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十八章 为你疯

    除了感情上的事，沐杨是一个行动派，她决定彻底远离艾锦明让自己死心。她不在主动和他联系；看到他的消息能不回复便不回复；拒绝一切关于艾锦明的消息。

    即便她心里很想他，她会对着他发来的消息发呆，会一遍一遍翻看他们以前的照片，闲暇时会去他们曾经去过的地方，会怀念最后一次的离别。

    那次的离别对于沐杨来说意义非凡，那是她下定决心彻底断绝的时刻。她送他到车站，送他进入候车室，看着他上车。最后隔着火车玻璃窗深情地望着他，他亦如此。

    她对他说：“再见了，我最爱的人！”

    他对她说：“我等你，等你回来！”

    四周很嘈杂但他们听不到彼此的声音，列车缓缓启动，沐杨跟随列车奔跑起来，她不停地向他挥手，最后她在站台边缘停下凝望列车远去的方向……

    *

    很快到了沐杨服务期满的时间，校长不时征求她的意见想让她留下来，她拒绝了。

    收拾行李，留下少数特别喜欢的几本书其余全部捐献给学校图书馆，那个她喜欢的书架也送给了要好的同事。

    离开前一晚，几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为沐杨践行，ktv里几个女生疯狂歌唱，碰杯，跳舞。沐杨半年多的时间压抑自己，爱上自己的老师是一件让人不齿的事，憋在心里无处诉说，今天有些放纵自己。所以她不似平日里的安静，麦克风里穿出她凄美的歌声，似乎通过歇斯底里的高声来发泄自己。通过酒精麻醉自己。

    最后她醉了，同事扶着她下了车。单元门口一个身影移了过来，沐杨摇摇晃晃努力站直身子，看清来人时她不顾一切冲了过去。同事紧跟过去看到艾锦明解释道：“你好，沐杨她有些醉了，我把她交给你了。”

    艾锦明扶着挂在自己胳膊上的人礼貌地道谢：“谢谢您送她回来！”

    “不用谢，明天沐杨就要走了，真舍不得她！”说完女同事向艾锦明挥挥手，“你们快进去吧，我先回去了！”

    沐杨不停地摇着艾锦明的胳膊，嘴里嘀嘀咕咕：“你怎么来了，什么时候来的？”

    艾锦明反手将沐杨揽在怀里，沐杨借势靠在他身上仰着头望着他。艾锦明低头轻声问：“怎么喝这么多酒？”

    “没有喝很多，”沐杨离开艾锦明的怀抱拉着自己的衣服闻了闻嘟嘟嘴说：“没有酒的味道！”

    艾锦明看着眼前摇摇晃晃站立不稳的人，弯腰抬手将她抱起来，沐杨“啊”的一声叫出声来，下意识伸出胳膊勾住他的脖子。他想这是第四次抱她。

    用备用钥匙开门，用脚尖将门关上。轻轻将她放在床上，拉过一旁的薄被掖好被角。他坐在一旁静静地望着睡着的人。他藏在心底的人毫无戒备地在他眼前。伸出手执起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放在嘴边在她的手背上轻轻吻了吻。

    他能出现在这里全都是因为李今袖的话。

    *

    李今袖的留校申请通过了，系主任亲自将她带到办公室报道。

    办公室她来过无数次，这次意义不同。办公室位于教学楼第三层一角，面积很大，用玻璃隔断隔成几个区域：进门左侧是小型的会客区，放着一组沙发和一个小茶几；右侧放着几排档案柜，其中一组放着近几年的奖杯奖牌。

    隔断里面摆着办公桌椅，主任拍拍手示意大家安静，他清了清嗓子：“大家好，今天咱们系来了一位新同事，李今袖，大家欢迎！”

    响声过后，主任接着说道：“她是咱们学校毕业的学生，校领导特批留校！”

    又是一阵响声，主任一一为李今袖介绍，她也一一弯腰鞠躬问好。到了楚老师面前，李今袖主动鞠躬：“楚老师好，请多多关照！”又转身对艾锦明说：“老师好，请多多关照！”

    楚老师年过而立，典型的年龄长心眼不长，他站起身用脚将凳子往后踢了踢，上前一步上下打量了李今袖好一会才回身对艾锦明说：“哎呀，兄弟。咱俩真的老了，教过的学生变同事了！”

    主任对他摆摆手：“行了别贫了，小李以后交给你们俩了！”

    李今袖的办公桌隔着过道便是楚老师的桌子，艾锦明在她后面。这让她有些坐立难安！楚老师转转眼睛转过椅子问：“李今袖，当时咱们班就四个女生，现在都怎么样了？”

    学校并没有给李今袖安排课程，每天都是在不停地听课，她停下手里的笔想了想说：“都挺好的，丰竹影现在是公务员，陈佳丽也在事业单位上班，沐杨在y市支教结束这几天就会回来。”

    “哦，”楚老师不着痕迹地望了望艾锦明又问：“你们都成家了吗？”

    “都没有。”

    “刚才你说沐杨要回来了，什么时候？”楚老师真是绞尽脑汁帮艾锦明打探消息。

    “前几天联系，她说好像是25号的车票。”李今袖没有多想便顺口说出了楚老师想要的答案。

    “支教了几年，这次回来她有没有什么打算？”李今袖对于楚老师的问话全当是一个老师对于学生的关怀并没有多想。

    “她没说细说，好像要回老家发展吧？”艾锦明手里的杯子差点随着李今袖的话掉在地上，他脑海里全都是：“回老家发展”这句话。

    李今袖不解地看着有些失魂落魄的艾锦明，直到他出了办公室，“楚老师，艾老师他没事吧？”

    “没事，我去看看！”楚老师拍拍李今袖的肩膀，跟了出去。

    白杨树林里，艾锦明一拳重重砸在一棵树上。他心里郁结难开。楚老师站在他身后环着胸吊儿郎当地问：“这下该死心了吧！”

    看着艾锦明转过身他接着说道：“你们俩根本不可能，这不明白你这些年在坚持什么？”

    “正经恋爱都没谈过的人，知道什么？”艾锦明拨开楚老师出了树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