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586 第五百八十六章

    鸟首人困守孤岛不知多少年, 虽然也有一些宝物积累, 但是能够让摩勒看在眼里的却一件都没有, 更不要提支付让摩勒出手帮他突破到12阶的代价了。

    无奈之下, 风电首领只好让摩勒自己提条件，看看鸟首人一族有什么是他能看得上，而自己也可以付出的。

    这倒是行得通，摩勒既然接了话，必然是有想法的, 于是他向风电首领展示了一个世界——位于契约宝塔内部的完整位面，也是他作为契约之神的契约神国。

    “加入我的神国, 我不需要你们奉上信仰，只需要你们调动天象的魔力帮助位面成长。如果同意, 我就可以让你拥有12阶的实力，甚至可以在我的神国里开辟一片属于鸟首人的家园！”

    鸟首人一族最有价值的, 只有他们自身，摩勒相信风电首领心里其实已经有数了，他找上摩勒，恐怕也有为自己一族寻找出路的意思。

    风电首领被眼前这个全新的位面震撼得久久无言，摩勒也没有打扰他, 默默的将心力转移, 继续进行自己的研究。

    根据最近的研究他已经发现，鸟首人控制气象的天赋在位面发展之初，能够活跃元素力量的循环流通，辅助各种自然法则的成长。

    只是当位面发展成熟之后, 它们的这种天赋若过多的使用，却又会变成混乱的因素，只能造成破坏，因此不为世界意志所容。

    所以说鸟首人一族算是应运而生，应运而亡。其命运取决于位面发展的需要，世界意志不会对他们有任何的仁慈，推而广之的话，每个登上历史舞台的智慧种族恐怕都是如此，包括现在的龙族和人类。

    若是能够顺应天时，自强不息的发展自身，或许还能延缓灭亡的过程，而唯有超凡成神之后，成为了与位面世界同等级的存在，才能够免除这样的命运。

    当摩勒的一番感悟结束，风电首领也有了决断，他愿意带着一半的族人加入摩勒的契约神国——岛屿逼仄的环境，就算是养育不到四十个鸟首人，也已经非常勉强了，而只要有足够旷阔的生存环境，以他们鸟首人的血脉天赋，成为12阶强者根本不是问题！

    “我可以给你们方圆万里的一片土地，但也仅限于此。”摩勒可没有放任鸟首人一族肆意发展的意思，因为他还没有彻底成神的缘故，契约神国发展也比较缓慢，远不如圣光位面广阔，承担不起太多强大的存在。

    听说不是在整个位面随意发展，风电首领还有一瞬间的失望，不过随后就被喜悦掩盖了——毕竟这样的结果也已经远超他的预期，方圆万里的领地好好经营的话，可以发展出人数近千的族群，足够稳定的传承发展下去了。

    鸟首人的搬迁是很迅速的，也不知道它们内部是怎么决定的，很快就有十几名年轻力壮的鸟首人在风电首领的带领下被摩勒送进了契约神国。

    此后摩勒的研究也算告一段落，在鸟首人岛上留下一个传送阵之后，告别了剩下的那些十分不舍的鸟首人，就与雷克斯一起离开了——圣光位面与这里相似的奇妙之处还有很多，都等着他们前去探索呢，自然不能在一个地方浪费太多时间。

    如此数年之后，在一处元素力量格外狂暴，连大师级强者都无法涉足的海域深处，由黑色礁石组成的大型岛屿上，一颗金光刺目的巨日缓缓升起，悬停在了半空中，四周海域中的狂暴元素力量在这巨日面前温驯的仿佛听话的小羊羔，前仆后继的融合进去。

    没过多久，巨日的力量迅速收敛，原本比岛屿还大的体积层层缩小，一天一夜过后，已经变成一颗拳头大小的白玉球，散发着淡淡的莹光。

    摩勒伸手接住了这只白玉球，观察了一番，满意的说：“在12阶当中也算是优秀品质了，接下来需要好好培育神性，演化更深层次的光之法则，完成之后应该能够提升到接近于神器的12阶巅峰层次……”

    这颗白玉球算是摩勒不计代价附魔出来的最新成果，是他在研究过雷克斯捕获的太阳神化身，以此了解了太阳神的力量特点之后，倾力打造的复仇利器。

    在不使用守护之树等神级材料的情况下，这已经是他目前能够达到的最高水准了。

    当然，即便是能够克制太阳神力量的12阶巅峰魔法武器，若是给摩勒或者雷克斯使用，也不能够对太阳神造成任何威胁。

    可若是掌握在和太阳神实力相当的敌对神明手里呢？若是这种魔法武器不止一件呢？！

    摩勒用来附魔白玉球的材料都是12阶的，对于掌握了诸多位面交易渠道的他来说并不算难得，完全可以多做几件，况且又不是免费送人，自然也是有收益的。

    这个计划摩勒跟桑德拉老师沟通过，可行性已经得到了认可，正好太阳神所在的阵营与死神是对立的，由她牵线来做这事完全可以无所顾忌！

    就在摩勒的复仇大计轰轰烈烈展开时，忽然感觉到契约神国内有一种特殊波动通过天心定界峰传递给了自己，里面蕴含了许多讯息，有对他的赞美和感激，还有神国内部发生的一些大事的汇报，最后是请求他降下祝福……这些讯息的来源，却是鸟首人一族的风电首领。

    摩勒对此颇为惊奇，虽然神国内的一切法则和力量都来源于他，可神国成型之后法则之间的演变和发展极为复杂，涉及到更加高层次的本源法则，并不是他能够完全掌控和理解的，或许要等他入主神国几千、上万年之后，才能够参悟透彻。而鸟首人此时使用的这种沟通方式，就是他如今还没有领悟到的。

    心意一动，摩勒就出现在了契约神国内，只见这是一个黄土堆成的高台，就在摩勒划分给鸟首人一族的领地中心，所有鸟首人聚集在高台下方，用播种后新生的第一波大地羽衣草装饰自己，以一种奇特的舞蹈和祝词在展开祭祀。

    看到摩勒的出现，风电首领先是一惊，随后满脸喜色的趴伏在地上，口中呼啦啦啦的高呼，其他鸟首人也跟着如此。

    摩勒的感觉非常新奇，他顺应着冥冥中的规则调动了契约神国的力量，挥手洒出一片金光，落在所有鸟首人的身上。

    吸收了金光之后，所有鸟首人的生命气息都变得更加强大和鲜活起来了，有得甚至体貌特征也有了些变化——不知多少万年的困居岛屿，让鸟首人的血脉力量也有所退化，如今得到了摩勒代表此间天地的赐福，竟然转眼间就恢复了几分远古时期的气象。

    就连摩勒这个主导赐福力量的，也不由得感叹其中造化威力之神奇，那些鸟首人更是激动的又哭又笑。

    “这是我们鸟首人一族传承的天灵大祭，用于祭祀天之灵，以获得上天的恩赐。而根据传承记忆的记载，当初是因为族内一场旷日持久的大战，让负责祭祀的灵人死伤殆尽，以至于很长时间没有举行天灵大祭，随后便出现了大地羽衣草衰变的灾难，这之后即便多次举行祭祀，却再没有得到过天之灵的回应……”

    这是之后风电首领对摩勒的解释，在摩勒响应了他们的祭祀之后，这位鸟首人首领面对他的时候，就多了一重恭敬和畏惧之色，仿佛这时候才真正意识到摩勒就是能够主宰他们一族兴衰的神。

    天灵大祭么？摩勒若有所思，在他看来，这就是一种用以沟通世界意志的手段，在契约神国因为只有他这个神国之主，并没有世界意志，所以便直接沟通到了他。

    摩勒一直从各种历史痕迹中研究世界意识，却没想到直接与其沟通的法门早已落到了自己手里，得来全不费工夫！

    知道了天灵大祭，明白其中的原理也并不难，摩勒准备了数月，料理妥当了各种事情之后，便在圣光位面选了一处靠近维斯比大陆的孤岛建立起了祭坛——个体生灵与世界意志的存在形式截然不同，所以即便是摩勒也很难预估这次直接沟通的后果，因此他要提前做好被世界意志敌对，然后带着雷克斯跑路的准备……

    以摩勒的手段，不用像鸟首人那样又唱又跳，所有祭祀的步骤都以镌刻在祭坛上的魔纹代替了，不过必要的恭敬态度还是还有的，所以他收敛气息站在祭坛下方，当灵天大祭接近尾声的时候，一道渊深博大的气息忽然降临在祭坛上，给摩勒的感觉是有一个不知首尾的庞然大物忽然降临在了自己面前，显得他自身如蝼蚁一般渺小。

    这就是圣光位面的世界意志了，不过此时摩勒就发现，如果体量差距太大的话，沟通本身就存在问题，只怕很难得到真正的交流机会。

    好在摩勒的本质也不差，借助契约宝塔的气息让自身的气息渐渐膨胀，虽然依旧远远无法与世界意志比拟，却也不会被忽视。

    “被注意到了！”一瞬间，摩勒感觉到自己心中一紧，仿佛被一双无情的眼睛注视着，心神上的压力骤然飙升。

    这种感觉——如果不是超凡的生命，仅仅是被真正的注视一下，也会瞬间失去意识，这是来自灵魂层面的压制。

    无情的注视过后，又伸过来几道法则，有赐予各种祝福的，有授予各种权柄掌控位面之力的，单看摩勒如何选择。

    倒不是世界意志有多慷慨，见人就给好处，而是以往位面生灵沟通它的目的也无非就是这些，而且这些好处也不是白拿的，总有代价要支付，比如摩勒若是接受了掌控位面之力的权柄，就会被彻底束缚在圣光位面，圣光位面的力量上限就是他的上限，实力无法突破，更别想去其它位面了。

    因此摩勒没有接受任何一条法则，反而释放出了自己的契约法则。

    已经孕育出神格，达到神级的契约法则一出现，世界意志释放出来的那几条法则顿时相形见绌，随即就被收了回去。

    契约法则中蕴含着摩勒的意志，当他亮出法则的那一刻，他的想法和目的，以及能够给出的代价都表露出来了，接下来就只看世界意志的态度了。

    不得不说，这种以法则交流的方式非常高端，双方互亮法则一下，一瞬间蕴含的交流讯息就算能转换成文字，也足够普通人读几十年了。

    如此关键时刻，摩勒却思维发散的想到，当初鸟首人的天灵大祭失灵，恐怕并非是因为长时间没有祭祀，触怒了世界意志，而是因为世界意志已经成长到了一定的程度，不再适应凡物的交流方式了。

    就好像两个波段不一样的讯号，是没有办法实现沟通的。

    作者有话要说：第一次知道下雪要打伞，原来气温不够低的话，雪下到身上不会积成一层，而是会直接化成冰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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