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将临 第412章 格林德沃：“老魔杖怎么在你的手里？”

    奥地利一处山脉中，常年被积雪覆盖，一栋冷峻、漆黑、远离人烟的塔楼耸立在高山之上。四周是高耸的墙壁，用来防患有可能闯入的巫师。

    “所以，我们直接进去就好了吗？”赫拉吸了一口寒冷的空气，打了一个冷战。

    莱妮点点头，继续朝前走着，“你不是来过吗？”

    “现在彻底没有人守护这里了？”

    “魔法部已经放弃了这里了，只有我们几个家族的人还在这里。”莱妮紧了紧围巾，朝着四周的墙壁挥了挥手。

    围墙上一个人影冒了出来，带着大大的毛线帽子，“莱妮？你怎么又来了？”

    “祖父让我带他过来。”莱妮朝旁边让开位置，指着赫拉大声说。

    赫拉摘下帽子，微微低头致意。

    城墙上的人影消失了，紧接着，随着一声轰隆的声响，大门打开了。莱妮指了指里面，示意赫拉进去。

    “你不一起进去吗？”赫拉迟疑地问，并没有着急走进城堡。

    莱妮摇摇头，“我去找朋友叙叙旧，我可没兴趣听你们的谈话，”她又耸了耸肩，“我可不像再被赶到厨房去。”

    赫拉知道她这是在因为法斯特把她撵去厨房的事情郁闷，微笑了一下快步走进城堡。

    这是一座阴森的城堡，一座乌黑的、令人生畏的高耸建筑，在入口的位置，还刻有格林德沃的口号“为了更伟大的利益”。

    沿着黑色石砖一步步走到塔楼的最高层，脚步定格在破旧的木门前，如果赫拉没记错的话，在房门后面的就是叱咤一时的第一代黑魔王格林德沃。

    赫拉深吸了一口气，轻轻推开房门，门锁早就坏掉了，以至于赫拉稍一用力房门就推开了，破旧的房门吱呀吱呀作响，生怕下一刻就掉在地上。

    窗户是黑石块上极窄的缝隙，里面有一张石床和其上破烂的薄毯子，透过它刚刚能看到一副骨架子，蜷缩在毯子下面。

    “格林德沃......”赫拉的声音很轻，生怕吓到毯子下的那个身影。

    薄毯子下面瘦弱的身躯动了一下，转过来朝着赫拉，骷髅般的面孔，眼睛睁开了，那个虚弱的人坐起来，深陷的双眼盯着赫拉，然后笑了，牙齿几乎掉光。

    “你来了，我想你会来的......总有一天。但你此行注定毫无意义。我从没有过再度踏出这里一步的想法。”

    “我必须得承认，我在此之前确实有过怀疑。”赫拉叹了口气，掏出魔杖随手变出了两根蜡烛点燃了。

    格林德沃的眼睛瞪得溜圆，他颤颤巍巍的手指指着赫拉手中的魔杖，“阿不思......他把这个给你了？”

    “什么？”赫拉抬起魔杖，不在意地问，“你是说这根魔杖？”

    “没错，没错......”格林德沃露出回忆的神色，很快又咧着他那牙齿几乎掉光的嘴巴笑着说道：“我早就该想到的，除了你，他还能把它交给谁呢？”

    “这是邓布利多之前交给我的。”赫拉把魔杖在斗篷上蹭了蹭，擦去了上面的指纹痕迹，又把它插进了口袋里。“你认识？”

    “我怎么可能不认识呢？”格林德沃露出狂热的表情，“当我们年少时，我们都曾经狂热地追逐着三圣器。”

    “三圣器？你是说死亡圣器？”赫拉的脑子一时间有些转不过来，但他小时候不是没有看过《诗翁彼豆故事集》，在最后一章里面讲述了三兄弟的故事——就是关于死亡三圣器的。

    “没错。”格林德沃点点头，他朝着赫拉伸出手，“拿过来让我看看。”

    赫拉把手伸进口袋，他明白格林德沃的意思，他是想看看那根魔杖，可这绝对是不明智的，狭窄的房间，交出自己的魔杖，这简直太可怕了。天知道格林德沃会不会突然出手呢？

    格林德沃好像看出了赫拉的担忧，他轻声说：“我根本没办法使用它，邓布利多把它交给你，这就证明你才是他的主人。”

    赫拉还是捂着口袋，望着格林德沃。

    “好吧，”格林德沃咂了咂嘴，“我想你一定知道《三兄弟的传说》吧？”

    “熟悉。”

    “那可真是省了我很大的力气。”格林德沃说着从床上爬起来，他用手指在石床上轻轻地划着，上面有着重重的污垢，这使得他省了不少的力气——想要在石床上留下痕迹可是个困难的事情，但现在就省事多了，他只需要用力地把油污蹭掉一部分就足够了。

    “老魔杖，”他在石床上花了一条竖线，“复活石。”他在竖线上添了个圆圈，“隐形衣。”他在竖线和圆圈外面画了个三角，就成了一个神秘的符号，“合在一起就是——死亡圣器。”

    赫拉眯着眼睛仔细地打量着这个符号，他总感觉有些眼熟，似乎就在哪里看到过，他很快就想起来，就在监狱里他就不止一次看到过这个符号。

    “你的符号！？”

    “不，那只是拙劣的模仿而已。”格林德沃显得很不屑，他狠狠地呸了一口，“在我失势后，他们把这个符号联系在了我的身上，可他们根本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等等，你的意思是，这根魔杖就是老魔杖？”赫拉掏出魔杖，仔细地上下打量着，说什么也不肯相信。

    “没错，我当然不会认错，这绝对就是老魔杖。”格林德沃露出迷恋的神色，他缓缓地把手伸向魔杖，但就在快要触碰到它的那一刻，像是被灼伤到了一样，迅速地收回了手。“你必须得记住，老魔杖是不讲任何感情的，只有从前一任主任的手上缴获这根魔杖，才能成为它真正的主人。但换而言之，它也是绝对忠诚的，它不会对它的主人出手，哪怕它并不在主人的手中。”

    “我会记住的。”赫拉深吸了一口气，这是个很有价值的消息，但他此行的目的还没有达成。于是赫拉坐到了格林德沃的旁边，石床上。“但请你务必告诉我，邓布利多究竟和你有什么计划？”

    “计划？”格林德沃嗤笑了一声，“你难道认为我还有什么力气称霸巫师界吗？你不是都看到了吗？我只能在这里发霉、等死。”

    “我不相信堂堂格林德沃会甘愿在这里度过余生。”赫拉牢牢地盯着格林德沃的眼睛，他是真的不相信，尽管他已经亲眼看到了这一切。

    格林德沃支支吾吾地说不上话，他只好尴尬地把眼神挪开，低下头盯着石床上死亡圣器的符号，“我输了，输者就应该承受这一切。我答应阿不思了......”

    “所以，你们究竟达成了什么协约？或者说有什么计划？”赫拉追问道。

    “我不能说。”格林德沃沉声说，“但你的担心是多余的，我不会站在汤姆那边，永远不会。”

    “因为你和邓布利多的感情吗？”赫拉慢慢地说，他努力地像是声音听起来坚定些，因为他并不想用邓布利多作为攻破格林德沃心理防线的利剑，这对他来说太残忍了。

    格林德沃张了张嘴，想要应答，但又闭上了，看上去痛苦得很。

    “承认吧，你们的事情已经被揭露了，所有人都知道了你们的事情。”赫拉叹了口气，轻声说。丽塔显然已经准备好向世人公布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的事情了，他们的事情终究是瞒不住的。

    “没错。”格林德沃闭上了眼睛，“我们曾经携手踏上了改变世界的道路，去召集自己的追随者，去寻找永远不会输的魔杖、起死回生的石头和隐形衣。但显然，发生了差错。我们分道扬镳了。”

    “我知道了。”赫拉点点头，“所以，你会站在我这边吗？我指的是凤凰社。”

    格林德沃摇摇头，“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罢了，没有人会在乎我。”

    “可你是格林德沃。”赫拉很快地接上，“巫师界正面临着巨大的威胁，我们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够打败黑魔王和他的追随者。我们必须团结一致。”

    “我只是一个糟老头子。”格林德沃依旧是闭着眼睛，他拒绝再和赫拉聊这个话题。

    对此，赫拉也只能在心中暗暗叹了口气。安静了好一会，赫拉才再度开口：“所以，能和我讲讲死亡圣器的事情吗？”

    格林德沃睁开眼睛，打量了赫拉几眼，又装过头去，“在我离开学校后，我去往了姑奶家，也就是戈德里克山谷，在那里我认识了阿不思。”

    赫拉静静地听着，没有打断格林德沃的话，尽管这些事情他早就从《邓布利多的生平和谎言》中看到了。

    “死亡圣器是我少年时的梦想，我并没有在日后的征途中广泛地分享和宣扬它。但毫无疑问，我在学校墙壁上留下的符号让世人把他们和我联系了起来。我不得不承认，当时的我痴迷于死亡圣器。我和阿不思志同道合，一起希望创造巫师统治的社会新秩序，希望获得战胜死亡的强大力量，我们将会达成我们的抱负。但，意外发生了......”

    格林德沃的声音变得低沉起来，难得的在他的脸上看出了悔恨的表情。

    “我们发生了争吵，混战，三个人的混战。我失去了控制，阿利安娜被卷入了战斗力，她死了。”格林德沃再一次闭上了眼睛，就好像睁开眼睛就会看到那痛苦的一幕，也许只是他不想再回忆那段痛苦的记忆。

    “于是，我们分道扬镳，我只能一个人踏上寻找圣器和统治麻瓜的征途。接下来的事情，我想你应该已经清楚了。”格林德沃说。

    赫拉点点头，“我想我已经知道了我想知道的一切，谢谢。”他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想，”就在赫拉的手扶住破旧的房门准备推开的时候，身后石床上的格林德沃突然开口道，“阿不思把老魔杖传给你一定是有他自己的打算的，别让他失望。”

    “我会的。”赫拉握住了口袋中的魔杖。他大概已经弄清楚了邓布利多的计划，如果他没有在哪个点上搞错的话。

    邓布利多把老魔杖交给赫拉，为得就是让赫拉能够在他死后好好保管老魔杖——尽管当时他可能还没有预见自己的死亡——随后他计划好了一切，让哈利亲眼目睹赫拉杀死他，然后哈利因为愤怒对赫拉出手。邓布利多在赌，赌赫拉不会对哈利下死手，只要给哈利一个击败赫拉的机会，那么老魔杖的主人就会变成哈利。

    而哈利拥有了老魔杖，他也拥有了和伏地魔对抗的资格，否则他恐怕都挡不住伏地魔随手一个魔咒。

    预言中提过，两个只能活一个。拥有了老魔杖的哈利才是真正掌握了胜利的权柄。

    “所以，你看得有这么远？”赫拉摇头苦笑，邓布利多怎么敢保证赫拉能够理解他布置的这一切呢？万一哪里出了岔子，万一被伏地魔知道了老魔杖在赫拉的手中，哈利岂不是一点胜算都没有了？

    这是一场豪赌，毫无疑问，邓布利多赌对了，赫拉已经搞清楚了他所布置的一切，但赫拉并不打算把这一切都押宝在哈利的身上。

    他可不打算沿着邓布利多安排好的路线走下去，哈利那个孩子不靠谱的很。

    赫拉深知，只有把握在手里的力量才是最重要的。伏地魔已经对他起了疑心，如果他再把老魔杖交给哈利，那么他又靠什么来保护自己和佩内洛呢？

    而且，还有一件事情赫拉想不明白：哈利是一定要死的，他可是伏地魔的魂器，倘若他不死，伏地魔永远都不会被摧毁。

    这似乎形成了一个悖论，哈利不死，伏地魔就没办法彻底死去；可哈利死了，预言中又说两个人中存活一个......

    这似乎是一个注定要输的局面。

    “两个人不能都活着，只有一个能生存下来......”赫拉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也就是说，两个人也可以都死掉，预言并没有规定存活下去的人能够长生不死。”赫拉的眼睛渐渐变得明亮起来，他感觉自己就要抓住那一点闪光了！

    “嘿！想什么呢？挺快的啊！”莱妮猛地拍在赫拉的后背上，她正和一个戴着兜帽的巫师有说有笑地从旁边走过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