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八十四节：颠覆认知

    讨论和思考了些许进阶时可能适用的地点之后，张嫌也就不再与魂阖里的拘灵们继续商讨下去了，他利用着剩下在火车上的时间，开始把玩起了口袋里的源天魂玉，那魂玉其实已经苏醒，只是在收敛着魂力不显山漏水而已，待到张嫌又重新用自己的魂力注入其中，那魂玉才再次有了些许反应，一股寒凉之气散开，便和张嫌的灵识建立起了联系，张嫌瞬间感觉自己的灵魂像是被吸入到了灵魂之中一样，竟在魂玉空间里和女娲残魂面面相对。

    “这是……，我的灵魂进到这储物魂器空间了？”张嫌环顾着四周，望着那似乎看不到尽头的琼宇，又低头看了眼脚边，看着那些摆放满地的各种魂物，惊讶地向眼前的女娲残魂问道，显然他不明白他为何会看到眼前这副奇特的场景，以为是自己的灵魂被吸入到了源天魂玉之中。

    “准确说是灵识，只不过高级的储物魂器可以让你的灵识根据你灵魂的形状进行具象化，所以你才会觉得自己的灵魂在这源天魂玉之中。”女娲面无表情的解释。

    “灵识具象化？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张嫌知道人有身体和魂体，至于灵识具象化后还能形成有型的形体，这种事情他还是第一次听说，感觉挺神奇的。

    “魂师要经历开元、分神和阳神三个阶段，其实就是将组成人的三要素分离重整，令它们可以重新更好的组合在一起，也可以单独存在，有个说法也叫做‘三位一体’，其实就是这么一个意思。躯体是由现世的能量聚集构成的实体物质，在能量的吸收和散失中不断推陈更新，来度过在这个世界上的存活之日，也就是所谓的寿命……”女娲残魂向张嫌深入浅出地解释了起来。

    “忒修斯的船？”张嫌听完女娲的部分解释之后，开始琢磨了起来，想了想，想到了一个哲学问题，觉得那个问题就和人体的能量进出更迭很像，似乎人体就是一个不断更换木板的船。

    “而灵魂则是由特殊的、和现世的那种能量完全相反的能量组成的，那种能量被称之为‘魂力’，大部分时候会和现世的能量共存，只有和现世能量强行融合的时候，才会产生互相湮灭的情况，当然，人体因为有躯体空间的保护，所以长期融合之后，也还能达到一种特殊的契合态，这就是人的躯体能有灵魂的原因，其实不只是人，还有些魂兽也可以达到这种体、魂上的契合态……”女娲显然不知道张嫌的灵识里在想些什么，继续说。

    “魂力就是反物质能量？还能组成虚体灵魂？不会和现世的能量存在正反能量守恒吧……”张嫌惊讶，他原来认为灵魂和魂力是超乎他认知的东西，现在他觉得，他好像还能用原有的科学认知理解一点，不过，也只是一点。

    “灵识，就是两种不同能量组成物之间的链接，让两种能量可以结合、分离，以及运动，你的躯体和魂体都是由灵识来统领调度，就是因为灵识之中也蕴含着一种能量，那是第三种能量，作用和制约在其它两种能量身上，让另外那两种能量可以适度共存，只不过灵识能量并不是这个天地界里原有的能量，而是一种外来的能量，是源天魂师盘古最先带入到这个天地界的，后来一些源天魂师纷纷从桃源界到这里来，就带来了更多的灵识能量，所以这个世界才有了躯体能量物质和魂体能量及物质的分离与共存，也就有了这个天地界，所以灵识修炼到一定程度，也能显形出对应的能量形体。”女娲继续解释，这次的解释，虽然也能让张嫌听懂，但是已经让张嫌听得脑袋都快大了，他有种在上大学物理课的感觉。

    “我捋一捋，假如称躯体的物质能量为现世能量的话，那么组成灵魂的魂力能量就是魂境能量，这两种能量是相互对立且守恒的，可以互相湮灭，而在这两种能量之外，还有一种从这个世界之外输入的能量，也就是灵识能量，它类似于化学键，也就是绳索一样牵引着另外两种，使另外两种能量可以共存但不会发生湮灭，这种绳索能量是源天魂师从桃源界带到这个天地界来的，而最先用灵识能量将本来湮灭融合在一起的这个混沌世界打破成两种能量的那个人，名字叫做‘盘古’，也就是说，那盘古可以被认为让这个世界生成的粒子对撞机？我去，这难道就是‘盘古开天辟地’的真相？”张嫌总结了一下女娲的所有解释，越总结越觉得有点懵逼，他现在已经理不清神话和科学的区别了，好像都是一回事。

    “根据我从你灵识中检索到的你们现代的一些名词释义来看，你的理解应该没有问题，‘古’，就是对撞了这片天地界混沌粒子，将这片天地界打开之人。”女娲残魂点了点头，认真地承认道。

    “嗯……，那个……，让我先冷静冷静，我好像知道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您先让我冷静一下，有凉水吗，我想先洗把脸……”女娲残魂居然肯定了，张嫌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他现在一脸的不可思议，他就算已经接受了女娲残魂的存在，也难以再接受还有什么‘盘古’的存在，而且女娲残魂讲出来的这个故事，让他感觉太匪夷所思，他都不知道到底该不该信了，源天魂师盘古用一种能量撞散了这片区域内的混沌物质，分离成了两股能量，才慢慢形成了这个世界的阴阳两境，这说法简直惊天动地，他是一时半会儿难以接受的，所以他需要时间，需要时间慢慢消化。

    “这源天魂玉储物魂器中有晴时水，可以用来洗涤肉身，被洗刷过的身体，会减慢机体更迭时的耗损速度，让你的身体能减缓老化，你可以拿去洗脸。”女娲残魂好像听不懂张嫌其实是在开玩笑，向张嫌认真回道，并用魂力寻找出了一个小坛子，隔空将那小坛子送到了张嫌的脚下，当然不是让张嫌的灵识使用，而是可以被张嫌从源天魂玉中取出，给张嫌的身体用的，似乎也不是魂药，因为其中并没有魂力散出。

    “不……，不……，我不是那个意思……，算了，至于那三种能量的事情，我还是回去再慢慢理解吧，我放出灵识来这里找您，实则是想向您询问一些事情，不知道女娲师傅您现在有没有空，可以回答我一些问题吗，其实也劳烦不了您多长时间，几分钟或者十几分钟就行，也都不是什么大事……”张嫌不想再聊开天辟地时候的事了，他只想聊点他眼前还能理解的事情，比如女娲炉的事情，比如源天魂玉里的魂物材料的事情，这些才是他现在所需，太远古的事情他现在知道了也没有什么意义。

    “可以。”女娲残魂听到张嫌的话，点了点头，静静地等待着张嫌之后的询问。

    “首先我想问的是关于女娲炉的事情，不知道女娲师傅您这尊残魂对女娲炉还有没有印象，就是那个传说被您用来造人的女娲炉，它到底是个怎样的存在？”张嫌开始问及一些和他现在相关的问题。

    “女娲炉吗？哦，那个是我早期捏人用的，后来不是源天魂师伏羲给人们赋予了生育之力了吗？我也就不用那东西再造人，那东西好像已经被我封禁在了某个地方，具体是在哪里呢……，这个好像有点记不清了，总之那东西很久以前就不在我这里了，这源天魂玉中应该没有储存，你问那东西干吗？”女娲残魂没有犹豫，好像很容易就能从灵识中调取到有关原来的一些记忆，向张嫌回答，回答之后疑惑地询问。

    “那就是您最后的封禁被打破了，女娲炉又重新现世了，不过已经损坏成了两半，一半叫做蛊孕，可以吸收魂力制造灵魂，另一半被叫做圣鼎，据说可以制造人的肉身，如果我说的没错的话，这两个东西应该就是您那女娲炉的残部……”张嫌琢磨了一下，还是把女娲炉魂器破成两半并重新现世的事情告诉给了女娲残魂，让女娲残魂知道他女娲炉魂器的情况。

    “我的封禁被打破了？是谁打破的？就算我的本体不在，封禁力量也逐渐衰弱，但应该并不容易打破才对，而且按照年限来算，能打破我魂力封禁的魂师至少也得在高级魂仙或者高级鬼王的地步才有这个可能，你们现在这个时代之中还有几个高级魂仙？”女娲残魂万年冰霜脸上终于显露出了一抹诧异，向张嫌问，它对于有人找到女娲炉并破了它禁制的事情明显感到震惊，想要知道那人究竟是谁，朝张嫌打听。

    “并不是现在，如果仔细算的话，您那禁制是在四五百年以前被人给打破的，至于是谁，我肯定是不知道，而且灵魂境中也没有类似的记载……”张嫌摇了摇头，回答道，他知道女娲残魂会错意了，认为是现在这个时代的魂师将其打破的，实则不然，几百年前，那女娲炉上的封禁就已经被人破除，让女娲炉的两个残部流落人间了，而蒲家，正是依靠那女娲炉残部蛊孕起家，才兴盛到了今天这个地步，这些，女娲残魂肯定不知。

    “四五百年以前？这怎么可能？若是在那个时代，没有高级魂仙巅峰的实力，怎么可能破得了我的禁制？到底是谁，居然能做成那种事情？而且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为何要让我的女娲炉落入人间？难不成他想看着我的女娲炉重现于世，然后让人间大乱？要真是那样的话，其心可诛啊！”女娲残魂居然认真地琢磨了起来，然后自言自语地分析道，分析之后，它似乎想到了某种可能，脸色再次阴寒了下来，厉声说话，好像认为人间会有大祸一样，居然面色十分担忧，让张嫌第一次看到女娲残魂居然还会露出这种阴晴不定的表情，着实觉得有些奇特。

    “我知道女娲炉那两部分的下落。”张嫌当然不知道是谁让女娲炉降世的，自然也不确定那人的意思，但是目前来说，女娲炉降世好像并没有造成灾祸，而且女娲炉的两部分所在他都已经知晓，并不太担心女娲炉会被谁用来危害人间，于是向女娲残魂报告道，也是为了让女娲残魂能够宽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