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014章 报仇费思量

午后，到病房里来的医生突然多起来，拿着江佳昨晚和今天复查的胶片对比、讨论，然后对江佳反复进行观察和询问，但江佳按照哥哥的吩咐，闭着眼睛一律不予理睬。

    江轲自然知道这些医生的震惊，昨晚还散乱不堪的脑髓今天就自动复原，肯定会惊掉一地眼球的，现在一家人都只能装蒙卖傻，让这帮医生自己去猜想奇迹是怎么发生的。

    下午江轲恢复妹妹的残余伤势，两个小时中竟被打断了三次，当第四拨人要把江佳推走检查的时候，江轲终于忍不住发火了。

    “医生，请问我妹妹现在还有生命危险吗？”“没......没有了。”

    “她现在伤势恢复得怎么样？”“很好，但是......”

    “那上午刚复查完，你们现在又推她去干什么？”“她的恢复有些莫名其妙，我们想查查原因。”

    “那对不起，我妹妹来这里是治伤的，不是给你们研究的小白鼠！与治伤无关的事我们一概拒绝，请你们离开！”

    “你这孩子，你妹妹现在还不能说话，神智还不知道能不能恢复，怎么能这样呢，这里是医院，我们是医生。家长，你看......”

    “他说了算！”唐秀梅现在恨不得弄个神龛把江轲供着，哪会跟他唱反调。

    “你们什么都不用说了，从现在起，我妹妹只接受正常的医生治疗，不再出这个房间接受检查，一切后果我们自己承担，随时可以签字确认，请无关的人不要再来打扰她，否则别怪我们不客气！”江轲斩钉截铁地说完，连请带轰地将这些人赶了出去。

    到晚上江轲回修理铺取来充满电的电瓶，采用治疗一小时，睡上两小时的办法，继续恢复江佳骨折严重的部位，因为这些粉碎性的骨折只靠医院的治疗方式，很容易落下残疾。

    又是一个早晨来临，天空飘着濛濛的秋雨。江佳的伤势已经好了大半，心情也开始变好，一边吃着妈妈喂的稀粥，一边与江轲小声说话。

    “小佳，你的伤已经没有大问题了，我今天要去办事，不能守着你了。你好好休息，记住我的话，在任何外人面前都不要说话，装作不会想事的样子，明白吗？”江轲啃着包子嘱咐道。

    “嗯，哥你放心忙去吧，但你可别......”江佳偷眼看了看唐秀梅，改口道：“我还等着住你买的小别墅呢。”

    江轲又再次叮咛唐秀梅：“妈，无论医生说什么，你也别让他们把小佳弄出去检查，不然会被当成小白鼠研究的！”

    唐秀梅嗔道“妈又不傻，用得着你反复说吗？对了，你抽时间去治安局看看，抓住那几个天杀的没有。”

    江轲出了医院，第一件事就是去治安局，一来了解下案子的进展，二来给警方提供线索。在大门口跟门卫费了半天口舌得以进门，然后又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负责这个案子的刑事科副科长费建敏警官。

    “你家大人干什么，怎么让你这个小孩来？”江轲刚说明来意，就被这位费警官劈头熊了一句，那口气明显是不屑与他说话。

    江轲小心地解释道：“对不起，我妈要在医院照顾妹妹，家里事多我爸也走不开，就让我来问问情况。”

    费警官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道：“坐吧，你妹妹的事情还在调查，等有了结果我会及时向你们通报。”

    江轲一听这官腔心里就来气，什么叫事情，这是人命关天的大案好不好，还调查，应该是侦缉吧，你特玛欺侮我不懂啊？“那我能问几个问题吗？”江轲忍着一口气道。

    “问吧。”费警官翻看着面前的卷宗，看似很忙。

    江轲问：“是什么人逼我妹妹跳楼，现在有线索了吗？”

    “现在还没有，因为当时那个路段来往的人很多，进歌厅的人也很多，调查难度很大。”这次费警官倒是多说了几句。

    江轲一听这话，心里立即生出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这案子就算给他这个中学生来查都不会有多大难度，根本不需要动用特殊能力，从江佳离开学校查起，那些人看见过她，跟谁一起离校的，还有出事的KTV服务员事前事后就没有什么线索？警察会笨到这个份上？

    江轲沉默了几秒钟继续问道：“那地方有摄像头吧？歌厅里面也有监控吧？这些都不能找到线索吗？”

    费建敏这才抬头认真审视着江轲，见对方眼中虽然露着些胆怯，却瞪着自己毫不躲闪，在卷宗一拍掌道：“警察办案用得着你这小孩来教？告诉你，那个路段当天正在检修监控，歌厅的摄像头根本没开！满意了吧？回去等着，别干扰我办公！”

    江轲刹那间心头一片冰凉，他虽然是十五岁的性情，智商却堪比千岁的老妖怪，知道这中间有大蹊跷，警察根本没往查找凶手上使劲，很可能还在帮着凶手毁灭证据！

    江轲什么也不问了，站起来边转身边自言自语道：“你们不守规矩，我也不用守规矩了！”

    “站住！你说什么，再给我说一遍！”费建敏站起来指着江轲的鼻子吼道。

    江轲头也不回地答道：“你没听清啊？不好意思，我也忘了。”

    费建敏瞠目结舌，见江轲已走到门口，才想到一个茬：“小子你先别走，我还有话问你。”见江轲回过头来，继续道：“你妹妹有没有早恋之类的事情？”

    江轲把半掩的门拉开，嘴角浮起一缕冷笑：“费警官，你叫费建敏是吧？”说完毫不犹豫地转头就走，留下费建敏张着一张大嘴，定格在办公室里。

    离开治安局，江轲打了车来到沿河路，顺着靠街面的一边走了一百多米，就发现了江佳跳楼的地方，因为上午的原因，那家KTV还关着门，对面河边绿化带里立着一个两人高的艺术雕像，他看不懂是什么东西。但魂识一扫就发现了地砖缝里残留的血迹。

    江轲没有停留，他来这里并不是勘察现场的，完全没有那个必要，这只是一个下意识的行为。他走到河边的石阶上坐下，任由细雨飘落在脸上、身上，望着有些朦胧的大南河，反复思考一个决定。

    弄清真相找到凶手，这对江轲来说不难，只要通过雷娇娇那两个帮凶追下去就行，但真正报仇却有两条路，一条是查出证据提供给警方，走法律的途径报仇。江轲虽然缺少这个世界的社会经验，但这样的事也听说过一些，这样做最理想的结果，首犯得个不痛不痒的清判，多半连监狱都不会进，那两个帮凶更不用说了，因为全都是未成年人，最后是教育、赔钱了事。这绝不是他想要的结果，钱他更不稀罕，何况从那次被当成嫖客抓去差点丢了小命，他就对警察失去了信任，加上康德柱仗着警察头子的老爹为非作歹，更加重了他对警察的厌恨。今天那个费建敏的表演，更加说明对方是康德柱这样有强大背景的家伙，甚至有五成的可能就是康德柱这个杂种，这样一来，想靠警察报仇，那就叫S后面带个B！

    第二条路，就是按上一世的人生经验来。那个世界的规矩，遇上这样的事情，只要你够强，便是先杀后讲理，理由充足证据确凿，便屁事没有，杀了后台再大的人也一样，杀错了便接受惩罚，该还血还血，该还命还命，审判权掌握在判官手里，判官的命运却掌握在大众手里，枉法不公的事极少出现。但这里是大汤国，规矩不同，而且现在自己能力太弱，一旦动手，很可能惹来杀身之祸，虽然法律不判未成年人死刑，但这个世界是有明暗两套规矩的，迈出那一步，一切计划都可能被打乱，后果难以预料......

    呆坐到午后，雨早就停了，身上的衣服被风吹干，江轲仍然没能做出决定，但有一点是坚定不移的，此仇不报，枉自为人！不管以后怎么做，先找到那几个人渣，拿到证据再说。

    下午下课前，江轲出现在东城小学的大门口，通过短信联系上了江佳最要好的同学夏雨欣，这个女孩去家里玩过很多次，跟江轲很熟，号码是来之前去医院在江佳手机上找到的，江轲让她找个理由提前出来。

    夏雨欣很配合，跟江轲站在一株行道树后，不多久就把一道走出校门的雷娇娇和向珊指给他。雷娇娇个子竟与江轲差不多高，明显发育得比较早，肤色微黑，身体壮实，加上一头凌乱的短发，若不是胸**凸，很容易被误判为男生；那向珊个子稍矮，却廋得多，一路与雷娇娇嬉笑着出来，两人完全没有半点惹了大祸的样子。

    江轲让夏雨欣先走，不远不近地跟在儿女的后面，看两人都没骑自行车，估计家离这里不远。果然只走了几百米，雷娇娇便与向珊分手走进了一条巷子，江轲也跟了进去。

    看雷娇娇在一道老式的小瓦房前停下，摸出书包里的钥匙进了屋，江轲走到近前蹲下，脱了一只鞋子，一边揉脚一边放开魂识观察屋里的情况。两间空荡荡关着的门面房之后，是一个很小的天井，后面是两层四间住房，修得很简陋，更没什么装修，家里的家具电器还算过得去，但算不上富裕人家。

    雷娇娇进屋放下书包，换下校服，穿了一身半洋不土的牛仔装就要出来，江轲马上穿鞋往巷子里又走了一段，见她并没注意到自己，直接往巷子外面走，便转身跟了上去。