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073

    锦州城锦阁苑

    舒如笙听霓儿说话间有些吞吐，从门外走进了一个人先是关了门，才说道：“宁陆见过小姐。”

    霓儿此时不知道该说还是不说，幸亏从外面走来的宁陆替自己档一下子，她满脸心喜说道：“宁大娘。”

    舒如笙听着霓儿语气有些激动，应该是相熟之人。她点了点头，坐回原来的位置，说道：“你就是宁陆，霓儿介绍的师傅应该是技术超群的人。”

    宁陆一脸淡然样子，福礼说道：“小姐缪赞了，宁陆只跟霓儿相熟，她平日都会给宁陆介绍些客人来。”

    舒如笙此时站了起来，看着宁陆拿着卷尺来，走到她的身旁说道：“既然是霓儿熟人，那做工什么我也不必担心了，来帮我量下尺寸。”

    宁陆低头，轻声说是。便立刻拿起了卷尺为舒如笙量着尺寸，霓儿也走到一旁看着。此时方才那人带着几位女子端着布料走了进来，将那些布料放在桌子上。那人脸上带着笑容，说道：“小姐您挑挑这个是咱们锦州城小姐们最喜爱的颜色，您看看如若不喜欢这再给您看一批。”

    霓儿走前看着这些布料，摸了摸手感。不会，宁陆为她量好了尺寸。舒如笙并没有立刻去看布料，则对着宁陆说道：“祁晖过来，你跟兄长的尺寸应该是并无差别的，让宁陆量量，到时给兄长做上几件。”

    宁陆看着祁晖走来，则又拿起卷尺准备给祁晖量着尺寸。这时舒如笙才走去看着布料，先前有跟她说过自己不喜欢太花太俏的颜色，所以拿来的都是些较为素净的颜色，也有一些为祁连生准备的颜色。

    宁陆给祁晖量好了尺寸，正准备要走，舒如笙见到便说道：“等等，你竟然为我制衣，那么帮我推荐推荐这些布料哪几个适合我。”

    那人瞪了一眼宁陆，宁陆不由退了一步，那人谄媚的笑，说道：“宁陆一直都只会裁衣，这挑选颜色倒不大会，妧清倒是做好几年，帮这小姐们挑选。”

    霓儿看到她这得意样子有些恼火，舒如笙倒轻声细语说道：“我知道你为这些小姐们挑选是有年资的，可我就想让宁陆挑选，如若你们不让她做我这单买卖，那就别做了。锦州城布店确实是你们锦阁苑是最大，可布庄可还有别的，你说呢？”

    那人看着舒如笙头上及手上戴的首饰都上等货色，立马有了别的态度，说道：“是，宁陆你这边伺候小姐挑选布料。”

    霓儿看着她，说道：“既然如此，你就先下去吧，等会我家小姐确认好了布料了。”

    霓儿好像对她很反感，句句怼她的话。那人有些恼羞却不敢得罪舒如笙这个客人，便委屈走出去。

    不知道多久，那人在楼下看着只看舒如笙为首一行人下了楼梯来，那人迎了上来，还未说话，舒如笙就轻轻转头看着身后的宁陆说道：“一切都拜托了你了。”

    舒如笙又看了祁晖一眼，祁晖则走向前台去，结着帐。舒如笙怼着那人说道：“已经去结账了，希望可以按时送到我们指定地方。”

    那人又说什么，只是舒如笙并没有听见去，她眼里只看到祁晖向他们走来，她也就走了出去。宁陆看到他们走后，自己也就去裁缝房里了。那人去了前台问了问舒如笙定了多少货，那算账小二说道：“姐姐，这个客人可是贵客，定了足足二十件衣物。”

    那人听后有些惊叹，又心里想着这个小姐到底是谁家的姑娘，一副高傲的样子自己在这家店做了多少年，都未曾见过她。

    他们从布庄出来时正好刚才出去的祁元也到了门口，舒如笙让轿夫先去一旁，现在她只想好好逛逛这闹市，祁元和祁晖在后面跟在她们二人身后跟着，无意中走进了一家饼店，里面点心倒是有各个特色，是舒如笙从未见过的。他们正在看时，只见后面有了声音说道：“哦，原来是霓儿。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还以为见不到你呢？”

    他们几人听到声音立刻转身，舒如笙听出这个声音有些讽刺，她看了霓儿一眼，看着霓儿低头，她便说道：“这位小姐说倒是奇怪了，这店还分人进吗?”

    那人看着舒如笙一身贵气，身后还有四人跟随，而且那四人穿的也极为贵气。她说道：“我是跟霓儿讲话，你是何人?”

    霓儿见状，便说道：“小姐。”

    舒如笙面不改色，说道：“霓儿，我倒想知道为何你进不来这个店。店家，你们店还需看人？”

    这个原本站着收银台那边的店家听到声音赶忙走来，说道：“呃，倒没有这说法。小姐这边看看今儿有新品，那边物种也有许多。”

    店家也不想得罪谁，只想让她们分开。此时另一头走来一个女子，怼着舒如笙行了福礼，说道：“小姐多有得罪，表妹是无心的。”

    这人说的话倒让舒如笙顺心许多，只见那人说道：“表姐我说也没错，霓儿家里破了财，本来就是欠着表哥的钱，只是这几日还了清。到底做了什么大买卖，一下子还了那么多钱财。”

    霓儿听了有些楞，她并不知道什么时候父亲把债务还清了。此时她抬头看着舒如笙，舒如笙只是对她点着头来，那个女子看了她一眼，后又轻声对着舒如笙说道：“表妹不懂礼仪，姚嬛在这里跟您赔个不是。”

    此时祁元在舒如笙耳边说着什么，舒如笙听后点点头，看着姚嬛，祁元回到原来的位置。那人说道：“表姐，陆晴说都是事实。霓儿家里落了败，不知道是跟了哪个小姐，家里竟然发了富。”

    姚嬛怒斥她说道：“陆晴，你再说。”

    姚嬛看着舒如笙和霓儿有些歉意，对他们点了头，说道：“二位好好逛下这家饼店，姚嬛还有事就先走了。”

    舒如笙听完识趣就让开路，那个陆晴看着姚嬛离开，也急忙跟着她去了。霓儿看她们走了大谈叹口气，舒如笙看着霓儿说道：“无须叹气，这个饼店你是熟的，你挑几样。”

    霓儿点点头，说道：“是”

    她转身时祁晖也跟着她走去，等她挑好了就直接付了钱。舒如笙则走出去，看着轿夫在外头，就入了轿子去。她在轿里想着方才祁元在自己耳边说的话，记得在布庄时楼下那些吵闹声，是锦州城小霸王姚秦，家里并不是什么官宦家，但却能在锦州城呼风唤雨。刚才见那个行为端庄的人姚嬛是他的胞妹，二人却不像是一家子，反而那个表妹陆晴更像跟姚秦是一家子。

    无意中感觉轿子慢慢被抬起，也知道他们二人已经买好了点心，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只让轿子抬着自己回到小院子里去。

    不知道过了多久，到了小院子让霓儿扶了出来。舒如笙并没有说话，则是到了房里撤去了除了霓儿所有的人，她从箱子里拿出一个盒子，在霓儿面前打开了这个锦盒，说道：“我知道你先前是位锦州城极为富贵的小姐，中间出了事，如今你家债务已经还清。你父亲是商户，我家也有些经商的产业，兄长问了你父亲的意思，愿意帮我家打理，你接下去也无需再找别的工做了。”

    霓儿眼眶红红的，说道：“小姐，您为何要这样帮霓儿一家。”

    舒如笙坐着，说道：“没有为什么，兄长看中你的父亲的能力，我看中的是你，你不过认识我一日，却对我尽心尽力。而且你家欠的那些钱财，对兄长来讲不是什么，但是能得到你父亲的帮助，对我们家也是有好处的不是。”

    她将锦盒给了霓儿，又说道：“在锦州城这些日子你还是要照顾我不是，但在外人面前可不要用丫鬟的样子势人，打扮起来也给我长脸不是。放心那个陆晴，会得到她嘲笑你的那样子的。”

    霓儿有些犹豫，才接过舒如笙的锦盒，说道：“可姚秦背后势力不小，连府尹也不敢得罪于他，小姐和少爷又怎能？”

    舒如笙带着笑容，抬头看着霓儿说道：“我可没有说要得罪他，霓儿以后你是我的人了，有些事有些话不向别人说。”

    霓儿跪下来磕了头，说道：“小姐是霓儿的恩人，霓儿知道了。”

    舒如笙点点头，说道：“那你下去吧，我有些累了，让我自己歇会。你买来的糕点留一些给兄长吃吃，其他的你们就分一分，尝尝鲜。”

    霓儿站了起来说道：“是，那霓儿告退。”

    舒如笙看见霓儿退了出去并关上门来，后才去开了窗户，吹了几声哨声，一会只见一只灰鸽飞到了窗楹上停住了，她从袖口中拿了一个纸条并折成纸团塞进了灰鸽腿脚的小木管里，抓着灰鸽说道：“小灰，安全送到表兄手里，等我回去给你喂好吃的。”

    说完她往天空中扔了出去，后闭眼十指合住，似乎祈祷着什么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