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一百九十三章 密谋

    在何港与邓布利多领着哈利.波特要回霍格沃茨对他进行进化程序的时候，苏格兰北部的某处古老府邸。

    两个披着黑袍的身形从虚无中中突然现身，在寒冷的、满是积雪的窄巷里相隔几米，脚下的积雪还反射着璀璨辉煌的夕阳余晖。

    他们互相警惕、杀机盎然，用魔杖指着对方的胸口，魔杖的尖端散发出危险的莹绿色光芒。

    只有真正穷凶极恶的暴徒、黑巫师才会如此坦然、如此轻松地把阿瓦达索命咒使用得如此娴熟，简直像是……

    如臂使指。

    但不到五秒钟，两人便互相认了出来，接着把魔杖塞进斗篷下面，朝同一方向快步走去。

    他们走在积雪上，却没有任何的脚印，但若是何港或者如今的伏地魔在此，他们就会见两人走过的隐形的痕迹里居然密密麻麻生长出凸出的眼球，眼球里的血管一根根爆开，像是草木的根茎一样包裹着细小的球体深深焊入大地。

    只是普通人或者巫师根本无从得见罢了。

    “确定了吗？”

    其中一人出声询问，他的声音像是夹杂着某种古老而陈旧的蒸汽机器，每一个声调都带着机械般的颤音，袍子下面脸孔的位置还探出两米长几十公分直径的红色斑斓触手。

    当然，这触手普通人也无法见到。

    “确定了。”

    这次说话的却形态外貌没有发生变化，连声音都还是普通人类的声音。

    是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看了一眼身边的食死徒，阴影中的眸子里隐藏着无法被察觉的厌恶与杀意。

    小巷左边是胡乱生长的低矮的荆棘丛，右边是修剪得整整齐齐的高高的树篱。

    像是围墙一般的草木上攀爬着各种诡异的、令人不安的小东西。

    被炼金术改造的、生长了人类手臂的蛇。

    几乎有大腿粗细的黑色蜈蚣。

    成群的、光秃秃的乌鸦。

    ……

    麻瓜如果走在这里，只会怀疑是否进入了踏入死亡过度的长廊。

    那些篱墙的缝隙里还不断传出……女人的惨叫。

    黑暗、诡异。

    两人大步行走，长长的斗篷拍打着他们的脚脖子。

    “怎么可能，我们怎么会被背叛……”

    那与斯内普同路的食死徒轻声说，怪异的声音令人不安，头顶上低悬的树枝不时地遮挡住月光。

    即使在普通人的眼睛里，他愚钝的五官也显得忽明忽暗，偶尔又像是光洁一片。

    他说，

    “我们花了那么多力气，去让他复苏，让他重新获得权势，成为整个英伦巫师界的主人，可是……”

    斯内普点点头，但没有细说。

    他安静地可怕。

    身上的气息也像是死人那般冰冷。

    他们往右一转，离开小巷，进入一条宽宽的汽车道。

    骑车道上停靠着一些瑰丽却阴暗怪异的车马，食尸鬼或者吸血鬼再或者狼人这样的黑暗生物被充做马车夫。

    火龙、八眼巨蛛或者鹰头马身有翼兽这样的恐怖生物作为拉车的工具。

    更甚者，还有传说中但凡饮下其血液都会被诅咒的独角兽出现在这里。

    这些车架异常华丽。

    像是好些个古老的家族复苏并重新出现在巫师界，要向世界宣泄他们的声音。

    高高的树篱也跟着拐了个弯，向远处延伸，两扇气派非凡的黑铁铸造大门挡住了两人的去路。

    这大门的两侧都雕琢了古老的纹章。

    还有常人根本无法认出的希伯来文熠熠生辉。

    斯内普和另一个食死徒谁也没有停住脚步，而是像行礼一样默默地抬起左臂，径直穿了过去，就好像那黑色的锻铁不过是烟雾一般。

    紫杉树篱使两人的脚步声听上去发闷。

    到处都在响起两人不安的声音，或是女人的哀嚎、或是孩童的哭泣、再或是刺耳的猫叫。

    斯内普又抽出魔杖，举过同行者的头顶。

    这座庄园比马尔福家还要气派不少。

    也更加令人生畏。

    但危险总藏在阴影中。

    一只长了畸变人类头颅的诡异鸟类在树篱顶上仪态万方地走着，它身上的羽毛突然全部掉落，露出下面满是褶皱的、干涸衰老的皮肤。

    然后那个头颅发出刺耳的尖叫。

    “很有意思的小东西不是吗？”

    和斯内普同行的诡异食死徒低声说，语调中有隐约的兴奋和高昂。

    他说，

    “我们把几十个麻瓜用炼金术和白孔雀进行强制融合，才成功了这么一个，得之不易、得之不易……”

    “我对你们的肮脏事业不感兴趣。”

    斯内普说。

    “你还以为自己是黑魔王忠诚的奴仆？废狗……”

    食死徒哼了一声，斗篷下面拿魔杖的手正在抽搐。

    他好像要按耐不住杀死身边这个男人的诱惑，一条细小的、像是柔软无骨手臂的东西从他的眼睛里滑过去。

    即使面对这样显著的嘲讽，斯内普也没有选择出声反驳。

    笔直的车道尽头，一幢非常体面的宅邸赫然出现在黑暗中，底层窗户的菱形玻璃射出闪亮的灯光。

    在树篱后面黑黢黢的花园里，什么地方有个怪物似乎在跳舞，轰隆隆的声音四处响彻。

    斯内普和食死徒吱嘎吱嘎地踩着砂砾路朝正门走去，路上的雪都被化开，像是活性血肉那样自己有意识地逃离开来。

    刚走到跟前，不见有人开门，门却自动朝里打开了。

    门厅很大，光线昏暗，布置得十分豪华，一条华贵的地毯几乎覆盖了整个石头地面。

    他们大步走过时，墙上那些脸色苍白的肖像用目光跟随着他们。两人在一扇通向另一房间的沉重的木门前停下脚步。

    客厅里满是沉默不语的人，都坐在一张装潢考究的长桌旁边。

    他们披着长袍，把自己彻底放在阴影中，好像这样就有非常的安全感。

    华丽的大理石壁炉里燃着熊熊旺火，火光照着屋子，壁炉上方是一面镀金的镜子。

    那面镜子里偶尔可以见到一张光滑的面孔闪烁过去。

    “你来了，我的朋友……”

    “斯内普……”

    老迈的声音从壁炉对面的座位上传出来。

    斯内普浑身颤抖了一点。

    他是……

    拉文克劳家的人。

    一个尘封已久的名字涌现在斯内普的脑子里，他没由来地恐惧起来。

    “斯莱特林家的后裔背弃了我们祖先的使命。”

    那个老人站起来，他张开双臂，干涸的生命似乎再次回到他的身体中，

    “但拉文克劳没有，现在，西弗勒斯.斯内普，把你知道的一切告诉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