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水千山 第013章 没有说你爹

    “不去，打死我也不去。”九熊撸着嘴。

    “到底去不去？湘兰现在是你的人了。”

    “我说了不去……西野他们在哪？”

    “不告诉你。”彩蝶乜着眼。

    “彩蝶姐姐，强扭的瓜不甜。九熊是个直性子，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湘兰终于开口说话了。

    “九熊，你的渡船从哪里弄来的？”彩蝶望着水边的小舟说。

    “偷来的——”九熊说，“你问我这个干嘛……西野他们到底在哪？”

    “我真的不知道。”彩蝶卖关子。

    “西野？他是九熊的什么人？”湘兰问道。

    “他是九熊的结拜兄弟，正在江水南岸等渡船呢！”彩蝶拉着湘兰的手说。

    “九熊不理我，那我们划船就去把西野接到北岸，一起去咸阳寻找我爹。”湘兰故意说给九熊听的，说完就和彩蝶一起登上了小船。

    “别动我的船——”九熊喊到，“赵湘兰，你难道江水还没有喝足吗？”

    “你的船又咋的了？彩蝶姐姐，我们走。”彩蝶和湘兰两个摇着船桨驶离了沙洲，把九熊扔在了那里。

    “你们给我回来——”九熊追了上来，跳入了水中，接着游了上来，身上的大刀太沉，与渡船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不一会，西野、罗德昌划着渡船到了江心的沙洲边。“九熊兄弟，让你久等了。”西野一个箭步就跳下了船。

    “西大侠，好久不见。”九熊紧紧拽住了西野的双手。

    “王爷，这几个月你跑去哪里了？”罗籲问道。

    “我一直在南郡游荡呢，租了一条船在江边等你们到来。未曾料想今日救了一个不该救的女子。”

    “这话我就不爱听了，王爷。”罗籲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善莫大焉。”

    九熊往船上看一眼，才发现彩蝶不在船上：“彩蝶姑娘呢？”

    西野也不直接回答：“会出现的时候自然会出现。”

    赵湘兰也下了船，将紫色的披风交于西野：“多谢西大侠！”

    西野没有接：“江上风大，姑娘先披着也无妨。”

    “使不得，西大侠。”赵湘兰有点腼腆。

    “不要给脸不要脸，赵湘兰！”九熊有点醋意了。

    “别嚷嚷，我不想和你说话呢！”赵湘兰毫不客气回应，“罗公公、西大侠，我们现在就去咸阳找我爹。”

    “我也要去——”九熊急了。

    “你去只会坏事，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赵湘兰还在生九熊的气。

    “没有我，你们就过不了关卡。”九熊得意扬了扬手中的令牌。

    “嗯，没错。那王爷也一起和我们渡江吧。”罗籲，“湘兰姑娘，我们王爷就这样子，你就别计较了。”

    “行，本姑娘没有必要和这个没心没肺的九熊过不去。”赵湘兰一甩头，迈着轻盈的步子就往船上走去了。

    “西大侠，不要说我在你的的琴弦上。”彩蝶附在西野的古琴上悄悄的说。西野点了点头。

    四人上了船，罗籲、西野负责摇船。赵湘兰坐在船舷上，和九熊相对，一句话也不说。

    “赵高在咸阳可谓是大红大紫，虽然只是个掌印的，但是始皇帝很宠信他，一句话就可以置人于死地。”罗籲说。

    “胡亥是他的学生，赵高一心想将胡亥扶上皇帝的宝座。”西野道。

    “胡亥太年轻了，没有脑子，恐怕将来为赵高所控制，为祸大秦。”九熊接上了话。

    “我爹爹不是这样的人。”赵湘兰争辩道，“在我的记忆中，他是心地善良的好父亲。”

    “那是以前，人的欲念会随着环境变化而改变的。”罗籲说，“我们此去咸阳就是要阻止赵高的阴谋。”

    “不能杀我爹，要杀就杀胡亥。”赵湘兰天真地说。

    “甭提你爹了，是善人还是恶人，到了咸阳就知道了。”九熊说，“赵高这老小子，我一定要宰了他！”

    “九熊，不是我非粘着你不可。如果你执意要杀我爹，赵家的女婿你就不要做好了。”

    “不做就不做，我不稀罕。”

    “王爷，你就不会说两句好听的话吗？”罗籲笑道。

    “不会。赵高只要落在我的手里，我就一刀砍了他的头。”九熊义愤填膺。

    “我们不知道赵高长什么样。就是赵高和你撞在一起了，你也未必认得出来。”西野调侃道。

    “我又不是没有长眼睛。”九熊说。

    “那你把彩蝶姑娘找出来，我就信你。”西野说。

    九熊环视了四周好一会，就是没有发现琴弦上的蝴蝶，耸耸肩：“找不到。”

    “这不就得了，赵姑娘会帮我们找到赵高的，还不谢谢人家。”西野说。

    “湘兰姑娘，刚才多有冒犯，九熊深感愧疚。”九熊鞠躬说。

    “我娘说了，相夫教子乃女子所为。不管以后如何，我都认定你是我的夫君。”湘兰莞尔一笑。

    “多谢娘子！”九熊嬉皮笑脸地说。

    “我没有过门呢，真不害臊！”

    “那是迟早的事儿。”

    “王爷，恭喜您了！”西野、罗籲异口同声说。

    “九熊，做个男子汉就要顶天立地，学会怜香惜玉才行。”赵湘兰说。

    “诺，娘子——”

    彩蝶见九熊和湘兰两个不再怄气，忍不住地飞了起来，开心的绕着小船飞行。此时，长江波光粼粼，映得赵湘兰一脸金光，神采奕奕，如那出水的芙蓉一般美丽……

    渡过长江，已近黄昏，晚霞映红了天际。罗籲等寻了一家驿馆住下，翌日准备前往咸阳。

    第二天清晨，太阳刚刚升起，九熊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了三匹马，在驿站门口等候多时了。西野和赵湘兰住在同一院子，他早就醒了，整理好了行装。

    隔壁的罗籲打着哈欠：“西大侠，你见到王爷没有？”

    西野正想回话，九熊兴匆匆地走了进来：“罗公公，我在这呢。”

    罗籲问道：“昨晚你不是和我一个房间，何时出去的，我怎么没有察觉？”

    九熊呵呵一笑：“这个嘛……本王半夜就醒了，然后翻窗出去溜达了。”

    “九熊一定是到干偷鸡摸狗的勾当。”赵湘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湘兰姑娘——”

    “叫娘子——”

    “不叫……赵湘兰。”

    “听不见——”

    “当家的——”

    “这还差不多。你是我未来的夫君，记住以后不许叫我名字了。”

    “嗯。”

    罗籲咳嗽几声，二人不再磨叽了。驿馆的官员骂骂咧咧出来了：“你们有完没完，大清早起来嚷嚷干甚？”

    “大人，打搅您了。”罗籲上前致谢。

    “多谢大人的款待。”西野塞给官员十两银子。

    “不用，我们有规定不能收受财物的。”官员一手推辞，一手接过了银子，笑眯眯地走了。

    赵湘兰望着官员的背影嘀咕了一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银子是我们心甘情愿送他的，以表谢意。”西野笑道。

    “罗公公，我们必须赶走胡亥夺位之前去咸阳。”九熊边走边说。

    “胡亥这小子，害人深得赵高的真传，治国之术却一窍不通。”罗籲道。

    “赵高也不是什么好人，害得我们从越城岭大老远地跑去咸阳……”九熊回头看了赵湘兰一眼，“当家的，我没有说你爹。”

    赵湘兰用粉拳捶了捶九熊的后背：“谁叫我是他的女儿呢？说吧，我不介意。”

    “几位，吃了早饭再去咸阳也不迟。”驿馆官员追出来了。

    “不了，多谢大人。”九熊说。

    “您是赵佗将军的特使，不吃早饭那哪不成？”官员毕恭毕敬。

    “好吧，盛情难却，再说本王也有点饿了。”九熊又折了回去，其他人只好也跟着回去了……

    吃完早饭，驿站官员带了个随从一直将九熊他们送出了驿馆：“萧将军，一路走好。今后来驿馆住宿，吩咐卑职就是。”

    “那是自然。大人请回吧！”九熊作揖道。

    “我已经发了文书给沿途的驿馆，可保将军一路畅通无阻。”官员点头哈腰。

    “那就感激不尽了，大人。”西野道。

    “那卑职即刻回去了。后会有期！”官员转身进了驿站。

    “九熊，你怎么才牵了三匹马？”赵湘兰见罗籲、西野都跨上了马，自己没有份，质问卡田王。

    “找不到更多的马了。”九熊嘿嘿一笑。

    “你是想把我丢在驿站不管了？”赵湘兰反问，“快去向驿馆要一匹过来，告诉那官员我可是赵高的女儿！”

    “呦，当家的，你以为这是咸阳啊？我可以没有这个能耐。”九熊应道。

    “湘兰姑娘，我们王爷故意这么做的。你不是口口声声说王爷是你夫君吗？”罗籲哈哈哈大笑。

    “不是还没有成亲吗？顺口说说而已。”赵湘兰有点儿不好意思了。

    “九熊，快扶湘兰姑娘上马。”西野说。

    “好咧——”九熊伸手揽住湘兰的细腰，将她送上了马头，然后自己一个翻身就立在了湘兰的身后。

    “驾——”那匹枣红马就飞奔起来，往驿道而去，身后扬起一股烟尘。

    “王爷，等等我们——”西野策马扬鞭在后面喊道……

    一路上，赵湘兰在马头只管看沿途的风景，绿树红花、小桥流水、蝴蝶蜜蜂、飞禽走兽等等尽入眼帘，目不暇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