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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Chapter.38 难民营

文/安迪警长
我们还会活着 本章字数:4495 我们还会活着txt下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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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疫情爆发前 难民营」

    李曼命令他们排成一列,穿过一排巨大的铁笼,那些笼子里关着体型庞大、凶狠异常的大狗。每次只允许一个人走过去。

    她拦住了一个外国人,这位身形瘦弱、皮肤黝黑的非洲人,他说他是非洲裔犹太人。然而她从未见过黑种犹太人。

    她伸出手,喊道:“等一下!” 用的是英语,语调几乎难以辨认。接着,他又用一种奇怪的语气说:“轮到你了,过来!”

    他前面是一个老人,白发苍苍,留着长长的胡子,拄着一根沉重的木杖。当老人走到狗笼前时,那些狗突然疯狂了,发出尖锐的嚎叫,龇牙咧嘴,像是随时会冲出来撕咬。

    这时,两个身材高大、穿着制服的官员走到老人身边,在他耳边低语几句,便把他拦住并拖走。我看得出来,老人受了伤,他身上的传统长袍的尻部位置有一处明显的伤口,鲜血已经渗透了布料,染成了棕红色。这些人显然不是医生,他们把老人塞进了一辆黑色的无标识货车,那车看上去更像是某种专用运输工具,而不是救护车。老人的家人站在后面悲恸哀号,

    黑人心中怒火中烧,暗自咒骂:“该死的!他们竟然敢对一位老人出粗!”紧接着,他的家人也要经历这群凶恶狗群的考验。出乎意料的是,这些狗对他们没有发出任何敌意的吠叫,反而表现出不寻常的顺从。一只狗甚至摇了摇尾巴,似乎在向他们表示某种亲近。

    李曼转头望去,只见队伍后方有个男人突然激动起来,被那些狗激怒的他发出了凄厉的叫声,仿佛是某种恐怖的预兆。

    随着一阵喧嚣,几个官员出现在他的身旁。这一次,她注意到一个白人站在他们中间,可能是美国人,或者是加拿大人——不,应该是美国人,因为他用英语大声喊道:“拜托,我没问题!别这样,兄弟!干嘛这么麻烦?”他穿着一套剪裁得体的西装,领带整齐,但在这混乱的场面中,他那只价值不菲的行李箱被粗暴地摔在了地上。

    他不停挣扎,一边大喊:“大哥,别闹了,别搞我!我跟你们一样,别这样!”他的衬衫扣子被扯开,露出一块被血渍染红的绷带,腹部的伤口依然鲜红。在他被拖进那辆黑色货车的瞬间,我能清晰地听到他在车内的尖叫与求饶声。

    我的心中涌起无数疑问——为什么是这些人?他们并非无辜的外国人,似乎一切并不是针对他们,而是针对那些受伤的个体。奇怪的是,我看到几个受伤严重的难民,他们的情况更糟,却并未遭遇任何虐待,反而优先被送上真正的救护车,而非那些黑色的货车。脑海中忽然闪过一个可怕的念头——难道这些狗是用来筛查狂犬病的工具?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一切的背后或许真的有某种令人恐惧的逻辑。

    那时,耶罗城外的难民营,几乎与死亡隔绝。李曼对那里的情景记忆犹新,那根本不像她预期的避难所——简陋的帐篷、逼仄的公共空间、严格的戒备。营地内有两百名士兵驻扎在那里,就像一层无形的铁幕,令人无法透气。刺丝网、苍蝇和蚊虫,不断地侵蚀每个人的理智和体力。

    有些士兵冷漠地看着那些身上有咬痕的难民,仿佛他们不过是囚犯——某种意义上,他们的确是囚犯,尽管李曼没有胆量对其他人说出真相:“那些身上有咬痕的人,最终会被特别移送,而送走的人,永远不会再回来了。”然而,官员们脸上的冷峻表情,已经早早地揭示了这一切的结局。

    几天后,李曼和几名队友被调往离难民营几公里外的一座临时野战医院。所谓的野战医院,不过是几顶帐篷和临时拼装的房屋搭成的简陋营地。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几乎每天都有直升机把受伤的士兵送来接受治疗。这些士兵大多在城市执行任务时被感染者咬伤——那些“被咬”的人,身上都被喷上了某种标志。

    每天,军方的医务人员都会来,对士兵们进行一系列的检查——血液、皮肤、头发、唾液、甚至尿液与粪便。每一次的抽样都像是一次折磨,不仅肉体上,心灵的羞辱更是无法言表。

    所幸,大多数的医生和护士都是男性,这让那些尴尬的检查显得勉强可以忍受。与士兵一同被隔离治疗的难民中,有些已经完全失去理智。他们的身体被绑在病床上,脸颊瘦弱到几乎没有血色,有的狂暴得像被放弃的野兽,肆意嘶吼着,吓得护士们不敢接近。他们的脚踝和手腕被粗糙的束缚带勒得发紫,挣扎的力量却把皮肤磨得血肉模糊。为了防止他们咬人,口中被强行塞入了某种铁制的刑具。幸好,军方派驻的士兵们日夜看守,病房才没有发生全面的暴乱。

    负责检查他们健康状况的,是一位来自格鲁吉亚的白人医生。几个月前,格鲁吉亚突然宣布全国戒严,机场、口岸全部封锁,瘟疫蔓延的速度之快,几乎吞噬了这个国家的每一寸土地。

    李曼在野战医院呆了整整三周,直至撤离命令下达,他们才被批准离开。三周的时间,医院营地几乎每晚都要遭遇感染者的袭扰。士兵用尽所有力气,却依然挡不住一波波“行尸”的进攻。

    军方为难民提供了日常用品和食物、药品、水,甚至为孩子们提供了临时的学校,让他们至少还能稍微感受一点点人类文明的残余。为了让人们存活下去,他们还提供了一些零星的工作,维持这个系统的运转。

    但所有的一切,都在一个月后的那个夜晚彻底崩塌。

    一阵急促的枪声打破了夜的沉寂。一辆猛士车猛地撞进了物资存放的帐篷,挡风玻璃瞬间碎裂。人们尖叫着四散逃窜,血花在黑暗中飞溅。李曼急忙带领着队员冲出帐篷,却看到四处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场景,到处都是血腥气息和感染者疯狂的身影。

    源头是一名巡逻的士兵,他在外出时不幸被“行尸”咬伤。出于恐惧,他没有上报,而是试图偷偷绕过检查,自己前往医疗区治疗。可他低估了病毒传播的速度。短短几分钟,他便在返回营区的路上发病,失去理智的他开车冲进了帐篷。当巡逻的士兵发现时,他已经咬伤了六个人——其中有老人,也有孩子。六个人很快发病,紧接着,病毒如同野火般扩散,传染迅速,一传十,十传百。

    枪声、喊叫声、爆炸声交织成一片。李曼感觉自己的心脏几乎要从胸腔跳出来。营地变成了战场,四周的人开始拿起枪支自卫,甚至有些人用土制炸弹对抗无情的“行尸”。在这个时刻,她的思维几乎被冻结,所有的生死抉择都被浓浓的恐惧吞噬。

    突然,李曼感觉到有人猛地抓住她的上衣,把她拉回了帐篷。她被摔倒在地,一名空军士兵粗暴地呵斥道:“蠢娘们,别他妈招惹它们进来!你想死,别拉我们一起死!”

    怒火瞬间点燃,李曼盯着四周,目光扫过那些能够当作武器的物品——一块玻璃碎片、钢管,甚至是墙角的铁椅子,随时准备反击那个该死的空军士兵。但就在这时,帐篷的后门突然被推开。

    那名士兵转身,对着入侵的感染者开枪。却一时失误,子弹穿过了同伴的胸膛,鲜血四溅。随着那名士兵的身体倒地,一颗手榴弹从他的口袋滑落,滚到地面,士兵眼疾手快的捡起并扔到外面,手雷猛然爆炸。周围的感染者用自己血肉的身体挡住了爆炸的冲击,火光在他们的身躯上燃烧,黑烟弥漫,空气中充满了腐朽的气味。

    就在李曼准备趁机出逃时,一辆坦克冲进营区防暴,然而意外发生了。坦克车的舱口刚一开启,一只“行尸”从烟雾中扑向了车长,牙齿猛地咬住了他的脖子。几秒钟后,车长拔下手雷保险销准备与行尸同归于尽,坦克轰然爆炸,火焰像火球般吞噬了周围的一切,瞬间引发了连锁反应,整个营地似乎在一瞬间变成了地狱。

    李曼站在距离坦克车几米远的地方,目睹了这一切。燃烧的残骸中,一个模糊的身影慢慢爬出,像是被火焰撕裂的怪物。他的皮肤被汽油烧焦,衣物也被烧成了灰烬,整个人像一把燃烧的火炬。周围的士兵开枪射击,子弹穿透了燃烧的尸体,却没有造成任何效果。指挥官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头!打爆这帮畜生们的头!”

    她看着那些不死的怪物的头部被击中,脑浆溅射,焦黑的尸体随即倒地。火光终于在一片混乱中消散。

    李曼猛然睁开双眼,夜色中,李海靠在墙边,双手紧握着自动步枪,眼神不安地盯着窗外。他刚刚经历了一场生死追逐,差点失去性命。外面的雪已经积得足足有一尺深,冷风无情地刮过。空气中还弥漫着腐烂的气息,冰冷而刺鼻。

    屋内的昏黄灯光在破碎的油灯里微微摇曳,映照着两张疲惫而坚毅的面庞。李曼低头拂去靴子上的积雪,眼神坚定,却又带着一丝柔情。她穿着一套简陋的军装,手腕上仍旧留着当年“狼帮猎团”的印记。那是一个由军人和流寇组成的幸存者团体,专门在这个末日后的荒芜世界里猎杀与掠夺。可如今,绝大多数人早已丧失了自己曾经的身份,只有生存本能和贪婪依然在驱动着他们。

    “冷静点,兄弟。”李曼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穿透了周围的喧嚣与不安,“他们一旦分散,我们就有机会脱身。”

    李海的眼中闪烁着焦虑与愤懑,牙关紧咬,握住枪托的手微微发抖,那种几乎失控的压力让他感到每一秒都如同被重重压迫。他仿佛能感受到希望正在从指尖悄然溜走,只要稍有松懈,生存的火种便会熄灭。手指已经接触到扳机,然而眼神却渐渐变得迷茫、空洞,仿佛迷失在某个无法触及的深渊。

    “你知道的。”李曼的语气逐渐温和,尽力用一种安抚的力量穿透他的急切,“外面的感染者暂时还未散开,但等到夜幕降临,他们的活动会减缓。现在,我们唯一能做的,就是耐心等待。”她的目光中浮现出一丝无奈,曾几何时,她也曾面对过无数的敌人,但这些不死的怪物,所带来的恐惧远胜于任何其他威胁。

    李海深吸了一口气,脑海中迅速浮现出顾霈在上一场战斗中的身影,那一刻的痛苦与愤怒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撕裂着他的理智。他几乎是本能地想要冲出去自己,哪怕知道那样几乎等同于自寻死路。

    “但我们不能就这么坐等。”他的声音因为情绪波动而微微颤抖,“我不能抛下我的兄弟。”

    李曼静静地注视着他,眼中浮现出一层淡淡的忧伤,仿佛看到的,是曾经的自己。她明白那种无法言喻的痛楚,那种为同伴拼命的冲动,但她更明白,这种冲动若不加抑制,可能会让他们所有人付出无法承受的代价。“你现在待在这里,等感染者散去,或许还有一线生机。但若贸然冲出去,别说救人,你连自己都未必能保住。”

    李海沉默了片刻,李曼的话犹如一柄锋利的刀刃,精准而无情地刺入了他的内心深处。最终,他低头点了点,缓步走向李曼,低声问道:“你为何要退出他们?你的枪法如此精准,按理说,在这个世界上,团队的力量远胜于孤军奋战,难道不是吗?”

    李曼嘴角微微勾起一抹淡笑,然而眼神却深如幽潭,仿佛隐藏着无尽的寂静与沉思。“交换故事,懂吗?”她轻哼一声,语气中透着一丝难以掩饰的复杂情感。

    “什么?”李海困惑地望着她,无法理解。

    李曼的目光渐渐黯淡,似乎陷入了某段难以启齿的往事中。“我不轻易将过去告诉陌生人,但你看起来并非恶人。”她的语气有些迟疑,但依然坚定。“我可以讲讲我的故事,但你也得告诉我你的。”她顿了顿,眼神稍微柔和,“至少,分担一些记忆的负担。况且,现在我们也无处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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