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七十二节：引鬼人王

    “看在你我曾为同事的份上，我劝你不要在我面前说谎，还记得我刚才说过的话吗？一旦被我证实你说了谎话，那蜃贝的永梦之刑你便难以逃过，你还是老实说话为妙！”仇泓舒的解释并没有让郑圃满意，郑圃认为仇泓舒是故意模糊不言，再次向郑圃警告道。

    “郑大家，我真的没有说谎，我可以发誓，那鬼人王乃人王舍之主，怎么可能被我们这些普通成员见到，若是鬼人王那么容易就暴露了身份，恐怕人王舍乃至整个九殿阎罗也不会在今天还如此神秘了，还望郑大家仔细想想。”听到郑圃的警告，仇泓舒也不顾自己的形象，赶紧解释了起来，生怕被郑圃施展那永梦之刑。

    “这倒是有可能，九殿阎罗的组织结构错综复杂，但又十分隐秘难寻，而且很多时候都是上层对下层进行单线单向的统率，这种模式下，只要上层的九殿成员对下层的九殿成员严格隐藏身份，下层的成员就很难知道上层的成员是谁，这么一来，既可以起到统率的目的，又可以在出事的时候保证断尾求生，保护好上层的安全，我在追踪翻车鬼的时候，就已经注意到了这个情况，所以一路追踪下来才会如此艰难。”仇泓舒解释完，张嫌因为对仇泓舒的灵识进行过查探，知道在这方面仇泓舒并没有说谎，害怕郑圃真的把仇泓舒带入永梦之刑，开口帮仇泓舒辩解说明道。

    “嗯，我们山海屋调查了这么多年九殿阎罗，也是知道九殿阎罗这种极度保密的模式的，人王舍乃九殿阎罗组织的一脉，确实可能也延续了这种模式，不过这样就麻烦了，若是无法从仇泓舒这里找到可以追踪的线索，那么我们接下来就算是直接断了，很难再从其它线索里面追查道九殿阎罗的高层，那我们这个寻猎队的成立也就失去了原本的意义。”张嫌的说明似乎引起了郑圃的共识，郑圃点了点头回应道，不过回应之后，郑圃再次愁眉苦脸了起来，他望了望仇泓舒和尚兮魂，又望了望不远处的张嫌，失落一般说道。

    “我之前提供给郑圃前辈的那个情报呢？那个线索难道不可寻吗？”张嫌见郑圃失落了起来，开口问道。

    “就是因为你的那个情报，我和杨圜女士以及欢欢姑娘才抓到了本该在这里受审的那只鬼使，也正因为有了那只鬼使，我才集结山海屋的成员，组建起了这个寻猎队，希望能通过那只鬼使身上的情报调查九殿阎罗的上层，而如今，那鬼使被灭口，仇泓舒和尚兮魂这两个背叛者的嘴里又问不出什么来，所以我才说线索断了，寻猎队的目标没了。”张嫌问完，郑圃苦着脸解释道。

    “也就是说被仇先生和尚先生二人灭口的那只鬼囚就是我情报里提供的那只鬼使呀，原来如此，这样一来，确实是断了一个重要的线索，不过也不是完全没了希望，仇先生和尚先生还在这里，我觉得可以试着从他俩身上探寻突破口，说不定可以挽回点损失，重新找到九殿阎罗组织在香廊城的线索。”郑圃解释之后，张嫌自然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他有些后悔将线索过早提供给石冼以及山海屋等人，但是现在后悔也是为时已晚，所以他把目光盯向了困在镜棺里的两人，若有所思地说道。

    “仇泓舒刚才不是已经说了，他……”见张嫌盯向了镜棺，郑圃皱了皱眉头，似乎觉得从仇泓舒和尚兮魂身上寻找线索已经不太可能，开口反驳道。

    “他俩之前或许没见过那位鬼人王的面目，但这不代表之后就一定见不到，与其询问他俩过去，不如谋划一次未来，我们给他俩做次‘媒人’，让他俩和鬼人王牵个姻缘线如何？我觉得这个可以做到。”张嫌知道郑圃为什么反驳，没等郑圃反驳完，他继续开口解释道，显然是有了一定的谋虑。

    “你是说用他俩把那鬼人王引出来？这可能吗？那鬼人王若和之前一样精明小心，不与仇泓舒和尚兮魂见面，我们如何看得见那鬼人王的真正面目？”张嫌说完话，管铎马上明白了张嫌的意思，但是觉得不太靠谱，开口质疑道。

    “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据我所知，九殿阎罗虽然层级分明，诡秘隐蔽，但是也有着极其特殊的晋升机制，好让下级的魂鬼晋升到上级，想来这人王舍也不缺这种机制，不然还有谁会为了九殿阎罗效力呢？我们可以利用那种晋升机制来设局引蛇，说不定可以取得一些效果。”张嫌想了想，向管铎及其他众人回答道。

    “晋升机制？你说的是九殿阎罗的‘级序’传闻？从鬼奴级到阎罗级的那个地位排序？确实是个可以利用的点，但是人王舍是不是也会遵照这种级序给内部成员排序，我们就不得而知了，不知道能不能适用……”张嫌回答完，郑圃似乎想到了什么，恍然道，却还是有些迷茫，不知道张嫌的假设可不可行。

    “张嫌，你居然还知道级序的事情？看来你收集到不少和九殿阎罗有关的情报呀，有，人王舍确实也有级序，和九殿阎罗鬼使一脉的级序类似，也是按照实力地位进行排序，不过和鬼使排序的名号不同，其最底层为魂审级，然后依次为哨兵级、沉木级、宝船级、太师级，我排在宝船级，领导我的那位鬼人王应该是太师级，他直属九殿阎罗的阎罗级，至于其实力，我就不得而知了。”在郑圃迷茫之时，仇泓舒居然主动开口向张嫌说明道，告知给了张嫌人王舍的级序。

    “那鬼人王只是太师级吗？也就是说并不是九殿的阎罗王亲自指挥你们？看来还是无法一步追踪到阎罗殿呀，不过这样也行，如果能找到那鬼人王，知道了那鬼人王的真正面目，距离阎罗殿和阎罗级鬼使也更近了一步，仇前辈，我希望你能帮我们一下，让我们借你之力寻找到那鬼人王的踪影，说不定你还可以将功赎过，获得重新做人的机会，你想不想再次拥有这种机会？”张嫌听到仇泓舒主动开口向自己说明，眼睛一转，大概猜到了仇泓舒的目的，面向着仇泓舒，微微一笑，饶有意味地向仇泓舒问道。

    “重新做人吗？哈哈，你小子说话还真是滴水不漏啊，也就是要消除我的部分灵识不让我再有魂师的身份了呗？到也行，总比入那永梦之刑或者直接身死魂销强，毕竟我在现世又晚年成家，还有些牵绊不想割舍，只是你说话应该不算吧，这里可是山海屋郑大家的地盘，他若不舍许诺，我就没有继续活下去的机会。”张嫌的问话似乎让仇泓舒看到了希望，仇泓舒期待地回答道，不过回答了张嫌之后，他又把目光转向了郑圃，好像更期待郑圃的态度。

    “你的间谍身份是张嫌发现的，你也是被张嫌捉住了，虽然我是这里的管事，但是张嫌对你拥有一定的处置权，我同意张嫌小友的意见，若你真能帮我们引出那鬼人王，我可以允诺消解你魂师部分的灵魂，让你重回现世生活。”郑圃对上了仇泓舒的目光，知道仇泓舒在期待些什么，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也没有向山海屋的更上层请示，直接向仇泓舒保证道，显然更重视那位不曾露面的鬼人王，以及鬼人王可能带来的情报。

    “那好，既然郑大家同意了，我自然没有意见，张嫌小子，你有什么主意让我配合，就直接告诉我吧，我会按照你的指示去做，只是希望你们不要出尔反尔。”见郑圃答应了，仇泓舒眼神里的期待更加多了不少，望着张嫌催促道，活命一事让他比张嫌还着急了起来。

    “主意嘛……，其实很简单，那就是你把从我们这里听到的、看到的全部传给那鬼人王，然后向那鬼人王邀功领赏，只是把你寻求晋升材料的赏赐换上一换，换成想要在人王舍里获得更高的地位，那鬼人王自然会和你见面，到那时，你的任务就完成了，其余的什么都不需要你做。”张嫌想了想，鬼精灵般眨了眨眼睛，冲仇泓舒说道，似乎并没有给仇泓舒很难的任务，甚至还要放仇泓舒离开。

    “张嫌，你是不是疯了？你是要他把我们抓住他和尚兮魂的这些事情全部说出去吗？要是这些事情传出去，那个什么‘鬼人王’肯定会马上舍弃他这个弃子，怎么还会再和他见面？这难道不会打草惊蛇吗？”张嫌说话之后，叶泽似乎觉得张嫌的方法有些不太靠谱，皱了皱眉头质疑道。

    “是吗？我觉得不会，张嫌小友的这个方法很是精妙，而且正因为如此，那鬼人王才会现身，这叫敲夜打更，我原来‘行夜路’的时候也用过类似的办法，屡试不爽。”被叶泽质疑之后，樊高正了正衣襟，微微一笑道，好像已经明白了张嫌计划，说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