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六百章 当海军救不了世界！

    斯凯勒听过一种说法，那就是人在投胎之前，就已经看过投胎之后，那一生的剧本，但是依旧选择了投胎，或许是为了体验这段人生，也或许是改变这段人生。

    就斯凯勒自己而言，她不认为这种说法有道理，毕竟不管是穿越前的人生，还是穿越后的这段旅程，她都不记得自己看过所谓的人生剧本。

    除非，她在穿越前的那次投胎之前，就已经看过自己的人生剧本，得知了自己会穿越，然后才喝下孟婆汤，忘却一切再进行转生的？

    而且如果人生的剧本真的可以改变，那么为什么绝大多数人都是一生平庸，甚至有相当一部分人，人生的跌宕起伏过后，最后只剩下一地鸡毛，或者一幕悲剧？

    难不成生活几十年，就是为了受苦受难惩罚自己？

    可现在斯凯勒突然有种感觉，那就是绝大多数人在做出选择之后，都没有足够的信念与能力去做到自己想要改变的一切。

    或许每个人的人生，都是能被改变的，或许每个人转生之前，真的做过这样的抉择，只不过绝大多数人，只能按照剧本过完一生。

    而唯有那么少数一部分人，在忘却一切开始新生活之后，仍旧能在冥冥之中，找到属于自己做出决定的那一份信念与决心。

    这些人能改变自己的人生剧本，可代价就是他们始终要逆流而上，甚至去做那些大多数人眼中不可为的事情。

    因为他们不是为了体验这一段人生而来，而是为了改变这一段人生而来，比如现在知道自己被当枪使，却仍旧义无反顾的推行自己理念的藤虎。

    在藤虎看来，他的行为会让世界政府得到什么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的行为，能否让自己的理念得到践行。

    如今的三大将，斯凯勒和藤虎的沟通应该是最多的，甚至比认识了二十几年的黄猿都多，毕竟黄猿不喜欢和她沟通。

    而藤虎当年在斩夜支队可是充当知心姐姐的，找他聊天的可不仅仅是古伊娜，斯凯勒也时常和他聊天，因此她知道藤虎现在想要践行的，到底是什么样的正义。

    心怀仁义的正义！

    或者说...不该用正义去定义，仅用仁义二字便已足够，因为藤虎加入海军，并非为了执行正义，而是为了追寻仁义。

    心怀的是“仁”，所行的是“义”。

    上仁为之，而无以为也。上义为之，而有以为也。

    仁是无法被定义的，没有标准的，同样，也是不该被定义，不该有标准的，每个人心中都有着自己的“仁”，而在不经意的举动之间，便会体现心中的仁。

    没有目的性，没有功利心，所行的善事才是仁。

    藤虎心中的仁便是如此，他从不去宣扬自己的仁，也不渴求从仁之中得到什么，只是顺应着心中的仁，去做一些在他看来本该如此的事。

    为此，他可以忘记自己的身份，为一个陌生的小女孩找回丢失的气球，这不经意的善，便是他心中无以为的仁。

    而义不同，他是被社会道德准则所定义的，有标准的。藤虎的义体现在，他行事过程中，从不添加过多的参考因素。

    做对的，符合义的事情，那么无论艰难与否、所得多少，他都要去推行，成功了便会心一笑，勉励自己。

    而当自己的行为或者行为的结果，与义不符，那么就承认、道歉、弥补，并在心中加勉。

    因此，他可以在所有人都未行动的情况下，去推行废除七武海制度的议案，也可以在犯错之后，不顾自己的颜面，与加之身上的额外架子，向一国民众跪伏致歉。

    他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他、非议他甚至反对他，只需要心仁行义，他便可以无所顾忌。

    这样的人，只要与他没有利益的瓜葛或冲突，那么无论当朋友、对手，或只是一个普通的路人，都会不自觉的敬佩他。

    当然，对于与他有利益瓜葛或者冲突的人而言，藤虎就十分难以相处了，比如原著之中，萨卡斯基跟藤虎就难以相处。

    这两人并没有金钱利益的瓜葛，但是，萨卡斯基认为每一个海军行事代表了海军这个整体，尤其是海军大将。

    而海军这个整体，不应该向一个加盟国上下跪伏致歉，作为当时海军代表的藤虎，做了这件事就是错的，这便是两人的利益冲突，颜面上的利益。

    其实两人之中，只要任一一人退一步，比如藤虎可以从塑造海军形象、笼络加盟国民心这些点上辩解一下。

    又或者萨卡斯基不要将自己的想法，加之于每一位海军，而是给海军一些自己的行动自由，那么两人的纷争，其实是完全可以避免的。

    可惜两人都不是懂得让步的人，两人都觉得自己没错，因此才会起冲突。不过两人的冲突，也就是理念上的碰撞，不会有什么影响，因此才没有人去制止。

    当然，现在的两人，还没有冲突，虽然萨卡斯基不善交际，和藤虎算不上熟络，倒也还相处得还是平安无事。

    而且废除七武海制度，同样也符合萨卡斯基的心意，毕竟依靠海贼来稳固大海，这种事情不就是在打海军的脸吗？

    不过斯凯勒知道，这样的和谐不可能维续太久，两人“正义”的出发点有着本质的不同，早晚会起冲突。

    赤犬绝对的正义，立足点是海军，藤虎心怀仁义的正义，立足点是自己的内心，早晚会有一天，赤犬会发现藤虎就是一个无组织无纪律的人。

    当然，真到了那个时候，鹤估计就会出面了，甚至是退役的战国跟卡普，也会站起来调和，因为内斗绝对是让一个组织衰弱最简单也是最有效的办法。

    那群老家伙，是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的。

    说不定那几个老家伙，从决定让藤虎成为大将之前，就已经在内心演算了无数次发生冲突后如何去解决的办法了。

    就如同绿牛加入海军之前，一群人就在商量如何制约绿牛，让他既能为海军所用，又不会伤害到海军。

    至于有着同等地位，享受同样红利，理应也当履行相同义务的斯凯勒...她很少为未发生的事情苦恼，事情要是真的发生了...

    萨卡斯基可太好哄了，压根不需要费什么劲。

    而且对于斯凯勒而言，她巴不得多出写什么事，要不然一成不变的生活，多枯燥？

    当然，如果这一成不变的生活，就是在初夏时节吃着冰淇淋度假，那就另当别论，对于只剩最后一天的“假期”，斯凯勒还是有些惋惜的。

    “长官！都准备好了，可以返航了。”

    次日，当斯凯勒吃着冰淇淋当早餐的时候，跟托特兰方面交接完的努尔基奇，便过来告知了斯凯勒假期的结束。

    闻言，斯凯勒无力的挥了挥手中的勺子，说道：“本部那边怎么说？是回本部，还是去贝加庞克那边？”

    “鹤中将的意见是我们直接去贝加庞克博士那边，直接将引擎装配好再返回本部，毕竟本部那边直接跟贝加庞克博士对接的话，效率太低了。”

    贝加庞克对于海军本部，一直是爱答不理的态度，或者说，不仅仅是对海军，哪怕是对世界政府，他也是这副态度。

    海军之中，能让贝加庞克笑脸相待，或许也就只有三个。

    大将黄猿、藤虎以及斯凯勒，但是此时藤虎在忙议案的时期，毕竟接下来的世界会议是他第一次参加，因此要了解的、准备的事情太多，基本脱不开身。

    黄猿就更不用说了，虽说自从贝加庞克与世界政府合作之后，海军这边的交接人基本就是黄猿，但是他的性格...怎么可能愿意在有其他人可以顶上的情况主动担责？

    而剩下的高层之中，鹤与绿牛基本没有与贝加庞克有过往来，尤其是绿牛，不仅仅跟贝加庞克没有交情，甚至双方是否知晓对方都是一件未知数。

    萨卡斯基也可以直接排除，当年萨卡斯基想要一艘新的军舰，和贝加庞克耗了好几年，也没能得到自己心念已久的新引擎。

    最后还是以斯凯勒的名义过问，才能给萨卡斯基的新军舰安排上引擎，当然，那艘军舰现在也几乎废弃了，毕竟元帅没有支队。

    而且萨卡斯基自己，也没有体验过自己的军舰，毕竟他几乎没有出外勤的机会，可以说打造了一艘新军舰，最终受益人却是艾斯。

    战国跟卡普又已经退休，虽说卡普还在走流程，但是其实已经入职了新兵营，和战国、泽法成为了马林梵多的教育界三巨头。

    这几人可不会去帮海军联络贝加庞克，泽法是不参与海军运营事务，而其他两人...他们是被现在的海军领导班子坑成这样的，还出手援助？想都别想！

    因此，能够和贝加庞克说上话，而且刚好又带着军舰船体的斯凯勒，就成为了最好的人选。

    对此，斯凯勒也没有多少抵触，毕竟闲着也是闲着，而且贝加庞克那里好东西那么多，万一自己又能升级什么呢？

    想到这里，斯凯勒稍微坐直了身子，看向努尔基奇，说道：“对了，德博拉之前不是说，想要去贝加庞克那里借用一些设备，来测试新的引擎模块吗？”

    “是，不过后来她说还有优化的空间，就没着急过去。”

    对于妻子的研究，努尔基奇现在其实也是一知半解了，毕竟他又不是工科出身，在德博拉不需要他这个实验道具之后，他就开始看不懂德博拉的那些研究了。

    而且如今有了孩子，两人有见面的机会，话题也都是围绕着家庭，因此除了必要的进程汇报，努尔基奇其他也不了解。

    斯凯勒点了点头，说道：“那你问问德博拉，如果之前的优化工作完成，而且没有新的优化方案的话，就先过去测试一下吧。

    如果她同意的话，你让本部安排一下，这种事本部应该不会拒绝，毕竟这项技术有益于海军，而且短时间内不需要和其他部门进行技术共享，他们应该乐于支持。”

    闻言，努尔基奇点了点头，说道：“好，那我去沟通一下。”

    “嗯。”

    斯凯勒点头之后，努尔基奇转身离去，过了一会儿，他回来汇报道：“报告长官！已经安排好了，德博拉估计再过两天就可以出发前往贝加庞克博士那边。

    我们要运送的船体也都准备齐全，大概十天后也能抵达。”

    斩夜支队的军舰引擎性能虽然强大，但是要同时拉行二十艘军舰船体，速度也不会快到哪里去，算上一路补给的时间，其实十天已经十分极限了。

    这一点，斯凯勒也是之前就知道，虽然很不喜欢这种低速的航行，但是也只能点了点头，毕竟她没有加快航速的办法。

    “如果准备好了，就出发吧。”

    斯凯勒随意的点头说道，努尔基奇点了点头，他明白自家长官今天估计是没啥心情喊“扬帆！起航！”了。

    毕竟平时斩夜支队的扬帆起航，效果是在斯凯勒的命令之下，伴随着激昂的钢琴曲，军舰用飞一样的速度远去，只有这样，才有自家长官说的那个...节目效果。

    但是拖行着二十艘军舰船体，斩夜支队的军舰不可能爆发得了这样的速度，想想，当斯凯勒喊完扬帆起航，激昂钢琴曲响起之后，军舰却在原地不动...

    光是想想，努尔基奇就觉得尴尬得不行，估计自己都受不了，更别说爱面子的长官了，因此今天就安静的出海，这样或许能让人注意不到那缓慢的速度。

    而努尔基奇也是这么调度的，布鲁克都一身盛装做到钢琴前了，还是被他支走，引擎发动也比平时要温柔得多了。

    毕竟要是像以前一样，起步就把转速拉满，那么即有可能在军舰发动之后，拉扯着其他船体的铁链崩断，或者连接处脱离。

    到时候要维修起来，可就太麻烦了，因此起步只能降低转速，然后一点点配速。

    军舰刚刚启程时，那速度简直比常人游泳还慢，而一个多小时后，哪怕速度已经提到了安全阈值内的极限，也只不过才十几节的速度。

    斯凯勒觉得库赞骑自行车的速度，都比现在的军舰要快得多。

    而且这种缓慢的航行，是体会不到海风的，只会感觉到潮湿，加上初夏阳光的炙烤，只会让人愈发的心烦意乱。

    这样的航行速度维持了十二天，原本是十天就能够到达的，但是斩夜支队的驾驶员，都不擅长慢速航行，因此拉坏了两次连接的铁索。

    维修、补给、交接，就这样白白多耗费了两天，斩夜支队的军舰，才拖行了二十艘光秃秃空荡荡的船体，来到了贝加庞克的新实验基地。

    船坞处，贝加庞克带着之前帮斩夜支队调试引擎的研究员正在等待，虽说贝加庞克不参与这些基础工作，但是总得有个人负责。

    之前斩夜支队第一次更换引擎的时候，负责人是德博拉，但是现在德博拉虽然也跟着过来了，可她已经不再是贝加庞克的研究员了，而是海军的研究员。

    因此德博拉今天并不是来交接工作的，而是来汇报工作的。

    就在德博拉朝着斯凯勒走去，打算汇报一下武装色霸气能量转化模块的测试情况时，努尔基奇将她拦了下来，随后说道：

    “我们俩必须活一个，要不然理查兹怎么办？”

    德博拉一愣，随后才注意到了浑身杀气都快掩盖不住的斯凯勒，德博拉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说道：“这样吧，反正你没陪伴理查兹多少时间...

    有没有你这个父亲，理查兹应该感觉不出变化的，这份报告就交给你了，亲爱的。”

    “你真会为这个家庭着想。”

    努尔基奇哀叹了一声，随后接过了德博拉递来的报告，不过两人都知道，斯凯勒不可能真的对他们两人出手，调侃一下而已。

    接过报告之后，努尔基奇也先看了起来，德博拉的研究他不懂，但是看报告这种事情，他还是很擅长的。

    虽说德博拉列举的一大堆表格与数据，上面的单位努尔基奇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是大概能推导出来。

    不过看着看着，努尔基奇的眉头就皱了起来，说道：“霸气转化为电能的过程中，有近六成的损耗，而剩下的四成能量，只有不到60%转化为驱动军舰前进的动能。

    也就是说，最终的转化率只有百分之二十几，这样的转化率会不会太低了？”

    听到努尔基奇的困惑，德博拉叹了一口气，说道：“这还是在理论环境中测试的，要是真正应用到军舰上，估计会更低。

    毕竟军舰的传动模块太多，这中间还会损耗很大一部分，而且军舰上也不仅仅只有引擎跟传动装置在运作，其他设备也会损耗能量。

    而且遇上特殊的海流，估计转化率还会再度下降，按照我自己的推算，在实际应用中，最终能有15%的霸气能转化为驱动军舰前进的能量就不错了。

    我也跟贝加庞克博士询问过这个问题，不过...他说我的实验已经很成功了，按照传统的发电方式，最终的转化率会更低。

    而且不仅仅是霸气，按照贝加庞克博士所说的，自然系果实的元素能量，转化率也不会比我这个模块更高了，只是我们之前没有进行系统测试罢了。”

    努尔基奇点了点头，他对于工科的了解不足，无法将这些数据转化为现实数据，不过他知道德博拉肯定知道，于是问道：

    “报告上的这些，我怕长官她也看不懂，你能更简单一点的告诉我，如果是由我驱动军舰，这个引擎模块能全速前进多长时间吗？”

    “如果是斩夜支队的军舰的话...不会超过六个小时，这还是在定速巡航这种较为节能的情况下，如果是作战...会更低，而且可能低得多。”

    德博拉想了想，说道：“巨型的军舰，不是这个模块最适配的场景，中小型的军舰，配合轻量化的船体，以及能源损耗更低的配套设施，才能将这模块的作用最大化。”

    听完德博拉的分析，努尔基奇皱起了眉头，他因为吞服了动物系果实的缘故，对于体魄的开发，已经到了极为强悍的地步。

    大将、海上皇帝的攻击，以他的体魄也能够纠缠一段时间，而且对于霸气的修炼，他也有着自己独到的一面。..

    因此他能转化的霸气，或许只会次于大将跟海上皇帝那个水平，可就这样的程度，也只能够驱动军舰六小时不到的巡航消耗。

    比起之前自然系元素能量的转化，要困难太多了，这也算是自然系能力者的好处之一了，毕竟他们能运用自然元素，而不单单只靠自身的能量转化。

    “你们夫妻俩在嘀咕什么？”

    就在两人思考的时候，斯凯勒不知道何时来到了他们身边，努尔基奇瞬间有些紧张，不过斯凯勒已经看到了他手中的报告。

    “这就是测试的报告吗？”

    说着，斯凯勒就伸手从努尔基奇手中拿过了报告，努尔基奇甚至来不及回答跟遮掩过去，不过此时，他也只能解宽心的说道：

    “长官， 其实这个转化率，已经很不错了，而且现在也只不过是第一次生产测试，以后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的优化方向呢？”

    斯凯勒点头，看到最终的能量转化率时，她并没有如努尔基奇想象的不满，相反，这个转化率让她很满意，毕竟她知道这个比例已经更高了，于是说道：

    “嗯，我了解，不过我觉得到时候转配上军舰之后，可以增加一些增程的设备。”

    听到斯凯勒这么说，德博拉一愣，随后问道：“斯凯勒中将，您能说说吗？”

    “军舰的外轮机，可以改造成水轮发电机，吃水量那么大，转速又那么快，不利用可惜了，进水口和排水口也可以利用起来嘛。

    还有，也可以增加一些储能装置，毕竟大多数情况下，我们都不需要战斗，让队员们没事就去消耗消耗霸气，也算是帮助他们训练了...

    或者...”

    斯凯勒滔滔不绝的说着，虽然专业一点儿都没提，但是有些天马行空的想法，就连德博拉都频频点头。

    贝加庞克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摸到了几人身边，听着斯凯勒嘴强王者般的长篇大论，起初他是皱着眉的，毕竟斯凯勒表现得就跟世界政府那些傲慢的政府官员一样。

    只会一味的提需求，而不会去设想实现的难度，可是听着听着，贝加庞克也不由自主的去构思，发现斯凯勒的有些想法，不仅仅是一拍脑袋，而是...似乎真的能实现。

    “回来吧，当海军救不了这个世界，唯有科技才行！”

    就在斯凯勒发言结束之后，贝加庞克十分感慨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