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季 第二十九集 异域他乡（上）

大家说笑着，又来了一帮穿西装的家伙带了很多箱子上来，打开了，有服装，有证件，还有一些钱，除了人民币还有一些以色列磅，依次给每个人都发了，另外还有一本语言手册，冯楠笑道：“比我那时候好，我当时什么都没带就上飞机了，等那帮家伙开着皮卡架着机枪朝我过来的时候，我才想起来我的弹弓子落家里了。”

    大伙儿听了又笑起来，纷纷查验自己的证件，试新衣服。郭慧也不避讳当场就要脱衣，一个穿西装的家伙说：“中尉，你可以有单独的试衣间。”

    郭慧忽然大咧咧地说：“单什么单啊，都一起睡过了。”其他人也都笑着说：“没错儿，我们能证明。”

    有个穿西装的家伙听了，皱了皱眉头，悄悄对同伴说：“完了，一入军营深似海，世界上多了一个女汉子，少了一个ol”

    另一人立刻表示赞同，不过他认为就长成郭慧这样所有项目都是‘平平’的女人，就算是变成了女汉子，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等大家换好了衣服，正在研究语言手册的时候，又有一个穿西装的提了个箱子进来，打开了全是手机，给77分队的人一人发了一个说：“现在可以给家人打电话了，每人二十分钟，记得该说了和不该说的就是了，我们不打扰大家。”说着，所有穿西装的都退出去了，冯楠说：“好了，相互顾及点**，打吧。”他说着，拿起手机，却也不知道该先给谁打，还是杨立明带了个头拨通了说：“老婆，是你吗？我想你了。”

    其他人见状也纷纷拨通了电话，冯楠见郭慧也是个拿着电话发呆的，就苦笑了一下，先拨通了周正玲的号码，虽说这段时间每天都有五分钟的通话时间，但是他都基本打给了吴娟，今天算是给她一个优待吧。

    周正玲听说冯楠又要出差，有些不满的说：“又走？不是说这次走之前有假期吗？”

    冯楠说：“事情比较急，所以没时间回来了。”

    周正玲叹了一声说：“也罢，你是男人，男人总有男人的事，只是万事小心，别冲在最前头，你家里可是有孤儿寡母的……还有……”她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哽咽“还有……你走的那天……对不起……我太不懂事了。”

    虽说走的时候冯楠是有点生周正玲的气的，但是过去了这么久，早已经不放在心上了，更何况他是最受不了女人眼泪水的。忙说：“小妈，没事的，咱们是家人，家人之间有矛盾也正常。而且那天我也是有点急，说话没经过大脑。”

    周正玲说：“算了，反正你这次小心点儿，我们母子俩都等着你平安归来呢，而且你也必须平安回来，听说明年小柏的学费要涨价呢。”

    冯楠笑道：“这才说两句正经的你又来了。”

    周正玲说：“那怎么了，穿衣吃饭嘛，女人不就得靠男人吗？”

    冯楠觉得这些对话是越说越没意思，又看时间已经过去了一半，也就不管周正玲愿意不愿意，又叮嘱了几句就把电话挂断，然后打给吴娟。

    吴娟往天每日都能接到冯楠电话，因此也不算有什么惊喜，但是得知冯楠就要‘出差’的时候还是愣了一愣，然后说：“你要走，谁也拦不住。你只需放心好了，我会把你的企业看的好好的。”

    冯楠纠正道：“都说了，是我们的企业。”

    吴娟说：“我心里有数，你……”话没说完好像说不出来话了。冯楠猜出她是流了眼泪，虽然同样是女人哭，但是现在他更愿意哄吴娟，于是是百般抚慰，好容易好了，通话时间也到了，咔哒一声，所有人的手机都没了声音。

    冯楠把手机轻轻放在茶几上，其他人也照做了，唯有曹向东依旧在摆弄着手机，杨立明说：“老曹，别弄了，早说你不打，也把你那二十分钟给大家分分啊。”

    曹向东微微一笑说：“你们事前谁也没提啊。”

    其实何止是今天，从到达基地那一天起，曹向东就没和任何人联系过，他父母双亡，又没什么亲人，原本只有一个深爱的女人和视为知己的朋友，三人合伙创建了一家公司，可就是这个他视为知己的朋友，把他送进了监狱。因此他也是万念俱灰，对外联络对于他来说，纯属多余。不过曹向东又有一个习惯，就是即便不对外通信，也喜欢在通信的时间摆弄电话，脸上还露着诡异的微笑，真不知道在这个时候他的脑子里在想什么，也没人愿意去猜。

    打完了电话，大家似乎把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屋里陷入了一片死一样的寂静，如果不是电视机还开着，播放着那些无聊之极的节目，这屋里可就真的一点声音都没有了。

    好一阵子，杨立明才轻声问郭慧：“中尉，咱们第一站到哪儿啊。”

    “特拉维夫”郭慧淡淡地说：“然后坐船去望东城。”

    杨立明缩回到沙发里自言自语地说：“国际航班啊。”

    夏强小声问他哥：“哥，特拉维夫在哪个省啊，听名字像是新疆……”

    夏刚说：“小时候让你好好读书你不好好读，立明都说了是国际航班了，你还新疆！记住了，特拉维夫在中东，是伊拉克的一个地名儿，萨达姆知道吧，好像萨达姆的老家……”说到后面他也可能觉得没啥把握，语音是越来越没底气。

    夏强不解地说：“萨达姆不是都吊死了吗？咱们上那儿干嘛去？”

    夏刚说：“不知道，可能是哪个贪官在那儿现行了吧，咱们过去追赃去。”

    “特拉维夫不在伊拉克……”梁永浩忽然阴森森的说“别跟别人说我认识你们哥儿俩啊，我怕丢人。”

    夏刚不服气地说：“那你说特拉维夫在哪儿啊。”

    梁永浩说：“你弟弟没说错，特拉维夫就在乌鲁木齐郊区，是个盛产香蕉的村子……”

    夏强听了自鸣得意地说：“我说吧……”

    夏刚瞪了他一眼说：“你说什么啊说新疆产香蕉？……反正……老梁！你知道我们哥儿俩脑子本来就糊涂，你就别忽悠我们！”

    梁永浩桀桀桀地笑着，靠在沙发上开始闭目养神。

    两小时后他们乘上了飞往以色列首都特拉维夫的国际航班，在飞机穿越国境的那一刹那，77分队所有的成员都不约而同的从舷窗看出去。

    多年来，无论他们身在何处，身后总觉得又跟绳子牵着他们，如今，就在刚才那一瞬间，那根绳子好像忽然断了，每个人都觉得身后空落落的。

    “哥。”夏强又问“咱们这就算出国了吧。”

    夏刚只是点头没说话。

    “傻小子。”杨立明说“咱们早就出国了，根据相关法律规定，咱们一出海关，或者说一登机，就不算在中国了。”

    “胡说。哪有这种法律。”夏强说。

    杨立明笑着说：“不信你问中尉，或者问上尉。”

    夏强本来想问来着，可是这俩人都坐的离他们远，于是他决定放弃，并自我安慰道：“什么时候算出国有什么要紧？反正现在是全出来了。”

    77分队的成员于17个小时候顺利抵达特拉维夫，在当地特勤局联络站的安排下在酒店休息了一夜，然后让他们搭乘一条货轮前往望东城。

    “为什么不让坐飞机了？又这么着急让我们来，又让我们坐这慢腾腾的破船，不行干脆让我们回去得了。”因为是他们是以水手的身份上的船，吃的住的都不怎么样，所以杨立明第一天就开始埋怨了。

    “你知足吧。”曹向东笑着说：“前两天可还冰天雪地啊，现在你就飘在这一望无垠的蔚蓝色的大海里，那首歌怎么唱的来着？我爱这蔚蓝的海洋……”原本曹向东的沉默寡言仅次于梁永浩，但是这回不知道怎么了，自打一上船，他就兴奋地不行，说着说着他还真的唱了起来。

    特勤局特拉维夫联络点这次还特地派了两名特工陪同他们一起上路，他们可都是规规矩矩的特工，对于77分队这帮货的做派颇为不习惯，好在77分队的两个指挥官还算稳得住，对部下的驾驭力也够强，这才让他们安心一些。不过忽然又听一个叫夏强的家伙说：“哥啊，你说咱们坐船会不会遇到索马里海盗啊，到现在都没给我们发枪啊。”

    夏刚则说：“你懂个屁，你知道索马里在哪儿嘛。”

    杨立明则安慰道：“放心强子，我还就怕遇不到呐。”

    夏强不服气地说：“现在咱们手无寸铁的，遇到了你能怎么样？”

    “还能怎么样？”杨立明笑着说：“入伙呗。”

    联络站特工一听，精神又紧张起来了，他知道77分队的成员有一半儿是判了重刑的，就悄悄问冯楠：“上尉，你的这帮部下不会真的跟什么匪帮入伙吧。”

    冯楠回答道：“你可别瞧不起他们，他们可不是那种跟匪帮合伙的人……”

    特工听了，才松了一口气，却又听冯楠补充说：“他们一般都是自己单干……”

    特工：“……%……￥%%……”多亏了郭慧过来打圆场。

    其实冯楠早在机场听说要在特拉维夫转道上船，就猜出肯定是局势不妙，不然非洲虽然落后，可机场还是不缺的，最快到达望东城的方法应该是转乘小飞机直接到达福特那周边的某小国，然后再从陆路前往望东城。现在直接上了船，多半是福特那王国外交上遇到了一点困境，无论是空中或者陆地都不那么安全了，这才选择了走海路。

    虽然猜到，但是特拉维夫联络站的特工对此却一点消息也不肯透露，即便是郭慧联系上了孙局长，也只是让他们尽快安全赶路，早日到达望东城，至于局势则是决口不谈。冯楠这叫一个郁闷，把我们往船上一扔，快还是慢都不是我们说了算，尽快尽快，我们到哪儿尽快去？

    就这么在海上足足飘了五六天，他们总算是到了望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