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八十四章.武器大师

    “没想到原来是这件事啊~”戴军伟捋了捋胡子思索了一会儿之后沉吟着说道：“这件事确实由我来做最好，宫内的禁卫军归我管，可以在某个时间段换成我的亲信们守某一个宫门。宫里边的人我也能说的上话，只要能把人带到宫门口，就可以直接带出来，只是现在那批女子都还在教坊中，我无能为力。”

    华辰从戴军伟的话中就可以猜测出段立仁路上没有和他提起的人份：越国高级将领，起码比禁军统领官大，想到这里，华辰说道：“舍妹姓施，闺名夷光，现年十三岁。我们这次来也只是想先和戴大哥说一声，希望得能得到戴大哥的帮助，别的自然是要等到她离开教坊之后再行动。”

    “这就好说了，嗯，虽说担点风险，但立仁出面，又是华辰小兄弟第一次托付的事，我应下了。”

    “如此就多谢戴大哥了。”

    在戴军伟府中呆了一会儿，段立仁提出离开，戴军伟不允，说多年不见无论如何都要坐在一起喝一杯，一根筋性子的人就是这样，你不留下他就不会罢休。就这样，华辰和段立仁的午餐有了着落。

    下午，华辰搀扶着微醉的段立仁回酒馆，阳光被云层遮蔽，冷风嗖嗖吹过，两颊红红的段立仁不禁打了个寒颤。华辰对段立仁的酒品很不屑一顾，就越地这种酒，毫不夸张的说，他可以当水喝，除了味道不对，这就是菠萝啤嘛。

    将段立仁放回驿馆的床上，华辰活动了一下筋骨，段立仁这一身可不算轻，几乎全压在他身上走了一路。看着熟睡的段立仁，华辰还是满满的感激的。

    戴军伟说了这是华辰第一次提出请求，他不好拒绝，可华辰自己清楚自己现在几斤几两，一个陌生人，哪怕是有点名气的陌生人，你也不可能为他冒风险做事，而对戴军伟来说，自己就是马那个陌生人，一切都只是因为段立仁，他才会一口答应下来。

    夷光还在那个什么教坊里，做什么都还是为时过早，华辰明白这一点，也就在会稽城内安心的住了下来。第二天清晨，段立仁酒醒之后就出门了，按他所说，该面对的总是要面对的，他们父子之间的结因为霓裳已经存在了二十年，是该解开了。

    段立仁走后，酒馆里就只剩下华辰一个人了，他挠挠头在想是不是应该把霓裳当初活了下来但在不久前去世的消息告诉段立仁，让他更释然一些。

    想了许久，华辰决定还是不说了，说了就证明认识霓裳，自己的身份倒是没什么大碍，告诉段立仁也无妨，但霓裳的经历却要重新编纂。开玩笑，要是段立仁因为知道霓裳因为他而心怀仇恨一辈子，说不定他会直接回绍城，一辈子都不和老爷子见面。

    一个人在屋子里坐着也有些闷，华辰套上厚实的衣服也离开了驿馆。华辰没有忘记施布和杨氏是怎么死的，那个征集使的命他已经预定了下来，只是现在线索全无，夷光或许是唯一的证人，只有她能认出那个混蛋，所以只能等下去。

    在一座陌生的城里，华辰实在找不到哪里有好玩的地方，只能瞎逛游起来。不得不说，越地是整个春秋时期几乎所有名剑的产出地，一切都是风气使然。鲁国人以经商闻名，商贾众多，曲阜城中的商铺也是一间接一间，越国人善于制作，各种新式器具层出不穷，街上也是各种器具制造的铺子，其中不乏冶炼青铜剑的铺子。

    在一间以制作青铜剑为主，制作各种器物的铺子外华辰停下了脚步，他走进铺子中，一个体格健壮、皮肤黝黑的中年人迎了上来，见华辰盯着挂在墙上的几把剑看来看去，中年人声音粗犷地问道：“来买剑的吗，是要给要求现定制的还是看中墙上的？”

    “不，不，我就是随便问问，暂时还不打算买。”华辰只是随便看看，可他出来逛又没带兰雀，所以就被大汉误会成自己的顾客了。买剑华辰没想过，可他确实对这些墙上挂着的一把把剑有了兴趣，在他看来，这些剑皆非凡品，无论从哪方面来看，都堪称上乘，虽不及越女剑和兰雀这种剑中bug级别的存在，却也是好剑。

    如此众多的宝剑被放在大街上摆摊却没有人光顾这就让华辰好奇了，他取下墙上的一把剑对着大汉问道：“我看你这里的剑都是好剑，为何没有多少人来买呢？”

    大汉听到华辰的话后眼前一亮，反问道：“我这里的剑都只是普通的剑而已，城中剑铺众多，我这种一个人锻造的小铺子自然没有多少客人，倒是你，为何一口咬定这些都是好剑呢，好剑的标准又是什么？”

    “好剑吗？嗯，好剑首先要看材质，没有足够优质的材质，其它一切都是白搭；其次要看制作工艺，一整个青铜块，把它分成两块，一半留着，一半通过精致的工艺去除杂质，将它制成剑，那剑就可以轻易地劈开另一半。

    你这里的剑通体颜色分布均匀，证明质地均匀，不易从某一部分断裂；我触摸剑刃，感知告诉我千万不可用力，否则手指顷刻便会被划破，如此外表平常，实在藏锋其内的剑算不上好剑吗？”

    华辰看似侃侃而谈，实则在他自己看来就是瞎扯淡，他怎么可能知道好剑的标准，他用过好剑是真，可没造过啊。就像笔记本，几乎人人都用过，可除了CPU和内存条之外，别的性能又有多少人知道。

    华辰只是从大众事物的规律说起的，任何物品要造好肯定要有好材料和好工艺嘛。至于最后对大汉铺子里剑的评价则是他使用兰雀以来的亲身感受，兰雀便是剑身颜色、质地均匀，剑刃颇窄看似平常实则锋利无比。

    “材质，工艺，哈哈，多少年没有人对我说起这四个字了，记得上一次还是听师傅说起的，一晃几十年过去了，我对这几个字的理解还不如与当年的我年岁一般的你，惭愧啊！”

    啥，惭愧？看到这老哥竟然被自己一通瞎哔哔给说的惭愧了，华辰一脸懵逼，自己这才是真正的大演说家吧。

    见华辰没有说话，大汉继续说道：“虽说对制剑的理解仍有诸多欠缺，可在这会稽城中，我的剑却也绝对称得上头一号。

    当年下山之后师傅就对我说过制剑是用来杀人或者御敌的，所以一切以实用为前提，永远不许在剑鞘上加挂饰，我谨遵师命，几十年来都是如此。而现在会稽城内买剑的人多为贵族，他们何须亲手杀人，又不必御敌，买剑无非就是配于腰间显示身份罢了。”

    “原来如此，令师倒是个奇人，你也一样。”

    “我师父确是世间少有的奇人也，我却不是，师傅门下收有我们师兄弟七人，如今对师傅所传领会最差的应该就是我了吧。”大汉稍显落寞的说道。

    “不知令师如何称谓？”华辰有些好奇，这位只制杀人剑的人到底是谁，毕竟在这个冷兵器时代，铸剑人都是战争双方的争抢对象，高级铸剑人还有一个称号：武器大师。

    “家师欧冶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