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水千山 第059章 一切皆幻象

    匈奴王冒顿被收监在咸阳，北部草原总算平静不下来了。可是西野（蒙恬）怎么也高兴不起来，他没有忘记那逃跑了的赵高和胡亥。深知这两个人权力欲太强，不会就此死心的，随时可能潜回咸阳，刺杀扶苏，搅乱大秦。

    李斯是赵高的同谋，左丞相职位被夺去了，还在朝议上大众被枷锁了好些日子，自觉颜面扫地，羞愧难当，恨意未消。

    自从蒙恬平定匈奴后，扶苏就放松了对他他的监视。朝野上下他的同党颇多，他在等待时机，卷土重来。

    他得知从昆仑山方向来了一个法力高强的怪人，在咸阳城内给人算命，据说算得还挺准的。李斯兴奋不已，一宿都没睡，心里美滋滋的，明儿得去会会这个怪人。

    翌日，李斯匆匆吃过早饭，换上一身破破烂烂的下人衣装，独自去咸阳城西北角的商业街。一到那，只见一个60多岁的老者，坐在相摊边，微闭双目，懒洋洋地晒着太阳。时间尚早，没有顾客，李斯轻步走了过去。

    “先生，请给老夫算一卦，如何？”李斯坐了下来。

    怪人似乎有点耳边，没有应答，继续打盹。李斯从袖子里抓出一锭金子，砸在小条桌上：“老先生，算命！”

    老者这回听到了，缓缓打开眼睛，仔细打量了李斯一会，然后摇头晃脑说将起来：“客官乃大富大贵之人，功成名就，无需老朽算计。”

    “瞎说，我就是一个落魄的老头，无权无势，何来大富大贵？”李斯骂道。

    “客官虽然衣裳褴褛，骗得了别人，骗不了我。”老者笑道，“方才客官走过来之时，老朽就从你迈步的姿态，断定你是一个不甘寂寞的大官儿，而且在秦宫当差了，曾经红极一时，官至丞相之高位多年。”

    李斯心里不由一怔，这老头有意思，我何不再要他算算我的将来：“老先生，可否交个朋友？”

    “老朽不敢。客官有好几个公子，均尚囯公主，长子贵为三川郡守，可惜啊，盛极必衰。”老者叹气。

    “此言谬矣。我没有儿子，孤身只影，四海为家。”李斯拒不承认。

    “客官，你就别忽悠老朽了。我知道你是李斯，最近心里不爽，对不？”老者压低声音说，“你的那锭金子收起来，老朽今儿送你个人情，免费给你算一回命。”

    李斯执意不收回：“这哪成呢？先生是不是嫌少了？”

    “非也。金子过于显眼，谁见落魄之人身上还有这么一大锭金子的。”老者将金子推了过去，“我今儿破例，分文不取。”

    李斯只好收了金子：“先生，我寿命几何？”

    “你阳寿已尽，享寿七十又七。今儿是秦二世三年了，你已经死了许多了。”老者掐指一算。

    “不可能，我刚刚从家里出来，一切都好好的。昨儿我还见过了皇上呢！”李斯冷汗连连。

    “客官，你看看我是谁？”老者摘去了头上的斗笠，拿下面具，原来是一个20多岁的年轻人。

    “你是罗德昌，罗公公？”李斯差点喊出来了。

    “嘘——”罗德昌示意李斯不要声张。

    “刚才你说我已经死了许多了，此话当真？”

    “绝无戏言。请看——”罗德昌扶上面具，从怀中掏出一块镜子，放在了李斯的眼前，李胜在镜中看到他自己：

    秦朝末年，在李斯、赵高的怂恿下，秦二世胡亥更加奢侈腐化，胡作非为。为了镇压农民起义，不断地从关中征发人民去打仗，给人民造成极大的负担，秦二世胡亥为了修好阿房宫，征发徭役，把人民推向苦难的深渊。

    全国人民的反秦起义已经风起云涌，为了统治阶级的共同利益，李斯与右丞相去疾、将军冯劫联名上奏，规劝秦二世胡亥停建阿房宫，减少一些徭役。

    秦二世正与宫女宴饮作乐，见李斯等人上书十分恼怒，下令将他们逮捕入狱。冯去疾、冯劫以“将相不受辱”，双双在狱中自杀身亡。

    李斯心存侥幸，在狱中多次上书，都被赵高扣留。赵高借机说李斯与其儿子李由谋反，对李斯严刑拷打，刑讯逼供。李斯被迫承认谋反，并在供词上画押，秦二世令赵高诛灭李斯五族。

    秦二世二年(前208年)七月东市，监斩官是赵高，李斯被腰斩，还没有断气：“陛下，李斯一死，大秦必亡，赢家必灭。”

    赵高阴笑着走了过来，撒了一大把盐在李斯的腰上：“老丞相，你安心去吧，有赵高在，大秦永古千秋！”

    李斯双手伏地，痛斥赵高：“指鹿为马者，赵高也。我李斯伪君子，尔乃真小人也！大秦之妖孽啊！”

    “去死吧——”赵高长剑一挥，李斯飞出数尺远，气绝身亡……

    李斯抓着镜子抓狂，双手颤抖不已：“罗公公，后来赵高怎么死的？我儿李由是不是也被赵高所杀？”

    “天机不可泄露。”罗德昌收回了镜子。

    “老朽想知道赵高的现场如何，让我再看一会，就一会……”李斯紧紧抓住罗德昌的衣袖。

    “不能看，不能看……反正赵高也没有好下场，李由战死沙场。”罗德昌还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噗噗噗——”李斯口喷鲜血了，“那公子扶苏、蒙恬大将军都是幻象了？”

    “嗯。”

    “大秦今儿……到底怎么样了？”李斯脸色越来越难看。

    罗德昌长袖一挥，巨鹿战场立现——

    秦二世三年十二月，项羽率楚军到达巨鹿县南的黄河，立刻派遣英布、蒲将军率2万义军渡过河，援救巨鹿。

    二将渡河后初战小胜，赵将陈余又催促进兵。接着，项羽杀死宋义，率领全军渡过黄河命令全军破釜沉舟，烧掉房屋帐篷，只带三日粮，以示不胜则死的决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直奔巨鹿，击败章邯部保护甬道的秦军，断绝王离部的粮道，包围了王离军队。

    项羽的决心和勇气，对将士起了很大的鼓舞作用。楚军把王离的军队包围起来，个个士气振奋，以一当十，越战越勇。

    经过九次激烈战斗，秦二世三年端月，楚军活捉了王离，杀死了秦将苏角，秦将涉间举火*，其他的秦军将士有被杀的，也有逃走的，围困巨鹿的秦军就这样瓦解了……

    “我的天啦，少府章邯领军20万居然打不过一群农民军，羞煞我也……”李斯倒地不起，“罗公公……你速速去巨鹿……营救章邯。”

    “好的，我答应你，丞相。”罗德昌应道。说来也怪，李斯的身体转眼间灰飞烟灭，不见了踪影……

    罗德昌举目咸阳城，似乎一片祥和，他知道这还是秦二世的天下。此前西野、九熊征战了数年，皆虚像也，不过三人也在时空隧道中走了一遭，过足了瘾，时间还是秦二世三年。

    各地反秦起义军一直想着攻下咸阳，陈胜、吴广大军打到了咸阳郊外，还是被章邯给镇压下去了，可是他现在遇到了战神项羽，日子不好过啊。

    “章邯有难了，要不要去帮他啊？”罗德昌收好了相摊，边走边嘀咕。

    “罗前辈，我们找你找得好辛苦。”西野气喘吁吁地过来了。九熊也恢复了原样，仍然背着双刀，只是赵湘兰却不见了。

    “湘兰姑娘呢？”罗德昌问道。

    “她和彩蝶妹妹回荆楚修炼去了。彩蝶说，以后有缘再见。”九熊沮丧不已。

    “难道你爱上了赵高的女儿了？”西野打趣道。

    “没有呢，只是似曾相识，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滋味。”九熊憨笑回答。

    “王爷，我们是去巨鹿，还是去北平？”罗德昌说。

    “去巨鹿干嘛？那里正打得热火朝天呢，死了很多人啊。”九熊做了好几年的“扶苏”，视野开阔了许多，厌恶了战争。

    “怕死了吧？”西野激将九熊。

    “我怕个锤子，大不了再死一次。”九熊抽出了双刀。

    “不怕就走啊，去巨鹿会会项羽。”西野往前头飞一般的去了。

    几人出了咸阳，在驿站找了几匹快马，带了点干粮喝水，往巨鹿方向奔去……

    巨鹿那边，项羽军粮少，为尽快彻底打破章邯的幻想，派蒲将军率军日夜兼程渡三户津（古漳水渡口，今河北滋县西南），断秦军归路，自率主力再次大败秦军，紧接着项羽又在污水上大破章邯。

    在项羽的沉重打击下，章邯走投无路，不得不于秦二世三年（公元前208年）七月在洹水南殷墟（今河南安阳）率其部众20万投降项羽。

    项羽封章邯为雍王，并封司马欣为上将军，率领投降的秦军为前锋先行，前往攻打咸阳。

    西野沿途打听到了这一重大消息，兴奋不已：“章邯还没有死，投降了项羽，他的20万大军有救了。”

    “西大侠，不对劲啊。项羽有那么好心吗？”罗德昌摆弄手里的铁笔，“历史记载，这20万秦军被坑杀了呢。”

    “不一定，司马迁又没有在现场，或许他是道听途说而已。”九熊认为很多史实未必就是真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