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96

    王亦俊吃完了佳肴，便走出了舒如笙的营帐外。霓儿看着他出去，才舒心大口气。嬷嬷收拾着碗筷，对着还停留刚才尴尬气氛的霓儿说道：“怎么还有余味，赶紧收拾收拾，早些休息，明日一大早又得赶路。”

    舒如笙刚吃完饭便喝起了茶水，她此时并没有看书，而是坐在睡觉的棉被上。

    一夜过去，第二日如嬷嬷所说大早就赶起了路上。王亦俊依旧是骑着马领着头走，舒如笙则是坐在马车里，不知道如何她脸上满是困意，不会就头靠着霓儿的肩上睡着了，嬷嬷在一旁为她扇着风，虽现在天有些凉意，但是在马车里还是有些热。

    京州离京都是有些距离的，他们一到黑夜若是在城池里便就找了客栈住下，城池外便是安营扎寨的。他们二人虽有一些独处，还是很少谈话，都是嬷嬷和霓儿牵引着。这样一点点重新熟悉，也让王亦俊心里自喜，舒如笙有些克制自己现在的所为，但心里并没有现在那么冰冷样子。

    到了京都城，王亦俊亲自将舒如笙送去了祁府去。舒如笙先是拜见了自己的祖母去，淑成长郡主出门迎接她们时，看到送她来的是王亦俊，便上前说道：“俊儿，这是.....”

    王亦俊看着舒如笙走了进去，后来听到淑成长郡主有话说，便抢了话说道：“我也是听了姐夫和子成的命令，才亲自护送雅儿回府的，姐姐这是？”

    淑成长郡主本就因为自己的过错，想要撮合他们二人，看着现在他们倒有苗头，便带着笑意说道：行了啊，我知道你的意思，放心吧。你姐夫都跟我讲了，自古嫁鸡随鸡，嫁狗随狗。你姐夫倒有了这层意思，我当是帮忙在头，而且雅儿也是我妹妹，你这个人虽然平时不是那么靠谱，但是心总是好的，既然已经放了一次，就不要再有别次的，我可不依了。看你一路上应该是尽心尽力了，回去歇着吧。”

    王亦俊知道之前舒如笙从王府离开时，她也在场。也知道她一直听别人的话，也不指望她会帮自己什么那忙。一时说不上，只看到武颖从远处走来，便对着她说道：“姐姐的话，俊儿心里记着了。改日再说，事来了。”

    淑成长郡主听着听着，就也顺着他看的那边看去，看到是武颖走来，也知道应该是老王妃派人来了。便也没往下说下去，武颖走到他们二人面前，行了礼才说道：“王爷，老王妃让您先回王府一趟。”

    王亦俊转身看了淑成长郡主，点着头又是一叹气就转身往王府方向走，武颖见状便对着淑成长郡主行礼，后小跑跟着王亦俊身后去。此时她身边的侍女见他们走远去了，便小声在淑成长郡主身边说道：“瞧着，王爷自从那事之后，脸上笑容少之又少，如今又有了。”

    淑成长郡主依旧看着远处，摇摇头说道：“不知是喜缘还是虐缘，不过既然他们都开心，那么便是好的。”

    那侍女点点头，便伸手要去扶着淑成长郡主进府邸去。这时，舒如笙已经到了祁老夫人的房间里，她正坐在主座上，看着舒如笙缓缓走进来就站起来要去牵引舒如笙，被舒如笙先上前抢了一步，说道：“祖母坐着就好了，雅儿会走到您的身边去的。”

    祁老夫人见她先扶着自己又坐了下去，摸着她的手来说道：“我盼着盼着，你倒是回来了。去了那么些日子，我看着你都瘦了许多。”

    祁老夫人旁边的嬷嬷月银在一旁看着，一边劝慰说道：“是啊，二小姐去了好些日子，老夫人也担心了好些日子，都日日让人去打听，小姐什么时候回来，如今好了回来，这下也松心了许多。”

    祁老夫人瞥了她一眼，月银从小就跟着她身边，说话自然没有畏惧她是祁老夫人了。舒如笙对月银也是如对长辈一样，带着笑容说道：“兄长一直跟着自己在外头，雅儿看着瘦了但是肉一块也没掉。我去锦州城时寻得那里有一些好的织锦，已经让人放入祖母的仓库里头，刚好天气有些冷了可以做些冬衣。”

    祁老夫人听她的话，知道她有孝心，便点点说道：“我这个半截入土的人，只要暖就好了。上好的衣锦应该自己留着的。”

    舒如笙接过了月银手上的茶盏，泯了一口才说道：“做晚辈恨不得什么好的都留给长辈，雅儿带了好些，分了在京都亲戚们，您就留下自己用或者赏给其他伺候您多年的嬷嬷们。”

    祁老夫人才想说什么，就看到外头走来一个丫头，对他们福礼说道：“老夫人，老爷说饭菜已经准备好了，请二小姐和老夫人去前厅用膳。”

    舒如笙听了后，上前扶着祁老夫人，说道：“祖母，我们去吧，别让叔父等久了。”

    祁老夫人点点头，就让舒如笙扶着她屋子自个经常在她身边伺候都跟着她们身后去。

    王亦俊回了王府里，并没有直接去了主厅里，而是去了书房里头。武颖看他回来多时，也没有说要去哪里，便提醒说道：“王爷，您刚回来路上路途遥远，要不歇会？”

    王亦俊看着手上的书籍，抬头看着武颖说道：“我脸上有倦意？”

    武颖摇摇头，立刻开口说道：“王爷未有，武颖只是担心王爷会累着，是奴才妄言。”

    王亦俊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因为他多嘴会责备他，反而好声好气说道：“你若没有什么事，就先下去了。我看会书，晚些再喊你来。”

    武颖听这样说话，便就退了出去。

    武颖才出去，就看到一个身穿丫鬟衣服的女子走了过来，她探头探脑对着武颖行了礼，才说道：“姨娘让月儿来问，王爷回来了？”

    武颖看他是暗香房里的人，走去别处，才说话道：“王爷是回来了，可王爷不想见任何人，让你家主子好照看小姐，其余就不要管了。”

    那丫头，探头探脑说道：“可是，夫人生了小姐多时，那时候王爷不在还好，可回来了至少去看看小姐不是。”

    武颖看着她，叹气说道：“王爷连老王妃屋里都不去，何况是你家主子，让她好好休息。还想在王府安然，就别打着幌子让王爷去她屋子里，若是不听的话，就不用再来找我了。”

    武颖说完就大步往外走去，这个丫鬟也起了恼意的往暖春阁走去。

    这个小丫鬟回了暖春阁，看着里屋正在逗襁褓中孩子的暗香，走到她跟前，满腹都是委屈说道：“主子，王爷回来了，但是武颖大人说了让主子好好照看小姐，说别指望王爷会来看望小姐。还说老王妃房里王爷都没有去，又怎会来看小姐呢。”

    暗香手中原本是拿着拨浪鼓的，听她这话拨浪鼓顿时掉了下来，说道：“他真是这样一说，前些日子我从老王妃口中得知，王爷是跟着长郡主一起回来的，如今他这举动也证实了。”

    王府中大家都知道舒如笙就是祁安雅，她是王亦俊身上割舍不掉的肉，如今添了两位夫人，不过也就是因为舒如笙当时拿着休妻书走了，一时气恼才宠幸的两位侍女。暗香虽说有了孩子，但是地位却不远不如另外一位，另外一位不仅美貌，而是并不为着王亦俊这时宠爱去生子嗣。

    月儿有些为她不值，她可费劲千苦才生下这个小姐，也知道她在王府的地位也不如另一个夫人。原本还怀着孕，老王妃看着肚子也会让府上的人照顾三分，可如今生出来是个女儿，并没有之前的热情了。本想靠着这个王亦俊唯一的孩子，能让他多来府上的奴才也不会看低他们，如今倒好王亦俊并没有这个心思在这个孩子身上。

    王亦俊另外一个夫人云烟知道他回来并没有让人查探他会去暗香房里，反而如往常一样在府里院子亭子里，身边近侍从远处端着茶水走到她的跟前，倒了一盏茶给她，说道：“主子为何不在去房里，如今王爷回来了，大家都想看王爷会去哪里？”

    云烟泯了一口，看着远处，笑着说道：“会来我们房里都会来的，不来那就不会来，守着自己也会受气，我们倒不如在这个院子品品茶，心里也顺畅许多不是。何况，王爷心也不在这王府里，我们何苦去碰这颗冷心。”

    那近侍素日知道云烟心也不在王亦俊身上，不过是为了有个安定的日子，才成了王亦俊的夫人。不管王亦俊去哪里，她心里都不在意，反而是暖春阁里，日日都盯着王亦俊去哪里。

    云烟喝了一盏茶，放下杯子说道：“况且有人会盯着不是，可王爷就不喜欢太主动的，如今咱们沐陵王妃不也是跟着王爷一起回来，说不定哪日就回了王府里头，这管事也都要交上去，我们也轻松不是。”

    自云烟入门，王亦俊就让王府上下管事都给了她，她倒成了管事。对暗香房里所用的东西也有些克扣，但又让人察觉不出，明摆的物件也都是按理所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