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一百八十九章 暗波涌动

    对于剩下的一半选手，大部分人都卡在第二阶梯，有的端坐于台阶上苦思冥想，有的干脆对着虚空大声发泄，更有甚者都已放弃，但又担心退出被别人笑话，便躺在台阶上做起春秋大梦来着。

    相对于大部分选手中的众生百态，大约有二三十人表现的也是极为出色的，当然与黄谦一比还是有些差距的，特别是一名来自吴州的少年，同样的格外显眼，他名为胡不归，文质彬彬的外边看不出丝毫的异常，进入白茫茫的考试空间后，他略微显着格外的小心，两只眼睛将四周通通检查一遍，并未发现任何异常，这才松了一口，盯着只有十个阶梯的台阶，喃喃自语道：“华夏人，真是奇怪，竟然搞出这样一种仪器，当真奇特，幸亏这具身体还算是不错，要不然想要混进来还要费些手段，不知道二号、三号计划进行的怎么样？可恨，轩辕竟然横插一道，要不然也不至于如此小心，借助移魂大法，此番比赛后这个躯体的主人算是变成白痴了，不过能为伟大的天神效力也算是他的荣幸，只要拿到那把琴，也就值了。”

    盯着眼前的阶梯，胡不归啧啧称奇，片刻之后，毫不犹豫的登上第一阶梯，听闻曲子的前段已经介绍后，轻声道：“高山流水，简单之至，现在我终于明白田中大人让我参加这次任务的苦心了。”随即他眼中一缕寒光闪过，接着自言自语道，“自从加入忍者以来，因我主修音律，修为虽已至青色级别，依旧被其他忍者轻视，这一次正好借着这个机会，拿到江山帝王琴，让你们刮目相看。”

    思索片刻之后，便拿起竹笛演奏起来，不得不说，虽然此人为日本忍者，但在华夏传统音乐方面的造诣很是深厚，一举一动，每一个音符都充满着华夏的韵味，最终也以满分的成绩进入第二层阶梯，一路上更是风轻云淡，虽然有些阶梯也陷入的短暂的沉思之中，最后还是化险为夷，顺利通过，直到第五阶梯才逐渐的放慢脚步，陷入更为长久的思考之中。

    …………

    古柔面色有些复杂的站在考试空间内，相对于大多数参赛人员，参加此番比赛更多的是为了获得一定的名次声望，而她的目的很是直接，直奔那把江山帝王琴而去，她想起如今师父的身体状况极为不堪，自从百年前师父的密友秋韵身亡后，师父便郁郁寡欢，时间久了便生出顽疾，自知时日不多的师父才于十几年前收自己为徒，传授相关技艺，一次偶然的机会在师父的随身笔记中，她发现师父一生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在一把名为江山帝王琴的古琴上抚琴一曲，此番比赛得知江山帝王琴的踪迹后，便不顾一切的前来报名参加，只为完成师父最后的遗愿。

    想到此，古柔眼中尽是坚定之色，望着前方的阶梯，脚步坚定的踏了上去，作为自小便修行音律的她，对于华夏传统音乐的造诣在参赛人员中虽不算是最高，但却有自己的独特见解之处，这都要归功于她天生的音感能力，任何音乐只要凝听一番，便可快捷的重组，形成一篇新的曲子，正是这种逆天的能力让她有信心得到江山帝王琴。

    从踏入第一阶梯时，她的大脑便陷入绝对的空灵，补曲对于她来说甚是容易，当然质量如何便不得而知，毕竟任何能力都有一定的缺陷，这边是天道法则。

    勇猛直前，同样在第五阶梯陷入困境之中，第五阶梯好似一道分水岭，难度会呈几何倍的增加。

    …………

    第五阶梯，曲子名为《汉宫秋月》，意在表达古代受压迫宫女幽怨悲泣情绪，唤起人们对她们不幸遭遇的同情。此曲本身倒是无太大难度，按照当前的流派分析，演奏乐器多为二胡、琵琶、古筝、江南丝竹等，作为华夏古典十大名曲之一，自然有它的魅力所在。

    黄谦站于第五阶梯处，眼中精光频频闪过，此番补曲的难度在于，给出的残曲只是汉宫秋月的中间那一小段，补曲者要做的是将前段与后段同时补充完整，并且所使用的乐器要求前段以箫，后段为扬琴，无形之中又增加了许多的难度，而且黄谦有种预感，越到后面，可能需要同时演奏的乐器将会更多。

    对于古典音乐，黄谦暗暗叹口气：自己只能算是业余爱好者，古典音乐多是修行时期，朋友聚会演奏几首助助兴，向如今这般考验的知识、能力竟如此全面，前面还能发挥些水平，到了这，真的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放弃是肯定不可能的，那也是自己的风格。

    黄谦在台阶上来回走动，大脑却在急速飞转，寻找破解之道，不经意间望向虚空一眼，顿时，一道亮光在脑海中闪过，破妄之眼，对啊，怎么把这玩意给忘记了。

    黄谦心中一阵窃喜，破妄之眼的强大在于可看穿任何虚空直达事物的实质，音乐既然作为一种音符的存在，肯定有它潜在的运行规律，毕竟时间万物逆天而行，天道是不允许存在的。

    抱着试一试的心态，黄谦开启了破妄之眼，再次将之前的虚拟影像重新播放一番，这种仪器的设计很是人性化，考虑到选手种种原因，允许虚拟影像不限次数的播放。

    画面徐徐而来，在破妄之眼的注视下，那一幅幅画面化为一个个代码，代码的背后有一个个细而密的规则之线连接，正是这些规则之线才保证了《汉宫秋月》这首曲子的意境以及音色，而乐器的作用便是将这些规则之线转化为声音传递出来，这边是音乐的本质。

    《汉宫秋月》既定的规则框架早已注定，黄谦要做的便是在框架之内发挥，超出框架所产生的音乐便脱离了它本身的韵味，此刻，黄谦才算是真正补曲的窍门在于何处，盯着那一根根规则之线，他伸出右手食指，不断挑动那些规则之线，将其位置发生范围内的变化，寻找一个最为和谐，最接近原曲，但又与原曲不同的曲调，这才是补曲的终极奥义。

    一次次的重组，一次次又被推翻，这个繁琐的过程足足维持了将近半个小时，最终黄谦眼中露出喜悦的笑容，虚空处旁人看不到的地方，《汉宫秋月》这首曲子被重新排列出来，一根根规则之线以另外一种组合方式呈现出来，虽不算是完美，但已无限的接近完美，凝望着这些规则之线，黄谦拿起了长箫，缓缓吹起，箫声源远流长，耐人寻味，一个个音符自规则之线中跳动出来，形成另一番风味，后半段则换成了扬琴，那又是另一番的粗犷哀怨，原本复杂的情绪被两种乐器融合一起后，竟然产生了奇妙的听觉盛宴。

    短暂的演奏之后，机械般的声音响起，不过仔细听来竟然有些人性化的波动：“恭喜您，黄谦，以完美的10分完成第五阶梯的考验，请准备进入第六阶梯，另外您这首曲子我很是喜欢，我名为爱丽莎，很高兴认识您。”

    原本机械般的声音，黄谦心中却掀起滔天巨浪，他入世那么久，早已不再是不懂世俗的老妖怪，相反他对现在的科技有着浓厚的兴趣，作为电子科技的衍生品，程序便是一切电子产品的源头所在，程序便是一个个代码组成，机械般的执行者某种命令，它们并无独立的意识以及思考能力，这个考试仪器的程序也不例外。

    可就在刚才程序声音竟然出现人性化的波动，很明显已具有自我意识，这意味着什么？黄谦不敢去想，难道是刚才自己波动规则导致的？将这些疑问深深的压在心底，黄谦迈入第六阶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