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千二百二十章 巨蛇之神赛特

    绝望！

    痛苦！

    阴冷！

    还有那挥之不去的童年梦魇！

    随着艾伦与西索恩的全面开战，旺达终于不用再承受连接两个维度所带来的巨大负担，意识渐渐从混乱中恢复并睁开了眼睛。

    不仅如此，她还能感觉到，自己身体里那个冥神的标记已然不复存在

    很显然，西索恩放弃了对于旺达的控制。

    或者说，艾伦这次近乎疯狂的行为，让他产生了某种心理阴影，不敢在放置那么多与自身所在维度连接的点，生怕日后有人效仿再来上一次。

    因此主动将包括黑暗之书、黑暗之卵等可能被敌人利用的物品回收。

    随着印记消失的，还有绯红女巫专属的混沌魔法，以及黑暗魔法对其身体、思维与灵魂所造成的深刻影响。

    “我……终于自由了！”

    旺达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喃喃自语道。

    与此同时，也不知道是解脱还是喜悦的泪水，顺着脸颊流了下来。

    负责照料她的阿尔托莉雅看到这一幕，立刻十分关切的问：“你醒了？现在感觉如何？”

    “我感觉很好！前所未有的好！对了，艾伦怎么样了？”

    旺达赶忙擦了擦脸上的泪痕，开始询问眼下的战况。

    “艾伦已经按照计划夺去了黑魔法与白魔法各自四分之一的权柄，成功创造出中立的魔法源头。现在，他正在通过战斗不断的完善这个新的魔法源头，并且成功压制住了西索恩。”

    说着，阿尔托莉雅指了指前方不远处那片用魔法创造出来的战场投影。

    只见借助背后艾泽拉斯宇宙源源不断的能量攻击，还有立刻无限宝石所带来的规则强化，艾伦不断撕裂着冥神与其所在位面的联系，同时削弱黑暗魔法领域在整个多元宇宙的影响力。

    他显然非常清楚，黑暗魔法与白魔法之所以如此强大，究其根源在于它们都已经把触角伸向了整个多元宇宙的每个角落。

    无数的维度魔神、凡人和法师，都或多或少在借用这份力量。

    正常而言，想要削弱黑暗魔法的影响力，应该首先建立起中立魔法源头的信誉，并且积极地拓展势力范围，让更多的人抛弃黑暗魔法转而投向中立的魔法源头。

    只要没有那么多人进行献祭，那么黑暗魔法的源头冥神就会不可避免的变弱，甚至最终被遗忘。

    但是很遗憾，艾伦并没有那样的时间去干这件事情。

    所以他采取了“既然解决不了问题，那就解决造成问题的人”的方式，对那些使用黑暗魔法的群体开始了毫不留情的屠戮。

    才短短十几个小时的功夫，冥神西索恩的信徒、追随者们，就已经死伤超过半数以上。

    无一例外都是试图摄取黑暗魔法的力量，结果被艾伦所释放的狂暴能量瞬间吞噬，不管是肉体还是灵魂都统统炸裂。

    恐怖的死亡数量，甚至抵得上几十个单体宇宙所有生命加在一起的总和。

    如此疯狂且残暴的举动，就连那些躲在暗处观察的维度魔神都不由得感到头皮发麻。

    他们当中虽然也有一些会吞噬某些宇宙，并将其拉进自己的维度增强力量，但却很少会在战斗中采取这种“损人不利己”的战术。

    如果不是施法者群体，在每个宇宙都属于不折不扣的少数派，虽然总数很多，但是平摊下去却并不足以对多元宇宙造成太大性影响，估计生命法庭、五大创世神早就跳出来阻止了。

    但事实证明，这些自诩为多元宇宙创造者、保护者和秩序维持者的强大存在，本质上也是一群欺软怕硬的家伙。

    以他们对于多元宇宙的掌控力，根本不可能不知道西索恩跟艾伦之间爆发的激烈战斗。

    可结果呢？

    到现在为止，连一个露面的都没有。

    不用问也知道，在战场周围聚集的维度魔神数量，已经让这些家伙感到了恐惧和害怕。

    “你还要继续打下去吗？”

    又一个回合交锋结束后，西索恩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口质问。

    从眼神和动作不难看出，他已经不想再继续打下去了。

    毕竟任谁被那么多同类盯着，都会明智的选择收手。

    不然的话一旦出现什么意外，所有躲在暗处的维度魔神都会一股脑冲上来将失败者生吞活剥。

    “为什么不呢？难道你没有发现，我已经快要完成对中立魔法源头核心规则的设置了吗？”艾伦不以为意的回应道。

    作为一个随时可以离开的旅行者，他完全没有对方的担忧。

    甚至有些期待这些维度魔神一起跳出来，上演一场史无前例的大乱斗，让自己好好感受一下在漫威宇宙中始终保持晦涩隐秘的异类生命体，究竟都有什么样的能耐。

    要知道光是一个冥神就如同宝藏一样，让艾伦在魔法领域受益匪浅。

    如果再能从其他维度魔神那里获得启发跟灵感，那么他的实力将会在未来一段时间内得到难以想象的巨大提升。

    “该死！你可真是个疯子！”西索恩忍不住低声咒骂了一句。

    现在他终于确认，眼前这个家伙的疯狂不是流于表面，而是隐藏在内心和人格最深处的内核。

    伴随着这种疯狂的，还有对于力量赤裸裸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渴望。

    没有任何目的！

    仅仅是单纯为了追求自身极致的强大！

    不过很可惜，艾伦早就已经被许多人称呼过疯子，所以对此完全不在意，反倒是把杀死的那些黑暗魔法使用者灵魂聚集起来，塑造成一柄长矛的形态，意味深长的说道：“好了，休息时间结束。让我们继续进行这场未完成的战斗。说实话，在我看来，你的黑暗魔法对现实干涉程度，甚至远在无限宝石之上。只可惜，所有这一切都是需要付出代价的。当你手中积攒的祭品用完，接下来能够献祭的应该就只剩下自身了吧？”

    “哼！你知道在这数十亿年的时间里，有多少人使用过黑暗魔法，又有多少人进行过献祭？作为黑暗魔法的创造者和源头，我手中所拥有的祭品超乎你的想象。就算依照眼下的状态打上几百年、几千年、几万年，我都依旧可以支撑下去。”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西索恩抬起手再次把黑暗魔法领域塑造成盾牌的形状。

    与那些单纯用能量或者物质制造出来的防具不同，他手里的盾牌拥有干涉修改现实的能力。

    假如盾牌在猛烈的冲击中碎裂并对其造成了无法挽回的严重伤势，那么一切结果就会发生逆转。

    类似的情况，在刚才的战斗中已经发生过成千上万次。

    即使艾伦也试图使用现实宝石和时间宝石来进行干扰，可最终却没能起到半点作用。

    也正是看到了这一点，所以他才确定黑暗魔法对现实世界的干涉能力远在无限宝石之上。

    毕竟无限宝石的力量只局限于单体宇宙，极其相似度极高的平行空间，或者说是另外一条时间线。

    可黑暗魔法却覆盖了整个多元宇宙，乃至众多隐秘且不为人所知知的维度。

    “既然如此，那就让我来试试看吧。”

    话音刚落！

    艾伦猛然间投出了手中用灵魂塑造而成的长矛。

    瞬间！

    刺眼的流光照亮了整个维度！

    下一秒……

    庞大灵魂能量当场炸裂，宛如山呼海啸般将冥神吞没。

    不过很快，大概几秒钟左右，西索恩就再次从一滩黑红色的粘稠液体中爬了出来。

    但这一次，他没有急着急着进行反击，而是仰起头从破碎的天空大声咆哮道：“赛特！你这家伙还要躲在暗处窥探多久？快点出来帮忙！”

    “哈哈哈哈！我亲爱的兄弟，想不到除了亚图姆之外，宇宙中还能有人让你如此狼狈。”

    伴随着低沉嘶哑的声音，一条高度超过十五米、长着多个脑袋的巨蛇，缓缓从空间裂隙中钻出来，语气中带着一丝幸灾乐祸。

    毫无疑问，它不是别人，正是上古众神中的一员，曾经与西索恩并肩对抗“噬神者”亚图姆，但最终不敌逃往其他维度的巨蛇之神赛特。

    “别废话！先帮我击退这个危险的家伙！”

    眼见自己的兄弟终于肯现身，西索恩立刻提出了再度联手的要求。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能感觉到周围窥探的目光正在不断增加。

    而且这场战斗就像是一块极端的磁铁，正吸引着整个多元宇宙的目光。

    要是不小心把曾经杀死了无数上古之神的亚图姆吸引过来，那乐子可就大了。

    “给我个理由！我为什么要帮你？”赛特所有的蛇头一起吐着信子反问。

    无偿帮忙？

    拜托！

    他可是个恶魔化的上古之神。

    当初为了得到更多、更强大的力量，甚至不断跟兄弟姐们彼此厮杀、吞噬。

    也正是由于这一点，所以才孕育出了亚图姆这个所有恶魔化上古之神的克星，以终结当初他们所背负的诅咒命运。

    “我知道，这些年来你一直想要得到黑暗魔法的权柄。只要你肯帮我，那我就在事后把黑暗魔法的源头分给你一半。”

    西索恩不愧是能够创造出献祭与交换规则的魔神，一开口就给出了让对方无法拒绝的条件。

    可就在赛特被冥神的大手笔感到震惊时，一股令他感到毛骨悚然的力量突然从天而降。

    原来始终一动不动保持的艾伦，毫无征兆的选择了出手。

    反应慢了半拍的赛特根本来不及进行防御，只能勉强撑起了一面由心灵和精神构建的护盾。

    轰！！！！！！！！

    伴随着语言无法形容的恐怖冲击力，那面脆弱的护盾在不到零点零一秒之内就彻底崩溃，巨大的蛇形身体也随之开始碎裂。

    等一切平息下来的时候，这位与西索恩同样古老的上古之神，只剩下小半截的蛇尾留在原地。

    至于其他的部分，全部都在艾伦猛烈的攻击下消失了。

    这一幕让那些躲在暗中窥探的维度魔神目瞪口呆。

    在他们看来，艾伦干挑战黑暗魔法的源头西索恩就已经相当疯狂了。

    可谁能想到，这仅仅只是个开始。

    当巨蛇之神赛特出现的时候，他竟然毫不犹豫的连后者也一起攻击。

    而且一出手就是奔着杀死对方去的！

    完全没有一丁点留手的意思！

    不过同为上古之神，赛特显然并没有那么容易死。

    遗留在地上那一小节蛇尾，很快就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裂，并恢复了几秒钟之前的形态。

    不过与刚才相比，他眼睛里在也看不到半点轻视、嘲弄和幸灾乐祸，取而代之的是强烈的敌意与警惕。

    “呵呵，我亲爱的兄弟，你现在感受到他的疯狂了吗？”西索恩咧开嘴笑着问。

    赛特轻轻点了点头：“啊！我感受到了！并且同意你联手的提议。这家伙对于我们的敌视，简直就跟当初的亚图姆一模一样。趁他现在还没有达到无可匹敌的程度，我们应该尽早铲除这个威胁。”

    “铲除？就凭你们俩？”

    艾伦张开双臂将自己的力量扩展到极致，并且把战斗中领悟的最后一条规则加入到中立魔法源头中。

    还不到一秒钟的功夫，那原本呆滞死板的银灰色魔法领域就变得鲜活起来。

    一条条宛如银蛇一样的流光，沿着魔法领域不断的游走，将所有侵入进来的黑暗魔法力量切割、分食，最终转化成为自己的力量。

    这个变化立马让西索恩脸色大变，猛地抬起头问：“你搞清楚了维山帝白魔法的本质？”

    “嗯！是的！维山帝虽然给他们的魔法规则加持了一项又一项的属性，但究其根源只有一样，那就是神秘。这也是为什么，在整个多元宇宙所有存在至尊法师的星球上，施法者组织都尽可能的隐秘行动，不为外人所知晓。因为只有神秘，才能最大程度发挥白魔法的威力。现在，我终于掌握了黑暗魔法与白魔法的本质，终于可以在两条极端道路中间，创造属于自己的魔法理念了。”

    说完这句话，一道银灰色的光瞬间贯穿天地，在整个多远宇宙中激起惊涛骇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