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百六十七章 跳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

    只是写了一日，婠婠的心态就崩了——辣么多书，全部都用汉字写一遍，这需要写多久啊：

    毛笔的书写方式并不适合如此大量、快速的誊写、转译，第一浪费纸张、第二浪费墨水，第三提不起速度。就算是婠婠一整天什么都不干，一门心思的写，也写不了多少字……这要是将全部的资料都翻译过来，那还不得要命了啊？何况，作为一城的负责人，她也无法一门心思的去做这个。

    ……

    婠婠放下笔，揉着有些发酸的手腕，转到了由人、井野的住处。一进院中，婠婠就感觉自己的一身内力石沉大海。

    小小的院落之内，和院落之外，完全就是两个世界。

    婠婠眼眸一亮，惊奇不已：“诶，好神奇。”

    “井野姐姐，大叔……你们在做什么？”婠婠快步跑进了屋内，之后便看到了屋内的由人、井野，以及处于二人之间的一个人形的光圈——这一个光圈，极其的浅显，若非是处于光线充足之地，根本就无法让人看见。婠婠看着那人形光圈，“这是什么？”

    由人点头，示意她坐，说：“这是一个我，有形无质——因为有形，所以有结构，外面的那一层光圈，实际上就是一种结构色。是我依据规则，剥离了自身的质之后，形成的一种状态。一样可以新陈代谢，但因为少了质，受到的约束也更小一些……”

    像是什么引力、电磁力之类的“力”对这样状态的由人而言，便如同是镜子里的花，水中的月一般，是虚无缥缈的。

    这样状态的由人可以进黑洞里面转一圈，而丝毫不受什么引力、事件界限之类的影响。他本身的时间，亦超脱于光速的桎梏之外——这已经是跳出了宇宙的基本规则、场的约束——虽然依旧受到了有形世界的一些约束：譬如形、譬如气、譬如某些特殊的质……这些东西，很难和婠婠讲的清楚，所以由人说的很简单。

    婠婠却对这个“人”很感兴趣，问由人：“那他能触摸我们吗？现实里的东西呢？”

    由人说：“可以触及一部分，因为有形。但实际上，却又是不可触及的，就像是在两个截然不同的世界中平行……”

    “那到底是能，还是不能啊？”

    “能……但对现实中人而言，几乎没什么影响。现实中的东西，是气、形、质俱而相离的产物。说是相离，但实际上，却是这样一种结构——是气生形，形生质，然后三者具备。相离的状态，是气、气形、气形质三种状态。也就是说，气，是可以单独存在的，但形却必须是在气的基础上生出来的，必须依靠气，而质，却必须依靠形……”

    “……”

    婠婠眨眨眼，大叔说了一些什么，她有些听不懂诶！不过，字面意思还是理解了——

    气生了形，形生了质，气是姥姥形是妈妈质是闺女，没姥姥就不可能有妈妈，没妈妈就生不出闺女来！

    然后，婠婠就很明智的不再在这个问题上继续了，赶紧的转移了话题，问井野：“大叔要是变成这个样子，姐姐你不是要独守空房了？”

    井野搂住婠婠，将人揽进自己的怀里，“哈哈”一笑，说：“想什么呢？他敢丢下我！”

    婠婠又问：“那这样有什么用？”

    由人道：“什么是有用？什么又是没用呢？古语有云，无用之用，是为大用。你看大地如此辽阔，人本有立锥之地，便能让下双足，可立锥之地能容下人站立吗？那么小一片地方，是站不住人的。以前的时候，我是做不到这样的——我只能依靠其规则，法天象地，改变形体、色彩，却不能成为一种不包含质的生命……可我现在做到了。”

    这是一种怎样的“生命”呢？

    用道家的说法，这便是“仙人”，是不在三界五行的，世俗中的几乎一切规则都和他无关——是真正的无关，而不是一种心态。物质不是阻碍，太阳不能焚烧，其中之妙，怎能言喻？

    而这一种生命，却又非不可逆的。只需一念，便可由形生质，出现于凡尘之中。

    亦可以动念之间，去质化形，再反过去。

    ……

    经过了塞缪文明中那些知识、智慧的持续消化、积累，由人终于走到了这一步……基于“已形”之中的一步，属于“已形”！它并不比“未形”高深，但却是“已形”之中极为特殊的状态之一……由人能够清晰的感受到其中的“意义”，这是“已形”的一步，也是“未形”之中的重要一步：

    它代表着由人真正的、介入到了形和质的关系这一程度，让形、质不再如之前一般的模糊不堪，难以区别，难以捉摸。

    有形，本就是未形的一种特殊状态。

    ……

    “这一次实验，很成功。下一次的时候，就尝试改变其结构吧……”由人的心中一叹，暗想：“宇智波带土的绝技，时至今日，才算是真正的揭开了神秘的面纱。以前的时候，想的还是不正确的。他不是让组成身体的粒子转了个身，虚化了身体，而是通过写轮眼，让自己变成了近似于去质的那种状态。难怪了，动画中那么多起爆符都没弄死他！”

    写轮眼啊……

    不过，回头一想，大筒木一族赖以在宇宙中生存的眼睛，具备了“造化”只能，蕴含了解构、重组一切有形的物质的能力的眼睛，似乎偶然蒙出来这样的神通，也并不意外。

    甚至说：这才是情理之中的。

    ……

    不过……要改变结构——这却又是最难的。因为人的本身很复杂，而维持这样一种复杂的系统的生命，更难以捉摸！这样的改变要存在、要延续、要永劫不灭，更是难上加难……如果只是单纯的以质反形，或许更加容易一些，但那也的按部就班，却不是由人想要的。

    知道“为什么”，并且在这个基础上进行“创造”，创造出最优秀的作品，那才是最有趣的事。

    井野问婠婠：“抄了一天书……没抄多少吧？”

    婠婠“嗯”了一声，说：“感觉要抄到猴年马月去了，那么多书，就算是给我两三年，也抄不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