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节幼稚少年的数字空间：唐果与糖果 第四章，双生花（三）

    “说话啊！哑巴了？！考了这么大点得分！真是丢我们林家的脸！”暴怒的男人看着27分的数学卷子，恶狠狠地踹了女孩一脚，把试卷撕的粉碎。被踹在地上的女孩咬着牙低哼着，抱着头部畏缩在墙角，她露出的手臂没有平常女孩的白嫩纤细，只有紫青色的红肿伤痕。

    “看我今日不打死你！”男人仍旧暴怒着，看到旁边的扫帚，二话不说的拿起往女孩的身上打。

    “啊！！不要打了！！好痛！好痛！啊！！”

    就这样，一天又过去了。

    卧室里，女孩并没有开灯，而是躲在床底下，因为开灯爸爸就回来找自己的麻烦，翻看作业没有没写完，错题多不多，写字的态度端不端正，稍微有一点不满意，又是一顿拳打脚踢。

    “呜呜呜......我讨厌这样的爸爸，呜呜呜。”眼泪，不停地滴落，嘴巴，不停的咒骂着爸爸，眼睛，逐渐变得浑浊成熟，没有了童真与干净，只有无限的恨。

    三年级的她，变得早熟，因为挨打受骂的原因。

    “老师，男女*时精子与卵细胞结合为受精卵才对。”生理课上，她站起来纠正错误，没有一丝脸红，更没有结巴，理所当然的说道，惹得讲课的老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一节生理课，在三年级六年级这个两个年级学生眼中如此的好奇，觉得讨论这些问题很肮脏很龌蹉，但又一次又一次的讨论，不停的循环，拿这些当做乐趣开玩笑，比如谁谁怀孕了，谁谁的生理上有什么问题了。可是，在她眼中，算什么？什么都不算。

    “吃饭了。”刚与继母吵完架，继母叫她吃饭，她没有说什么，从房间里走了出来，不像幼稚的小孩一样需要等待大人的哄骗，因为她知道，继母不是她的亲生母亲，不会这样对待她，她也不需要肉麻的哄骗，吃完饭，洗完自己吃的碗，回到房间做作业立刻关灯，直到第二天上学才出门，然后不停循环。至于父亲，很忙，忙到十一二点才回来，不过，这可跟她没关系。

    儿童节的那一天，老师让大家带父母来学校参加活动，全班只有她一个没有参加。寂静的教室里，只有她写作业的声音。至于父母，呵呵，一个继母，一个忙人，谁会来？来了只会觉得她故意让他们丢脸。

    交学费时，一大堆零钱，不是父母给的，是自己帮同学写作业换来的。

    就这样，到了五年级，她与父亲见面的次数不超过50次，说话时间不超过3分钟。

    后来，换了一个严厉不近人情的班主任，要求学生父母开家长会，一个都不准缺席！

    大家都纷纷看向班上的林南，每个人的脸上都带着看好戏的微笑，期待着林南的笑话，果然——

    “老师，我代表我的父母拒绝参加这次家长会，我上课认真听讲，不讲小话不做什么小动作，从未做过什么违规，处分的行为，一切都按照学校规定来做，每科成绩都很优异，不需要参加什么家长会，如果是要做什么资料，我完全可以一个搞定。”林南站起来，当着全班同学的面，说了这段话。

    “砰——”数学课本狠狠地砸在讲台上，许多同学都被吓了一跳。

    “林南同学，你还真以为你自己了不起？！这次家长会很重要，必须让你父母来！”

    “重要？哪里重要？”林南不禁一笑，小学一二三年级的时候她可是为了一个家长会吃了不少苦头，“家长会”这个字成了她的噩梦，她绝对不允许在发生自己一直处于弱者状态！“无非是说一下这个学期学生在学校的情况，应该注意的事情，然后，一大堆废话，有什么意义？如果要交钱，我可以现在交给你。”

    “你！你——”一时间，班主任被气得说不出话，狠狠地瞪了一眼林南，做了一件令林南恨他一辈子的事情！

    “喂，你好。你是不是林南的爸爸，我是林南的班主任，你现在来学校一趟。”

    知道吗？后来，同学们一阵惊呼，坐在前面的不少同学个个往后面站，因为林南的父亲满脸严肃的样子来到了学校！

    “啪！”狠狠的一巴掌，林南被打的跄踉的有些站不住，那些看的同学有的被吓得大叫，老师也惊呆了，因为这狠狠地一巴掌，血缓缓地从嘴角流出，滴落在地上。

    “林南的爸爸，你先——”

    “来，有种你再打我一下。”林南没了以前的懦弱，没有了以前的害怕，而是，散发着真正的叛逆气息，她擦去嘴角的血迹，眼中充满了不耐烦与厌恶，把手插在衣服里，一脸的混混模样看着震惊的父亲，然后，拿起了旁边的数学老师上课用的三角形模具，砸向了自己的父亲——

    那一天，她真的叛逆了。

    “我可未满18岁，你们又不能把我怎么样。”林南被带到了警察局，可她丝毫不害怕，还问了问警察有没有烟，她想吸一口放松一下。

    最后，她父亲在家休养，学校记过处分后本想让她回家反思几天，可是，林南敢在学校里把自己的父亲打到进医院，在家里，那还得了，而她还是未成年人，受法律，教育法保护，可是，当自己的秘密本性暴露在了所有人面前，就不必在遮遮掩掩了，而是——

    “老师，我建议你最好求学校帮你换一个班级好了，否则，下次我打你你自己负责，毕竟是你逼急我的。”玩弄着手中的钢笔，林南把双脚搭在桌子上不屑的说着。

    老师震惊了一会儿，脸色铁青，但不敢说什么，上完自己的课收拾好课本匆匆离去，不到一周的时间，她就不再是这个班级的班主任了，而她，成了这个班级公认的老大。

    那时她，何等的猖狂，在外打架，喝酒，去网吧等地方，在家中，与继母父亲吵架，冷战，在班级中，捉弄男女生，然后哈哈大笑。反正，处分都处分了，自己肯定连初中都上不起，还不如快活的玩一次，然后自杀算了，可是，直到认识了郑敏——

    班级上一个小透明被校草表白了，这该是让多少女生嫉妒，可是小透明却拒绝了校草，原因是她想好好读书，不希望发生早恋的事情。呵！很可笑的理由吧，但是，却又是个堂堂正正像样的理由。

    那天，小透明等人轮到值日了，可是，所有人都撇下她跑了，原因很多种，但全部都是假的。可是，她能做什么？等到打扫完之后，“砰！”的一声，几个女生上了锁，嬉皮笑脸的说着郑敏的坏话。

    “真是不要脸！校草都敢拒绝！呵呵呵！拽上天啊！”

    “就是就是，我们快走吧！就算她翻窗户，被摄像头照下来也就好玩了，嘻嘻嘻。”

    小透明气的脸红，但还是想翻窗户，可是，太高了，她有着恐高症。正当她急的要哭的时候，林南出现了，“把门给我打开！立刻！”

    “老大，我们......”

    “我不想在重复第二遍。”

    “知道了。”拿着钥匙的女孩把锁打开了，轻轻一推门就开了。

    这是她们两个，认认真真的看了一遍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