而又低沉的声音一时响遍了整个大厅。

    这些穷奢极侈、尸位素餐的人们也该走到他们生命的尽头了。

    “什么？！”燕尾服女士有些吃惊，向后退了两步“你居然清醒着，这不可能！”

    托马斯一把扼住那个女人的脖颈，将对方狠狠甩在了一旁的猫头鹰雕塑上。被甩飞的女人一头撞在了坚硬的雕塑上，血从额前流出，一时生死不知。

    “不！”坐在主座上的老男人从衣兜中掏出一把枪，射向了正准备大开杀戒的猫头鹰，但孱弱的子弹如何能对凶残的怪物造成伤害？

    只一瞬间，一把枭形飞镖径直地插进了他的头颅之中，即便他充满了不甘，也只能接受死亡的命运。

    轰！

    剧烈的爆炸从飞镖中迸发，剧烈的冲击将四周的人统统掀翻在地，火苗四散而去，将幕布引燃，向四周扩散而去，一半的场地都遭受到了剧烈的燃烧。

    托马斯捡起地上掉落的头盔，重新扣在了头上。猫头鹰的铠甲被火光所映红，宛如从地狱降临人间的恶魔。

    处于爆炸边缘的法庭成员虽然没有立刻死亡，但也命不久矣，愤怒的灰色怪物堵住了唯一的出路。他们破碎的面具下面露绝望，想要远离那只怪物逐渐靠近的身影，但也只是无用功，只能看着自己一步步地踏入地狱。

    夜枭将飞镖握在手中，提起一条漏网之鱼的头颅，露出了他那白净的脖颈。

    “不…不…求你放过我。”被炸到衣衫褴褛的男人，身子不断颤抖着，乞求面前的怪物可以放过他。

    “绝不！”

    锋利的镖刃划破了男人的喉咙，让他度过了死亡前最痛苦一段人生旅程。

    哐当！

    古铜色的猫头鹰雕塑受到撞击，一头栽到了地面，夜枭转过身，抓住了最后一个幸存者的臂膀。

    “你是谁？为什么要来哥谭。”他平静地问着已经头破血流的燕尾服女士。

    “不，夜枭，你不能对我出手。”她看着眼前的怪物，还想要试着垂死挣扎。

    “你的伎俩对我是没有用的，结束了，说，我会让你死的轻松一些。”

    “不…我不能说，我不能说！”相比于面前的索命恶鬼，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无比的惊恐，宁愿受折磨也不愿意说出真相。

    夜枭记下了燕尾服女士的样貌，扭断了她的脖子，将尸体丢进了一旁的火场之中。

    他站在城市礼堂的尖塔上方，看向被火焰所笼罩的整栋别墅，聆听着巨钟所发出的鸣响。

    那不断敲响的钟声，是给予法庭的最后的奏鸣曲。

    结束了。

    这，就是猫头鹰法庭的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