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华山 仙尊论武篇之十八

    晨曦徐徐拉开新一天的帷幕，雨后竹林薄雾弥漫，青草绿叶雨露均沾，宁静淡雅的环境下溪水与鸟鸣声交织成一首美妙的交响曲，在耳边清晰萦绕连绵不绝。

    荷小鱼一大早便如约前往瀑布前拜访荷渔翁，而荷渔翁也没有晚到，早早便于此处打坐入冥静候荷小鱼的到来。

    荷渔翁缓缓站起身子看着川流不息的瀑布帘幕，淡然道：“小鱼儿，老头子今日起便开始传授你毕生绝学，至于能不能完全领悟就看你自己的造化，不过既然你通过了先前的试炼接下来的困难也应该可以克服。”

    荷小鱼：“请爷爷指教。”

    荷渔翁：“嗯，在这之前先询问一遍，碧荷清水功的地诀三门招式与一门奥义是否均已熟练掌握？”

    荷小鱼点头道：“虽然师傅说过我长处在于真气疗伤，常嘀咕要我专心修炼灵诀招式，但凭本姑娘聪明伶俐的头脑其他招式也皆已领悟汇通。”

    荷渔翁：“呵呵呵那就好，省下许多功夫，既然小鱼儿已熟知玄武真气那老头子我就直接开门见山了，你认为玄武之怒的威力能达到何等程度？”

    荷小鱼立即对自己施加一层玄武之怒，一番思考后答道：“能让我的出拳力度提升，约双重力气的感觉，嗯……大概能一拳将那块石头击碎。”

    荷渔翁看了眼荷小鱼所指的石块，道：“石头就免了，用尽你认为最大的力气击打在那瀑布上吧。”

    荷小鱼紧握拳头专心致志，最终打出的一拳在白皙的激流幕布上溅出约直径一丈宽范围的浪花，但那击穿的洞口仅仅存在眨眼瞬间，迅速又恢复到日常的模样。

    荷小鱼叹下一口气，这种程度的拳劲对付凡夫俗子还可以，对修仙者而言即使成功命中也造成不了太大伤害，远不如其他修仙门派的独门招式厉害。

    荷渔翁看出荷小鱼的迷茫，淡然笑道：“接下来轮到老夫了。”

    只见荷渔翁跃至瀑布前的溪石上一甩衣袖露出右臂，即将出拳时左手抛出一把竹伞给予荷小鱼道：“小鱼儿把伞打好别弄湿了。”

    “弄湿？”

    接下来的一幕对荷小鱼而言简直叹为惊人！只见那宽敞壮阔、抬头不见顶端的巨大白幕被一股强大的拳风所撕裂，泛起的水花如同倾盆大雨迎面扑来，荷小鱼总算明白荷渔翁所递雨伞之含义，然而为时已晚这刚撑开的伞只能护住了她撑伞的用的手臂……

    荷小鱼把顺着水花钻进自己嘴里的鱼吐出，惊叫道：“好厉害老爷爷！你是怎么做到的？难道说你使用的也是玄武之怒？”

    荷渔翁点头笑道：“呵呵呵，正是。”

    荷小鱼疑惑道：“为什么差距会如此之大？”

    荷渔翁几个小跳步顺着溪石来至荷小鱼身边说道：“小鱼儿还是先回去换身衣服吧，全身湿漉漉就算染不上风寒身子也不好受。”

    荷小鱼飞快回屋一趟，被室友荷箫碰见好奇问道：“小鱼，你是有穿衣畅泳的喜好吗？”

    “要你管！”

    梳洗完毕换上干净衣物后荷小鱼前往荷渔翁位于瀑布边搭建的小木屋开始听课授业，要是荷清风看到此刻荷小鱼认真听讲的模样估计要感动到哭了。

    荷渔翁：“事实上玄武真气是当年清风钻研碧荷清水功时听取了老头子我所给的建议所创立，可惜他只明白了表面意思，没理解到个中的奥义，你们作为他的弟子自然也没有被传授到相关知识技巧。”

    荷小鱼：“那碧荷清水功的地诀玄武真气究竟潜藏了什么奥秘呢？”

    荷渔翁：“任何动用体内经脉真气的招式都有无法短时间内重复使用的局限，这是我们均已知晓的事情，而玄武真气也因此还有诸多因素难以对他人施加多次，可小鱼儿你是否发现，若玄武真气施加于我们自身体内，其作用消失时间要比他人要稍晚，有片刻的时间给予我们再施加一层的机会。”

    荷小鱼若有所悟道：“难道说……爷爷你的玄武之怒之所以威力巨大就是因为叠加了许多层？！”

    荷渔翁：“正是如此，道理很通俗易懂是不？”

    荷小鱼站起身子得意道：“好，本姑娘这便去试一番身手！”

    然而理论简单实践起来却并非如此，对于从未尝试过多层叠加的新手荷小鱼自然也摸不透每轮玄武之怒究竟持续多少时长。

    “记得已经连续添加了五次，嗯是时候试试威力了。”

    荷小鱼鼓足气劲一拳击在瀑布上，这溅出来的一圈水花……不是跟先前没两样吗？！

    荷小鱼沮丧道：“本姑娘花了如此多时间与精力，到头来还是原地踏步吗……”

    荷渔翁：“在玄武之怒叠加过程中，若有一次没及时加上将会前功尽废，所以集中力非常重要。”

    荷小鱼恍然大悟道：“难怪先前爷爷给我的试炼是钓鱼！来吧，坐着一动不动静心垂钓数日本姑娘都能做到，这点小困难也难不倒本姑娘！”

    日复一日的枯燥修行正式开始，每一天荷小鱼都会准时来至瀑布前做重复训练，以玄武之怒五层为一组反复叠加计算自己成功次数，最初只能叠到二至三层，五层对于小鱼而言为时过早，但功夫不负有心人，渐渐地荷小鱼对玄武之怒的时间把握越发精准，在第一次成功打出五层威力开始掌握个中窍门，能感觉到自己逐步学会荷渔翁传授给自己的独门绝技。

    然而事实并非如此，荷渔翁看着为自己进步而兴高采烈的小徒弟，点头笑道：“看来可以给小鱼开始下一步的修行。”

    玄武之怒的真气叠加是无上限的，能熟练使用五层只是基础入门，而真正困难的并非要叠出多少层。

    某日清晨，小鱼正专心致志地进行着日常修行，在快要叠到第五层时荷渔翁从背后问道：“今天老爷子有大收获，准备亲自下厨一番，小鱼儿你想吃什么做法的鲈鱼？”

    “清蒸！”

    说完还抹了一把口沫想着中午怎么饱餐一顿，然而就是这一分神，先前叠加的四层玄武之怒真气全功尽费。

    荷小鱼还在疑惑为何事到如今自己还会犯错失误，到第二天荷渔翁故技重施，这次找来了荷清风来干扰小鱼的思维情绪。

    “你这丫头天天不练功还跑来麻烦老师，赶紧给为师回去！”

    荷小鱼不屑道：“师傅乖，快回家，这里不是你呆的地方。”

    荷清风大怒道：“你一声不吭出走四年为师还没跟你计较，结果回来后还是这么一副懒散的态度，不行，为师不能再对你放任不管今天要好好管教你一番！”

    说罢伸手抓住荷小鱼的胳膊试图把她拉走，荷小鱼这回可火气爆发一下挣脱开，大喊道：“坏老头！不要给脸不赏脸，姑奶奶不是好欺负的！！！”

    荷清风：“你这么有本事怎么还回来碧荷堂啊？既然回来了就得听话！还有别再叫坏老头！”

    荷小鱼：“你就是坏就是坏，坏坏坏坏坏超级坏！你的表情都把坏字写脸上！你说的每个字都能翻译成坏！”

    师徒二人争吵了个翻天覆地，荷渔翁没有劝架就在一旁静静观看，最终荷小鱼感觉自己的青春白白浪费在师傅身上非常不值，拉下脸哀求道：“师傅你就饶了我吧！我在这也不是无所事事，也是在修炼啊！在这修炼和在那修炼有什么不同？大不了这样每天早晚我都呆在明月湖畔，就下午来竹林，师傅您老人家就这么放过本姑娘先回去吧……”

    荷清风：“做人要言而有信，明日一早为师希望能看到你在安分修炼，为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这丫头着想，别老把为师跟坏字挂钩。”

    目送荷清风离去，荷小鱼挤眼吐舌小声道：“你这还不坏那世上就没有人算坏人了！”

    就是这么一番折腾后荷小鱼发现一整天里自己都静不下心，平时熟能生巧的玄武之怒堆叠如今频繁失误。一下午时间居然没有成功过一次。

    晚上睡觉时辗转反侧，最后荷小鱼用枕头捂脸内心呐喊：“都怪师傅那个坏老头，坏透了！本姑娘好不容易的修行成果一下子全废了！不行……不能被那坏老头牵着鼻子走，要调整心态，忘了他，睡个大觉彻底忘了他！嗯嗯，睡觉睡觉！啊，差点忘了明天开始只能下午去，你说这坏老头怎么能这么坏呢？啊呀一想到这事又想起师傅了，要忘了他！荷小鱼快忘了他！！”

    经过好几天的适应，荷小鱼总算适应了新的修行节奏，荷渔翁看出小鱼从荷清风的“阴影”下走出，开始执行下一步的修行试炼。

    “小鱼你真的在这里呀！”

    荷小鱼正于瀑布前打坐入冥时被此话语声吓了一跳，没想到荷箫居然来这种地方找她了。

    荷箫：“我一直以为小鱼你下午不见人是跑哪玩去了，结果居然没有离开碧荷堂呆在竹林，你在这干嘛？”

    荷小鱼没想过把私自修行的事告诉给荷渔翁以外的其他人，支支吾吾道：“你不是说我去玩了吗……本姑娘在这里就是在玩啊，玩得不亦乐乎，流连忘返！哈哈……哈哈……”

    荷箫：“这里有啥好玩的？我最近也修行得枯燥无聊，当是陪你多个伴。”

    荷小鱼惊慌道：“你快走了啦！这里没什么有意思的，无聊得要死。”

    荷箫：“怎么感觉你说话怪怪的？那你为什么要呆在这？”

    荷小鱼：“你别那么八婆好不好！姑奶奶觉得这里凉快舒服爱呆在这怎么了？”

    荷箫：“是挺凉快的，那我也留在这乘乘凉。”

    荷小鱼：“你这人真是……随你的便吧。”

    荷小鱼想等荷箫走后再继续修行，结果荷箫还真的留在这陪她“一坐到底”，按耐不住的荷小鱼从石头上起身叫嚷道：“本姑娘要走了，到别处快活去了。”

    荷箫：“那你慢走啊。”

    荷小鱼：“我说这里有啥好，你为什么不愿意走？”

    荷箫：“凉快呀。”

    荷小鱼：“姑奶奶真是服了你了……有本事你在这呆一辈子别出去！”

    荷箫：“小鱼你这火气有点重啊，得喝凉茶降降火。”

    荷小鱼咬牙切齿道：“气死我了！又一个浪费本姑娘青春的人！”

    往后的日子里

    “荷小鱼！” “哎呀啥事啊？”

    “小鱼有事找你。” “找别人不行吗？”

    “师妹过来一下。” “师兄我好忙没空。”

    “小鱼快过来，有好吃的点心分你尝尝。” “真的吗？我这就来！”

    “小鱼我又来了！” “箫师姐你给我滚啦！”

    渐渐地荷小鱼发现继续这样每天都被打扰的情况下自己根本无法修行，甚至连原来掌握得都开始遗忘。

    终于某日，一直默默观察的荷渔翁主动向荷小鱼慰问道：“似乎修行遇到了阻碍？”

    荷小鱼埋怨道：“是啊爷爷，最近找我的人特别多，完全无法静下心来修行。”

    荷渔翁笑道：“这下小鱼你能体会此门绝技真正困难之处为何了吗？不枉老夫这些天的辛苦操劳，要叫动门内如此多人还真不容易。”

    荷小鱼：“是啊，有他人干扰便完全无法集中注意完成真气叠加……等等，原来这些都是爷爷你幕后指使的？！爷爷你怎么能变得这么坏！不能被那坏老头传染了呀！”

    荷渔翁：“呵呵呵，小鱼儿呀，老爷子能教你的已经没多少了，剩下的只能靠你自己修行领悟，要知道在战斗中你的敌人可不会乖乖站在那等待你将玄武之怒叠加完成，他们对你的干扰可比你的同门师兄弟妹要厉害多了，如何在面对各种情况下依旧能保持一颗平静之心是掌握老爷子这绝技的重中之重，千万勿要忘记。”

    荷小鱼若有所思，看来想要让小霜子“臣服于自己拳头之下”自己的修行道路还很漫长遥远。

    至少枫霜见状拔腿就跑时如何边追边成功附加玄武之怒，荷小鱼目前对此毫无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