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剑起哈梅尔 第九十五章 那一刻的绚烂

    那是，如闪电一般的枪尖。

    为了贯穿身体而释放出的一刺。

    无法躲避。

    这也是理所当然的，人类怎么可能拥有比闪电更快的速度。

    但是要贯穿身体闪电却被另一道辉耀弹开了。

    锵啷。

    苍劲有力，甚至说得上威严的声音。

    却有着比钢铁更加沉重的质感。

    速度与质量不可兼得，这是武人之间的共识。

    但这样的共识却在今天被打破了。

    几乎超越常识的沉重骑枪，却放射出犹如暴风疾雨般的刺击。

    而那单手难以负荷的重剑，也化作了一道密不透风的帘幕，将暴风疾雨全部挡下。

    枪与剑的攻防已经超越了目不暇接的程度，无法捕捉到具体的轨迹，只留下一片光影以及随之而来的可怕风压。

    铛。

    墙壁上多出一处凹陷。

    铿。

    地面浮现出一道剑痕。

    明明隔着相当的距离，观战众人的衣角与发梢仍是不可避免地被风压牵扯，时而向前，时而向后。

    奥蕾莉亚的真红宝剑刮起了剑气的旋风。

    莉安娜的银色骑枪卷起银色的风暴。

    奔走的刃，放出的枪。

    每一次的碰撞，都会带来一次小型的对流。

    而在不断地碰撞之中，两人也在有意识地缩短彼此的距离。

    这是极为反常的一幕。

    尤其是对于莉安娜。

    枪是毫无疑问的长兵器，对于长兵器通常是要保持拒离。

    高明的枪手，能利用攻击范围的优势，让对方陷入只能挨打，无法还手的尴尬境地。

    但莉安娜却没有管这个，像是怕奥蕾莉亚主动后退似的，不断进击。

    一击接着一击，犹如烈火，又像是飞蛾扑火。

    面对奥蕾莉亚这样的对手，放弃长兵器的优势主动缩短距离无异于自杀。

    奥蕾莉亚没有放过这个机会，一旦拉进到大剑最适合发挥的距离，立刻一剑斩下。

    一寸长，一寸强。

    但长同样会带来大位移，在收招上需要的时间也更多。

    虽然大剑同样算不上短平快的武器，但比骑枪还是有那么些优势。

    奥蕾莉亚笃定莉安娜的枪快不过自己的剑。

    一步慢，步步慢，最终为奥蕾莉亚奠定胜局。

    出乎意料的是，面对奥蕾莉亚直奔胸腹而来的一剑，莉安娜却并没有回枪格挡，反而继续拉近距离。

    她的枪尖也在同时瞄准了奥蕾莉亚的胸膛。

    这是要两败俱伤？

    不对！

    如果只是骑枪对剑，确实是两败俱伤的结局。

    但不要忘了，莉安娜不仅握骑枪，还身披重甲。

    双方对攻互换，只会是无甲的奥蕾莉亚吃亏。

    奥蕾莉亚显然很清楚这点，真红宝剑在胸甲上点了一下，卡着出枪的间隙向后飞退，同时阻止莉安娜的追击。

    “连防具的优势都计算到了吗？”奥蕾莉亚拍了拍丰满的胸口，平复气息。

    “发挥自身的优势是武斗的本质。”莉安娜飒然一笑，“因为是你，我才会这样做。”

    “这是对我最好的赞美。”

    奥蕾莉亚放声大笑。

    如果对手不够强，又何须这么精心计算，步步为营？

    她在训练学生，训练士兵的时候从不计算太多，相反还会自我设限，增加难度。

    不同的是，能让奥蕾莉亚步步为营的对手远比莉安娜要多。

    最近的黎恩，再远一些两位师父和沃雷斯，没有踏入超凡之前只会更多。

    是他们一步一步把奥蕾莉亚推到了如今的高度。

    这是奥蕾莉亚和莉安娜最大的区别。

    奥蕾莉亚的成长是线性的，即便是站上巅峰的现在，奥蕾莉亚也不是一骑绝尘。

    莉安娜则不然，她从成名起，就一直是传奇，是武道的标杆人物。

    不管是什么样的武器、武技，到了她的手中都是一学就会。

    不管是什么样的高手，来到了罗恩格林城都只能仰望她的风采。

    从少女时代开始便不断有武人慕名而来，登城挑战，结果始终如一——输而下城。

    有的人黯然离去，有的人仰慕她的无双风采自愿集结在她的麾下，最终有了名留青史的“铁骑队”。

    无数武人求之不得的东西，就这么轻易地被她握在手中。

    这当然是一件好事，但也是一件不小的缺憾。

    在武之一道，她大多数时间都在独自攀登，偶有敌手也都是如同流星般划过，很快就因为各种原因或是死去，或是放弃武道。

    这一孤独就是两百年，期间不是没有匹敌的对手，但都不是纯粹的武人，总是差了那么些意思。

    戴上面甲既是遮掩身份，也是排遣孤独的自我设限。

    是的，莉安娜的枪是孤独的。

    奥蕾莉亚的剑却并不孤单。

    孤注一掷，两败俱伤什么的，从一开始就不在她的考量之中，所以才能退的这般从容。

    她不仅要胜，更要胜的无可争议。

    当莉安娜以伤换胜的一枪被看破，奥蕾莉亚知道机会来了。

    漫卷的斗气瞬间倒回，悉数注入真红宝剑。

    亚尔赛德流的“洸刃”，范德尔流的“气刃”完美融合为一，而这只是起手。

    接下来，奥蕾莉亚要将两大流派秘传，将从不知道多少次对战中学会的一切，将二十余年的武人生涯的全部经验都融入这一剑之中。

    感受到气场的变化，莉安娜以同样的方式做出回应。

    辉煌的斗气柱与刻有螺旋纹样的骑枪合二为一，推动螺旋骑枪不断旋转。

    这一次，不再是好似风暴，而是真正的斗气风暴。

    随着年月的增长，斗气的积累，普通的兵器已经无法负荷莉安娜的力量，所以她才打造了这把独特的骑枪，以此来承受她的气，她的力，她的技，她的全部。

    不管是莉安娜，还是奥蕾莉亚，都不再拘泥于武技的层次，她们已然达到更高的境界。

    这一枪，一剑，是人生的写照，是武道的结晶，已经不足以用奥义来形容。

    如此，才配冠以独一无二的前缀。

    如此，才称得上是最强！

    “王技·绚烂舞蹈！”

    “圣技·大十字！”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下一刻又以不讲道理的方式高速流转。

    大气疯狂地被二人牵引，紧接着更加疯狂地爆发开来，震碎大地，掀飞天花板，这处支撑千年之久的古老遗迹终于经不住两人的交锋，崩坏垮塌。

    PS：更新拉胯了，不好意思。从周一开始也不知道怎么了，腹泻得厉害，最惨的时候平均1-2小时拉一次，不敢吃东西，都停不住，觉也没法睡，今天稍微好点了才码出一章，希望能尽快好起来吧。啧啧，总说拉胯拉胯，这波可是真正的物理拉胯，也是没谁了，唉……最近梅雨季节容易生病，各位也请保重身体，养好身体才能肝黎轨和月姬R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