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二十三章 错付的痴心

“原来她已经听过了。”司马文壁一想到风小莫原来早就听过了这首曲子，心中不知道为什么，就更有些失落了，本来还想着，她要是过来了，他带她来听着曲子，看邀明月跳舞，她必然是要好好的高兴上一场的。

    “是啊，”邀明月继续答道，“莫少爷那时候爱听，所以常常在没有人的时候，就缠着我给她唱，有时候听的高兴了，她也会和我一起哼上几句呢？”

    “原来是这样。”司马文止低低的说了一句，声音太低，别人都没有太过在意。唯独坐在他身边的花木竹，因为离得太近，所以司马文止的这个低声喃语自然都被他给听了个清楚。只是他有些不明白，司马文止为什么对这曲子特别的感兴趣，而且他还特别的对风小莫听过这曲子的事情很在意。还有这低喃，为什么他觉得司马文止的语气里带着无尽的失落和遗憾呢？

    他为什么要遗憾，是因为那个风小莫么？

    为什么？他有些更不能理解了。

    风小莫那样的一个人，如果说司马文止是因为风小莫当初是他接到上京来的，他对她不能成为公主的事情感到有些愧疚的话，他也可以理解。但是，花木竹同样作为男子，当初在酒楼里第一次看到风小莫的时候，他的直觉就告诉了他，司马文止对这个风小莫，不是一般的好。

    那样一个女子，如果风小莫不是特别的说明她是一个女子的话，凭她一直的男装打扮，还有那些荒唐的言行举止，花木竹也真的会觉得，她就是一个男子。

    这样的一个女子，根本就没有一点像女子样子的一个女子。为什么偏偏就能得到两位皇子的偏爱。司马文壁也就算了，他们是青梅竹马的情分，现在为了风小莫的事情闹成这样，旁人除了说风小莫有些妖孽之外，也会道一句三皇子是个重情重义知恩图报的人。

    可是他司马文止，他对风小莫为什么也这样？凭他向来沉着冷静的个性，他根本就应该瞧不起风小莫那样的人，他应该看不习惯她，也应该看不起她才是。

    为什么，他也要对风小莫那般疼爱。那么特别。

    如果说之前，风小莫还挂着个疑似羽唐国公主的名分，你司马文止身为二皇子。对她特别一点照顾一点，别人不过是会说你兄妹情深。可是现在她风小莫已经不在是什么公主了，而且，她和司马文壁也有了这些婚约的传闻，更重要的是。你司马文止不是已经娶了妹妹了吗？

    之前自己一直都认为，司马文止这样的一个人，和花紫嫣是再相配不过了。一个沉静睿智，一个博采多姿，一个俊秀一个冷艳，再加上由炎宗皇帝亲自的赐婚。他们将是再恩爱不过的一对夫妻了。

    所有的人，不仅仅是自己，所有的上京女子都羡慕花紫嫣能嫁给司马文止。所有的上京男子都暗暗嫉妒司马文止能娶到花紫嫣这样的才女美女。可是，如果不是那一次……

    如果不是那一次，自己刚好碰到在母亲房间里偷偷哭泣的花紫嫣，自己也许会一直都这么认为下去。

    花紫嫣到底为什么偷偷的一个人躲在房间里哭泣，自己没有问。花紫嫣身为一个女子，自然也不好对自己讲。不过从母亲送走花紫嫣之后的叹息。自己也能猜到，为什么一个出嫁前满脸都掩不住的幸福笑容，在出嫁回门的时候，就已经都消失不见了。

    根据自己后来的观察，一向冷淡的司马文止，对花紫嫣却是客气有礼，说两人是相敬如宾也好，说两人是举案齐眉也好。

    不过见识过司马文止是怎么对待风小莫，花木竹也就知道，这相敬如宾举案齐眉，不过是因为司马文止的心里不在意。因为司马文止的心里，并不特别的在意花紫嫣，所以对待花紫嫣，才会这般如宾客一样。所以他才会常常都看不到花紫嫣眼里面的失落。

    女子的心思最敏感，所以花紫嫣肯定也是知道了，她于司马文止，是怎样的存在。所以这一颗满满欢喜的心，才会在出嫁了之后，变成了空空的失落。

    她那样在意他，她那样关心他。在没有风小莫之前，他们就是公认的天作之合，是所以少男少女都羡慕的一对。

    花紫嫣自己更是，虽然还没出嫁，可她的一颗心，满满的心思都给了司马文止。平时偶尔相遇，花紫嫣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的就跟着司马文止的方向跑。自己是花紫嫣的哥哥，哪能不了解妹妹的心思，那个时候他也会觉得司马文止是不是有些冷淡了，但是他对花紫嫣谦和有礼，两人定下亲事之后，司马文止对花紫嫣也慢慢的和对待别的女子不同，这样，他才算是放下心来，以为给妹妹找了一个好的归宿。

    第一次看到风小莫的时候，他也有些疑惑，看司马文止居然会笑着给一个满脸油渍的姑娘擦嘴巴，笑着训斥一个毫无规矩的姑娘，笑着看她胡言乱语，笑着看她逗弄于恬之……

    那个时候，他也是满心疑惑，不过在知道风小莫很可能就是朝堂里暗传的公主之后，他也就释然了，他那个时候不过是认为，司马文止在疼爱一个失而复得的妹妹，就像疼爱青青公主一样。

    后来在小阿房，炎宗皇帝突然宣布，司马文壁才是失踪十几年的皇子，然后是册封，然后是很多要忙的事情。欢闹的朝堂，再也没有人提及风小莫，他想他们之间，应该也会因为司马文壁的到来而终止吧？

    听说司马文壁还在樊城的时候，就和那个风小莫关系良好。花紫嫣也因为这个消息，久久郁结的心情放开了很多。

    不过，他渐渐发现，司马文止对待风小莫，虽然见面的次数少了，遇到的机会少了。可但凡有人提到这个风小莫，司马文止似乎都特别的上心。

    然后因为风小莫的郁闷，他特意凑出时间去了好多次风府。然后因为风小莫和司马文壁的事情，他绷着脸少言了很久。然后因为风小莫失去了那个奶娘，他费力纠察那天刺杀的事情。

    好不容易得来的扇子轻易就送了风小莫，玉德王爷本来打算送给炎宗皇帝的神犬，不知道他用了什么方法，居然也要了来，听花紫嫣说，他在府里费力调教了很长时间，等那神犬终于听话了些，不在随意的撕咬了，他才高兴的跟什么似得。

    没想到最后，也送给了风小莫。

    风小莫，风小莫，现在都成婚了，风小莫也离开有一段时间，怎么再听到这三个字，他还是这么的在意？

    难道花紫嫣的那一番痴心，都错付了他不成？

    “这些我以前倒没有听莫儿提起过。”司马文壁沉默良久，才悠悠的叹了一句，把花木竹的思绪也给打断了，让花木竹也不由自主的跟着司马文壁，暗暗的叹了一口气。

    “莫少爷特别喜欢听这曲子，所以不大乐意我唱给别人听，也不常在其他的时间提起来。”邀明月见司马文壁说风小莫从来没有提起过，就立刻给他解释了一句，也算是给司马文止也解释了一下。

    “哎，她就是这样，自己特别喜欢的东西，总不喜欢和别人分享――”

    司马文壁本来是随意说的，他对风小莫了解的很，说出来的时候也很自然，只是说到分享的时候才嘎然而止。

    不喜欢分享！司马文壁的心里猛的一惊，风小莫对特别喜欢的东西都不喜欢和别人分享，是这个原因吗？所以，对他，她也不会愿意和沈玉儿分享的吧，所以她最后才决意，要回的樊城吗？

    那么，她是不是再也不会再回来了？司马文壁心中一紧，他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心里一遍一遍的否定，一遍一遍的安慰这自己，不，不，不会的，她一定还会回来的。

    玉儿说过，她还会回来的。她对玉儿说的，她一定会回来的。凭司马文壁对风小莫的了解，他也知道，他是会回来的。只是――

    只是，他也知道她为什么还会回来。风小莫向来是有仇必报的，所以她才会回来。

    她还会回到这上京，是因为她在上京有仇恨，她还会回来上京，可能并不是因为他。

    众人听司马文壁的话突然就断了，也微微有些觉得奇怪。但是司马文壁已经没有再开口的意思，众人也就都各自喝茶，各自想着各自的心思了。

    司马文止却知道，他身边的这个弟弟，司马文壁为什么突然就断了话。昏暗的灯光虽然看不清楚司马文壁的脸色，但是他可以猜想的到，司马文壁现在的脸色，一定惨白的很苍凉。

    他和风小莫虽然相处的时间远不及司马文壁和风小莫相处的时间长，但是，这并不代表他对风小莫的了解比司马文壁少。当初在听到炎宗皇帝的赐婚，他就知道，他们会有这样一个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