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节目录 第十二章 决断

“我不会放弃他，神女有天地赐予的力量，是救赎而非杀戮，紫晶，我明白你的用心，为了这个孩子，我也不能轻易放弃，即便我那么想要去见他，我也会等。”琉璃摸着自己的泄，那里仿佛有她全部的希望，从未想象过，这里竟会有一个孩子降临，对于此时的她们来说，这个孩子就是神迹！

    “我们会陪着你，不管你是要去复仇还是要选择离开，我们都会陪着你，一如他曾经做的那样，还有这个孩子，我会用我的全部医术来保护他，琉璃，夜斯影离开，你还有我们，你不会是孤单的一个人。”紫晶坐在她身边，将琉璃的手握住，然后是岫岩覆在她们之上，三人紧紧交握，仿佛从未分离！

    “这个世间负了我们太多，可是因为你们在，所以才能坚持到现在！我就算不管这天下的覆灭，也不能看着你去送死！”

    “我那么思念他，生死相隔，却无法割舍的下你们，我怎能放任你们陪我一道死亡！”

    “死，我们早就做好准备，这个世间最不需要怕的就是死，可是我们怕孤单一人的活在这个世上！没有你们在，这里了无生趣！”

    她们是这个世上最见不得光的杀手，应该是最无心的一群人，可是偏偏她们比这世间大多数人都多了几分热忱和良善！

    在那样黑暗见不到一丝光亮的地方，因为有彼此的存在，所以我们才能走了那么远，所以我们才能安心的继续！

    因为她们的支持和在背后无法消散的力量，因为心中一直坚信转身还会有人在等待，所以才能放任自己去追寻那曾经遥不可及的感情，那奢望不来的爱，受伤之后，还有她们，一直都在！

    良久。在紫晶和岫岩的轮番劝说下，琉璃终于能放下自己的思虑，好好的睡下，为了腹中那个微弱的生命，她只能硬撑着不让自己倒下。

    蹑手蹑脚的出门，看着萧俊辰变得漠然孤独却依旧挺直的背影，紫晶皱了皱眉，然后才轻声道。

    “你看到了，这是最好的结果！只有这样，她才能激发活下去的勇气。若是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那个孩子抹去。恐怕。她会更快的赴死！她的心里已经装不下任何人了！不管你再做什么，即使没有了那个孩子，你也无法成为她身边的人！夜斯影用一死来成全了她，也成全了自己！你呢？要用这样自私的方法留住她吗？”

    “你。。。”似乎有些惊诧于紫晶的犀利和敏锐。萧俊辰的疑惑也只是一闪而过，却剩下的更多是苦涩“在你看来，我就是这样的只求一己之私的小人吗？我难道为的只是要得到吗？”

    “在感情之中，从来容不下第三人的位置，这一点，我早就看明白了，而你呢？你何时才能明白？还是执念太深，即使已经明白我说的意思，却无法放手？断情丝。你该知道有多痛！”

    似乎在说着自己曾经经过的历程，那种日夜深入骨髓的念头，那种噬心入骨的思念，如今，也换做萧俊辰来一一品尝。但紫晶望向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心中没有丝毫的快意，她从来不曾恨过他，即便是在远走大漠之后，也不曾有丝毫的怨怼。

    那是她自己的选择，紫晶明白，所以无憾，她的一生，能出现一个人，让她愿意为之付出一切，努力的去将所有最好的事情展现给他，不管最后是否能够得到，都已经足够，她乐观直率，凡事并不要强求，只要用心就好！

    所以，如今的紫晶逐渐能坦然面对眼前的这个男子，但看着他为了另一个人而难过，自己却依旧并不好受，这是她良善，却也是无法完全放下，这份执念，只是轻重之分。

    “在他死去的那一刻起，我就无法再有任何的妄想，或者更早，那个人也断了我的一切念头，如今，我不求得到，只是想让她过的不那么艰难，可是，到最后，我亦不知到底怎样的选择对于她来说才是好的者，你才是对的，毕竟，你们相处了那么久，你该了解她才是！”

    萧俊辰沉声道，没有被误会的愤慨，亦没有任何辩解，或者被拒绝之后的反目，他依旧那样一身书卷气的站着，仿佛只是站在这里就成了一幅画般美好，但眸中那种痛楚在逐渐沉淀，直到落入心底深处，无人能看得到的角落！

    “那个人还真是执着，要毁了我们所有人才甘心！连你也不放过，不过若不是你会难过的话，我倒是很好奇，她是怎样令你退缩的，这个世上难道还有能威胁到你的人？你会有什么把柄落在那个人的手里？”

    她们已经不愿称呼玲珑的姓名，只是以这个方式来代替，念及岫岩曾经受到的伤害和如今琉璃遭到的生死离别，紫晶竟在这个时候产生了好奇，这个看似无懈可击的男子，竟也有软肋不成？

    “我猜你不会想知道的，我也希望我从来不知道这件事。”忧伤肆意，即便在知道琉璃已经怀着孩子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的忧伤，只是淡淡的失落，这个男子似乎一直都是这样的淡淡的态度对着一切，唯有此时，想到了曾经玲珑疯狂的报复和恨意，他突然感到彻骨的寒意。

    “你不愿说，我也不问，只是，后面的事情无可避免，我们和那个人的怕是最后要有一场生死相争，结果未定，现在，我只要你一句，你站在哪一边？”紫晶挑眉而视，灵动的眼睛转了转，换了问话。

    “没到最后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该作何选择！怎么，你现在便要防着我了？是怕我泄露你们的计划？还是怕我对她下不了手？”萧俊辰儒雅一笑，竟有安抚人心的力量，声音低沉悦耳，拂过紫晶的心尖。

    放在平时，她必是对此无从抵御，可，现在，生死攸关，琉璃铁了心要报仇，她们无法抽手旁观，或许，在萧俊辰做出选择的那一刻起，便再没有机会如此平静相对，那时，便是——你死，我活！

    “你若是继续帮我们，我们自然求之不得，不过你还算是她的弟子，还是桃灼庄的人，不愿叛出师门，你要回去我也不拦，只是最后，我们刀剑相向的一日，希望你不要手软！”

    “好！希望，你也一样！照顾好她，若是可能，你们还是离开这世间，不要再理会那些事情了！”萧俊辰言罢，转身离开，身形晃动间已经在几丈开外，多日不见，他的功夫更加精进，紫晶凝视着他的背影，想到的竟是这样的一个念头，无关伤感与风月。

    不要手软！他们都能做到吗？对着自己那样倾心的对象，对着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儿，谁能狠心挥下刀剑，让温热的血液喷涌在自己的脸上，然后抹去一切，漠然的继续。

    对于一个动过情的人来说，甚至连对立之时，不要手软都成了奢望！心底在丝丝的疼痛，只是这样的痛注定不会让对方知晓，默默守护着可以看见的一个人的结局。

    “今天怎么样，又有哪里被她。。。那妖魔到哪里了？”琉璃沉浸在古籍之中，寻找着能够克制这凶神之力的办法，半晌才察觉有人进入，头也不抬的问道。

    “从源城而下，向着京城的方向，沿途已经有数十城池被毁，但源城出事之后，已经有消息传出，其他城池的百姓提前逃离了大半，剩下丧命的不足十之一二。”紫晶蹙起眉间，看着那个日渐消瘦的人影，不知该不该将外面的事情告诉她。

    “可即便这样，依旧是尸横遍野，那个在圣物之内被封印的妖魔得到的人的精血越多，得到的戾气和怨气就会越多，日积月累之下，它的力量只会不断增大，直到无人可控，直到反噬主人之后将这世间完全的毁灭。”

    琉璃似乎不用眼睛去看，就已经能够猜到紫晶的反应，这些日子，她沉浸在当年留下的那处隐秘的阁楼之内，那里有苗疆上千年的禁术和古籍，只是越接触，便越觉得，这凶神几乎没有方法可以克制，心中的失望便越深。

    “好在逃离了不少人，也就保住了不少人的性命，岫岩已经尽量赶去，希望在它之前能够救更多的人命！你那里可有进展？”紫晶留下只是为了看顾好琉璃的情况，毕竟她现在是有身子的人，万事都要小心，但看她这样废寝忘食的忧思难解，又哪里是能安心静养的情况。

    “只是一些只字片语，想找到切实的办法，还要时间j宫的里的那个主子应该已经知道了这灾难的降临，他总会给我们争取多一些时间的！”

    琉璃想了想，才放下手中的书，抬眼道，屋内烛光明亮，安静且与世隔绝，这个时候，她们已经无心去应付外面鳯族越来越多的想要处死她们的人，只能专注于此，就连这样，都未必能获得最后想要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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