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六百五十章 最后一次挑战

    “那就是蛇姬大人屡次挑战却又屡次失败的人吗？”

    GN-25支部海域，一艘军舰安静的待在海面上，风帆收起、船锚坠下，一道称不上高大，更称不上伟岸的身影，就坐在军舰的护栏上。

    而军舰的对面，是一艘艘海贼船组成的船队，而为首的船只上，亚马逊百合王国的女帝波雅·汉库克正站立在甲板上，眼神复杂的眺望军舰上的斯凯勒。

    汉库克听到了身后那些亚马逊战士，以及其他国民的窃窃私语，如果是平时，她听到有人敢非议她，汉库克绝对会用最严厉的方式去惩处。

    但是此时却没有任何心情去计较他人的无礼，在斯凯勒面前，她升不起任何骄傲，因为斯凯勒给她的感觉，就像是一个更加完美的她一样。

    不管是能力上还是经历上，斯凯勒都活得像是她最理想的状态。实力无须赘言，现在没有任何一个人，敢说胜过斯凯勒。

    即便是列举出一些有可能与斯凯勒平分秋色的人物，那也只能够从过往的传奇之中找，如今的这个时代，斯凯勒就是母庸置疑的第一。

    不过对于汉库克而言，她更加羡慕的是斯凯勒的经历，因为有时候，当她想到斯凯勒时，就会感觉自己像个逃兵。

    斯凯勒与天龙人并没有过往的仇怨，可是当天龙人犯错时，她敢于责骂，甚至是动手，乃至到了斩杀天龙人的地步。

    可是与天龙人有着不解之仇的自己，汉库克却从未真正对天龙人下手过，哪怕她距离天龙人最近的时候，也只有步行就能赶到的距离。

    汉库克十分的羡慕斯凯勒那种敢于面对一切的勇气，也羡慕在即便身临绝境，也敢于亮剑，然后战胜一切的实力。

    汉库克也试过，一点点去培养自己的勇气与决心，比如...给自己定一个目标，争取每一年都能够进步一点，不求在最年富力强的年纪战胜斯凯勒，只求两人的距离缩短。

    这样的小目标，汉库克坚持了十年，可就在两年前的顶上战争之后，当她看到斯凯勒的成长速度比她更快，进步幅度比她更大的时候，又折断了。

    即便是猎人追击猎物，在猎物快速奔逃之后，猎人也会更换目标，更别说汉库克与斯凯勒的关系，远远称不上什么猎人与猎物。

    不过在过去的近两年时间里，汉库克不断在告诉自己，自己是因为有着更重要的事情，所以没有空闲去挑战斯凯勒。

    可是到了今天，她才真正的意识到，她并非什么忙碌的人，她就是缺少勇气了，或者说，意识到自己完全没有希望后，放弃了无谓的幻想。

    如果在三天之前，她就能够面对这样的自己，那么她或许连伟大航道前半段...不，就连无风带都不会离开。

    只是已经抵达了这里，而且也明确告知了自己是来挑战的，就这样平息的话，那就未免太可笑了。

    “算了...反正妾身一瞬间就会被击败。”

    汉库克心中呢喃，随后抬头，看向了斯凯勒的方向，说道：“斯凯勒中将，妾身这一次...”

    她想像以往的每一次一样，有些无端自信的喊出“我能打败你了”这样的话，可是今天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汉库克旁边，两个妹妹都有些担心的看着汉库克，她们从未见过自己姐姐露出这样的神色，即便是年幼时被天龙人拘役的那段时间，汉库克也从未如此彷徨过。

    斯凯勒此时缓缓回头，侧身转头，看向了汉库克，问道：“以后还来挑战吗？”

    闻言，汉库克咬了咬嘴唇，并没有给出回答，顶上战争后就已经做了决定，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说出口。

    不过斯凯勒倒是意会了，笑着说道：“以后你恐怕也没有这个机会了，既然是最后一次挑战了，那自然就不能草草了事。

    我已经找好了一片无人岛，如果这一次你不打算退缩的话，那么就跟着我的船走吧。”

    斯凯勒话落，不见她回头吩咐，军舰坠入海面的船锚便被卷起，随后引擎运转的轰鸣声也是在此时响起。

    军舰快速的调整方向，随后朝着远处航行而去。

    游龙拖行的九蛇海贼船上，桑达索尼亚对汉库克轻声说道：“姐姐，我们这一次只是借口来挑战斯凯勒中将，实际只不过是想来新世界看看海军的态度。

    其实...我们不去...”

    “跟上。”

    汉库克坚定的说道，桑达索尼亚一愣，随后问道：“姐姐，可是...”

    “你还听不懂吗？”汉库克看向自己的妹妹，说道：“很快，这片大海上，就没有所谓王下七武海了，这是妾身最后一次机会了。”

    此时，桑达索尼亚也终于反应了过来，刚刚斯凯勒的那番话，就是在暗示，不，是明示王下七武海制度即将被废除了。

    这也能够解释，为何三天前，在无风带时海军会那般的对待自己，因为汉库克作为王下七武海的特权，即将失效了。

    只不过现在还没公示，因此海军也无法真的对作为七武海的汉库克动手，可是一旦王下七武海被废除，汉库克以及整个亚马逊百合王国，都有危险了。

    如果王下七武海制度废除，那么这一次，就的确是汉库克最后一次挑战斯凯勒的机会了，可是...桑达索尼亚皱起眉头，说道：

    “姐姐，如果王下七武海制度废除，那么我们就必须寻求出路，如果你在这个时候挑战斯凯勒中将，受了什么伤，那我们...”

    “妾身说了，跟上！”

    汉库克用十分不满的语气打断了桑达索尼亚的话，她怎么又会不知道，一旦王下七武海制度废除，亚马逊百合王国就会成为世界政府的敌人。

    她也知道，她继续进行这一次挑战，免不了会受伤，而受伤时一旦与海军“化友为敌”，尤其还处于斯凯勒管辖海域内，她和她的国民几乎没有离开的可能性。

    可她波雅·汉库克...不就是那个被人称为任性妄为的人吗？

    桑达索尼亚听到汉库克的命令，沉吟一会儿之后，也只能点了点头，去执行汉库克的命令，很快船队就转向，跟向斩夜支队军舰的航线。

    似乎是为了照顾亚马逊百合王国船队的航速，斩夜支队军舰的航速也并不快，航行了一段时间，在临近无风带时才停了下来。

    而停靠之处，是一片群岛，结构和香波地群岛似乎有点相似，都是由某种植物的根系组成的。

    不过显然组成这片岛屿的植物，并没有组成香波地群岛的亚尔奇曼红树那般奇特，这里的土地看起来并不坚实，规模也要小得多。

    上面的土壤有些稀松，海浪冲刷之下，甚至能看到部分土壤塌陷，露出了下方的海面，这样的地方...对于果实能力者而言十分的不友好。

    尤其是战斗的话，一个不小心，可能就会踩坏脚下的土壤，跌入海中，而能力者浸入海水之中，无疑于宣告失败。

    看到斯凯勒挑选的是这样的一个场地，汉库克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不是恶意的揣测斯凯勒想要她坠海，而是...汉库克不确定自己能够经历得了这种考验。

    汉库克来不及多想，就看到斯凯勒已经从军舰上跃起，落在了一个“岛屿”之上，即便是斯凯勒的体型，只是落在岛屿之上，整座岛屿都有着下陷的迹象。

    这还只是落地，要是待会儿战斗开始、发力、碰撞，或者是力量的逸散轰击之下，这片群岛，真的能够撑得住吗？

    桑达索尼亚等人也想要劝阻汉库克，可是还没来得及开口，汉库克就一咬牙，从甲板上跃起，也跃向了斯凯勒所在的岛屿。

    落地之时，汉库克明显的感觉到了自己脚下的下陷，还隐隐有树根断裂的声音传来，同时那一小块土壤，也快速变得湿润了起来。

    汉库克连忙移动脚步，来到另一处看起来更为坚实的地面，随后看向了斯凯勒。

    斯凯勒此时也开口说道：“我从未见过哪一个强者，是真的害怕大海的，不管是库赞、萨卡斯基、波鲁萨利诺或者是卡塔库栗。

    更别说爱德华·纽盖特、夏洛特·玲玲这些甚至能够操纵大海的能力者，如果你还在担心你脚下随时可能破裂的地面，随时可能跌落的海面，那么就只有一个原因。

    那就是你不够强。”

    汉库克皱眉，不置可否，斯凯勒列举的都是些什么人？要么是大将，要么是海上的皇者，他们是强大，但是这样的人，在一个时代，就那么几个。

    汉库克再自信，甚至自负，都无法妄自尊大到能够与这些人比肩，哪怕面对这些人，她或许敢于一战，可内心依旧有着自己的评判。

    可斯凯勒又说得没错，她所列举的这些人，的确是不害怕大海，因为他们的实力的确强大到能够避让大海甚至是征服大海。

    斯凯勒此时也继续说道：“十八岁第一次出航，取得近亿的悬赏，这很了不起，但是你的成长，却是乏善可陈。

    十几年过去，现在的你，即便是七武海制度废除，悬赏重启，算上整个亚马逊百合王国，赏金也不过在十亿贝利左右浮动。

    恕我直言，如果在十几年前，海军与世界政府便得知亚马逊百合王国情况的话，你也能获得差不多的赏金。”

    听到斯凯勒的贬低，汉库克的脸色变得难看了起来，但是却无从反驳，从十八岁到三十一岁，十三年的时间，汉库克的成长的确不算惊艳。

    起码比起她第一次代表亚马逊百合王国出航的那一次经历相比，她的成长的确如斯凯勒所言...乏善可陈。

    “你到底想跟妾身说什么？”

    汉库克还是忍不住了，不满的询问出声，斯凯勒点了点头，说道：“如果你想在七武海制度废除后活下去，或者追随某个人，就你现在的实力...远远不够。

    甚至，你现在的实力，活不过今天，你应该明白我的意思吧？”

    “哼！妾身明白，你不就是想说你随时能够杀了妾身嘛！”

    “不是想说，而是我要这么做。”

    话落，两把黑刀出鞘，短刃白牙也被鬼缚丝牵引甩出，犹如蝎子战斗时竖起的尾巴一样，那根毒针就在空中摇摆着。

    同时，斯凯勒那冠绝于世的凌厉剑势也是喷薄而出，她脚下的土壤瞬间爆裂纷飞，露出了牵连起这些突然的纤弱根枝。

    周围直到覆盖了数座岛屿的土壤，也在不断开裂，变得松动，那海面上的树林，也在斯凯勒剑势席卷下，不断的出现被切削的伤痕。

    甚至没有一片落叶，能够完整的落在地上，而停靠在岛边的船只，船只上的众人，也都眯起了眼睛，一旦睁眼，就有种直面飓风的刺痛感。

    “需要撤退吗？”

    甚平对努尔基奇问道，努尔基奇看了九蛇的船队一眼，摇了摇头，说道：“她们恐怕不会信任我们，就在这里抵挡一番吧。

    你不是说你现在又有进步，两年内随时都可以挑战卡普中将了吗？”

    听到努尔基奇的话，蓝胖子笑着挠了挠头，蓝色胖墩墩的脸上，出现了一丝羞赧的红晕，说道：“我只是说说，你可别跟博加特说。

    至于挑战卡普中将，还是两年后吧，毕竟那时候才是当初约定最后的时限。”

    见甚平收回了十天前斯凯勒斩杀天龙人时，被带动起来的豪言壮志，努尔基奇也是笑着摇了摇头，说道：

    “那看你表现，以往都是我被长官的剑势与斩击剐削，今天就由你来吧。”

    “好说好说。”

    甚平憨厚笑着点头，两人都知道，如今这声势浩大的剑势席卷，对于斯凯勒而言，只不过是信手而至罢了。

    真正危险的事情，可还没来临呢。

    而岛屿上，汉库克并没有去抚平被剑势吹袭而起的发丝，而是盯着斯凯勒，看着那出鞘的三柄佩刀，心中情绪难言。

    这是她曾经的期盼，曾几何时，她所期盼的，就是每一次挑战中，斯凯勒的佩刀能够出鞘多一点。

    可是即便是最好的成绩，也只不过是让斯凯勒出鞘其中一柄佩刀而已，而且斯凯勒佩刀出鞘时，她便已经输了，就是这么惨。

    而三把刀都齐出的斯凯勒...汉库克知道自己不可能赢斯凯勒，甚至就连保得周全，似乎也变得无比艰难了起来。

    不过，汉库克知道，自己坐以待毙是没有用的，以斯凯勒以往的战斗习惯，一旦自己陷入被动，只会越来越糟糕。

    因此，在短暂的思考之后，汉库克选择了抢先攻击，勐地一踩地面，地面直接塌陷崩溃的瞬间，她也如离弦之箭一般朝着斯凯勒冲去。

    “簌！”

    就在这时，一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汉库克用见闻色霸气捕捉着周围，同时本能也在散发着危险的预警。

    她腰腹用力，整个人在空中旋转了一个圈，险之又险的躲过了如蝎尾蛰刺般的白牙，继续朝斯凯勒冲去。

    一路上，地面不断的崩溃塌陷，这种极限的速度下，汉库克但凡有一点儿失误，就会失足落入海中，彻底失去战斗力。

    可是她的成长，在斯凯勒口中不值一提，但是多年来的战斗，以及不断挑战斯凯勒失败后对自己高要求的训练，还是让汉库克完美的冲刺到了斯凯勒身前。

    她并没有停下脚步，而是借着一路冲刺的势能，扭身提腿，直接朝着斯凯勒踹去。

    “大芳香脚！”

    蓄满力量的一击，犹如出膛炮弹一般，朝着目标推射而去，就等着触及目标的瞬间引爆这惊人的力量。

    “利刃旋风！”

    可斯凯勒并没有理会汉库克的踢击，而是挥斩手中黑刀，朝着下方那脆弱不堪的根枝轰去，一瞬间，那本就纤弱的根枝被直接斩碎。

    斩击的力量并没有停止，而是继续朝着海面之下涌去，一瞬之间，激荡的海面从周围涌起，冲垮了周围的地面，继续朝着上方涌去。

    在斯凯勒与汉库克两人身周，荡起了一个圆形的壁垒。

    就在汉库克即将踢中斯凯勒的时候，周围荡起的海水，也开始了下落，汉库克眉头紧皱，因为她知道，要是继续朝着斯凯勒踢去，那么海水势必会将她包裹。

    作为一名能力者，被海水包裹，就意味着落败，除非她如斯凯勒列举的那些人一般，都有着轻轻松松避让大海或者征服大海的能力。

    可是此时停下也晚了，别说是全力踢击之后，汉库克已经没有余力来止住自己前冲的势态，哪怕自己能够停住，也已经失去落脚点了。

    斯凯勒身下的地面和维系地面的根枝，都被她直接破坏掉了，此时停止前冲，那么就只能落入海面之中。

    “可恶，差距真的这么大吗？！”

    仅仅不到一个回合，汉库克就发现自己已经失去了胜利的可能，要么她现在顽固的踢击，或许能命中此时失去落脚点的斯凯勒。

    但是以斯凯勒的体魄强度，自己的攻击能造成多少伤害还是个未知数，但不管给斯凯勒造成多少困扰，她自己都会因此落败。

    念头转动，汉库克一咬牙，不再选择攻击斯凯勒，而是强行转动腰身，一脚垂下，一脚平举，随后在空中快速旋转起来，犹如冰刀运动员的表演一般。

    不过，转动之间带起来的飓风，却是强横到能够将荡起的海水直接吹开甚至吹断，而解决海水问题时，汉库克已无余力，只能勉强找了一个远离斯凯勒的地方落脚。

    这一次落地她显得极为的谨慎，因为斯凯勒周围的地面，都已经没有土壤包裹，只有脆弱的根枝，踩踏上去，一不小心就会失衡或者将根枝踩断。

    落地之时，汉库克甚至要蹲下身子，用手辅助，才能保持平衡，好在斯凯勒并没有乘机攻击她，而是再失去落脚点后快速踩动月步，也站在了远处的根枝上。

    和汉库克的谨慎与吃力相比，斯凯勒落地十分轻松，也十分平稳。

    看到斯凯勒利落的动作，汉库克露出了十分凝重的神色，她知道，如果不解决落点的问题，她会输得很快。

    别的不说，哪怕只是刚刚的这一刹那，但凡斯凯勒有一点儿攻击她的想法，不用真的拔刀，只需要做出预备的动作，已经达到极限的她就会被吓得失衡。

    汉库克站起身，看着周围的地面，皱眉思索着，因为短时间内，让自己进步到如同斯凯勒那种走钢丝都能轻易保持平衡的地步是不可能的。

    那么就只能让地面不那么脆弱了...汉库克抬头看向斯凯勒，似乎明白了斯凯勒为何要挑选这片群岛作为作战地点。

    而且，刚刚斯凯勒列举的那些人，也并非只是随口为之，只是刚刚他并没有将心思放在战斗上，因此，没能第一时间听出斯凯勒的想法。

    但是此时...她明白了。

    汉库克快速撤步，随即转身朝着群岛的中央地带奔去，斯凯勒跃起，不急不缓的用鬼缚丝牵引树林，让自己与汉库克的距离不被缩短。

    汉库克回头看了一眼，眉头越皱越紧，因为她想要做得的事情，需要一点儿时间，以斯凯勒这紧逼的步伐，自己不可能完成。

    她看向自己身前路径上的树林，随后奔跑间不断踢击，将周围的大树给踢断。

    其实这样的做法作用并不大，斯凯勒完全可以落在地面，用更快的奔跑速度追上她，汉库克只是在赌，赌斯凯勒愿意给她一个机会而已。

    因为如果这一切就是如汉库克所猜想的那般，斯凯勒是为了让她从战斗中快速学习，那么就势必会给一些机会，而不是直接击败她。

    而她踹断树木，则是给斯凯勒一个“台阶”，也是告诉斯凯勒，自己需要一点点时间，因为斯凯勒只要不落地，用更快的速度追赶她，那么就足够了。

    斯凯勒似乎也很配合，在最短路劲的树木被踹断之后，她并没有选择落地，而是牵引了更远处的树木，用迂回的路线追赶汉库克。

    这给了汉库克多一点点时间，但是也仅是如此了，如果再放松，那么这一场战斗就毫无紧迫感可言了，也无法被称为战斗了。

    这片脆弱的群岛并不大，汉库克很快就来到了中央的岛屿，她看向远处正不断靠近的斯凯勒，估算了一下时间。

    心中得出了一个时间勉强够用的想法之后，她毫不犹豫的高高跃起，来到了高空之中，双手于胸前比心。

    下一刻，一颗足以覆盖整片群岛的粉红色桃心出现在她身前。

    “美杜莎之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