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四百九十七章 玩个游戏

    此次事件发起者的雅芬毫无征兆地倒下了。

    毫无反抗之力，仅在转瞬之间，不久前还在和她们激战，以一敌多还总能不断地找到自己的优势，距离存在意义的实现也仅一步之遥的雅芬，就这么倾倒而下。

    这个场面，对于月兰和夜兰而言都是难以想象的。

    雅芬都已经是她们难以企及的存在了，而随手就将雅芬击溃的存在，又得有多么强大？

    从废墟中狼狈而艰难地爬起，仰望着天空中在明月映照下缓缓降落的身影。

    明明那就是在古老过去与暗精灵一族建立了联系，被她们信奉了长久岁月的伟大存在，但真正见到她的那一刻，全身的细胞都在颤抖、哀嚎。

    对生的渴望从未如此强烈，甚至达到了平生的极点。

    而她们对此做出的表现，却是无力地双膝一软，下跪。

    无力逃跑、无法逃跑，恐惧的精神生不起一丝挪动身体的念头，只能可怜地祈祷对方能够大发慈悲，放自己一条生路。

    相比起这两位精灵，人偶、星琉璃还有月墓的表现就好上不少。

    星琉璃和月墓那是因为被阿隆压迫惯了，对方的这种高位压迫也并非有意为之，所以保持基本的镇定不是难事。

    而那体人偶，似乎是因为精神活动本就不高所导致的影响不深。

    但即使如此，它们面对这个降临的强大神明也不敢轻举妄动。

    真正的旧神，和被封印着的艾斯特拉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只是紧接着，这位来自界外虚空的神明传达了她的意志。

    “魔导王，出来。”

    她并非玩闹般地下场参与凡物的嬉戏，而是怀揣着明确的目的而来。

    至于雅芬，那纯猝是看着下边吵吵闹闹，便吐了口唾沫安静一下罢了。

    高有百米余，巨大化的月墓在它旁边看着也只想个孩子，微张的口中露出森白的牙齿，吐露着澹澹的雾气。

    踏……踏……

    脚步声响起，萦绕在所有人耳畔，将虚之犬带来的压迫和影响全部消去。

    而虚之犬，也偏转了头部，看到了踏空行走在空中的阿隆。

    阿隆视线稍高于虚之犬的头部。

    无形的视线交错的瞬间，两者之间毫无征兆地发生了不明的巨响，彷佛什么东西被引爆了一般。

    紧接着，秩序崩溃，世界就彷佛是一层脆弱的玻璃，在两位高等存在小小的交锋之中便被撕裂。

    世界破碎的画面过于恐怖，但好在，阿隆没有让这一切持续太久。

    其余人只觉得眼前一黑，随后再度回过神，月兰和夜兰便发现，恐怖的祖神，与祖神对峙的人影，都已经消失不见。

    而一同消失的，还有和那个人类一同的人偶们。

    “哈！”月兰和夜兰立即大口喘息。

    她们刚刚在那股压迫下忘记了呼吸，此时宛若溺水者终于获救一般，平生仅有地感受到了生命的美好。

    只是那高大身影的印象，恐怕会伴随她们很久很久。

    ……

    视野反转，又再度转正。

    同样是暗精灵村庄，但此处除了建筑以外没有任何活物存在。

    即使是周围的树木花草，也不过是与次方世界绑定如一的假象。

    “■……”虚之犬的头部转动。

    “哪里，我也想看看名扬虚空的虚之犬，到底有着几分意思。”阿隆丝毫没有面对一位伟大存在的严肃，甚至不禁发笑。

    这个世界是他借着与虚之犬初试探时产生的秩序崩溃，而直接以身下暗精灵村庄为原型制作的一个小世界。

    这里秩序尚存，混沌充盈。

    要说原本虚之犬降临限制不少，但在这里倒是可以稍微肆意妄为一些。

    这确实是阿隆给虚之犬行了方便。

    “■。”

    “你曾来到这个世界找过我？”阿隆闻言微愣，但没有什么想法，“那真是多有怠慢，我很早就已经不在这里了，很长一段时间都在虚空里散心，用某个神棍的话说就是你我过去无缘。”

    “■。”

    “没错，但现在确实是面对面了。那么，作为一位高等存在，你总不会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来找我吧。”阿隆的笑意愈加明显。

    随后，虚之犬抬起了手，手臂上，晶莹剔透的紫色结晶快速覆盖，生成宛若从血肉中伸出的结晶刀刃。

    挥动。

    以大树广场为中心，大半的暗精灵村庄被夷为平地，延伸到更远的方向，摧毁了圆月之森。

    阿隆依旧站在空中看着她，而虚之犬也不免有些意外。

    小世界终归是有尽头的，但阿隆创造的小世界似乎违背了这一常理。

    虚之犬的一击声势浩大，但却没有给它带来足够的反馈。

    这个世界没有尽头？

    虚之犬的头再度朝向阿隆，然后，结晶刀刃斩出。

    但却被阿隆伸手虚空一握直接按住。

    “我们，来玩个游戏吧。”阿隆说道。

    不待虚之犬如何表示，阿隆的身后，出现了三个身影。

    月墓、星琉璃、日灵梦，三者呈三角而立。

    星琉璃与日灵梦变化成了一轮黑日，和一颗深蓝色的十字星辰。

    而月墓胸口的月牙也在这一刻愈加明亮起来。

    随后，阿隆向后仰去，融入了这个仪式之中。

    唰唰唰！

    天空中，本该虚假的星空开始流动，星辰旋转，遮蔽了虚之犬的紫色月轮。

    那粘稠的“星空”之中，虚之犬感觉到了某种东西的诞生。

    “嚯——”

    忽地，星空中浮现一轮黑日，而黑日的中央，一道苍白的光柱向下垂直坠入地面。

    虚之犬静静地看着，身上的触须被气浪刮得向后摆动。

    一双明亮的眼睛率先出现，然后是胸口金色的月牙。

    身披漆黑的铠甲，其上偶有炫彩色的星空一闪而过，铠甲的棱角变得比以往更加狰狞，双手的手甲的指尖也宛若刀刃。

    高度，与虚之犬平齐，黑色的巨人沉稳站立。

    这就是阿隆为虚之犬准备的一场，简简单单的“游戏”。

    ……

    虚之犬沉默了片刻：“■。”

    “嚯——！”

    两声互相难以言明的战吼之后，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月光的照耀下开始缓缓靠近。

    直到距离达到触手可及的地步时，才互相站定。

    抬手，出拳。

    难以形容的巨响，天地巨震。

    拳头打在互相的胸膛之上，碰撞使次方世界的空间开始震荡，但靠着阿隆的加持，这个世界硬生生撑住了。

    随后，两个庞然大物的“互殴”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