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各自过往

    在秦沐之的掩护下，木惊宇等人身穿秦家服饰，装扮成随行的秦家弟子后，总算顺利的回到距离此地不远的秦家。

    得到消息出门迎接的秦宝儿，一眼认出了木惊宇和秦云川等人，还没来得及细问清楚，秦沐之已经命令他调派人手，加强四周的警戒，同时不能泄露几人的身份。

    对于秦沐之和虎王、上官萈萈等人联手设下计策的事情，他并没有告诉秦家任何人，连秦宝儿这个他最信任的人都没有说，正是害怕走漏了风声。

    进入秦府后，秦沐之引着众人，来到早已准备好的房间中，全部安排妥当后，才寻了个理由告辞离去。

    秦沐之说是要派人出去打探消息，看看木惊宇和黑衣人联手的事情，有没有被五派大肆宣扬出去。实际上却要将这里的情况，通知上官萈萈，好为下一步的计划做准备。

    位于秦家后院一间看似普通的房间内，木惊宇和毕芸两人，正恭敬地坐在下首位置，和青牛精以及龙天苜两人诉说着分别以来的经历。

    至于秦云川和虎王他们吗，自然知道四人分别十年，有无数的话要说，当然不会打扰了。依照秦沐之的安排，分别住进其余几个房间，暂时安顿下来，等秦沐之带回消息后，再商议接下来的计划。

    “牛爷爷、龙长老，惊宇和芸儿，终于再次见到你们了。”因为担心在回到秦府的路上，会有强敌围攻，所以木惊宇和毕芸两人，还没来得及与青牛精、龙天苜叙旧。

    这会儿身处静室，望着眼前这两个最疼爱自己的长辈，木惊宇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还没说两句话，眼泪就夺眶而出。

    “惊宇，擦擦眼泪。”毕芸的情绪，显然比木惊宇稳定许多，递过手帕让木惊宇擦拭过眼泪后笑道：“十年前我就认定，龙爷爷不会死在枯骨魔君的手中。呵呵，今天总算能安心了。”

    青牛精和龙天苜对望一眼，哈哈笑了两声后说道：“宇儿，你经过十年的时间，不仅长大成人，还拥有了一身不错的修为，更是和毕芸公主喜结同心，我和龙长老听说以后，可是真心替你们高兴啊。”

    青牛精的话，让两个少年不禁羞红了面孔。毕芸不好意思地说道：“牛爷爷，您老就别取笑我们啦。还是快说说，您是怎么搭救龙长老的，这些年来，又为何不出来找我们呢？”

    “是啊是啊。”木惊宇紧跟着追问道：“孙儿自从离开九华山山谷后，本想先寻找到芸儿，然后立即打探爷爷您老的踪迹。奈何中间发生了一件接一件的大事，最终没有功夫去寻找您。牛爷爷，你不会怪罪宇儿吧。”

    “怎么会呢。”青牛精用爱怜的眼神望着木惊宇：“宇儿你能顺利长大，还在数次危机中，拯救各派与危难，爷爷我高兴还来不及呢，岂会怪罪你呢。”

    青牛精先是夸奖木惊宇几句后，和龙天苜对视一眼，不仅回忆起十年前的时光，悠悠说道：“当初，在莫云深将你带走后，爷爷我立刻返回山洞，准备带着洞中小妖另寻他处。可左思右想，总归是放心不下你，谁让你的爹娘和爷爷，都死在大鹏金雕的手中。放眼天下，唯有牛爷爷我一个亲人咯。”

    毕芸接道：“所以……牛爷爷您临时改变主意，遣散了洞中小妖，孤身去追赶惊宇和莫大叔了？”

    “是啊。”青牛精点点头，继续回忆往事：“因为耽误了一点时间，等我循着莫云深留下的气息，追到荒山孤庙的时候，发现莫云深已经带着你们两个孩童逃走了。而龙长老不惜以命相阻，虽说最终挡住了枯骨魔君，可他也因为灵气耗尽，被迫化出了原型。”

    “啊！原来是这样！”毕芸惊呼出声。她早就知道，龙天苜的本体是一株仙草。

    说起往事，龙天苜感激地望了青牛精一眼后说道：“想当初，我本以为化成本体后必死无疑。可没想到的是，枯骨魔君在与我的打斗中，灵气损耗也很大，加上还要追赶莫云深和你们，最终让我逃过一劫。”

    “正当我打算着，凝成本体后，再寻个地方躲藏起来，慢慢积蓄天地灵气，重新化成人形，再出去寻找你们的时候，青牛精恰好赶到。不惜耗费了本就不多的修为，为我渡入大量的灵气，最终达到了修成人形所需的境界。”

    听到这里，毕芸连忙起身，对着青牛精跪了下去：“牛爷爷对龙长老的大恩大德，毕芸没齿难忘！还请受毕芸一礼，表达我的感激之情。”

    木惊宇也跟着跪了下来，和毕芸一起感谢青牛精对龙天苜的搭救之情。因为他知道，自从毕洛妖皇死后，毕芸正是依靠着龙天苜和常荷仙子等有限的几人，才在妖冥殿立足。

    青牛精知道二人心意，安然受了两人大礼，才虚抚双手，示意他们坐回到椅子上：“在我将龙长老救起后，他本想去寻找莫云深和你们，奈何爷爷我当时修为本就不高，还因为搭救他耗费了大量的灵气，最终听我的劝说，暂时找个地方恢复修为，然后另寻机会和你们相见了。”

    龙天苜说道：“只是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几经周折。先是你们在云海城被妖冥殿众精怪围杀，后又因为惊宇你中了赤魅仙子的毒药，好在郭青山及时赶到，赶走了赤魅仙子，救下了莫云深和你。”

    “再往后，你们又在无极虚遇到危险。不仅灵智上人死在北冥王手中，连毕芸也差点烧死在无极虚内，最后那莫云深更是因为救下你们，被山岳象王所杀。等我和牛兄得到消息的时候，毕芸已经被带回妖冥殿，而你则跟随郭青山和菘阳真人，去往九华山了。”

    说起十年来的往事，青牛精和龙天苜娓娓道来。虽然不清楚其中的一些细节，可两人遭遇的大部分事情，都知之甚详。显然在这十年里，他们都一直在暗中关注着二人的状况。

    而木惊宇和毕芸两人，则在他们叙述的过程中，不断补充一些细节。每当说到高兴的地方，四人不觉欢笑出声。而说道悲伤的地方，则不仅长叹出声。

    也不知用了多长时间，四人在不知不觉中，把这些年，尤其是最近一年来发生的事情，全都说了一遍后，木惊宇问道：“牛爷爷、龙长老，既然你们时刻在关注着我和芸儿，为什么没有露面呢？你们知不知道，宇儿和芸儿，有多想念您二老啊。”

    “哎，宇儿，你怎么知道，牛爷爷和龙长老，不想念你们呢？”青牛精解释道：“在你拜入九华山，毕芸被带回妖冥殿后，我和龙长老知道你们暂时没有危险后，就悄悄寻了个灵气充盈的地方修炼。”

    “哪里知道，这一闭关就是十年之久。等我们再次出来后，修为总算突破到开天中期，龙长老的修为也恢复到最初的神知初境。我们商议后，本想决定立刻去寻找你们的，奈何当时听闻酒鬼和医仙死在黑衣人手中，而你深陷漩涡，自知凭我们的能力，难以全力相帮。恰好后来，你们身边不仅有太二真人、二位法王、七绝书生等强者相助，连天阳真人也改变对你的态度，还有上九门各派，让我们暂时改变主意，决定先不露面了。”

    木惊宇说道：“牛爷爷，您和龙长老是不是担心，当时正值九黎部族祸乱九州，而北冥王和黑衣人动向不明。担心你们贸然现身，会让他们识破和我的关系，出手擒下你们，对我和毕芸造成威胁啊。”

    “不错。”龙天苜点点头道：“这也是为何，我们在听到你们在钟鸣山被锦绣宫和无极虚联手围攻的时候，不得不假扮成黑衣人的原因了。”

    “原来是这样。”木惊宇紧跟着想到一个问题，沉声说道：“龙长老，您和牛爷爷的良苦用心，惊宇全明白了，可还是有一事不明。希望……希望您二老能如实相告。”

    青牛精笑道：“宇儿，你是不是想问，我和龙长老，为何会黑衣人所用的功法吧。”

    “爷爷您猜到啦。”木惊宇略带不安的说道：“不知爷爷，您能否告诉宇儿？”

    “这有何不可。”青牛精哈哈笑道：“其实，在黑衣人初次露面的时候，我和龙长老就开始暗中调查了。经过几次的观察后发现，他们所用的功法，和数百年前肆虐九州的魔道功法有几分相似。”

    “所以在后来，龙长老和我易容后潜回妖冥殿，那里有他所藏的不少古籍。悄悄带出来后，和藏万卷做了交换，得以进入到他的藏书阁中。经过我们三天三夜的查阅，总算是查清楚了一些当年魔道功法的关键。知道这种功法的运转详情，最终可以大致模拟出相似的功法来。”

    “当然了，因为只是模仿，所以我们并不能持续用出魔道功法，仅能坚持数息之间。只是这样也足够，不让旁人看出我们的身份，而将他们引到黑衣人身上。但是这样一来，却没想到会让五派掌门，误认为你和黑衣人联手了。”

    从青牛精的口中，木惊宇总算听明白了。这魔道功法最大的特点，正是能吸取旁人的灵气为己用。可在藏万卷的藏书阁里，不知有多少失传已久的功法。

    青牛精和龙天苜两人有心寻找，自然能找到几本有相似效果的功法拿来修炼。

    只是木惊宇不知道的是，青牛精和龙天苜确实是从藏万卷的手中得到了这些功法。却非他刚才所言，而是藏万卷拱手相送的。

    全是因为，这一切都是太二真人他们早就计划好的。由藏万卷历经半个月的时间，从上万本藏书中寻到，亲手送给青牛精和龙天苜的。

    但是因为要瞒着木惊宇和毕芸，他们早就想好了说辞，才能不让二人起疑心的。

    说到这里，木惊宇猛然想起来，在钟鸣山所见到的数百年前，飘渺峰和无极虚之间的事情。快速说了一遍后，将自己的推论讲了出来：“牛爷爷、龙爷爷，既然藏万卷的藏书阁中，有不少失传已久的功法，你们可曾见过，关于缥缈峰四堂之首的风鸣堂杨堂主，或是无极虚那一代的掌门全真上人的记载呢？”

    毕芸眼神一亮道：“惊宇，你是不是觉得，杨堂主或是全真上人逃出了缥缈峰，然后将魔道功法藏了起来，甚至传给了某个弟子，最终流传到现在。一旦能从中找到线索，就能发现黑衣人真正的身份了？”

    “不错！”木惊宇点点头，然后紧盯住青牛精和龙天苜，希望能够从他们二人口中，得到想要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