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八百八十五章 傲慢与自大

    “艾伦，告诉我，你为什么想要毁灭尸魂界和所有的死神呢？据我所知，这些人好像并没有惹到你吧？”蓝染摸着下巴饶有兴致的试探道。

    他一直都想要搞清楚，眼前这个对什么都持一种无所谓态度的天才，究竟是抱着什么样的目的，才选择“自愿”加入了自己的阵营。

    尤其是干脆利落的交出虚化崩玉，让他都感到十分的意外。

    将心比心！

    如果换成是自己创造出第三颗崩玉，蓝染绝对不会交给任何人，哪怕为此付诸武力。

    艾伦当然也知道身边这位“逼王”从未真正信任过自己，笑着回应道：“这跟他们惹没惹到我没有关系。我以上所有观点都是站在客观的立场和角度分析得出的结论。尸魂界的死神们支配这个世界太久了，久到他们已经忘记自己也曾经是人类，一个个变得无比自大和傲慢。而自大和傲慢最终必将导致毁灭！这是无可逆转的历史规律！在人类世界已经反复上演过无数次。”

    “傲慢和自大的原罪吗？这还真是令人无法反驳。”蓝染脸上浮现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当了几百年死神的他，当然不可能不清楚整个尸魂界的统治体系有多少问题。

    毕竟这是一套创立于几千年前，以五大贵族为核心的贵族共和制度。

    而中央四十六室，就是这种制度的最明显体现。

    但随着人类社会和科技的进步，全世界人口开始激增，导致尸魂界的灵魂数量也开始不可避免的急速增加。

    流魂街外围那些完全放任不管的街区，便是在这个阶段开始出现的。

    假如按照现代社会科学的角度来判断，这就是制度跟不上发展的典型现象。

    唯一的解决方法是对整个统治体系进行大刀阔斧的改造，甚至发动一场革命来推翻上层统治阶级，重新建立起一整套全新的制度来适应社会发展。

    只可惜，掌握着最高权利的瀞灵廷贵族们却并不这么认为。

    站在权利金字塔顶端的他们，根本不觉得这一切都是自己的问题，并且顽固的守护着几千年前落后无比的观念和传统，压根没有一丁点想要改变的意思。

    对于那些胆敢反抗中央四十六室判决的“罪人”，这些人从来都是镇压、镇压、再镇压，确保反抗者和反抗的思想都从物理上彻底消灭掉。

    “蓝染队长，您该不会真想要这样做吧？”市丸银小心翼翼的问。

    “我正在考虑。银，你也是流魂街出身吧？别告诉我你对于中央四十六室和那些贵族就没有一丁点怨恨。”蓝染注视着市丸银的眼睛，瞳孔内闪过一丝戏谑。

    因为在艾伦的刻意刺激下，他已经明显察觉到了市丸银对松本乱菊的关心。

    尤其当那头“虚兽”划开松本乱菊的肚子时，这个从不轻易显露内心真实情绪的男人，好几次都忍不住差点拔出了斩魄刀。

    “怨恨？抱歉，蓝染队长，您知道我从来没有那样的感情。”

    市丸银无疑也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赶忙迅速戴上了那副笑眯眯的面具。

    但可惜的是，那只死死按在斩魄刀上的手，出卖了他此时此刻真正的心情。

    毕竟虚兽虽然都是进化二次归刃失败的产物，可好歹灵魂也是亚丘卡斯级的大虚，实力相当于一段归刃。

    哪怕松本乱菊带上虚化面具，应对起来也相当的困难。

    其中坚硬的甲壳和钢皮，大部分死神的斩魄刀都很难造成什么威胁。

    幸好！

    斩魄刀——灰猫的能力是将自身灵子化，哪怕对方身上的防御只要有一丁点空隙，都能通过渗透的方式进行切割，造成相当惊人的伤害。

    在经历了艰苦的战斗后，松本乱菊终于以自身受伤不轻的代价，斩杀了一只外形如同巨龟的虚兽，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时不时还会抬起头，用复杂的深色注视着童年青梅竹马的好友市丸银。

    “松本！你没事吧？”

    冬狮郎显然是个关心手下的好队长。

    在逼退了十刃中速度最快的佐马利·路鲁后，立刻便转过身大声询问。

    “没事！还死不了！不过眼下的战况好像对我们压倒性的不利呢。”松本乱菊扫了一眼周围各个队长和副队长们，语气中带着淡淡的苦涩与无奈。

    因为光从场面上来看，护廷十三队一方几乎是被破面军团压着打。

    哪怕是新上任的总队长京乐春水，也仅仅只是跟排名第一的十刃柯雅泰·史塔克勉强打了个平手。

    而排名第二的拜勒岗·鲁伊森邦，更是肆意挥洒着名为腐朽的力量，所过之处几乎寸草不生。

    凡是沾染上一丁点，只要没能及时将腐朽的部分切除掉，那便会在几秒钟之内彻底化作尘埃随风飘散。

    除了前任总队长山本老头的流刃若火，尸魂界的死神们还从未见过如此霸道、惊悚且恐怖无比的能力。

    “该死！蓝染这家伙，是从什么地方找到了这么多拥有强大能力的破面？”

    看着又有一名席官被拜勒岗轻松秒杀，冬狮郎终于忍不住开始咬牙切齿的咒骂。

    随着越来越多的十刃加入战团，缺乏高端战力的护廷十三队一方可谓是损失惨重，已经有超过四分之一战死，还有差不多同样数量的身受重伤，不得不暂时退出战斗，接受四番队的治疗。

    更气人的是，即便到了现在这种危急时刻，那些高高在上的贵族依旧选择观望。

    愤怒！

    无与伦比的愤怒！

    他终于意识到，为什么在艾伦发表过那次极具煽动性的演讲后，护廷十三队里会突然有那么多平民出身的死神，毅然决然走上了反抗的道路。

    不是他们被洗脑了，而是尸魂界的上层统治者真的有问题。

    就在冬狮郎想要去帮忙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令人不寒而栗的气息出现在身后。

    下一秒……

    噗！

    一柄斩魄刀直接从后方灌入，锋利的前端当场贯穿腹部，刺眼的鲜血顺着缺口喷涌而出，缓缓地落到地上。

    “年轻的死神队长，你现在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情去担心别人？”佐马利·路鲁发出一阵充满嘲讽的冷笑。

    要知道他的响转可是所有十刃中用的最好的一个。

    在原剧情中，哪怕是得到过“瞬神”四枫院夜一真传的朽木白哉，也要略逊一筹。

    “什……什么时候？”冬狮郎强忍剧痛艰难的转过身。

    “就在刚才！我记得开战之前我就提醒过你，我的速度是十刃中最快的。”

    说罢，佐马利·路鲁猛地抽出带血的斩魄刀，再次凭借响转消失在原地。

    “队长！右边！”松本乱菊大声提醒。

    可惜，太晚了。

    等冬狮郎挥舞斩魄刀试图进行格挡的刹那，只看到四个敌人的残影同时屹立在左右两边。

    紧跟着一抹寒光在自己眼前闪过，随后剧烈的疼痛便充斥着大脑。

    只见恐怖无比的伤口一直从左肩一直延伸到右腹，鲜血更是像不要钱一样的往外淌。

    “哼！这就是队长的实力吗？太弱了，太弱了！！”佐马利·路鲁咧开嘴轻蔑的嘲弄道。

    “混蛋！”

    冬狮郎无疑被彻底激怒，毫不犹豫选择了虚化，挥舞着已经卍解的斩魄刀冲了出去。

    “十字之花！”

    砰！

    一个巨大无比的冰十字架凭空出现，直接把佐马利·路鲁冻结在中心位置。

    不仅如此！

    当来到近前后，他还抬起手伸出一根手指，迅速凝聚起威力惊人的灵子与灵压，随后毫不留情的释放了出去。

    轰！！！！！！

    白色的光柱瞬间贯穿了冰十字架内的佐马利·路鲁，让他像断线的风筝一样向后飞出去几十米远，沿着坑坑洼洼的地面连滚带爬好不容易在停下来。

    毫无疑问，这是死神虚化后才能获得的力量——虚闪。

    而且从威力来判断，明显达到了王虚闪光的程度。

    看着自己几乎完全消失的左臂，佐马利·路鲁立刻变得谨慎起来：“死神虚化？原来如此！既然你亮出了自己的底牌，那我也就不必客气了。平息吧，咒眼僧伽！”

    伴随着灵压的暴涨，他的身体瞬间发生了语言无法形容的变化，整个人就好像下半身被移除，然后把上半身按在一个巨大的南瓜上。

    只不过这个南瓜的四周，以及他本人的上半身，都密密麻麻长满了怪异的眼睛。

    光是看着，都会让正常人忍不住起一身鸡皮疙瘩。

    不用问也知道，这就是佐马利·路鲁的归刃形态，或者说是他身为“虚”时的真实模样。

    其实除了自主破面的第一十刃柯雅泰·史塔克，其他的破面归刃都多多少少会显得十分怪异。

    “这是……”冬狮郎瞳孔骤然放大。

    这是他第一次看到破面归刃，那呼之欲出的灵压差不多已经完全超越了自己。

    “哼！好好见识一下蓝染大人赐予我等的力量吧！在十刃的面前，你们这些死神不过是待宰的羔羊！”佐马利·路鲁双手合十，瞬间发动了自己的能力“爱”。

    还没等冬狮郎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右臂上出现了一个太阳形状的花纹。

    下一秒……

    噗！

    整条胳膊突然不受控制的反手就是一刀，直接在伤痕累累的前胸又划开一道口子。

    得亏小白反应够快，及时用另外一只手制造出大片的冰，死死挡住了斩魄刀。

    不然的话，再稍微用力一点，估计灵压之芯都会遭到破坏。

    “该死！控制别人身体的一部分，这就是你的能力？”冬狮郎抬起头抬起头，脸上浮现出惊骇无比的表情。

    因为控制了这条手臂，基本就等同于控制了斩魄刀。

    如果不能想办法破除的话，那别说是战斗了，就连自己的小命都随时有可能丢掉。

    事实上，现在不光是小白，护廷十三队的高端战力差不多都遇到了类似的问题。

    凭借一段归刃和二段归刃带来的灵压增幅和能力强化，十刃与队长们的战斗呈现出了一边倒的碾压姿态。

    哪怕浦原喜助利用自己在技术研发方面的储备，让队长和副队长都在短时间内掌握了虚化，可还是无法彻底扭转颓势。

    刚好相反！

    情况正在朝着对蓝染和破面军团越来越有利的方向发展。

    ……

    “你觉得那些贵族会保持沉默到什么时候？”

    正在欣赏手下大杀特杀的蓝染突然开口问了一句。

    “这要取决于您的态度。”艾伦意味深长的回答道。

    “态度？”东仙要下意识皱起了眉头。

    以他的智商和见识，根本听不懂上边两个人话语中夹杂的暗示。

    “没错！态度！”艾伦轻轻点了下头。“对于这些贵族来说，谁成为尸魂界的统治者并不重要，只要蓝染队长承认他们现在的地位和特权，那么他们完全不会介意匍匐在新主人的脚下。”

    “如果我不同意呢？”蓝染翘起嘴角浮现出玩味的笑容。

    “那他们自然就会反抗到底。”艾伦不加思索给出答案。“现在是时候做出选择了。您是打算取代灵王重塑三界，还是仅仅只征服尸魂界，把那些昔日高高在上的贵族变成自己的仆从。”

    “如果我的回答是后者，你会很失望吗？”蓝染摆弄着手中的崩玉继续追问。

    艾伦装模作样的考虑了几秒钟，很快笑着回应道：“会！因为我认识的那个蓝染队长，是绝不可能选择后者的。不然你根本无须崩玉，仅凭镜花水月的力量就能将整个尸魂界所有的死神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哈哈哈哈！说得好！真不愧是最了解我的人呢。既然这些贵族还在犹豫，那我们不妨就帮他们做一个选择好了。东仙，我现在允许你执行正义的复仇！去吧！去杀光那些曾经伤害过你和你朋友的垃圾！艾伦说得对，在未来的新世界里，没有这些家伙的容身之所。”

    蓝染大手一挥，直接给早已跃跃欲试的东仙要下达了命令。

    至于后者，更是连一句废话都没有，便化作一道残影冲进距离最近的一家贵族庭院里，挥舞着斩魄刀大开杀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