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二十七章 忌日

    许诺好不容易将他推开，往一边走了几步顺势要离开 却忽然被容霆的手用力拉回来。

    他将她抵在墙上，手环在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上，轻轻掐她细软的肉。“紧张？”男人的荷尔蒙一寸寸朝她逼近，许诺闭上眼睛感受着容霆的气息，大脑一片空白。

    该不会又要被他吃干抹净吧……许诺抿唇有些许不甘心。她小声向容霆求饶，说着:“容霆，别这样。”

    他原本就不该对自己打主意，许诺没有听见容霆的回答，身后紧贴在墙壁上的冰冷感和面前容霆鼻间呼出的热气形成对比。

    虽然她闭上眼睛什么都看不见，可却能感觉到容霆的视线就在自己身上打转，最后落至唇部。

    许诺的眼睫毛颤抖得厉害，仿佛很害怕容霆的下一步进攻。可是，他并没有吻上去，甚至还在千钧一发之际，把先是抵在墙壁上的手手了回来，远离开许诺。

    “你该不会以为，我真的会吻你吧？许诺，你难免也太自作多情了。”容霆故意坏笑着，看着她呆滞的反应心里得意万分。

    容霆还在继续向许诺炫耀着说他就是想要试探一下她罢了，没想到许诺居然会对他的靠近不做任何抗拒，甚至对他的亲近无动于衷。“就是你在我面前把衣服全部脱光，我都不会看你一眼。”容霆轻蔑地说着，不断打量着许诺的身材。

    这种眼神让许诺很是厌恶，她回瞪了一眼故意抓弄她的容霆，赌着气说:“容霆，你个混蛋整天只会想着那些不干净的东西！我才不会和你想得一样呢。”许诺气愤地从他身边擦肩而过，故意用肩膀去撞他，见他根本没动后哼叫一声就往门口走去，摔门就走人了。

    根本不带回头看他一眼的。容霆看着那扇被她拿来出气的门，捂着脸无奈地笑着，眼睛里都是对许诺的宠溺。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是觉得把许诺留在自己身边，就像是养一头只会哼哼叫的猪一样，整天就会对他发脾气。

    “许诺，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容霆陷入回忆里，对着空气轻轻问着。同样的他的问题也化为烟尘，消失在尘世间。

    ……

    许诺摔门走出去后，就马不停蹄地往家门口走，她低着头生怕容霆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把自己抓回来。

    他整天就会欺负自己。

    “混蛋！”许诺小声骂着，终于走到筋疲力尽后才停下，随便在家门口的长椅上坐下，看着面前养眼的绿植，想要缓解心情。

    可是还没等她清净多久，颜耀的电话就跟催命一样不断响了起来，不管许诺挂掉多少遍，他都不愿放弃。

    许诺终于受不了了，随手拿起手机放在耳边，不耐烦地冲电话里的颜耀说:“要是你又是因为要追隔壁小姐姐才给我打的电话，那你就死定了！”她生气地提起最近颜耀总是骚扰她的事情。

    颜耀终于等来小祖宗接起电话，怎么会说这些……他斩钉截铁地和许诺保证这件事情是十万火急的，要是再不听可要亏了。

    “那你还废话什么！”许诺冲电话那头的颜耀说着，打断了他的话，这小子总是把简单的事情说得复杂。

    许诺轻轻叹气，对颜耀的毛病很失望。颜耀羞涩笑笑，像个傻小子一样笑得没心没肺，说着果然是许诺聪明。

    “其实我今天给你打电话，主要是想要提醒你一件事情……”颜耀缓缓道来，在那边等待着许诺的反应，他说了许多却听不见许诺的声音，难免有些着急。

    “诺姐，你没事吧，这么忽然就不说话了？”颜耀看着亮着的手机屏幕，确定还在通话中，为那边得知消息的许诺担心。

    他不断叫喊了好几声，心脏直跳。“其实这件事情都过去这么久了，每年你都有给伯母上香，她……”许诺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带着哭腔，让他别继续说下去了。

    虽然在电话里颜耀看不见许诺的情况，也无从得知她的表情，可许诺哭了，这一点颜耀很确定。

    他的语气带着不确定，傻不愣登地问着:“诺姐，你该不会是哭了吧？”颜耀不会哄小姑娘，虽然许诺是和他朝夕相处的老大，可怎么说，她都只是一个需要别人保护的小姑娘呀。

    所以颜耀很是担心许诺的情况，生怕自己惹哭了许诺。“我没有哭，要是没什么事情我就先挂了 。”直到颜耀和她道歉，许诺才开了口。

    她说他没做错什么，不过就是提醒自己明天就是自己母亲的忌日罢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往年她不爱记着这些个伤心的日子，不想时时惦记着妈妈已经去世多年，才让颜耀养成了每年都要提醒她的习惯。

    可偏偏是现在……

    许诺低下头挂掉了电话，完全不理会颜耀，眼神看着前方，渐渐出神。

    可偏偏是现在，她被人从许家赶出来的时候，无家可归的时候，她最是狼狈的时候……

    这些要是被妈妈知道，她该有多伤心呀。许诺捂着嘴不想让自己哭出来，可眼泪还是会落下，一滴滴流淌在她的脸上。

    祸不单行，容霆总能在她哭鼻子的时候出现，像是某种预兆。许诺眨眨眼睛，强行逼着自己把眼泪憋回去。

    可看着容霆这边，才离开自己一小会的许诺已经哭得悲痛欲绝。即使她用手捂着嘴巴不让自己发出声音，可容霆总感觉他能听见许诺的哭声。

    越想越心烦，容霆就一把将她的捂脸的手扯下来，眼睛直视着许诺说:“我就不在你面前一会，你怎么就能一个人哭成这副模样了？”他什么都不懂，也不敢乱说话免得引来许诺的泪水。

    “是我刚刚做得太过分了，要是你不喜欢我可以像你道歉。”他蹲下身来与许诺保持着视线平行，眼睛直视着她满含泪水的眼睛，心里烦躁地厉害。

    见许诺依旧不说话，没了主意的容霆果真来和许诺道歉了，他头一次向许诺低头说:“对不起，许诺。如果我做了什么让你不舒心的事情，请你原谅。”

    “别哭了。”在容霆道歉后许久，他都见不到许诺有什么反应。他无数次理解女人说水做的这句话，敢情许诺能哭上一天一夜呀！

    他的脾气随着许诺不断涌出的眼泪越发压抑，终于在最后一刻他再也受不了了，也不打算哄孩子一样哄许诺了。直接就一把抓住她的手，趁着她不注意抓起她手往自己脸上呼巴掌。

    容霆控制住力气，清脆的声音响在耳边，忽然让他感到舒畅。确实如果要在忍受女人哭和被她打中选一个的话，那容霆宁愿干脆些。“好了，打你也打我了，能解气了吧。要不能就再来一次。”他的眼睛里仿佛带着星星，很是诚恳地说着。

    仿佛一个要求虐待的受虐狂。许诺彻底受不了容霆这些忽如起来是改变，快速抽回自己手，冷漠地瞪他一眼说:“变态！”

    许诺说完后就推开蹲在面前的容霆，往屋子里走，仿佛刚刚容霆做的一切是在耍马戏。

    她确实是哭了，可原因并不是因为容霆。而是因为明天，就是她最爱妈妈的忌日，来自她最亲的人的，忌日。

    没次想到这些，许诺总是要独自一人安静地待上一天，独自消化着这件可以毁灭她的所有的事情。

    于是许诺从叽叽喳喳的容霆身边逃开，赶回房间里连忙锁上门，不愿被打扰。“妈妈，我好想你呀。”许诺把脑袋靠在门上，一点点往下滑，直到坐到地上为止。

    她陷入了回忆，想起了那年的夏天，同样也有鲜红的血液和一张张虚伪的脸。

    ……

    其实按现在是话来说，许母并不是一个安分守己，慈爱贤惠的女人，甚至还会是别人眼睛里的坏女人，出轨的女人。

    许母天生一张祸水脸，一颦一笑间尽是对男人的魅惑，不仅仅是年轻时惹人垂怜，就是嫁给了许父，围绕在她身边的狂蜂浪蝶还是没有散开。

    “你的母亲，是这个世界上最美的女子。”许父在那件事情发生前，只要一提起许母他总是会一脸陶醉地和许诺夸赞她，甚至是把她当做天上下凡来的仙子。

    可是，虽然许母长得漂亮，甚至是嫁给许父后衣食无忧，那颗追逐自由的心却一刻都没停留过下来。

    自由，对许母来说就是灯红酒绿的酒吧夜店，是半夜狂欢和夜不归宿。她总是如此，打扮得漂漂亮亮地夜晚出门。

    “妈妈要去和梁阿姨打麻将，你和爸爸乖乖在家。”许母经常用这句话推脱开许诺对她的纠缠，笑着出门去。

    可她知道，许母并不认识那个她自己口中说官太太梁阿姨。久而久之住在附近的人就开始对许母议论纷纷起来，说她在外面有了别的男人，或者是被包养了。

    偏偏是那个时候许父没赚到什么钱，一穷二白的不敢说话，任由着别人议论纷纷无论如何解释都没有什么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