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1099.祸不单行

    看立场和交情行事。

    这是一个优点，也是一个缺点。

    优点就在于，拥有这种做事原则的朋友是真靠谱。

    比如说萧炎。

    比如说林动。

    比如说上古天帝。

    当然，严格意义上说，上古天帝决定拿如今半残状态下的上古天宫给陆渊撑腰，主要是看在他和岁月之主的交情上，虽然他不知道陆渊是怎么变成岁月之主的，也不知道陆渊到底处于什么阶段，毕竟，涉及到一些功法上的隐秘，哪怕是贴身人也不会说，就比如说天帝本人修炼的功法，是连曼陀罗也不知道的，至于一气化三清为什么被人知道了，纯粹是因为名气太大，作为帮助上古天帝成为九帝的绝招，也是在人海战术方面的极致，确实也无法隐藏，所以，一气化三清也就是众所周知的了，但天帝的功法和其他手段，则是绝密的消息，因此，在上古年间和岁月之主交流时，他也没敢问当时的陆渊太多问题，毕竟，交浅言深，从来都是大忌中的大忌。

    所以，对陆渊的情况。

    他也就不怎么了解。

    只能从灵魂和气息上判断出来。

    目前的陆渊，就是他认识的岁月之主。

    更何况，当时的交流仅限于绝技。

    他看了一遍红尘丝。

    陆渊看了一遍一气化三清。

    然后两人就按照自己的思考方式交换了一下意见。

    或者说，听了听对方的看法。

    虽然说，他最终也没参悟透红尘丝。

    死前还在研究红尘丝的时间线。

    死后，经过这几十万年的时光，终于研究透了一点点，目前正在琢磨命运线，估计起码也要砸个一百万年进去，毕竟，这三条线的学习难度向来是递增的，而红尘丝则是这三条线的融合体，想要学会红尘丝，必须把前置的这三条线学明白了，他确实没办法跳跃学习。

    但不管怎么说。

    作为上古时代的老古董。

    看在陆渊拜师的份上。

    看在两人在曾经是道友的份上。

    看在曼陀罗被陆渊护送回来的份上。

    看在陆渊留下来的红尘丝确实救了他一命的份上。

    总而言之。

    不管是看在以上的哪一份情面上。

    他都不会退缩。

    更不会站在多数人这边抨击陆渊。

    所以，如果交到这种只看立场和情义的朋友，在自身目光没错的前提下，绝对是有益无害的。

    至于说，清衍静也帮陆渊了……

    而且，从贡献值上看……

    清衍静目前的贡献值无疑是最多的……

    但清衍静跟陆渊的关系就复杂多了。

    说的礼貌一点，这叫心心相印。

    说的不礼貌一点。

    这就相当于陆渊给摩诃天送了顶莫须有的绿帽子。

    哪怕摩诃天没和清衍静结婚。

    但陆渊也是男人。

    他能理解男人的占有欲。

    对于一个男人来讲，追不到女神固然让人神伤，看见女神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中是二倍神伤，那么，假设女神是自己有了婚约的未婚妻，而这个未婚妻却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中，甚至反过头来，联合这个男人的朋友打压自己，以此将婚约无限期延长，甚至是毁掉婚约，这个阴影面积，高中生来了都求不出来。

    这已经不是几倍神伤的问题了。

    当然。

    陆渊也不是有意撬墙角的。

    他和清衍静的一切交际，在他离开前都是正常的。

    这甚至间接导致了陆渊在灵路里看到牧尘时，还以为后面又发生了什么变动，清衍静又嫁给牧锋，剧情回归正轨，以至于最后生下牧尘。

    毕竟，时光对于陆渊来讲，只是可以摸到的东西。

    一刹那，跨越百年。

    这种事也是相当常见的。

    如果是专门奔着某个人去的，亦或是专门奔着撬墙角去的，这个行为，无疑是相当恶劣的，但如果只是萍水相逢，而后，在一次次的事件中结下缘分，最后，水到渠成的走到一起。

    这个结果只能说是机缘巧合。

    和人品无关。

    甚至是和道德无关。

    因此，清衍静只能被算作例外。

    她帮陆渊。

    立场和情义显然是不重要的。

    个人的喜欢和感情才是最重要的。

    或者说，感情的占比和分量更重。

    但是，缺点就在于，万一是对手拥有这个原则，或者说，坚持这个原则的陌生人基本都是对手，基本都会和陆渊为敌，不可能存在例外。

    毕竟，在立场上，永远没有对错。

    今天你能杀西天战皇而不受惩罚。

    明天，都不知道你敢杀谁。

    更何况，如果杀的只是灵品天至尊，还是处于无奈下的反击，拼死一搏，大家多少还会安心。

    西天战皇做错了什么？

    他只是想要阻止你覆灭血神族。

    并没有说要杀死你。

    你坚持要覆灭血神族。

    甚至，还反手杀死了他。

    虽然说，在这种级别的战斗中，不存在什么阴谋诡计，也不存在偷袭埋伏，任何一方死亡都是另一方全力而为之的结果，但从某种意义上说，你大可以放弃覆灭血神族的想法，进而和西天战皇和谈，大不了让血神族支付赔偿，总而言之，你完全没必要杀死西天战皇。

    这就是诡辩。

    这就是借口。

    是只要想找，就永远能找到的借口。

    至于真相是什么。

    到底是像这个借口说的一样。

    还是像其他借口说的一样。

    亦或是出于和借口完全违背的私心。

    重要吗？

    显然，都不重要！

    这就是立场上的不同！

    你和我们不是一个立场上的人！

    你让我们感觉到了危险！

    那我们自然要扼杀你！

    这也是必然的结果！

    而在情义上，陆渊就更没什么优势可以说了，可以穿梭时间，也就意味着缺少了这段时间都经历和阅历，如果陆渊真的是从五百年前扶持九星狐一族后，就在大千世界中游荡，首先，他的境界就不可能是现在的八品至尊，其次，他的人脉也会有相当多，在关键时刻，不说全部站出来帮他，哪怕只有其中一部分人站出来，另外一部分保持沉默和中立，局势也不会像现在这样，发展到恶劣的地步。

    因此，立场和情义是种好东西。

    它可以让武境无条件的帮你撑腰。

    它可以让上古天宫无条件的下场。

    当然，也可以让摩诃古族无条件的站在你的对面。

    毕竟，其他古族还好说。

    其他势力也都好说。

    只有摩诃古族。

    打陆渊，完全是天经地义。

    说的直白一点。

    首先，摩诃古族跟无尽火域有仇。

    从无尽火域这个角度来看。

    对于摩诃古族的族人来讲，虽然说，我们摩诃古族确实是先去打压你们无尽火域的势力，但你们无尽火域，就真的是一点错误都没有吗？

    更何况，当时，你们无尽火域的掌控者也反击了。

    当众和摩诃老祖战平。

    相当于踩着我们摩诃古族的脸正式扬名大千世界。

    我们摩诃古族自知技不如人。

    被你踩了，也就踩了。

    也没有报复你的什么想法。

    按照正常的思路来看，这件事就已经算是翻篇了。

    然后，你们无尽火域的掌控者萧炎，还打上了门？

    把我们摩诃古族一顿暴揍？

    之前那件事不都已经翻篇了吗？

    我们不也没阻止你宣传吗？

    所以，站在摩诃古族的角度来看，这次的事全部是萧炎的责任，可以说，自此之后摩诃古族和萧炎彻底结下了死仇，而不是和之前那样，可以翻篇结束，已经是彻底走向了对立面。

    而陆渊是萧炎的师弟。

    和萧炎的关系又相当不错。

    无尽火域高层中的一大半人，全都跟陆渊有关系。

    比如说紫妍和凤清儿。

    她们代表的是太古龙凰一族。

    比如说青鳞和小医仙。

    一个堪称蛇族的无冕之王，甚至能让兽族那边的一位圣品天至尊老祖出面，做这个中间人，跟炎帝萧炎和青鳞本人商量，希望青鳞不要奴役蛇族，虽然说，青鳞可以在奴役蛇族的过程中吸收斗气，到了大千世界就转变成灵力了，这也是青鳞在成为地至尊后血脉升华出来的能力，相当于给碧蛇三花瞳安上了一个大千世界的通用插件，面对大千世界的蛇族也一样通用，总而言之，只要手里有蛇，青鳞就相当于开了修炼作弊器，哪怕在家里平躺，体内的灵力都会随着奴役诸蛇的境界下滑而反比例上升，跟开了北冥神功一样，但蛇族确实架不住青鳞这种薅羊毛的操作，蛇族也没有那么多的地至尊和天至尊给青鳞奴役，更何况，青鳞不是一人，她背后是无尽火域，能抗住摩诃古族给予的压力的萧炎。

    所以，被逼无奈之下。

    蛇族只能请来兽族中一位德高望重的圣品天至尊前辈，关系不错的那种，跟无尽火域来沟通。

    别问蛇族中的那几位圣品天至尊老祖为什么不来。

    问就是青鳞当时已经是灵品天至尊。

    他们过来，和送没什么区别。

    就像人类不会和食物沟通一样。

    青鳞拥有通吃的能力。

    凭什么跟你们谈条件？

    你们也配？

    总而言之，最终，是以蛇族签下了不平等条约，不仅要每隔百年给青鳞送一批价值均等的资源，作为资助青鳞的代价，说的更难听一点，就是买命钱，意思是让青鳞看在这些资源的份上，别对蛇族动手，哪怕蛇族割肉，也要养着青鳞，还被迫表达了一下对无尽火域的臣服态度，虽然说，萧炎还不至于把事情做的那么绝，蛇族目前只是跟无尽火域交好，在自治权上，蛇族还不没把权力交给外人。

    但总归是不平等条约。

    而小医仙就更难缠了。

    如果说，青鳞是对蛇族的专武，她这个蘑菇蛋要是被萧炎扔下去，整个大千世界的蛇族都要遭殃，那么，小医仙就是对整个大千世界中所有没有毒系抗性的人，最大的专武，只要把她扔下去，屠灭一个大陆都是轻轻松松的。

    毕竟，小医仙是玩毒的。

    在斗气大陆上还好。

    因为斗气大陆上的毒素有限。

    首先，人族这边就不怎么玩毒，对于毒药的开发一直处于滞后状态，而兽族那边的几个家族，比如说太虚古龙一族，比如说天妖凰一族，比如说九幽地冥蟒一族，包括慕青鸾所在的天鸾一族，全都是不玩毒的，七彩吞天蟒倒是有毒，或者说，有毒腺，但它的那点毒连一个斗圣都毒不死，真的只能被当成摆设。

    纯粹是聊胜于无的东西。

    所以，小医仙的上限自然就比较低。

    撑死了就是一个斗圣。

    但到了大千世界后，大千世界中拥有毒素的顶级凶兽可不在少数，而且，由于萧炎研发丹药的缘故，不少废丹出来，也全部送给小医仙了，被小医仙当做零食吃，小医仙的境界可以说是跟充气的皮球一样，嗖嗖嗖的往上涨。

    如果不是小医仙知道根基的妙用。

    刻意压制境界。

    打磨根基。

    确保后面的路能少一些坎坷。

    小医仙现在恐怕也是仙品天至尊了。

    而不至于是一个灵品天至尊。

    但小医仙的境界虽然压制，毒素的杀伤力却不会受到压制，她现在的毒素，全力输出下，任何一个灵品天至尊进入到她的开启的毒域里，都会被极度削弱，不出一时三刻必然会被化成一摊血水，天至尊以下，任何一个地至尊来，一刻都坚持不到就会被化成一摊血水。

    而小医仙目前的毒域范围。

    已经可以覆盖一个天罗大陆。

    说的更具体一点。

    像西天大陆这种面积的正常大陆，小医仙可以一下子覆盖六到七个，而一但毒域彻底降临，灵品天至尊逃命的时间只有一时三刻不到，地至尊根本跑不掉，哪怕是圣品天至尊来了，拿小医仙也没办法，因为小医仙掌握的是毒，在这个环境里跟小医仙打，萧炎都不敢说自己稳赢，毕竟，圣品天至尊也不可能完全免疫小医仙的毒素，因为小医仙的混合毒素中，有一部分就是萧炎出手帮小医仙擒获的顶级凶兽并提取出来的毒素，全都是圣品天至尊级别的凶兽，所以，当这些圣品天至尊级别的凶兽的毒素被混合到一起后，哪怕是圣品天至尊来了，也要拿出一定的灵力去抵抗毒素，相当于时时刻刻都在消耗着蓝条。

    要么掉蓝。

    要么掉血。

    而小医仙则是什么也不掉。

    恢复能力依旧。

    这就相当恶心了。

    至于其他方面。

    比如说金之女帝雅妃。

    可以切断后勤。

    打经济战。

    这些反而是小事了。

    总而言之，现在不打，摩诃古族日后就更没机会了，毕竟，现在的陆渊好歹是一个八品至尊，等到陆渊成为地至尊，等到陆渊差一步成为天至尊，整个摩诃古族加起来也不会是陆渊的对手，更何况，陆渊完全可以踩在底线上，反复横跳，真要是打不过了可以立马突破，然后，反过来用天至尊不得相互杀戮的规定要挟所有天至尊，这无疑是一个麻烦点。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

    陆渊再离谱。

    总不能在短时间内，从八品至尊突破到地至尊吧？

    趁你病，要你命。

    雪中送炭学不会。

    难道落井下石还需要别人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